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型我秀”的賽場總是不乏小小的意外:2005年,活蹦亂跳的劉維打敗了深情款款的標(biāo)準(zhǔn)“型男”薛之謙,以黑馬的姿態(tài)拿到了冠軍;2006年,這個舞臺依然屬于“實力派”——怎么看也不能稱“帥”的王嘯坤,用一把清亮亮的好嗓子圓了自己的音樂夢想。記得那一晚,在臺下眾多“昆蟲”瘋狂的尖叫聲中,這個瘦弱的男孩被眾人高高拋起,露出了干凈純真的微笑。
生于石家莊,父親是軍人,母親也是老紅軍的女兒。難怪他有一個很MAN的名字:嘯坤——一嘯定乾坤,自信而張狂。你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氣勢磅礴的名字后面,站著的竟然是個瘦到驚人、皮膚白皙、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孩。

第一眼見到王嘯坤時,他安靜地坐在咖啡店的角落,禮貌而靦腆地微笑。他比電視上看起來更單薄,且皮膚好得過分,細(xì)致到?jīng)]有一點點瑕疵,毫不夸張地說:宛如初生的嬰兒。實在是驚訝好奇,便忍不住要問他一句: “你的皮膚怎么會那么好?!”他扯動嘴角,頗有幾分得意地笑了:“嘿嘿,天生的!”這個時候,才記起他是1988年出生的,今年還不滿20歲。離開了舞臺,他就是一個孩子。就算唱著滄桑的搖滾,心底里還是有一份稚氣在。
咱就“說句心里話”了!
“我小學(xué)三年級就參加唱歌比賽了,那個時候純粹是為了應(yīng)付大人。”對自己的嗓子,王嘯坤自信滿滿,可是說起他“被發(fā)現(xiàn)”的過程,實在純屬偶然。
用王嘯坤的話說,他是聽爸爸講著戰(zhàn)斗故事、站在陽臺上看著邊上航空航天學(xué)校的教練機長大的。 “我們家和爸爸部隊的大院就那么一墻之隔,每天早上起床號一響,大喇叭就開始放軍歌了。都是閻維文、劉斌、董文華他們唱的歌,一遍遍地放,百放不厭。我一邊玩兒一邊哼,不知不覺就會唱了。”這個軍人家的孩子,三年級的時候偶爾在班級里唱了一嗓子,立馬就被音樂老師叫進(jìn)了辦公室。
“老師問我會唱什么歌,我齜牙咧嘴想了半天,說我會唱我爸他們的歌。”那一次,他大大方方地給老師唱了《小白楊》和《說句心里話》,老師一聽就列他說:“好,咱就‘說句心里話’了,你回家好好練練,我?guī)銋⒓颖荣惾ァ!比缓竽?然后就是一路拿獎、受表揚,直到有一天突然變聲。“小時候就得扮成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正兒八經(jīng)地唱這種歌才討巧。其實我特痛苦,一點都不覺得唱歌開心。”王嘯坤坦言,那個時候的他在爸媽面前挺著胸脯唱“軍號噠噠吹,來了游擊隊”,私下里卻已經(jīng)開始偷偷地聽爸爸眼中的“靡靡之音”,“小學(xué)六年級,我自己買的第一盒磁帶是無印良品的專輯!”
硬漢爸爸哭了
王嘯坤的媽媽說:“我們家坤坤是個懂事的孩子,但絕對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孩子。”這話可算是說到了點子上。說起念書時的自己,王嘯坤也是一臉壞笑:“就仨字兒:太壞了!看小書,泡小妞,打打架,逃逃課。嘿嘿,出格的事多了去了,幾天都說不完。”他總是一再強調(diào),初中生王嘯坤比現(xiàn)在帥得多,運動又好又會耍酷,仰慕他的小女生天天在教室門口排著隊。“以前碰上學(xué)校里足球籃球比賽的日子,要是我爸不許我出去,班上的女孩們一準(zhǔn)兒都得為我哭!”
到了調(diào)皮搗蛋、沒事談個小戀愛的日子也無法滿足這個不安分的男孩的時候,他開始聽歌,侯湘婷、老狼、恰克&飛鳥、瑪麗亞·凱莉……什么都聽。可是,“不懂感情的時候聽情歌,是不能被打動的。”王嘯坤自己這么解釋道。直到他在經(jīng)常光顧的唱片店里隨手“賒”了一張Joy Divlslon的專輯,才猛然間覺醒:原來這就是搖滾樂! “第一次在家聽那張碟的時候,我老爸都瘋了。他聽了幾十年閻維文,受不了那個刺激。當(dāng)時他;中我吼:‘這是什么東西?你給我關(guān)了,關(guān)了!’我笑著關(guān)掉了CD,心里卻一點都沒有抵觸。從此以后,就開始趁我爸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地聽搖滾樂。”說起這段往事,王嘯坤的臉上呈現(xiàn)出膜拜的表情,也許正如他所言:“我天生就是一個搖滾樂的孩子。”
在嚴(yán)肅的父親眼里,這孩子自從迷上了搖滾樂,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沉醉在嘈雜的鼓聲中,放著好好的書不念,成天想著寫歌、組樂隊這些沒譜的事。直到他在河北省大學(xué)生校園歌手大賽中拿了第一名,又自己拉贊助舉辦了第一場大學(xué)演唱會,頑固的爸爸才終于看到了他為音樂而付出的努力,并開始試著去理解他。“在My show進(jìn)八十強后,攝制組到我的家鄉(xiāng)去錄VCR,我們家的硬漢爸爸當(dāng)場淚如泉涌!”型秀決賽前夕,王嘯坤的爸爸帶著親朋好友千里迢迢從石家莊趕到上海為他拉票,一個身為軍官的父親,終于欣然接受了兒子玩搖滾的現(xiàn)實。是嘯坤的堅持,消融了父親心中的堅冰。
雙魚座的男孩
王嘯坤是典型的雙魚座:敏感、有藝術(shù)氣息、渾身上下充滿了矛盾。他單薄的身體里隱藏著巨大的能量,舞臺上高亢的吶喊就是最好的證明;文弱的外表讓他看起來很“小”,但他只要一張口,一口純正的北方普通話和時不時蹦出的“牛逼”之類的字眼,又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痞氣,仿佛已經(jīng)走過了很多路,看透了很多事;他玩搖滾,從小叛逆,眼神里偶爾透露出不屑,然而每當(dāng)說起“愛情”這個話題,就好像是觸動了他心靈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能讓他在一瞬間變得溫柔起來。雙魚座的男孩,果然是多愁善感的。
“你看我這個手環(huán),戴了好多年,已經(jīng)沒辦法取下來了。這都是為了一個女孩。”他把自己的手抬到我面前,輕輕晃動手腕,讓我注意那幾個五顏六色、略顯陳舊的手環(huán)。“我和她一起生活過,特開心,這個就是她送我的,戴上了就不想再摘下來了。”他低頭去摸那幾個彩色的圈圈,若有所思。問他:現(xiàn)在這個女孩呢?他又咧嘴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說:“分手了。”簡簡單單三個字,好像故意要把那段傷心的往事藏起來。后來才知道,他和這個送他手環(huán)的女孩曾經(jīng)一同經(jīng)營過一間滑板店,有過一段清貧而快樂的回憶。后來女孩生病,王嘯坤還拿出積蓄為她四處奔波求醫(yī)。熬過了最困難的時期,兩個相愛的人最終卻還是因為“個性不合”這樣老套的理由而黯然作別。對于一個還沒走過二十個年頭的大男孩來說,如此這般的情感經(jīng)歷,已算得上是刻骨銘心。
他將這個屬于青春的故事變成了歌,于是便有了那首原創(chuàng)的《火星熱線》:主旋律是她的電話號碼,歌名來自于她的昵稱“火星人”。而他人生中的第一場個唱,就命名為“來自火星”——一切的一切,都在紀(jì)念著那段曾經(jīng)美好的過去。
“我的第一個排練室就是我家的地下室,只有一把木吉他,只有一個15瓦的國產(chǎn)音箱,只有一把“保芬”,意思是保定產(chǎn)的FENDER吉他。窗外的雪滴落在窗口,我卻幻想我們到了丹麥的小鎮(zhèn),等待著為坐著南瓜馬車而來的公主在宴會上表演。這是王嘯坤的文字,描繪著他童話般綺麗的音樂夢想。一直覺得,只有聽過嘯坤唱歌的人,才會真正地愛上這個外表很文靜、內(nèi)心很狂野的男孩。那一首《琴麻島的海》,開始時低吟淺唱,到了副歌卻突然奔流急飛,把他高亢的嗓音襯托得那樣完美。
“那是超越憂郁的藍(lán)/是屬于琴麻島的海/我聽見那里的狂歡/音符甜美到意外”,他總是習(xí)慣在唱到這一段時張開雙臂,做出飛翔的姿態(tài)。而聽歌的人,也仿佛要同他一起,投身于那無邊無際遼闊的藍(lán)海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