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大體上有兩種人,一種人在拿到一串葡萄后,先挑最好的吃;另一種人則把最好的放在最后才吃。這兩種人都感到不快樂,前一種人常用以前的東西來衡量現(xiàn)在,他的心中只有美好的過去;第二種人則恰恰與之相反,他所吃的每一顆葡萄都是剩下的葡萄中最壞的那一顆,他心中只有虛幻的未來。
鄰居老黃是個文物迷,這些年來省吃儉用,錢大多用在收藏上了。一天早晨,老黃騎自行車去文物店買了一個宋朝瓷瓶,放在車后座架上,途中不小心將其掉在地上打碎了。旁人見了高聲大喊,老黃只當(dāng)是沒聽見,頭也不回一個勁地往前騎。到家后,妻子問他為何不下車看看打碎的瓷瓶,他爽朗地笑道:“瓷瓶既然打破了,看又有何用?看了碎瓶心情會更不好。”摔碎的瓷瓶極其昂貴,這可是他幾年的家當(dāng),而他卻拿得起放得下,這是何等瀟灑的襟懷啊!
美國作家雷因年輕時因失業(yè)而窮困潦倒,處于山窮水盡的困境中。一天,他與俄國歌唱家夏里賓在紐約42號街相遇了。夏里賓邀請他到第103號街的住處做客。盡管這中間要走60個街口,但夏里賓卻笑著說只有5個街口。走了許多路,但沿途的觀光和游覽,卻沒有使雷因感到精疲力竭。這樣忽斷忽續(xù)地走著,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夏里賓住的賓館。這位偉大的音樂家告訴雷因,這是生活藝術(shù)的一個教訓(xùn):無論你和你的目標(biāo)之間有多么遙遠(yuǎn)的距離,都不要擔(dān)心。把你的精神和注意力常常集中在5個街口的短短距離,別讓那遙遠(yuǎn)的未來使你煩悶異常。
整天為過去焦慮,整日都擔(dān)心未來,你的生命就會有不能承受之重。
流入河中的水是取不回來的,明白了覆水難收的道理,我們就不會為摔碎的瓷瓶而憂傷哭泣。世事滄桑,人世間的一切都變動不停,既然我們無法把握變幻莫測的未來,那么與其杞人憂天地?fù)?dān)心遙遠(yuǎn)的未來,倒不如像夏里賓那樣專注于眼前和現(xiàn)在。
幸福與快樂是一對孿生兄弟,每天帶著快樂出發(fā),迎來的便是晴朗舒暢的心空。
把每天都當(dāng)一輩子過樊秀峰
一位曾經(jīng)到阿拉斯加拜訪過愛斯基摩人的作家,向人們講述了他在那里的見聞:“永遠(yuǎn)不要問愛斯基摩人他多大了。如果你問的話,他會對你說:‘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再追問,他們就會說:‘不到一天大!’愛斯基摩人相信,到了晚上入睡時,他們就死了。但當(dāng)在第二天的清晨醒來時,他們就又重新復(fù)活,獲得新生。因此,沒有一個愛斯基摩人能活過‘一天’!也因此,每一個愛斯基摩人的面容都不帶憂愁和焦慮,他們快快樂樂地度過自己的每一個‘一天’。”
“不到一天大!”——這并非是他們的玩笑話。愛斯基摩人關(guān)于生命的理念,真是意味深長。
可能很多人都會對生活在北極圈冰天雪地里的愛斯基摩人充滿著好奇,覺得他們住在冰屋子里的生活真是神奇而又神秘。在天寒地凍的北極圈里,生活是嚴(yán)苛、殘酷的,起碼的生存成了愛斯基摩人的主要奮斗目標(biāo)。但是,他們把“今天”當(dāng)做自己“余生中的第一天”來過,所以,在每一個愛斯基摩人的臉上,才永遠(yuǎn)不會帶著擔(dān)憂和焦慮,他們在生活的每一天里,學(xué)會了快快樂樂地每次只面對這“一天”。
老一輩的人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今天晚上脫下的鞋子,明天早晨不一定還穿得上。”話語中有一種宿命的悲涼氣息,但細(xì)細(xì)思之又不無哲理。人生無常,這種偶然中的必然與必然中的偶然,對我們每一個人來說,大抵都是如此的吧。只有每次只面對一天,并且把每一天都當(dāng)做一輩子來過,我們才會萬分珍惜這寶貴的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時光。把每一天都當(dāng)做一輩子來過,那么,誰還會有時間,或者說誰還肯舍得花時間去憂愁、去焦慮、去唉聲嘆氣呢?生命的刻度是有限的,我們決不能讓那些無謂的煩惱和憂愁擠占。把所有的煩惱和憂愁都遠(yuǎn)遠(yuǎn)地拋到一邊去吧,我們要做的,是抓緊時間,享受自己的生命,歡慶自己的收獲,祝福自己和親人、朋友們的快樂!
把每一天都當(dāng)成一輩子過,從日出到日落,時光正在飛逝,我們沒有多余的工夫去傷心和難過。
忘記體內(nèi)的子彈查一路
有兩個人,患了同樣的絕癥。年輕的那位,想著家庭、妻子、孩子、老人,想著自己的病,于是,背負(fù)起很重的精神負(fù)擔(dān);年齡大的那位,最初痛苦了一陣子。后來,他買了大量的喜劇片,租了大量的相聲、小品光碟,工作和生活基本上是在笑聲中度過的。除了上醫(yī)院化療那一刻,他基本上把生病這件事給忘了。
那位年輕人,半年之內(nèi)就離開了人世;年齡大的那位,至今仍然快樂地活著,且各項(xiàng)健康指標(biāo)越來越接近正常。疾病像一顆子彈,潛伏在人的意識和肉體中,有些人時時想起它,讓它無數(shù)次在意識中爆炸;而有些人將意識中的子彈取出來,痛苦只讓肉體去承受。人的身體是個仙境,往往可以創(chuàng)造奇跡。
諾貝爾獎獲得者、波蘭文學(xué)大師米沃什,回憶二戰(zhàn)時自己處在德軍占領(lǐng)下的華沙的境況,提到了自己當(dāng)時的恐懼和緊張。那時,正常生活結(jié)束,人成為徹底不受保護(hù)的動物,奧斯威辛集中營的煙囪常年不斷地向天空飄送黑煙。有四年的時間,米沃什深懷恐懼,他把那種恐懼比喻為在體內(nèi)“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子彈”。
但生活的意義,不是在恐懼中等待恐懼和接受恐懼。事實(shí)上,米沃什在此期間的創(chuàng)作相比人生的各個階段,是最豐厚的。他說:“如果我一直想著肚子里的那顆‘子彈’,我就不可能寫東西了。”在大師看來,為抵御恐懼,人們要在心里為自己織一層厚厚的繭,這正是成長和生存所必需的。
未知生活中的不定因素,對于人們心理的威脅,不亞于子彈。身體上的隱疾,生活中的變故,工作中的難題,人際關(guān)系中的頑梗。可能它并不大,只是契訶夫《小職員之死》中的小職員的一個噴嚏。但是,其災(zāi)難性卻被想象無限放大。被恐懼和焦慮放大的噴嚏,可以置人于死地。
想一下那些體內(nèi)潛伏的子彈,可能想一次爆炸一次;忘掉它,它一次也不會爆炸,或許它原本就是顆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