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精神與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現代化

摘要：科學精神在現代化建設中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而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中恰恰缺乏科學精神，大大遲滯了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的現代化進程。導致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科學精神缺失的主要因素有：經典理論中科學成分的先天不足，重直覺輕實證的思維模式對科學的疏遠，重人倫輕科技的價值觀對科學的壓抑。在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的現代化進程中，應當在創新中求發展，確立科學精神的主導地位，構建科學精神和人文精神相統一的現代中華民族傳統體育。

關鍵詞：中國民族傳統體育；傳統文化；科學精神；體育現代化

中圖分類號：G80－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7116(2007)05－0073－05

李約瑟教授曾經提出一個問題：“為什么現代科學只在歐洲文明中發展，而未在中國(或印度)文明中成長?”這一問題未必準確恰當，但卻在20世紀80年代的中國社會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人們把這個問題概括為“李約瑟難題”，并把它擺到了歷史和其他社會科學的面前，也同樣擺到了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研究者的面前：為什么中國有高度發達和繁榮的古代體育，但中華民族傳統體育卻未能在當今世界體壇上占一席之地呢?這個問題雖然不具有嚴格意義上的科學價值，但是它卻啟發了人們對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特征的再一次思考。傳統體育是在古代產生、發展，并保留下來較為固定形式而影響至今的體育及近似的體育活動。因此，傳統體育雖存在于現代社會，卻產生于古代社會，要讓它適應現代社會的環境，就需要以現代人的理解方式對傳統文化重新進行詮釋，賦予它新的意義和形式。在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的現代化進程中，必須深刻認識到它自身存在的阻礙它健康發展的因素，進而從科學精神視角來重新認識它，使它走上一個健康發展、良性循環的道路。這對于一個在努力發展和平、建設民族本位文化的社會主義大國來說是一個嚴峻而且必須加以認真對待的重要問題。

1 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科學精神的不足

何祚庥曾經放言：“中國傳統文化有90％是糟粕。”，這句話曾引起一場筆戰。前段時間，一些學者發布“告別中醫”的言論再次引起了何祚庥對中醫的關注，并撰寫《中醫理論，偽科學》的文章，頓時一石激起千重浪，引發了對民族傳統文化科學性的大討論。也許這話聽起來多少有點危言聳聽，但并非空穴來風，也為人們對民族傳統體育的研究敲起了警鐘。在本土文化中處在邊緣地位的中國民族傳統體育，雖然見證著中華民族的成長、發展和衰微，像土壤一樣培育著自身的主體意識，在封閉和自給自足的社會環境中以特有的品質與風貌一直屹立于東方，并在相當長的時期內在世界上占據著重要位置，但是，隨著時代的變遷，民族傳統體育的某些內容，也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失去意義，甚至許多偽科學的東西摻雜其中，使它蒙上了神秘主義色彩。然而在科學技術高度發達的今天，人們已不再像過去那樣缺乏科學的判斷力，因此我們必須直面民族傳統體育自身的不足。

1.1 經典理論中科學成分的先天不足

中國是一個有著五千多年綿延不斷歷史文化的國家，每一個歷史時代都保留了豐富且重要的文化典籍，為研究各種歷史文化現象提供了重要的文獻資料。有的歷史文獻資料在中華民族文化特性的形成過程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所以也被研究者冠以“元典”的美名，這些“元典”精神仍深刻地影響著我們今天對我國民族傳統體育的思維。而我國古代的養生學術著作均以語錄體見長，如《周易》、《老子》、《莊子》等先秦諸子“體育元典”著作是語錄體，即使體育技術類的著作也具有這一特色，如宋代的《齊云社觀》、《丸經》，明清時期的《紀校新書》、《劍經》、《攝生論》。它們是我國古代體育和養生領域的優秀成果，但也只限于記錄、歸納、總結經驗，未作理論方面的概括與升華，許多語義晦澀難懂、模棱兩可，帶有濃重的神秘主義色彩。東方文化之所以會有神秘主義的稱號，乃至被曲解，很大程度上是和它缺乏科學的話語系統有關。歷朝歷代的注釋經典者要么完全出于己意，要么屈從于統治者的淫威，乃至于對元典的研究雖然眾多，但最終是眾說紛紜，各為其說，各執一辭，同時過分注重價值理性的思維特點也是其陷入神秘主義泥沼的一個重要原因。因此，我國古代乃至近代以前的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在理論研究方面難以形成科學的體系，始終停留在實用經驗的水平上并融于各種體育項目之中，明顯表現出科學精神的不足。

1.2 重直覺、輕實證思維模式對科學理性的疏遠

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是在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中孕育成長的，傳統文化對傳統體育的產生和發展有著直接的影響。由于中國古代社會以大陸型農耕文化為主要特征，經濟生活和社會生活比較單純，變化緩慢，產生的那種封閉式和循環式傳統哲學思維方式，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傳統的體育思想和活動方式，由此形成了儒、道“貴在靜虛”的時空觀，以及對周易哲學觀的推演，產生了有關身體運動的理論。特別是由于氣血理論的發展，形成了中國古代特有的一種養生保健方式，這就是養生導引術。它講求腹部丹田運氣，講究吐吶、調息，主張動靜結合、型神兼備、內外俱練、剛柔相濟，強調意、氣、體一致，注重“氣”在經絡系統中的運動，以達到延年益壽的功效。這種“氣一元論的生命哲學”和“基于陰陽五行學說的整體健康觀”的中華民族傳統體育觀，在思維方式上重體悟。即重偶感、頓悟和直覺，輕理性分析、實驗檢驗和系統闡發、論證，帶有濃重的主觀臆測成分，和科學精神所強調的理性的、實證的精神特質背道而馳。

早在清代，《四庫全書》主編紀曉嵐就已看到解《易》的書中充斥“末流猥雜”的錯誤思想。陰陽五行說也因缺乏科學判斷的五種原則而具有非科學性。到現在為止，沒有人能證實陰、陽兩氣的存在，近、現代化學就說明了五行構成萬物元素的說法是錯誤的，相克論也是謬誤不少。梅森特博士在評述《內經》對于人體結構認識的成就時，得出的結論是“當時關于氣之上下循環的猜想，只是把血的運行和自然界的周期運動、天體的運動、四季的往復交替進行比擬而得出的結論，古代中國人并沒有做過什么實驗來證明它確實如此”。我國民族傳統體育正是在這種特有的自然環境格局、宗法社會格局和倫理型的文化格局的文化背景中生成的，因而它的精確程度和規模是以滿足自然經濟的發展和宗法社會的穩固而定。一旦它的需要基本滿足，科學技術的發展就缺乏動力了。

1.3 倫理至上的健身價值觀忽視對人體科學的探索

儒家思想認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人生首要，“治國平天下”對知識分子來說更是重中之重。對知識分子來說，“治人”為本，“治物”為末，儒家經典《禮記》上甚至提出“奇技奇器以疑眾，殺!”的主張。出仕是唯一正途，所學的東西都統一在“四書五經”范圍內，而其它則被視為旁門左道，體育和養身更是被歸為“玩物”之列。“學而優則仕”的教育理念把廣大知識分子引入了一心鉆研儒家經典的死胡同，導致整個學術界唯科名為尚，“重道輕器”，視科學技術為“奇技淫巧”而不屑聞問，它助長了中國封建時代廣大知識分子“奴化教育”的人才理念和“重人倫”、“輕科技”的學術傳統。發展到明清時期更甚，按八股取士，以是否通曉朱熹所注的“四書五經”作為判別人才優劣的標準，進一步取消了知識分子自由思考的余地，這與西方科學界所倡導的懷疑批判精神、探索求知精神和自由寬容精神完全是背道而馳的，形成了在中國傳統文化系統中“重人倫文化、輕科技文化”的內在品性，也導致了傳統文化中科學精神的式微。

這種注重倫理的人性論及人格論催生了古代以倫理為中心的體育價值觀，其基本內容是重視體育的教化作用，重視用倫理道德禮法來規范體育活動，對體育的健身價值及審美(尤其是形式及形體的美)價值評價偏低甚至被忽視，偏重于追求神韻、氣質之美而不重視力量與競爭之美。對體育養身講究“禮”、“中庸”、“天人合一”的指導思想，未見有從探求細胞等生理實證科學的角度去分析運動對人體健康影響的研究發端。然而，在我國民族傳統體育領域，科學精神的不足至今仍未引起人們的充分的重視。在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理論研究方面，主流方法都是在“挖掘、整理”的范疇內。“這種方法在初期是必要的，在保存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遺產等方面也無疑是有意義的，如果挖掘、整理出來的中國傳統體育文化不能被進一步轉達為現代社會的科學理念并為現代社會所用，那它就永遠只是歷史”。科學在求反思真的過程中，貫穿著強烈的批判精神和創新精神，這種勇于懷疑的批判精神和創造精神構成了科學精神的實質和核心，是科學得以發展的精神動力和源泉。

2 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現代化提倡科學精神

科學是最高意義上的革命力量。尊重科學、發展科學，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繁榮昌盛的希望之所在。當今中國，黨和國家高度重視科學在新時期的作用，制定并大力實施科教興國戰略，切實把科學和教育放在優先發展的戰略地位。黨的十六大報告強調大力發展教育和科學事業，并把“以崇尚科學為榮，以愚昧無知為恥”寫進了“八榮八恥”，成為新時代人們的道德標準之一，在全社會形成了崇尚科學、鼓勵創新、反對迷信和偽科學的良好氣氛。而作為我國優秀傳統文化重要組成部分的民族傳統體育，精華和糟粕共存，因此在科技高度發達、人們科學意識普遍增強的今天，我們只有樹立科學精神，以科學發展觀看待民族傳統體育，才能使它走向世界，走向現代化。

2.1 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現代化必須走科學化的道路

邁入新世紀的中國正以堅定的步伐行進在現代化道路上，將要變成一個經濟發達、社會法治、科學昌明、政治民主的現代化國家，與之相應的，中國需要建構一種匯通中西古今優秀思想資源的、全新的多元文化體系。以科學謀發展已經成為世界潮流，這就決定了中國新型文化無疑應該是以科學理性為主導的文化。當前，中華民族傳統文化從根本上來說仍未擺脫“以人倫為中心”的傳統文化范式，其儒家人倫中心意識、工具實用取向、科技的政治依附性乃至經驗論的思維模式尚未得到根本性改觀。為了真正實現近代以來起步的、當前我們仍未完成的民族傳統文化現代化的目標，我們必須實現中國文化轉型，弘揚科學精神，構建中國新型科學文化。

我們要大力弘揚科學，尤其要積極倡導崇尚自然和探索自然奧秘的科學理性精神，創造自由寬松的環境以保持科學技術發展的獨立性，注重發揮科技精神層面的價值。對我們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心理結構、思維傳統，我們要認真地清理和反思，注入科學精神，擺脫以“人倫文化”為主導的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模式，摒棄以往非理性的傳統。我們要全面改造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尤其要徹底清除“偽科學”這種不利于科學研究正常發展的價值取向。同時，我們還要培養民族傳統體育科技工作者獻身科學的崇高精神，鼓勵民族傳統體育科技工作者耐得寂寞、潛心于探索求知的科學研究，營造有利于民族傳統體育科學工作者進行科學研究的環境，讓科技工作者在專業領域內不斷探索前進，把研究視角轉移到民族傳統體育科學化的方向上來。

2.2 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現代化需要科學精神

科學的發生和發展是近代社會發展和進步的重要動力和標志，科學的社會化和社會的科學化是近、現代社會的主要特征。科學的社會化就是科學知識及蘊藏在知識背后的科學方法、科學信念、科學思想和科學精神等，通過特定的方式如教育等傳播到社會之中，為廣大社會成員所理解和接受，并內化為自覺行為規范的過程。通過科學的社會化，科學也同步完成了與傳統文化的兼容同構。科學精神及其方法滲透到社會文化革新運動之中，實際上就是對傳統文化進行解構和建構的過程。

在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現代化進程中，我們必須認識到阻礙它健康發展的因素。作為轉化的發展對象，民族傳統體育由于歷史的積淀，構成體育要素的成分是非常復雜的，由此，我們應該承認，它自身結構中存在著精英文化和糟粕文化、主流文化和非主流文化，存在著學術文化和大眾文化、官方文化和民間文化，也存在著本土文化和外來文化之分。今天的民族傳統體育已經不同于19世紀前的純民族傳統體育，它的表現形式和內容在經歷20世紀西方體育理論和方法的影響和改良后，形成了既包含有本土體育的主要成分和精髓，又包含有外來文化的因子。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的現代化必須求助于現代科學的異化與重構。任何時代的變革，本質上都是一場文化變革，時代的轉換根本上也是文化的轉換。新時代文化一旦確立，舊時代文化的社會應用價值也就必然地要讓位給新時代文化。近代科學的迅速發展，使得西方體育中占主導影響的早已由神話色彩讓位給科學，也使得科學逐漸滲透進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領域的各個層次。今天以現代奧林匹克為代表的西方體育文化之所以能夠脫穎而出，成為世界體育的強勢文化，不僅僅是經濟優勢和政治優勢，而是由于蘊藏在其背后深層次并起決定作用的重要因素——科學精神。因此，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現代化離不開科學精神。

3 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現代化發展的思路

今日中國的文化與古代文化已有驚人的變異，與50年前相比也大不相同。所有這些變化發展，都是傳統文化與現代科學之間彼此交流適應的必然結果。因此，我們再也不能以古代文化所固有的世界觀、價值觀、思維習慣來指導當今社會語境下的民族傳統體育。

3.1 確立科學精神的主導地位

在實現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現代化的進程中，要大力促進整個民族傳統體育在精神層面的理性化。既要重視傳統體育項目在技術方面的創新，更要看到精神層面、思想觀念和思維方式理性化在現代化達成中的核心地位。在中國的現代化運動中，由于傳統人倫文化、實用工具取向和現實社會環境等諸多制約因素的影響，科學精神始終處于缺失的狀態，加上我國長期以來對民族傳統體育的重視不夠，科普工作又極為有限，精神層面的現代化長期滯后，自然造成了現代化運動中首要的也是最為重要的人的現代化始終沒有完成，國民的科學文化素養極為低下。時至今日，在中華大地上仍然出現某些令人感到悲哀的與現代文化背道而馳的奇怪現象：傳統體育活動中封建迷信沉渣泛起，甚至非法宗教活動，各種偽科學、反科學活動戕害現代體育科學文明，這一切與體育科學精神的匱乏不無關系。

在現代化運動中，人觀念的科學化與理性化的實現居于核心地位，否則根本不可能全面真正地推進器物、制度和社會各個層面的現代化，這已為近、現代以來世界范圍內的各國現代化實踐所證明。因此，我們要培養傳統體育工作者以理性精神為核心的科學精神，抵制工具理性的不良影響，確立理性精神統攝下的懷疑批判、探索求知的科學精神在傳統體育文化研究中的主導地位。重建當代民族傳統體育科學精神，必須克服虛妄的文化心態和僵化的思想觀念。中國要真正實現體育強國，必須吸收以科學精神為特征的西方體育文化。人類社會已步入科技、經濟、社會整合為一體的時代，全球化浪潮在不斷推進，全世界的經濟、文化以及信息、資源在高速流動，這就要求我們必須要有全球觀念，不失時機地把握發展機遇，同時，我們的認識態度、文化判斷價值也應具有全球意識。用人類的、世界的、科學的標準去審視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就應當客觀地、實事求是地認識和借鑒西方體育文化的精華，唯此，我們民族傳統體育的科學精神才能保持一種合理的張力。我們要吸收西方科學的觀念、方法和體制，更要培植以理性為核心特征的科學精神，以完成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向新型體育科學文化的轉型。

3.2 在創新中求發展

歷史上的文明不可能是簡單的復制，真正的振興應該是不斷的創造。因此，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的現代化進程，實際上是一個傳統文化創新的過程。文化創新包含著十分豐富的內涵。文化的本質和功能決定了文化必然具有某種保守性，決定了文化注重或強調自身傳統的穩定、延續、繼承，在這個意義上，文化觀念的創新，勢必成為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理論創新、技術創新等的一個重要前提和條件。繼承并弘揚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中的優秀成果是文化創新的基礎。而通過理性判斷，分析那些已沉淀下來的文化糟粕，剖析并揚棄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中那些與科學技術進步、經濟發展和現代社會不相適應的東西，并借鑒外來文化，學習異域文化的經典，結合中國國情，溝通歷史與未來則是文化創新的形式和內容。文化的創造、繼承與發展，是要有自己的根基和諸多生成因素的。先進文化的誕生，離不開傳統文化的豐厚積淀，也必然會在長期的歷史發展中逐步形成自己的傳統風格和民族文化特色。事實上，世界上許多國家都保留著自己國家和民族的體育文化傳統。因此，確立民族文化振興的遠大目標，形成精神凝聚力與自信心，提高整個民族在全球化進程中的主體性、能動性、創造性，成為現代體育文化發展和先進文化創造的重要內容。

就體育的發展趨勢而言，應當對民族傳統體育從形式、作用、內容等多方面進行發掘、整理、闡釋、轉化，從而使民族傳統體育成為世界體育一個有機的組成部分，它在顯示其民族特性的同時，顯示出鮮明的世界特性，這應該是我國民族傳統體育現代化追求的必然過程和結果。我國民族傳統體育發生、發展的歷程所表現出的對社會生產力水平和科學技術進步的依存現象，以及民族傳統體育在吸收自身精華與借鑒現代體育優秀成果基礎上綜合創造而形成的強大生命力，說明了傳統體育要在新時代獲得生存與發展，就必須進行符合時代精神的改造，在不斷吸收——揚棄——再吸收——再揚棄的過程中實現新的綜合與新的創造。同時，這種創新應當是一方面以西方現代體育為基本的參照系，實現基本價值取向和思想框架的現代轉換；另一方面又必須以面向世界和面向未來的眼界和胸懷，發掘東方傳統體育所獨具的優秀特質，創造出既體現時代精神又具有東方民族特色的超越“西方文化中心論”的新型現代體育，為世界人民貢獻東方民族的智慧。

3.3 建構科學精神和人文精神相統一的現代中華民族傳統體育

由于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缺乏科學精神，而科學精神在現代化運動中又具有獨特的地位，因此在未來中華新型民族傳統體育科學文化的建設中，我們必須確立科學精神的核心地位。但是必須指出，這種科學精神絕不是近代西方體育科學主義的簡單移植，而是要在吸收、借鑒的基礎上，弘揚符合現代體育科學發展趨勢的、與人文精神融為一體的現代民族傳統體育科學精神。由于科學認識的發展和科學精神的支配，人類才不斷地在更深層次上規范了人與自然以及人與人的關系，各種社會現象的形成、調整或重組，各種政策、法律、制度的制定和實施才有了合理的可能和發展的空間。

民族傳統體育科學的人文價值還表現在倫理價值方面。一方面，體育科學活動的最終目的和歸宿就是為了促進人類的健康、和諧和不斷完善；另一方面，在體育科學活動中，人們在錯誤中認識真理，人們愈是接近自然，就愈會發現自己的無知。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是體育現代化發展的兩翼，應該給以同等重視，同時二者也必須達到平衡。然而，當代體育發展的客觀歷史進程中各種全球性問題的出現，對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的交融提出了客觀要求，重大科學技術、經濟發展、社會進步等所具有的高度綜合的性質，決定了體育需要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相結合的趨勢。可以說，在當前的體育現代化發展中，文化的核心問題就是科學精神和人文精神的關系問題，無論在西方還是在中國，體育現代化過程中都面臨著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由斷裂到交融的趨勢。

有志于促進民族傳統體育現代化的有識之士應當倡導對民族精神進行新的啟蒙。21世紀的啟蒙，將是在保持民族性，并在全球化、多元化的國際背景下發展以人類關懷為中心的文化建構，其中思維方式的轉換無疑是主要內容。因此，新型民族傳統體育科學文化的基本點應是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相結合，理性思維方式的培養應與情感式、行為方式和人格追求方式的培養相互配合、相互促進。我們應腳踏實地地弘揚科學精神，轉換民族傳統的思維方式，把中華民族傳統體育融入世界體育的大家庭，展示五千年古老文明的精神魅力，促進世界體育的協調發展，從而建立起一個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現代化國家。

編輯：鄧星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