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魚國夢華錄

眾生顛倒

夔國的人只有一只腳。

因為他們住在四面環海的地方，很少人知道這個地方，他們大部分人從來不知道，除了夔國世界還有其他國家。

夔國位于東魚國南部，有一位偉大的國王，因為從小得了一種怪病，右腳變得既細瘦又扭曲，讓他走路的模樣十分怪異，總給人殘缺不全的印象。后來他決定砍掉那只腳，讓自己自在些。只有一只腿的國王并不快樂，忠心耿耿的大臣們了解他內心的哀傷。于是在大臣們的策劃下，軍士們花了十年的時間，讓全國的人都只剩下一只腳。所有的孩子出生一年內，也會除去那只天生的、多出來的腳。除腳的日子，通常也會成為一個家庭重大的祭儀。因為他是個慈悲的國王，在他領導之下，人們的生活富裕，社會安和，人們愛戴他，相信他。

一位K教的大師在渡海到邪馬壹國時遭到風暴，無意間來到夔國。

人們知道他是個教徒，便不恥笑他長有另一只丑陋的腳。

大師卻震驚于自己眼中的所見，之前他只聽過長耳國、侏儒國、狗奴國，并不知道這海島上竟然存在這么一個國度。

大師懂得的魔法中，有一個長腳術，可以使人被砍掉的腳長回來。他希望把智能帶給這落后的民眾，讓他們清醒過來，否則這個國家若被長有兩只腳國家發現，將會被這些國家滅掉。他希望在回家鄉的船修好以前，做好這件事。

“有了兩只腳，你們便可以好好走路，可以跑步，不必再用跳的……你們便可以去到更遠的地方，做更多的事……”

“兩只腳的人發明了基督教、儒教、佛教、回教……出了很多圣人。發明了槍枝、大炮、戰艦，可以瞬間殺死幾百人的武器，建造了許多大都市，生活非常富?！?/p>

夔國的人民靜靜地聆聽這位大師滔滔不絕的話語。

“你們一定要有兩只腳，要走出去，否則……”

他到各個部落去演講，去提醒人民。每天風塵仆仆地在各地趕路。

許多人受到他的感召，接受了他的魔法，長回了原來的腳。這些長回腳的人并不見容家庭與社會，他們破壞了傳統，甚至顛覆了“國名”，已經和這個國家的人完全不同。這些人只好忍痛離開了家庭，離開了故鄉。覺悟者知道自己負有神圣的使命。除非革命成功了，否則是不可能見容于這個國度的。

大臣們接獲消息后，奏報國王，希望殺掉這個妖言惑眾的家伙，事實上已有許多人受到影響，紛紛懷疑起為何要砍掉每個人的腳，夔國為何竟有這樣的風俗。K大師就是有兩只腳才可能來到這兒，才有這么高的智能，懂那么多的道理。

“你們要醒過來，不要再把腳砍掉了……”

“那么我們一只腳的人怎么辦呢?”

“兩只腳真的會比較好嗎?”

“兩只腳的人會毀掉我們嗎?”

慈悲的國王要大臣們冷靜下來，等待k大師的訓誨。

“人們也許真的需要那只腳吧?！?/p>

國家逐漸陷入混亂了，人們懷疑起國王最初的動機，只是因為自己的腳不好便要全國的人都少一只腳。

民眾聚集在各處議論紛紛，由于彼此的不信任，農人不肯耕種，漁人放下了漁網，陶工任爐火燒毀窯子，獵人拿著弓箭走到市集……每個人都認為要不要另一只腳是當前最重要的事。

擁有兩只腳的覺醒者，經常在各處出現，剛開始他們僅能作一些零星的破壞活動，后來跟隨的人愈聚愈多了，形成了一股力量，組織成了一個部隊。

制定全國人民出生后，一定要砍除腳這個法令的大臣，被民眾暗殺了。

革命的熱情影響了更多的人。

軍人們猶豫著到底要支持哪一方。

K大師的船修復了。

當他搭船準備離開時，海岸邊聚集了成千上萬的民眾，他們哭喊著希望大師不要離開。

K大師為啟發了此地的民智，開展了未來而感動萬分，但覺得自己的生命有其他作用，毅然地，狠著心，揚起帆離開了。

夔國陷入內戰，擁護國王的與反對國王的人們，互相屠殺。許多人逃離了夔國。

沒有幾年，大師的預言成真了。

衰敗的夔國，被附近野蠻的兩只腳的民族消滅了。

神圣的任務

在登羊頭山的途中遇見了兩位獵人，他們坐在一根殘木旁抽煙。我放下了背包，讓發熱的身體冷卻下來。

“你們是住在這山上的人嗎?”

“嗯……”

“‘麻里美’人吧?！?/p>

“你們不可以叫我們‘麻里美’人，我們叫‘麻

“喔……為什么?差一個音，你們說的話，穿的衣服，臉上的刺青都一樣?！?/p>

“沒有完全一樣，有點不一樣?！?/p>

“我們故意要不一樣的啦。”

“為什么?”

我從被包中拿出啤酒，遞了過去。

“你背啤酒上來噢。”

“‘麻里麻’人就是和‘麻里美’人不一樣?！?/p>

“聽說你們一百多年前還是一家人”

“沒辦法啦?！?/p>

“聽說一百多年前才分開，來到這個麗烏山谷的?！?/p>

“沒辦法啦，你們平地人太多了，太麻煩，殺不完?！?/p>

“我們從南巒那邊走到這里，他們太懶惰不肯一直走，停在這里，我們還繼續走到河底下去。”

“就這樣分手?！?/p>

“老人家這樣說的?！?/p>

“后來怎么變仇人，原來不是兄弟嗎?”

“沒辦法啦?！?/p>

“我們是仇人?！?/p>

“為什么變成這樣?”

“沒辦法，山里面沒有其他人，沒有平地人……”

“沒有平地人，你們就……怎么會這樣?”

“我們要割人頭?！?/p>

“沒有割人頭就不是男人，就不能黥面，沒有傳統了?！?/p>

“不能殺一只野豬就變成男人?！?/p>

“哈哈……”

“你們去獵他們的頭?！?/p>

“他們有時也會來獵我們的?！?/p>

“所以是仇人，我們老人家說他們是仇人?！?/p>

“可是你們原來就是‘麻里美’人。”

“不可以這樣說，李牧師說不是，高校長也說不是，我們不承認?！?/p>

“要承認，那些石頭怎么辦?”

“石頭?”

“沒有看到嗎?在我們部落附近，那里很多石頭。”

“啊，有，大大小小，一排，我那時候就覺得很奇怪，沒有人告訴我那是什么，而且好像很害怕，不愿意說?！?/p>

“大的石塊是男人，小一點的是女人，小的是小孩，有的是一家人。都是他們的靈魂。”

“割一個頭，就立一個石頭。”

“不能說我們是，我們就是‘麻里美’人?！?/p>

“平地人不了解我們，不知道我們，都亂說。”

“我們是‘麻里麻’人，懂嗎?”

“獵人頭是很重要的事，沒有人頭，我們就會滅亡的?！?/p>

“‘麻里麻’人萬歲!”

“哈哈哈……”

兩位獵人扛起長槍，走人森林里面去了。

我的身體冷卻了下來，血液中快速累積了疲勞的因素，使我感到倦怠，幾乎不想再往前路出發了。

大老之死

福壽延命湯。

鹿龜蛇三仙丸

百年靈芝、千年活參。

虎鞭、猴腦、犀牛角、海馬精、紫河車、童中白。

這些高貴的補品，滋潤著老人的四肢經脈，浸泡著枯干了的心、肺、肝、腸，養活著僅存的一些細胞，讓他仍然活著。

國之大老每隔一個月，便前往大國醫章真人的秘密醫療室，坐進一個藥缸中，浸泡五個時辰。

據說學理工出身的他，原來并不相信中醫藥這些“偏方”，始終是西醫的信徒，為了防止老化，在八十歲時便開始每隔一段時間，進行抽換全身血液的療程，剛開始幾年效果不錯。換完血后精神、體力都很好，仍然參與國家大政。不過換了十幾次后，不知什么緣故，血管開始萎縮，腎臟出現局部病變。整個人的皮膚變得干燥枯萎，臉色灰黑。

于是忠心耿耿追隨他多年的部屬們，向他進獻了傳統的藥方，這些具有神奇功效的，流傳數千年的宮廷秘方，拯救了他的衰老頹敗的身體。

那時的他不能隨意地死去，有太多人依附他而存在。

他的存在關系到國家權力核心五分之一重要的職位。

“嗐!我們家的人從沒活過八十歲的，從我能記事的時候?！?/p>

有時大老心情不好的時候會這樣說。

他三年前一百歲時，神智已不是很清楚，有時清醒，說話非常慈祥，非常有智能。有時陷入恍惚的狀態，胡言亂語一通，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由于主政者行事的爭議，不能受到全民的擁戴，分裂成四五派，社會出現混亂的現象。憂慮眼前國家政情紛亂的臣子，向他請教應如何因應。

這位渾身充滿中藥氣味的大老，伸出他白皙到幾乎透明的手臂，張開鮮紅的嘴唇，輕輕地說：

“沒有問題的，沒有問題的，我知道的?！?/p>

“可是……”

“還沒有殺人……沒有……殺人……都……還好……”

新任的總統不理會他了。

他第一代、第二代的部屬不是死了，就是退休了，第三代的部屬并不太聽他的話。只是表面尊重，并不如前兩代的部屬如此恭敬，經常來府邸請安。

朝中的局勢變化巨大，早已不是大老所能掌控或察知的。炙手可熱的新貴們，總是拿他的“活著”來當笑談。

他對許多事都不清楚了，試圖復辟的舊勢力曾頒了一個獎給他，以“東魚國安全之父”頭銜來稱呼他；希望藉此喚回人們的支持。另一群反對舊勢力的隊伍，在他住宅的附近丟雞蛋、焚頭像、貼大字報等，希望大老趕快歸天。這兩種情況，他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怎么這多人啊?”

他總是這句話。

大老終于死了。

死因很簡單，并沒有什么暗殺、心臟麻痹、癌癥、敗血癥……

他只是衰老，所有的器官都衰老到不能再活動了，不能再運作了。

當肺無法再喘動的那一剎那，接到信息的細胞，幾乎都在一瞬間停止了活動。他們停止了。

老人便死亡了。醫生們沒有什么意見，沒有人想搶救他。已經沒有任何機器和藥可以使這人的身體再活動起來，他的國家幾年后也名存實亡了。

銅

被革命掉的銅像

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希望被鑄成子彈

好發泄心中的憤怒

另一批銅在镕鍋里興奮地滾動

新的國家即將來臨

他們將成為雪亮的名牌

供人瞻仰或贊嘆

也可能成為銅像

肅立在廣場上

靜靜等待下一場革命

泥 塑

廟公阿萬，有天抬頭發現，廟頂上泥塑的麒麟童子，左手比出三根手指，右手放在腰際，是個零字。他印象中這尊神像，左手應該比的是大拇指，怎么突然改變了。帶著疑惑的心理，在簽大家樂時，不知不覺便用上了這兩個號碼。隔幾天竟然中了大獎。

玄天上帝廟頂上泥塑的麒麟童子，顯靈報明牌的事，不脛而走，頃刻間十幾個村莊的人們都為之瘋狂起來。每日都有很多信徒來到此地，圍繞著它膜拜，平時冷落的上帝廟，香火一時間鼎盛起來，之后他的手指連續變了幾次，報了幾個號碼，中獎率高達百分之九十，造成更大的轟動，連別的縣市都有人來到此地焚香拜拜。廟旁的金爐日夜不停焚燒，已經燒出了幾個裂痕。

有天，麒麟童子突然靈光乍現，感受到玉皇大帝降旨，說他如果敢跳下廟宇，繞廟埕三圈，即可脫胎換骨，變身而即刻成神，位列仙班，可以取代玄天上帝，成為這座廟的主神。

當他向廟中諸神稟告時，龜、蛇二將勸其不可，跳下廟頂，金身將粉碎，取代玄天上帝更為癡心妄想。麒麟童子深深不以為然，認為自己的作為自有天命，旁人阻擋不得。于是便托夢給廟公阿萬，要他在鳳凰成道之日，聚集信徒過來，焚香膜拜，以眾信徒之力助他成神。玄天上帝對其行為并未置可否，畢竟這些日子來，本廟香火是因他而興旺起來的。而報明牌，并非它這種大神所能為之事。

鳳凰成道之日來到，眾信徒一傳十，十傳百，都來到廟埕前。人人手執大把香支，朝廟頂膜拜，滿心期待奇跡降臨。

麒麟童子在良辰吉時來到時，緩緩挪動身體，搖搖頭，動動手腳，果然四肢都能舉起，它震動一下身體，滿身的麟片閃閃發光，紅色的眼睛發出晶亮的光芒。他真的動了。

信徒們發出贊嘆聲，許多人跪了下來，誠心的膜拜。

他，危危顫顫地走到屋檐邊。

玄天上帝身邊的龜、蛇二將驚訝地瞪大眼睛。這是真的嗎?這是玉皇大帝的旨意嗎?麒麟童子將取代玄天上帝，那么他們怎么辦呢?現在是要殺了這廝，還是要拋棄玄天改去護衛新主人呢。

“啟稟上帝，您也從神座上起來吧。走出廟門，讓眾人知道誰才是真正法力無邊的神明?！?/p>

“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正神!”

他們向主人懇求，玄天閉上了眼，不理會眼前的景象。

麒麟童子神情嚴肅，威風凜凜地站在屋檐上。

“跳!跳!跳!”眾人吶喊。

“跳!跳!跳!”他內心也這樣喊。

“您應該走出去，鎮壓那些愚笨的民眾的?！?/p>

終于，麒麟童子來到屋檐邊，奮身向下一躍。

“嗐……”

玄天上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哇……”

麒麟童子的泥身碎裂成六、七塊，躺在廟埕上。

他的頭還動了動，好似掙扎了一下，終究無力地垂了下去。

廟公阿萬，猛地朝后倒下，臉歪嘴斜了。

“中風!阿萬中風啦。”

幾個人急忙地扶起他來。

“叫救護車，叫救護車?！?/p>

眾信徒一哄而散，幾個好奇的人走過去看了看，一面議論一面離去，沒有人敢去處理摔壞的神祗。

幾個時辰后，一個孩子好奇地撿起破碎的泥塑，看一看屋頂，隨手帶走了。

孩子把玩了一會兒后，覺得無趣，便把碎裂的泥塊丟在路邊了。

不老巫師

美麗村的最新巫師，順利的在頭目、長老及村民的見證、祝福下登上了巫師的位置。

美麗村的巫師從來沒有退休制度，所有的巫師都是做到老死，才卸下職務的?？墒且驗榻陙泶迕裾J為應該有個任期比較好，因為不少年輕人能力也不錯，一直沒有機會表現?，F任的老巫師也覺得眾人的意見不錯，間接地表示了想要退位的意思。于是在大家熱心地推舉下，頗服眾望的新巫師產生了。

這位年輕的巫師果然很努力，法術也很高強，替大家驅了很多魔，治了很多病，獲得大家的敬重。

退休的老巫師卻在最近向全村的人發出警告，他感覺到鬼界的情況不好，大家要小心，可能會有流行病產生。

沒有人在意他的預言，想是老人家年紀大了比較無聊，還想像以前一樣，講些怪話吸引大家注意。事實上他的茅屋，已經沒有人愿意去了，

但有一天村莊里陸續有人生病了。

許多人的身體發癢，發燒、腹瀉，這個病流行得很快，村里的人不停地搔癢，皮膚被抓得到處血痕處處。

有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死了。

新任的巫師準備舉行祈天祭，懇求上天原諒村民的罪行，不要再降下這樣的疾病，傷害眾人的性命。

老巫師則認為應該舉行禳鬼祭，必須宰殺幾個奴隸，以活人之血，來遏止這場災難，他并預言若不用那些奴隸的血，鬼將更加震怒，疾病將更擴大。

新巫師覺得活人祭太殘忍，不應該殺人。

況且這些奴隸大部分是被推翻的前朝的村中頭目、臣子及其家屬，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

老巫師認為新巫師太懦弱，族人接受太多新觀念，搞壞了村子多年來的傳統，祖靈因此也生氣了，疾病將擴大蔓延。

更多人生病了，新巫師不知該舉辦祈天祭還是禳鬼祭，長老們也分成兩派，由于遲遲不能決定，村民開始有怨言了。

“應該是祭鬼的，只有鬼才搞得出這么可怕的毒?！?/p>

“應該是祭天的，天比鬼大，它可以管鬼的。”

“應該是殺掉那些奴隸才對，這些人原來就是壞東西。”

村民們紛紛發表意見。

有人發現造成全村子人生病的，其實是日常所飲用的水、所沖洗沐浴的水。

可能是去水源投下毒，全村的人都中毒了。

據說有小孩看見是誰，但不敢講出來，這孩子由頭目保護當中。

面對群情洶洶的村民。

頭目最后決定要殺一個奴隸了。

這個決定是頭目和老巫師決定的，他們曾經共同合作推翻了以前的村長與臣子們。新巫師并沒有邀請參加討論。

在祭典上，新巫師面無表情行使著儀式，老巫師坐在貴賓席上，面帶笑容地全程參與，且不時地指導新巫師，如何把儀式進行得更順利。

奴隸被砍斷頭的當時，鮮血飛濺出來，全村并沒有幾個人真正高興。

在現場的奴隸們也靜默著。

因為有病了，總是要有人犧牲。

殺了一個奴隸之后。水便干凈了。村人不病了。

老巫師總是笑盈盈的，在村中重要的場合出現，他的茅屋也重新聚滿了人。

巨人族

矮黑人是東魚國一個知名的種族，因為個子矮小、皮膚黝黑而知名。

原來他們并不矮，后來普遍變得那么矮是有原因的。許久以前，他們族中出現過幾個高個子，但遭遇都很不好。人們取笑他的身材，行動不夠敏捷，力氣太大，沒有人打得過他，聲音太宏亮，說話時人們只能閉上嘴，只能傾聽他的意見。在人群中目標最為明顯，別人變得渺小了，顯得那么不重要。高個子與其他部族作戰時顯得那么勇敢，很容易就打倒敵人，割下敵人的首級。每次出戰，腰間能掛上五六個人頭，而一般人最多不過三個。頭目經常擔心他會搶了他的位子，總是處處防著他，常常告誡高個子。當酋長是靠智能，不是靠力氣而已。

高個子總是活不久，很容易因為吃錯東西中毒而死，在森林中掉進陷阱，無人發現流血過多而死，被人下詛咒而發瘋，在出戰時大家都逃走，剩下他一人面對許多敵人，孤獨地戰死。甚至傳說在鬧旱災、水災谷物欠收時，他們因為饑餓，經常會殺了族中的小孩，來喂飽肚子。矮小的人不會這么做，因為不需要吃這么多食物。

他們不應該長得那么高大的。因此矮黑人中見不到高個子，母親發現孩子生下來就很高大，或食量很大，便會盡量不給東西吃，有意讓他饑餓，不要他長高。有的家族干脆就丟棄了他，不讓他活下來，以免將來造成禍患。

于是矮黑人便一直都是比較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