最倒霉的CEO
希爾森公司總裁桑迪·韋爾和美國運通董事長兼CEO吉姆·魯賓遜有過很深的過節。魯賓遜是南方望族之后,舉止謙遜,每天鍛煉,手握哈佛大學MBA文憑,擁有良好聲譽的美國運通是新教后裔的老巢。桑迪是遭人排擠的猶太人,每天攝入大量的肉食和酒精,又矮又胖又黑,一會兒熱情,一會兒苛刻。
可是,金融情勢所逼,他倆偏偏要合并。現實是,希爾森的資產25億,而運通200億,但桑迪謀求的職位卻是運通公司的董事長,魯賓遜回答:“你需要時間來證明你自己。”1981年,交易達成,美國運通出資10億美元收購希爾森公司。但運通公司的董事害怕運通落入不受任何清規戒律約束的桑迪手里,只讓他當上美國運通公司執行委員會董事會主席,一個含混不清、無事可做的職位。
美國運通等級森嚴,桑迪不可能輕易融入進去。運通公司總會有個五年發展計劃,而桑迪最長遠的計劃就是該在哪里吃飯。舉止優雅、善于言談的魯賓遜對在臺上表現糟糕的桑迪極為不滿,他甚至雇傭了一個知名的演講教練專門指導桑迪。
桑迪也很認真地學習,希望自己積攢足夠的影響力,成為CEO,以便擊敗競爭對手、后來讓IBM起舞的郭士納。但桑迪沒有做成一件自己想做的事,不得已辭職離開,郭士納接替他的位置。
離開運通大廈的第二天早晨,桑迪的心理咨詢師、好朋友溫伯格支持他攜妻出海:“你是最倒霉的CEO,單憑借你手中的5000萬美元,你仍然可以再造一個金融帝國。”最后,桑迪掌控花旗銀行,被評為年度最佳CEO,而郭士納也締造了業界傳奇。
天高任鳥飛,既生瑜,也生亮。
天才少爺去挖溝
托馬斯·愛迪生和尼古拉·特斯拉都是美國電力行業的巨頭。他們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專利,有自己的勢力范圍,但往往爭奪同一把交椅,兩人之間水火不容,既彼此感興趣,又彼此厭惡。
特斯拉生來就是一個少爺,心高氣傲,追求時尚,十分討厭愛迪生的不修邊幅和邋遢。他說話很犀利:“如果愛迪生沒有和一個格外聰明能干的女人結婚,并且這位女人把他當成自己生活的全部來加以呵護,他早就在很多年前死去,被世人徹底遺忘。”
除了生活小節,在工作方式上兩人也大相徑庭。特斯拉看不起愛迪生:“如果愛迪生要在一堆干草里尋找一根針,他會像蜜蜂一樣勤勞,一根一根地尋找,大海撈針,沒有效率,只要用一點理論和計算,就可以節省他90%的勞動。”
愛迪生對特斯拉的反感也毫不隱晦,但作為長輩,顯得比較厚道。他認為特斯拉只是一個科學的詩人,特斯拉的想法十分重要但絕對不可行。特斯拉控訴說:“我設計出了24種不同類型的帶短芯和統一標準的機器,經理說,完成這項任務后,可以給我5萬美元。”當特斯拉索要報酬時,愛迪生拒絕了,他說:“你不懂我們美國式的幽默。”
被逼的特斯拉墜入生活底層,吃了上頓不知下頓:“我所學的文學、機械和其他高等教育,現在看起來對我是一種嘲弄。”不得已,他穿著高檔衣服去挖溝。那一年,他是在心臟疼痛和苦澀眼淚中度過的。
窮則思變,特斯拉就在這一年里靠著自己的一項發明,籌集資金開了公司,在經過同事的背叛、終日的貧窮、艱苦的奔波后,逆轉了自己的命運,最后成為和愛迪生、威斯汀豪斯并駕齊驅的電力巨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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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屬面前跌份
斯坦利·馬庫斯,內曼馬庫斯的董事長,該公司是最受美國服裝消費者青睞的高檔服裝連鎖店,內曼馬庫斯獎是和奧斯卡獎齊名的國際時尚大獎,在美國家喻戶曉。當年,卻被另一個石油大亨所輕慢。德克薩斯州的達拉斯盛產石油,因石油而富的新貴,紛紛踏進馬庫斯的商店,一擲千金。
但是,圣誕節前的一個下午卻不同。嶄露頭角的馬庫斯到毛皮食品部視察,一個女服務員正把一件女式毛皮披肩展示給一位石油大亨看,因為是大亨,所以馬庫斯和大亨打了一聲招呼,并建議說,三件披肩在價格上差不多,但事實上有一件在顏色和質量方面比另外兩件要好得多,并用手指了指左邊的那一件。但石油大亨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后指著右邊的那個披肩說:“我要這一件。”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歹人。在下屬面前丟了面子,馬庫斯發誓再也不會賣給他東西了。其實,很多人都只相信自己的眼光,尤其是在挑選衣服的時候,因為是外行,所以不敢隨便聽取商家的建議。馬庫斯一片好意,但顧客卻沒有領受,原因在于馬庫斯太急功近利,沒有建立和顧客之間的信賴關系就出手。
這說明,即使在微小的方面,做正確的事還不夠,還要正確地做事,戰略和戰術都要正確才行,高手之間過招尤其要謹慎,一不小心就成了別人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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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街區沒有收效
美國地產大亨特朗普在進入大西洋城的時候遭到冷遇。20世紀80年代早期,史蒂夫·韋恩是大西洋城先生,在圈內大名鼎鼎,而特朗普還是一個后起之秀。韋恩有大西洋城最好的酒店,每年的現金流量達到一億美元,特朗普想與他合作。
最初,拉斯維加斯的一名藝人戴安娜·羅斯給韋恩打電話,說唐納德·特朗普想和她共進晚餐,羅斯執意要韋恩加入。第二周,三人在酒店見面,特朗普大談紐約的房地產以及自己的輝煌。餐后,兩人開始散步,一起走過八個街區。韋恩說:“那是我人生中最難忘記的經歷之一。”
走在麥迪遜大道上,特朗普突然說:“我有個絕妙的主意。”他的絕妙之處在于,他想合作開發韋恩最得意的14英畝地塊:“我們可以合作,可以把它叫做韋恩和特朗普。”特朗普接著說:“蓋房子我們很在行。我們可以五五分成。”
韋恩聽得發呆,難以置信地看著特朗普。在大西洋城,韋恩是巨頭,遠來的和尚特朗普還只是新兵蛋。韋恩說:“為什么你認為我需要你做我的合作伙伴?為什么我要出讓一半生意?” 特朗普最后提出,如果能夠合作,他就不會在碼頭區再建賭場酒店,不會和韋恩競爭。
多年以后,韋恩說,那是他聽到的最自信的話。但當時,大西洋先生韋恩只是說:“這很有趣。”雙方都知道,這就是拒絕。韋恩的建議是:“你得在賭博業賺到錢,我們才能平起平坐。”最后,特朗普賺到了大錢,而且蓋起了賭場酒店,而韋恩卻淡出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洗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