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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崔永元率隊的紀念長征勝利70周年的《我的長征》大型活動,歷經兩個月的長途跋涉,24名隊員已沿著當年紅軍長征的足跡行走了近1400公里的路程。在《我的長征》官方博客里,近日有人爆料說工作組出了問題,隊員散漫經常發生矛盾。崔永元說: “我們帶隊的就是電視臺的普通工作人員,而隊伍中行走的人都是普通市民。但觀眾希望隊員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不出任何差錯,步調一致,行動一致,思維一致,這個我們是做不到的。”由此,一次因“公益活動”引發的矛盾開始浮出水面。
戶外探險觀察員評論:
在長征勝利70周年的今天,大型電視紀錄片《我的長征》剛一上馬,就受到了八方關注。節目的初衷,是讓人們親自采訪長征人,親眼發現長征沿途的新變化,親身體驗和感受長征的艱辛與豪邁。因為是紀實節目,路途中所發生的一切,無論是正面還是反面,不論巨細,都在電視屏幕上真實無攔地播放出來。同時由于一種思維定勢,只要是和電視等媒體結合起來的事物,無一例外都會被人們斥之為“炒作”、“作秀”。圍繞著《我的長征》,一直爭論不斷。
正方認為,重走長征路,重溫黨的艱辛歷程,再次開展紅色革命教育,具有積極的意義。反方則認為這是勞民傷財,是一場花費高昂且奢華的個人秀。更有人對隊員散漫、邊走還邊舉著DV或相機拍攝,以及經常發生矛盾、爭執不斷等現象頗有看法,認為這是隊員思想素質不夠格。兩派論調不絕于耳。這次有人在《我的長征》官方博客里,爆料說工作組出了問題,很多工作人員都撤退了,這又被當作武器來攻擊《我的長征》是一場無意義的“作秀”活動。
在《我的長征》剛開始一個月后,51歲的老兵劉叔(劉少東)因為腿傷,成為隊伍里第一個因傷退出的隊員。接著,馬姨(馬存景)被查出腰椎壓縮性骨折,綜合了醫生的意見,淚別長征。
在劉少東退出之前發生了一件事,當他因為腿傷不能跟著隊伍繼續行進的時候,隊員們集資360元買了輛板車,推著他繼續行軍。在劉少東傷痛加重的一個星期,先后有15名隊友用板車拉著他,走過了一百多公里的路程。關于這輛板車和推不推劉叔的問題,當時隊里曾有一些爭議。有的人堅持要用板車拉著劉叔走,不想把隊友拋下,期待有奇跡發生;有的人通過幾天實際觀察下來,認為拉板車和大部隊脫離時間太長,拉車的隊員體力消耗也太大,還給傷者腿部帶來額外的傷痛,這個帶著美好愿望的計劃顯然行不通。最后根據隨隊醫生的建議,劉叔退出了《我的長征》。
一千個人心目中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對事物的看法都不盡相同。當每個隊員帶著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個性和各自的目的走上新長征之路后,分歧、矛盾、爭執在所難免。但如果因此就向隊員扣上“不團結”、“個人主義”的帽子,未免量刑過重。誰又敢說,當年的長征、當年的紅軍,包括紅軍的領導層,每個人的想法都完全一致,沒有自己的個性、沒有黨內斗爭,甚至是毫無爭吵地走完長征之路的呢?今天電視上這些真實的人,走在真實的路上,由于磨合不夠,由于種種原因,真實地爭吵著,更讓我們真實地體驗到,當年的紅軍、當年的黨是多么地不容易:前有敵兵圍剿,后有重兵追擊,他們在生與死的壓力下,更加團結一致。
今日的新長征,雖然沒有當年在生死存亡中那樣嚴苛地較量,但當兩名年長隊員無可奈何地遺憾退出時,相信隊員們會更加完整地體驗“長征”─這兩個字背后所包涵的沉重。
有些觀眾反映,隊員們在行進過程中嘻嘻哈哈、吃零食、拍照片拍DV,不夠嚴肅;住在村民家、住在小學里則是擾民,甚至將此上升到了隊員的思想品質問題,提出要把這些隊員清除出“革命隊伍”。但我認為,這已經不光是扣帽子,簡直是上綱上線了。長征精神是一座豐碑,一筆寶貴的財富,永遠高大地樹立在我們的心中。在生活越來越富裕的新時代中,人們可以用很多方式來回顧這段歷史,來弘揚這種精神,讓年輕人來記起這段歷史,傳頌這種精神。至于那些一直在指責“這是場商業秀”的人們,崔永元曾這樣答復:“炒作?誰要是說我們炒作,就讓他炒一把讓我看看。如果他也敢于做、能做成,我就承認我們是炒作,如果做不到,就請他閉嘴。”拋下一切,徒步行走十個月,如果這是炒作,代價也實在大了些。他們做了常人做不到的事情,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旁觀者也可以提出批評,提出建議,而絕不是坐在電腦前,吹著空調,對這些在山野間艱難跋涉的人們,抱著懷疑一切、否定一切的態度來冷嘲熱諷。
(觀察員 / 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