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秀才”走進胡同

北京的南鑼鼓巷時而熱鬧，時而安靜，青磚小房里仿佛藏了很多久遠的心事和故事。每每走在這條巷子里，我總想，中央戲劇學院的學生可真幸運，實在說不清是這條巷子成就了中戲，還是中戲成就了這條巷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全了雙方。

4月8日下午，《紅星照耀中國》代表上海話劇藝術中心參加北京紀念話劇百年誕辰的首場演出。但在彩排過程中，控制燈光系統的電腦卻突然出現了故障，所有燈光程序全部變為亂碼，此時離演出只有半天時間了。劇組立刻決定將所有亂碼程序刪除，重新輸入。徹夜十幾個小時之后，《紅星照耀中國》演出，獲得了極大成功。演出結束后，北京劇協秘書長楊乾武激動地說：“這才是真正的主旋律作品，我們現在真需要這樣的戲。”

在“紀念中國話劇誕辰100周年暨第五屆全國話劇優秀劇目展演”的入選劇目中，大氣磅礴、深沉厚重的主旋律作品占了半壁江山，其中有國家話劇院描寫知青生活的《荒原與人》，由馮遠征主演、描寫北京歷史變遷的《全家福》，解放軍藝術學院的軍隊題材戲《我在天堂等你》等。《紅星照耀中國》的題材，雖不能算突出，但其客觀的視角和詩化的意境卻使得這部作品格外引人注目。中國國家話劇院資深制作人劉鐵鋼在劇場里流下了眼淚，他說：“這部戲真是讓人出乎意料，我沒想到主旋律作品可以排出這么好的效果。”

對《秀才與劊子手》這部口碑極佳、又富有探索性的中國式話劇，敏銳的北京觀眾自然不會錯過。4月12、13日演出開場前，中戲逸夫劇場前的胡同被圍得水泄不通，大家笑稱這場面跟“春運”也差不多了。四個從北大趕來的學生久等退票卻遲遲不能如愿，其中一個女生還急得哭了起來。兩場的演出全部爆滿，很多觀眾是站著看完全劇的。

對此，導演郭小男感慨萬千：“我一直覺得中國導演得明白一個事——話劇應該做成中國戲劇。如果這兩種樣式間總隔著層紗，除了能把最現實的事說得有點震撼性以外，就是缺少形式美。其實胡偉民當年就有這樣的尋找，他覺得話劇不能這樣，我覺得他起的‘范兒’對，慢慢地自己就走出了這樣一條路。《秀才與劊子手》這個本子和我多年想的事情十分契合，編劇、舞美又把非常強悍的戲劇元素融入戲中，使兩個人物的文化、苦悶、心靈都對了，所以才有了這樣一部戲。”

郭小男所探索的戲劇民族化問題正是京城專家們所關注的。他們認為，在中國話劇百年誕辰之際出現這樣一部戲，是非常有價值的。中央戲劇學院舞美教授邢大倫說：“中國戲劇應走向一個自己找尋民族化道路的成熟階段。不管是對戲劇理念、現代劇場的理解，還是審美的原則和舞臺的處理，這部戲真有值得研究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