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刺客列傳》中塑造了荊軻這一見義勇為,急人之難,不畏強暴,臨危不懼,慷慨磊落的英雄形象。的確,經(jīng)過千百年的大浪淘沙,在歷史長河中,荊軻身上的那英雄特質(zhì)依舊熠熠發(fā)光,那浩然正氣依然光耀千古。
我在為他不可侵犯,不可折服的崇高人格禮贊之余,卻又替他自負的性格痛心扼腕。也許正是因為他的自負,導(dǎo)致了整個刺秦計劃的慘敗,最終身首異處,禍速至燕。
荊軻自負在易水送別之前就初見端倪。對于刺秦,荊軻與太子丹有周密的計劃:一是準備厚禮,即樊於期將軍之首與燕督亢之地圖;二是準備工具,即鋒利而且有劇毒的匕首;三是準備幫手,即太子選擇的副使秦舞陽。而出發(fā)之前,“荊軻有所待,欲與俱;其人居遠未來,而為治行”。可見,荊軻看重的不是副使秦舞陽,而是自己的友人,完全沒把秦舞陽放在眼里,使副使形同虛設(shè)。這是其一。其二表現(xiàn)在朝見秦王之時,置身于設(shè)九賓大禮的秦皇宮,面對穿戴莊重的秦王與眾臣,秦舞陽“色變振恐”,此時荊軻“顧笑舞陽”,前謝曰:“北蕃蠻夷之鄙人,未嘗見天子,故振懾。”這一笑一言雖然反映了荊軻以緩和緊張氣氛,松懈秦王戒心的冷靜、從容、機智,但也將荊軻的自負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其三,整個刺秦計劃,前期準備工作可謂滴水不漏,作為計劃重頭戲的廷刺秦王的細節(jié)不可能不做詳細而周密的研究,文本所記載的荊軻理想中的行為細節(jié)是“左手把其袖,右手揕其匈”。可見,如何劫持(或刺殺)秦王,荊軻已成竹在胸,自己是主打,副使秦舞陽根本不在考慮之列,配角都輪不上,刺秦仿佛與他無關(guān)。
試想,如果荊軻自謙一些,在出發(fā)之前,與秦舞陽演練好廷刺秦王這幕戲,預(yù)先分工合作,“圖窮匕首見”時,秦舞陽只須上前一步,按住秦王,荊軻劫持(或刺殺)之舉怎會不成?
因此,性格上的致命弱點葬送了英雄,而千古流傳的“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慷慨悲歌也只能是荊軻送給自己的一曲挽歌罷了。
學(xué)校:江蘇海安孫莊中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