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 子/編譯
一部小說《洛麗塔》使多國讀者認識了納博科夫奇幻瑰麗而又嚴謹的寫作風格,然而誰知道這位作家鮮為人知的另一面——他還是哈佛大學昆蟲研究所的昆蟲學家。奇怪嗎?他如何將生物學同文學融會貫通?那些色彩斑斕的蝴蝶對他的寫作又有什么樣的影響呢?
一個世紀前,也就是1906年6月,7歲的拉基米爾·納博科夫捕捉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只蝴蝶,從此便與蝴蝶結下了不解之緣。
盡管最終使他成名的是他的作家身份,尤其是《洛麗塔》一書使他成為享譽世界的作家,但他對鱗翅目昆蟲學(昆蟲學的一個分支,主要關注蛾類和蝶類)的熱愛卻貫穿一生。
有時他會為了他所癡迷的昆蟲學研究將文學拋之腦后,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寫作作為自己的收入來源。1964年他接受采訪時說:“相反,我一直夢想著從事大型博物館的昆蟲部主任這樣一份持久而穩定的職業。”
納博科夫的研究者從來沒有真正弄清過昆蟲學對納博科夫作品的影響,有些人認為昆蟲學是他的附帶活動,他這樣做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樹立一個良好的公眾形象。但納博科夫的第一位傳記作者卻這樣評價他的文學創作和昆蟲學研究:“昆蟲學研究為納博科夫擺出一個精致的文學姿勢提供了可能。”
但那些無視納博科夫對蝶類研究持嚴謹態度的人有時會故意忽略他潛心研究蝶類的那七年時間,從1941年到1948年,他作為哈佛大學動物比較學研究所的一名業余研究員,負責整理蝴蝶標本,并出版了一系列反響不錯的科學論文。
現在迪米特里·蘇克蘭科正試圖把納博科夫的這兩個方面一勞永逸地融合到一起,他在納博科夫博物館所在地舉辦了一次名為“納博科夫密碼”的展覽,試圖證明文學創作和科學研究之間的關系,他大膽地提出了一個非同尋常的假設:納博科夫嚴謹而嫻熟的文風是源自于他對科學的熱愛。在7月初的展覽會開幕前的一次采訪中,蘇克蘭科解釋說:“如果你也經歷了納博科夫所經歷的那些事情,當你把注意力從昆蟲學轉移到文學上時,當你要告別已經熟悉了的工作環境時,那種依戀和不舍可能只能訴諸筆端。”
蘇克蘭科按著納博科夫研究的步伐,將納博科夫小說中或是他的研究資料中所提到的蝴蝶一一拍攝下來,然后在展覽會上與眾人共享。在這次展覽會上惟一一幅與納博科夫作品沒有直接關系的是一雙高倍放大了的果蠅的眼睛。這幅照片是從納博科夫的一本關于文學批判的暢銷書中的一段話延伸出來的:“也許可以用人類肉眼與昆蟲復眼所看到的形象之間的差異來比較,用最精密的屏幕顯示出網目凸板和普通插圖版報紙印刷中應用的極為粗糙的加網印刷印出的圖案之間的不同。這也許就是果戈里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普通讀者以及一般作家之間的差異。”這也許能從某個角度給納博科夫雙重身份的相互影響作出一個注腳。
隨著世人對鱗翅類昆蟲學的日益關注,納博科夫以及納博科夫密碼逐漸為世人所重新認識。一些昆蟲學家可能是出于對他的文學聲譽的嫉妒,他們指責納博科夫的昆蟲學研究缺乏正規的訓練——納博科夫在這個領域的知識完全是自學的,所以納博科夫充其量只是一個業余科學家。但納博科夫在哈佛研究所完成的珠灰蝶的重新分類,曾得到美國著名生物學家亞歷山大·克羅茲的肯定和贊許。這也許是回擊那些對納博科夫評價偏頗的人最好的事實證據。
總而言之,納博科夫自身就像一部密碼,需要后人的耐心解讀。
[編譯自《大學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