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影子,不過只出現在黑暗里。
他有他的妻,是個溫和但五官平淡的女人,我年輕,妖媚,我相信我的力量在那個女人面前是一道颶風。
只是,這不重要。
因為男人是貪心的,他們什么都想要,外面的奔放熱烈,能使他燃燒,家中的恬淡似水,是他的救贖。
我和那個女人平分了這個男人,互不打擾。
他和一幫哥們兒胡吹海侃時,我是他的風景,男人們這時都會帶著各自的風景,我們混在一起,面目模糊,沒有特征。
在他屬于我的時間里,他車里右邊的位子,也是屬于我的。我喜歡脫掉鞋子,光腳踩在座椅下的羊絨墊上,漂亮的米色羊絨墊,是那個女人買的,我能想象她一定也如我這般,赤腳踩上去,將全身的疲累都卸下來,任由身邊的男人將車開到任何地方。
我赤腳踩在那塊墊子上,心里便不能熨貼,它橫在我和她之間,像塊沉默的界碑,提醒著我那些不能逾越的東西。
于是有一天我換掉了那塊墊子,我挑了一張桃紅色的,我喜歡桃紅,艷麗張揚,很曖昧很勇敢,這才是屬于我的顏色。
他安靜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后說,別換。
我換墊子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后我笑了笑說,我不喜歡米色。
這個男人很快地接過我的話說,沒有人叫你喜歡。
冰冷的空氣瞬間凝固在車廂里,他的手卻溫和地伸過來,摸了摸我僵直的臉,他說,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應該懂得,有些東西,不能過界。
這個男人在任何時候都絕對清醒,他只要我遵守游戲規則,至于我如游絲般浸漫而出的情思,那不在他的管轄范圍,我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任由它們蒸騰蔓延,只是,不允許過界。
編輯回帖:男人的觀念就是黑與白,他們害怕任何界限不明的中間色,女人想要做個合乎要求的情人,除非做到像男人一樣黑白分明,可惜,女人往往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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