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秀兒

迪廳在一陣急促的喘息之后，又響起了節奏強勁的音樂，都要把人的骨頭震碎了。

隨著舞托兒的誘導舞池在拼命地震顫著，各樣花色的燈光發送著迷幻般的色彩。從紅嘴唇和與紅嘴唇有關的嘴里吐出的煙霧、鼻孔噴出的啤酒和飲料味兒攪拌在一起。如果不是特殊的精神需求，一般人接受不了如此污染。

秀兒平時來這里總是從開始一直跳到最后，盡情發泄。她感到自己很多瞬間會在迪廳中升騰起來，因此她覺得自己離不開迪廳，忘不掉迪廳。特別是自己很累或者是很煩的時候不進一次迪廳簡直沒法活下去。

迪廳能使秀兒進入一種超凡脫俗的狀態，更能使她整個身心得到徹底放松。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搞的，秀兒沒心情下舞池。她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使勁地把煙霧吐出來。煙霧在眼前消失后，她的目光轉移到隨著節拍舞蹈的金色頭發上開始發呆。當她把煙蒂摁在煙灰缸的同時，一種欲望從腦子里鉆出來。這種欲望不亞于她對迪廳的依賴程度，這種欲望很快從她的眼神里流放出來。

一個男服務生站在秀兒跟前彬彬有禮地問，小姐要服務嗎？秀兒厭惡地看了看服務生，心想這小子眼睛就是尖，能看出我的心境，我是想找一個男人抱抱我，希望這個男人是正經男人，不曾受過這里的污染。男服務生見秀兒對自己不屑一顧，非常有禮貌地說了聲對不起，然后搜尋下一個獵物去了。

秀兒被自己的欲望纏繞得快要窒息。她想，得趕緊呼吸一點新鮮空氣。她掃了一眼舞池里銷魂的同伴后悄然離開，她沒法通知她們。這樣離開似乎已是慣例。

隨著迪廳樂聲的遠去，一陣潮濕的微風拂面而來，秀兒感覺舒服了許多。

強烈的欲望驅使她想起三木，認識三木的時候秀兒23歲。她和三木快一年多沒有任何聯系了，沒有聯系的這一年多，眼前時不時浮現他的影子。分手是秀兒自己提出來的，是由愛發展到恨的情況下提出來的，這和三木沒關系。不，秀兒想，我愛他的時候他是有老婆的人，他不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情況下我提出來離開他，所以我是理智的。秀兒又想，自己還是不理智，如果理智的話，為什么自己還常常比照他的樣子在人群中尋找另外一個男人？秀兒就在昨天晚上還做了一個關于三木的夢，夢里三木對她說，沒有你的日子，我按照你的樣子在人群中尋找別的女人，可是沒有一個女人像你。并再次相約到海景大酒店暢敘別離之苦。

秀兒邊回憶著邊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海景大酒店。

海景大酒店前廳格外寬闊，設施色調怡人，豪華中帶著典雅。秀兒和往常一樣，要了一杯卡布基諾品嘗著，也許是很久沒來這兒的緣故，她感覺今天的卡布基諾像是比過去爽口；或許是受鋼琴師正在彈奏的愛的羅曼史的影響，秀兒沉浸在和三木相愛時的綿綿情意里……

秀兒喜歡三木一邊摟著她一邊解她胸罩紐扣。這樣她可以順勢將臉頰依偎在三木的胸前，肌膚輕輕磨擦著三木，這樣她可以再次體驗心口那塊兒酸酸的、私處那兒麻麻的快感。秀兒還喜歡三木在她的小嘴唇上吻上一次又一次后再把她抱上床。在上床前這一程序中，秀兒有一件事是不準三木做的，就是她的內褲三木不能動。盡管三木說了多次，愛都做了N回了，還保什么密。秀兒根本不搭理三木，每次必須穿著能使三木產生快感的內褲鉆進被窩。然后，秀兒像個魔術師，閃電般的工夫，那個非常精致的內褲就從她的手中飛出去，然后再進行下一個程序。秀兒喜歡三木并不是三木解胸罩紐扣水平高，而是因為她跟三木做了幾次愛以后，她覺得離不開三木。

三木做別的事是急性子，可是做愛不緊不慢，每次都能讓秀兒反復達到高潮。中秋節那天晚上，本來相約到海景大酒店賞月，可是滿天的云。三木把自己該完成的完成后，照舊把秀兒抱到床上，正準備往下進行。可是秀兒那個非常精致的內褲沒從她的手中飛出，她的那個來了！三木的熱情被一盆冷水潑回去了，顯得四肢無力的樣子。

秀兒看在眼里，她問三木，你除了會做愛能讓我滿足，還能做點別的讓我感受到與做愛相同的快樂嗎？三木回答說，能滿足你說明我愛你，愛你才有足夠的耐心。做愛既然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對待做愛要像對待一份事業一樣，不做則已，要做就要做好做精。秀兒像小鳥一樣依在三木懷里，柔情似水，似水柔情集中到嘴唇上，吻完木頭一樣的三木后，平躺在床上喘粗氣，一副生氣的樣子說三木你真笨，每次見你除了做愛還是做愛，就不能討論點別的嗎？三木說別生氣嘛秀兒，我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是最近有一個朋友問我在奧運商圈內房地產開發方面有什么好信息，我努力了，還真沒什么合適的，哎，掙點錢真難啊。

秀兒心想，有時候緣分里邊帶著許多商機呢，她看三木想到的話題正好和自己要討論的商機相吻合，故意說，三木你嘴里什么時候吐出真話？我才不相信。三木說，在一起時間不短了，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我可以對別人設防，對你你認為有那個必要嗎？秀兒說那倒也是，說良心話我肯定不會害你。說起項目真是巧了，三木，我還真的聽說一個項目。在北四環以內，距離北四環路不到100米，屬奧運商圈，是七通一平的熟地，已經招過標了，中標單位股東不和，有意出手。是前幾天的事，不知道出手沒有。你知道我對房地產開發是外行，不過你知道如今能在北四環內找這樣的地皮比登天還難。

三木聽到這兒，覺得秀兒講的雖然是一個比較大的輪廓，但他仍然驚喜得要發狂，他狠狠地在秀兒胸脯上咬了一口。痛得秀兒罵著，你想咬死我啊三木，你是人還是狗。三木說，你說我是啥我就是啥了？你興奮的時候不也像狗一樣咬我嗎？咱倆扯平了，誰不欠誰的。秀兒鬧著，三木你才是狗呢！誰說你不欠我的？我說你欠我的你就欠我的，說你欠你就欠，何況你本來就欠我的。你快說你欠我的，快說呀！三木認真地說，好好好，欠你的行了吧？！秀兒說，這還差不多。想在這方面占我的便宜，門兒沒有，哼！還有，要是把這個項目給你介紹成了，你怎么回報我？三木說，娶你做老婆。秀兒說，我聽你這話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今天不提這個，來點實惠的。三木說，秀兒，車子你有了，你不就想要錢嗎？秀兒說，三木你今天講話怎么這么俗呢？怎么能說是我想要錢，是我該得到的回報啊。今天多虧我的那個來了，要不然你非要搞出個錢色交易的名堂不可。三木趕緊賠不是，三木說，我這就給你開一張50萬元的現金支票作為擔保。秀兒說，三木，我跟你這么久，你就今天像一個男人。三木說，本來就是男人，跟做好事壞事沒關系。我從來沒聽說一個男人做了壞事就不是男人。秀兒覺得三木就會狡辯，當然她也因三木的爽快變得高興不已。秀兒說，三木，咱們一言為定。

事情就是這樣簡單，秀兒真的把這件事情介紹成了。事后秀兒問三木，你不說要娶我做老婆嗎？三木說，我們可是有言在先，那天我那樣說，被你拒絕，咱倆沒的說。也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秀兒一氣之下，再也沒理三木……

鋼琴師彈奏完最后一曲款款離開的時候，服務生問秀兒，請問你還需要點什么嗎？

秀兒朝服務生微微一笑說，不用了，埋單。服務生說，好的，請稍等。過了一會服務生告訴秀兒，你的單有一位先生替你簽過了，他現在在1018等你。他還給你留了條子。秀兒看了一眼紙條，字是三木的，在心里罵道，三木，我恨死你，你怎么還不死？然后又想，罵三木什么呢？自己是因為那個關于三木的夢才來這兒的呀。她這樣想著，三木幫她解胸罩紐扣時的動作和神態折騰著她。

秀兒伸出她描著小花指甲蓋的手指摁響1018客房的門鈴。她想，聽說每一個人都有一個相當強度的磁場，這種磁場被大腦控制。大腦思考什么問題，磁場也跟著發生變化。當一個人特別思念另一個人的時候，被思念的人的磁場會受到干擾。這種干擾會誘導被思念的人與思念者先后進入思念對方的境地。秀兒認為這也許是真的，那么三木昨天晚上想我了。

1018的門開了，開門的正是三木。見到三木，秀兒渾身都在發抖。秀兒顫抖著說，三木，你沒良心，我說不理你那是氣頭上說的，你那樣聰明的人我這點小把戲你能看不出來，你分明是不愛我了，以此為理由遠離我。你是有老婆的人，沒人理你的時候你能到老婆那兒享受溫情，你知道我這一年多來是怎么過的嗎？三木閃電般將秀兒摟在懷里說，秀兒你在胡說什么啊，誰說我不想你？說天天想你不真實，稍有空閑，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是我想你的時候。想來想去，和我在一起對你來說不公平，可是我離不開你，我非常矛盾。只好順其自然，這一點你也懂。

秀兒聽三木這么說，就和磁場干擾聯系到了一起，她從三木的眼神里看出三木說的是真話。秀兒整個身子顫抖著要求三木摟緊她，再摟緊點啊。

三木深情的目光扎進了秀兒心房，一股強烈的暖流涌遍全身，他快速地脫去她的衣服，一件，又一件。

秀兒拼命撕扯三木的衣服。三木熟練地解開秀兒胸罩上的最后一只紐扣。三木擁著秀兒走進浴室，三木用粘滿泡沫的手揉搓著秀兒每一寸肌膚，秀兒用同樣的方式回應三木。然后沖凈。三木用肥厚而又潔白的浴巾裹著秀兒抱起她輕輕地放在床上……

三木快速地從秀兒的頭發往下吻著，吻到秀兒乳房的時候，三木放慢了速度。三木并不像原來那樣拼命地吸吮，而是用舌尖在秀兒的乳頭上輕輕地若即若離地挑逗。同時，三木將手壓在秀兒的私處一動不動，挑逗完秀兒另外一個乳房后，三木才開始做秀兒私處的文章。三木知道秀兒愿意他這樣做。秀兒有思想準備，進入角色快，秀兒扭動著身子，不時發出極富誘惑力的聲音。這種聲音讓三木的激情一浪高過一浪……

一陣銷魂過后，三木問秀兒最近忙些什么，秀兒說做保險，說做保險這一行真是太難了。人人都知道保險業利潤不錯，都來做這一行，競爭異常激烈。三木說現在在商場上混，除了財物投資之外，情感投入也是不可缺少的。特別是情感投入這一塊，大家都知道投入，但不一定都明白其中的奧妙，不排除有人把它理解成肉體投入，說白了就是急功近利的色錢交易。過去有人這樣做了，收效非常好。可是現在的形勢變了，拿事的領導非常謹慎，那么投入的形式和內容也要跟著變化，根據具體情況選定投入內容。最近我聽說巴氏集團公司有這方面的買保險的意向，老總姓崔。有人在攻，可能沒有最后定盤子。我感覺你運氣不錯，不妨試試運氣。

秀兒覺得三木這人是她的幸運星、搖錢樹，她發現和三木的緣分總與生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就耐不住性子問三木怎么投入。三木說前期投入怕是要我們一起配合才能完成。這種配合需要時間，不能急于求成。比如那個崔總的夫人喜歡玩麻將，不妨投其所好，把她攻下來，怕是事情成功了一半。可是她的精力出奇的好，我陪她玩了幾次，你知道我也是夜貓，但是沒能陪住她。我認為這是一個突破口。

要不這樣吧，三木不緊不慢地說，我這兒有一副特殊麻將，戴上特殊隱型眼鏡能看清牌。也就是說知道她每一次和什么牌，然后我們把她需要的牌打給她。這種特殊眼鏡只有一副，我們輪換著戴。沒戴眼鏡的一方，能和牌也不和。輸的錢算是投入，比直接送禮更讓人能夠接受。萬一有三長兩短，有人問下來，打牌玩玩沒什么大不了的。

秀兒問三木，除我之外你還討過多少女人的喜歡？三木說，秀兒你總喜歡把話題引到別的地方，你不會是舍不得前期的這點投入吧。我還要告訴你，現在只有我們兩個輸給她，還要找一個呢，這一個輸錢給她的人，所輸的錢你也得提前支付他。當然，也要交待一下，偶爾也得和上一把，要讓人家感覺我們只是玩牌，沒有任何目的。秀兒說，我只是問問嘛。我哪有那么摳門兒？投入算我的，拿出10到20萬輸給她行吧？三木說，秀兒你終于大方一次，就這么定了，說干就干，從明天開始，什么時候玩，什么時候休息全由崔夫人定。秀兒說，行，然后爬到三木身上，壓得三木有點喘。三木說，秀兒你最近胖了，該豐滿的地方全豐滿起來，性感得要命，沒準崔老總對你有想法，如果人家什么都要你怎么辦？

秀兒擰了三木一把說，三木，有些事情你就不要搞得太清楚嘛，太清楚了就無法面對。三木說，那是那是。那么我明天就約她，你再找一個玩主，最好是一個小帥哥。秀兒咯咯咯地笑，秀兒說，小菜，如果需要找十個都不成問題。哦，我怎么稱呼崔總夫人呢？三木說，秀兒你什么時候能長大啊。這點小事還用得著我操心嗎？

事情就像三木想像的一樣順順利利地進行著。

秀兒心里清楚，崔總身邊天天有靚妹轉悠著，對夫人沒什么感覺，這多少給夫人平添了些寂寞。在這種心境中過日子，希望身邊有幾個有一定素質的朋友經常交流。于是，秀兒把崔總夫人姨長姨短地叫，講話極有分寸。有分寸到哪個地步呢？這么說吧，如果你癢癢了，秀兒就以癢癢撓的形式出現；如果你渴了，秀兒就以可口的鮮橙汁出現。加上三木也跟著敲邊鼓說，姨的手氣真好。這一唱一和，搞得崔總夫人開心得不得了。

然而，秀兒更明白，崔總也不敢得罪夫人，現在當官需要家庭穩定，家不穩定，官位也就不穩。不敢得罪的另一個原因，沒準有什么把柄握在夫人手里。把崔總夫人搞掂了，事情肯定就成功了一半。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秀兒把吃奶時攢下來的耐心和智慧都用上了。

這樣日子久了，有一次崔夫人一邊打著麻將一邊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找點事做。三木帶著拍馬屁的腔調說，陪姨打牌就是最大的事業。崔夫人開心地說，你就知道貧嘴。秀兒嘻嘻笑著說，姨，三木說得有道理，你想，你高興了，崔總的心情就好，崔總心情好，就會把姨你天天當成手心里的寶，姨你說我們陪你值不值嘛。崔夫人笑瞇瞇地說，秀兒你就會哄我這個老婆子開心。好吧，我的腦袋瓜比不過你們，趁著老頭子說話還算數，如果你們有用得著我老婆子的地方就說一聲……

事情在崔老總單獨請秀兒喝了一次茶后，徹底搞掂。整個公司沒能拿下來，拿下崔總手下一個效益較好的分公司。除了輸給崔總夫人的和崔總夫人提成的之外，秀兒穩穩地拿到六位數以上的收獲。

事后秀兒要分給三木一半，三木死活不要，說算是上次幫介紹的那個房地產開發項目成功后的附加酬謝。秀兒還說要不這么著吧，周末我請你到南方玩一次如何？三木說我知道你是想償還我的人情，我們相互要這樣下去的話，會沒完沒了。如若這樣，還不如把錢花到崔夫人那兒吧，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你忘了那次打麻將的時候，崔夫人說要到西北轉轉散散心的事情了嗎？秀兒說三木你心真細。

在三木的撮合下，崔夫人同意由秀兒陪同到西北散散心。秀兒原來想承擔崔夫人的吃住行費用，沒想到崔夫人說，西北方向有老頭子的好朋友，有我的老同學，都在高層，老姨年輕的時候也像你一樣聰明漂亮，老姨挺喜歡你這孩子的，所以要帶你認識認識這些高層領導。秀兒說，姨你真好，我會用真心真情報答你。崔夫人說，我就知道秀兒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孩子。

秀兒跟著崔夫人和那些高層領導接觸中，準確地把握著每一次機會。秀兒善于從這些高層領導的眼神里讀出效益。這種效益是不能讓崔夫人知道的。

西北之行，接待崔夫人的有地方高層領導也有部隊里可以稱呼為首長的領導。這些領導對崔夫人都很熱情。秀兒對崔夫人的照顧比對自己的親媽還要好，使得崔夫人感到幸福和快樂天天伴著自己。

秀兒心里暗暗決定，陪同完崔夫人后自己再單獨跑一趟西北。她對自己的感覺非常有把握，她認為只要自己用心了，能夠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秀兒第二次到西北的前一天，她把最甜蜜的感覺揉進語言里，直接給部隊那個首長掛了電話，電話里說自己有一個同學在首長所轄的部隊里，兩地分居，人托人調動了好幾年了，也沒能如愿。上次跟著姨一起不好意思把這檔子事說出來，我只跟同學通了電話。她知道我認識你后，就有意讓我把她的事兒向你匯報匯報。秀兒笑瞇瞇地向首長匯報完，還補充一句，首長，我下次到西北一定要多敬你幾杯酒。首長呵呵一笑說，傻孩子，來了再說吧，喝醉了可不好。

秀兒到了西北銀城，首長秘書驅車把秀兒直接從機場接到酒店。路上，首長秘書說，聽口音像是杭州人吧。秀兒說，你的聽力真不錯。首長秘書說，那你跟首長是同鄉呢。秀兒說，是嘛，那見首長后我要用家鄉話跟他聊天。到酒店后，首長秘書說，你先休息會兒，首長晚上要親自為你接風。哦，首長還說，把你的那個同學一起叫來。秀兒一臉笑容，秀兒說，首長真心細，好的，謝謝。

輕柔的樂曲繚繞在套間餐廳的每一個角落，淡橙色的燈光灑在鍍金餐具上又反射到秀兒圓潤而富有青春活力的臉上，頓時化為放射性的魅力。用三木的話說，秀兒的這種力量能把人誘惑死。

秀兒把自己的同學介紹給首長認識后，首長讓秘書把她的簡歷和簡要情況收好，回頭讓有關處室按規定從速辦理。秀兒和同學都說，那就萬分感謝首長了。

看大家都吃了些，首長舉起斟著紅酒的高腳酒杯站起身說，來來來，為遠道的客人和近鄰的朋友干上第一杯。

秀兒和秀兒的同學，相互站起身連連道謝后一飲而盡。

首長該進行的禮節進行過后，秀兒走到首長跟前，幾乎把所有的青春魅力全展現在臉頰上，秀兒說，首長，我上次跟姨來拜訪你的時候喝的是白酒，今天我要用白酒敬你。

首長呵呵一笑，喲，沒看出來秀兒你還真有兩下子。好，改喝白酒。身邊的秘書馬上示意服務生過來，上茅臺酒。

秀兒端著酒杯，回憶起軍訓立正時的姿勢亭亭玉立在首長身邊，幫著首長把酒杯端起來和自己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用純正且濃厚的家鄉話對首長說，首長，這第一杯酒衷心祝首長身體健康，天天快樂幸福！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灌進嘴里。

秀兒喝完，不管首長喝還是沒喝，又示意服務生給自己倒了一杯。秀兒說，首長，我從小就想成為一名軍人，可是沒有機會，或者說是我沒有成為軍人的福分。因此，喜歡軍人，特別崇拜將軍。這一杯喝的是個人崇拜將軍酒，并祝愿首長步步高升。首長，這一杯你一定得喝了。首長哈哈大笑道，秀兒你有點像我的一個團長的性格。好，我喝了這一杯。秀兒說，首長，我再敬你一杯，算是感謝你給我同學的幫忙酒。首長說，好，這一杯酒我早該喝。秀兒敬完酒，秀兒的同學同樣給首長敬了三杯。首長一杯不落，全喝了。

此時首長秘書借故對首長說，還有一個材料需要過一遍，首長說行吧，趕緊辦你的事去。秀兒的同學也非常有眼色，同時跟首長道謝隨同秘書離開了。

輕音樂舞曲依然婉轉悠揚，秀兒說，首長，我能斗膽請你跳個舞嗎？首長說，秀兒你是客人，我們沒有工作上的關系，是朋友關系，你說該不該平和一點？你的舞跳得一定非常好吧。秀兒說，還行，我專門學過。首長摟著秀兒的纖腰隨著節奏像散步一樣邊跳邊說，生活中隨意些，別那么客氣。聽你姨說你現在做書的生意，都有什么好書說說看？秀兒聽首長這么說話心里一驚，怎么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崔夫人眼皮底下呢？秀兒說，首長，我那些書你可能都讀過，近段時間主要做點名著。要不，我回去后給你發幾套，算是我送給首長看的。首長說，你是生意人，我怎么能隨便要你的書呢？

秀兒說，首長，我這次來的時候，想來想去沒什么給你帶的，只好送給你一幅巴老先生的字畫，就在房間，等會兒我去給你取。首長問秀兒吃好了沒有，秀兒說吃好了。首長說那就不要麻煩，一起去看看就是了。秀兒高興得想跳起來，秀兒說好好好。

到了套房，秀兒非常利索地打開字畫。首長眼睛似乎一閃，首長說，秀兒，這么貴重的字畫要送給我，不會是有什么企圖吧？秀兒裝出一副撒嬌模樣說，首長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剛才還說我像你的一個團長的性格呢。秀兒說完又使出點不高興的樣子。首長說，看看你小孩子氣吧，我收下就是了。時候不早，你早點休息。哦，秀兒，你如果有什么要求，直接跟哨秘書說，別客氣。秀兒溫柔地看著首長，然后莞爾一笑說，好的。說完跟首長握手告別。

送走首長，秀兒突然緊張起來。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弱女子在一個將軍身邊顯得如此無拘無束。沖完澡后，秀兒一絲不掛站在寬大的落地整容鏡前審視著自己，開心地笑了笑。她想起三木的話，她覺得自己的確豐滿了。秀兒左右轉動身軀像觀賞一件精美瓷器，她感覺到自己女人味十足，整個身段是如此完美。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撥通三木的電話，秀兒說，三木，我哪點比不上你老婆你說。三木說我老婆和你沒有可比性。秀兒說那你為什么還不離開她？三木說我不止一次和她談離婚，每次她都說，離婚？等我死后再說。要么就說，想離婚？可以，你先買一把刀子把我殺了；要么我就殺了你。你想啊秀兒，與其那樣，還不如我們現在這樣，何必要鬧得魚死網破啊。秀兒靜靜地聽著三木說，過了一會，秀兒就把三木的電話掛斷了。在掛斷的那一瞬間，秀兒還聽見三木在歇斯底里地喊著，秀兒你說話呀！

秀兒單獨的銀城之行崔夫人雖然知道，但秀兒沒有當面對崔夫人講過，就這樣心照不宣。秀兒這一次，推出名著1006套。據可靠消息，秀兒是一折多一點搞到手的，以七五折推給首長所在的機關以及秀兒不知道的單位和個人。零頭的六套秀兒特別提出是送給首長看的。

之前，秀兒對哨秘書說，請轉告首長，目前市場上這類名著都是八五折，考慮到首長和我老姨的關系，便宜十個點。哨秘書說，我一定轉告首長。

又一筆收入飛進秀兒的銀庫后，秀兒常想，一個人的社會地位太重要了，如果自己不是和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打交道，其結果會怎樣呢？

責任編輯 張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