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自習時走出網吧,卻有一種空虛,一種令人窒息,令人恐懼的空虛,這才發現大腦已麻痹了很久,夢回現實還是夢,痛,依舊是痛……
文最近很傷感,很憔悴。幾個月前他寫了封信,想與(6)班的潔交朋友,潔很大方地答應了他,于是我便常常看見文帶著漂亮的潔在校園散步。文說,他希望這樣地生活一世,可是我在隱約中似乎看見了一道裂痕,橫在他們之間。終于有一天,文跑來,絲毫沒有往日的灑脫飄逸,他傷心欲絕地說:“你知道她說什么嗎?她說我在他眼里無所謂,她現在一見我就惡心!”我淡淡地說:“放手吧,你們注定是兩座山,兩座相對的山,可以遙望千年,感受彼此的溫暖,但命中注定這一世是無法在一起的。”文不相信命,心里很不平靜:幾個月的感情,怎能在一夕說放就放下呢?他說他決定挽救自己的“愛情”。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破鏡重圓,終究會留下一道撫不平的傷痕。當一個人愛你時,便是真的愛你,不需置疑,可是當她不愛你時,卻是真的不愛了,也不需癡想她能夠回心轉意。該是你的你終會擁有,不是你的何必強留。可文卻不明白,而他的“拯救”換來的是冷言惡語,令他更加痛苦。
我便想:文有什么錯呢?喜歡一個人是每個人的權利,他的錯在于愛上了一個自己并不該愛的人,明知是錯還要強求,潔有什么錯呢?她也有權拒絕自己的不愛,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只是她原可以很優雅地道聲“珍重”,讓這段錯誤劃上句號,雖不是很完美,卻讓文永遠記住,畢竟這是他的NO,可她沒有,她無意間用言語的匕首在文心中劃下一道傷口,讓文以另一種方式終生記住了她,老天錯了,真的錯了,他讓文愛上一個人,卻讓她愛上另一個人,到最后,愛和不愛,都會有人心碎……
陽光的日子使人昏昏欲睡,雨季的時節令人回味。回首如煙往事,卻又一次體會了累的滋味。這種突來的疲憊,令我很驚訝,也很難過——我曾想抓住這個世界,卻發現它是那么飄渺,到最后,只想擺脫,去一個有花有草有山有水卻無人的絕世異地,沉沉地睡去,直到千年的歲月。
晚上,漠然走在林陰小徑,突然聽見身后兩位女生小聲唱著:你的心情總在飛/什么事都想去追/想抓住一點安慰/你總喜歡在人群中徘徊……邊走邊聽,突然明白了無謂的累只不過是堆積已久的孤單。命中注定要走在寂寞的旅程中,月的斜影,陪伴我這個天涯過客……
遇上小夜我開始變壞。
我開始學老K把香得嚇人的嗜喱水往頭發上倒,開始把牙刷得能倒出老K的影子。
老K摸著我的頭疑惑地說零零你發燒了?我拍掉他的手說去去去別破壞我的發型。老K笑著說噢我知道了,你想勾引誰呀?我打了他一拳說我操老K你不要用那么淫蕩的詞好不好。我很奇怪我竟然會說臟話了,老K說快說快說是誰呀,哥們兒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幫你搞到手。我說老K這可是你說的,如果失敗了我剝了你。老K笑著說好好我就不信二中還有我老K辦不成的事兒。說吧是誰?我說:是小夜。老K笑了,笑得很神秘,他說你小子眼光不錯。
小夜剛轉到二中一個月,她是一個內向的女生,整天一個人坐在位子上看書。內向也就內向了,偏偏她又生了一張不得不叫人注意的臉蛋,再加上那獨特的氣質,這就難怪我這種“外凈內臟”的人會動心了。
老K在二中這三年沒白混。隔天就給我送來了小夜的QQ號,我說老K算你牛。老K說那是,我老K怎么說也是二中的老大,手下的小弟不說三千也有兩千八……(以下省略老K自吹的話三千字)再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的話,就干脆喝點水噎死算了。我說小樣兒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既然你那么牛能不能再幫我搞詳細點,比如家庭地址、電話號碼什么的。老K故作老到地說零零啊這事不能急,得一步一步來……
迫不及待地鉆進了網吧,登陸了了QQ,發現小夜的網名竟然還是小夜。好單純的女生,我喜歡!正“欣賞”著小夜的資料時,忽然發現了她那白色的頭像變成了彩色,我一陣激動,忙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小夜?”
“你是誰?”
“你打開視頻就知道了!”少說也同班一個月了,應該對我有點印象吧!
視頻接通了,小夜那張漂亮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上,同時出現的還有我那張帥帥的臉(汗…)
“認識嗎?”我滿懷信心地等她說:噢,原來是你。誰知小夜瞪著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看了我半天然后發過來三個字——不認識。我暈……
我說搞錯沒有,我們已經在一個班坐了一個月了,你對本帥哥竟然沒有一點印象?
小夜笑笑說我沒注意,明天到班上我看看你。還看看我?我受不了了。世界上竟然有這樣單純的女生,有也就有了,為什么偏偏讓我遇上。遇上也就遇上了,為什么要我喜歡上她……
老K滿身大汗地跑了進來,大叫著仨兒給瓶水。那個叫仨兒的網管拋過來一瓶純凈水說老K這么閑啊往這兒來。老K擺了擺手,來到我身旁擂了我一拳說你小子可會享福,我累死累活地去幫你打探消息你卻躲在這兒自在。
我說老K同志辛苦了,結果怎么樣?老K狂飲一番后說今天早上叫一個小弟去跟蹤,自行車都準備好了,誰知跟著她走了幾步竟然發現她到家了。原來她就在學校對門的居民區租的房子,操!我拍了拍老K的肩膀說好,老K同志辛苦了,走吧今天中午請你吃一頓。老K高興得稀哩嘩啦,拉著我直奔KFC,我們兩個暴食一通后才發現我竟然沒帶那要命的票子。我一臉無奈地把滿身的口袋翻給老K看,老K氣得哇哇大叫。以后每次和我一起吃飯他都會提醒我go with mong……
我開始和小夜交往。
我們一起翹老班課去公園散步,一起去河邊釣魚,一起去網吧打CS。小夜很認真地說零零認識你后我就開始變壞。我說小夜認識你以后我也開始變壞。以前我從不翹課,現在……唉,紅顏禍水啊!小夜使勁地打我說死零零你說什么……
我就知道小夜和我在一起肯定會有人嫉妒的,這不,終于有人氣不忿了。
那天晚自心放學,狼帶著幾個人找到了我,他惡狠狠地對我說你小子往后注意點,小夜是老子的人,你離她遠點。我笑著說老子的事要你管,你他媽算哪根蔥。狼變了臉色。
老K提著茶瓶走了過來,他站在我面前指著狼的鼻子說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老子的人你也敢動,趕緊給我滾蛋!狼正要發怒,他身后的一個人忙拉住他說了些什么,狼馬上笑著說原來是K哥,久仰久仰。老K絲毫不給面子地說你媽的少跟老子套近乎,你小子要敢動他一指頭,老子要你在二中混不下去。狼惱羞成怒道老K你他媽的少狂,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老K笑著說你有種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狼滿臉通紅不吱聲了。老K把茶瓶往地上一摔說你他媽是不是不想活了。說罷沖上去對著狼的鼻子就是一拳,狼身后的小弟開始躁動,老K叫道他媽的誰有種動一下試試。說罷一打響指,山貓他們十幾個人就圍了上來。狼看了老K一眼說走,他們幾個人頓時走得干干凈凈。老K拉著我說零零你沒事吧?我說沒事。老K忽然大叫起來,我問他怎么了,老K指著地下的一堆碎片心疼地說我的茶瓶,10塊錢啊……
往后的日子很平靜,因為有老大,沒有人敢來找我麻煩。
我和小夜依舊很要好,但我沒有勇氣去捅破那層薄薄的紙,即使我知道小夜也喜歡我。小夜也不說破,我們就這樣過著令人迷蒙的生活。
突然發現我的成績已經落下了一大截,老K說不行零零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說老K你要干什么?老K沒吱聲,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我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小夜走了,走得很干脆很徹底,連地址都沒給我留下。我開始有點恨老K,恨他的無情。
老K說零零我讓她轉學是為你好,你要理解我。我說老K我想小夜,你能不能把她的地址給我,老K沒吱聲,拋過來一個紙條轉身走了出去。我打開紙條,很熟悉的字跡:
零零:當你看到這張紙條時我已經離開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老K說得對,現在我們還沒有權力愛。你要好好學習,我們一高見。
小夜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老K的良苦用心。我開始拼命學習。一高,神圣的學府,我要去那里見小夜。
中考前夕,小夜來了,只說了兩個字——加油。我點了點頭。為了我們共同的夢想,加油!
我和老K同時接到了一高的通知書,我很高興。
我見到了小夜,樣子沒變,只是多了一份幼稚的成熟。我和小夜相視而笑。其實我們都明白,未來的路還很長,需要我們去努力拼搏。
我對小夜說你等著吧,四年后我一定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小夜說可以不過現在你別想,給我好好學習,長大了能養得起我。我笑了……
我知道,天使來過,理智與愛情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