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金山山脈東段最高峰阿爾金山,“Altun Shan”,蒙古語意為“有柏樹的山”。海拔5828米,東距甘青公路當金山口約一百公里,此處是阿爾金山山脈與祁連山山脈的分界處。西段、中段最高峰蘇拉木塔格峰(海拔6295米)、玉素普阿勒克峰(海拔6062米)由于較難進入和缺乏資料,至今仍是處女峰。

攀登歷史
1989年7~8月,為了紀念日本秋田建市100周年以及秋田與蘭州結為友好城市,中日聯合組隊攀登海拔5798米的甘肅省最高峰阿爾金山,當時這些日本登山隊員是第一批來甘肅省的外賓團隊。中方將此作為一項政治任務來保障,動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完成了前期的攀登準備工作。中日雙方為指揮權、登山路線、沖頂日期、上幾位隊員等問題發生了一些爭執,后雙方妥協,8月19日中日各兩位隊員登頂。
90年代末期由于甘青劃分省界,將原為甘青兩省分界的阿爾金山全部劃給甘肅省。在對阿爾金山地區進行了大規模的勘測后發現原海拔5798米的主峰實際高度為5782米,而距離原主峰六公里的海拔5768米的二峰實際高度為5828米。自此,阿爾金山標高改為5828米。中日雙方曾攀登的山峰為二峰,現海拔5782米,一個新的主峰、新的未登峰出現了……
第一次,抱憾而歸
主峰海拔5828米的阿爾金山,是甘肅省境內最高峰。自1989年8月中日聯合登山隊從北側路線成功登頂二峰后,整整十余年過去了,阿爾金山默默聳立在甘肅大地上,再沒有人和它親近寒暄。為在日方再次攀登主峰前完成首登,甘肅飛虹戶外運動俱樂部的男兒們決定打破這種沉寂,經過一年多的籌備,2001年8月終于成行。
由于缺乏阿爾金山地區細致的地形、氣象等登山前期準備所需資料,我們在阿克塞哈薩克自治縣政府的幫助下,八名登山隊員在阿爾金山北坡的薩姆薩克溝、南坡的托臘依格達坂進行了兩次試登。
歷經困苦,全隊南坡攀登至阿爾金山海拔5400米處時暴風雪襲來,已無法繼續攀登。登山隊員們面對阿爾金山主峰行三叩大禮,抱撼下撤。望著身后的阿爾金山主峰,大家沉默了許久。突然,不知誰喊了一聲:”阿爾金山,我們還會回來的!”這聲音一遍遍地回蕩在山谷中,也回蕩在全體登山隊員的心中。
第二次,首登成功
2002年,我和馬德民、李穎超、郭明韜、李倩(女)五位隊員決定再次攀登阿爾金山。8月13日,登山隊抵達阿爾金山南坡的托臘依格達坂腳下。8月19日,我們完成了沖頂前的運輸任務,將所需物資、器材、食品等運輸至五號冰川,并在海拔5208米處建立突擊營地之后開始休整。高原反應讓大家都多少有些不適,有時反應也會變慢,大家互相嘲笑像是變成了“白癡”。可穎超卻笑說:“我喜歡‘白癡’,白色是純真、圣潔的顏色;癡是因為沉迷專注而鐘情于此,要是真能做一個‘白癡’那該是多高的榮譽呀。”也許是他這個人給山賦予了太多內涵,以至于自己常常存在于一種遐想之中吧。
8月20日,我們向阿爾金山頂峰發起了突擊。近在咫尺的目標,得靠成小時的時間去接近。漫長的冰川仿佛永遠也走不到頭,我們稱其為“阿爾金山滑道”。我和老馬交替領攀,當爬上雪盆左側的碎石坡時,我們才意識到這條路的艱苦。我們沿著滑道邊的碎石坡上升,這段碎石坡的平均坡度有45度,很多地段碎石塊下面是冰,需要不時停下來修路。這時,我們的隊形是李穎超和李倩在最上方,我緊跟其后,郭明韜在距我15米的地方,老馬在最后收尾。突然腳下一個趔趄,我的身體馬上向后飛了出去滑向亮冰面。我腦袋里馬上冒出了念頭:“壞了,滑墜了!”滑動的速度很快,第一反應是自己制動保護。我使勁打鎬,速度減緩了一些。打第三鎬時,終于停了下來。羽絨服劃開一個大口子,手指也流血了。我擔心隊友因我滑墜而驚慌失措,所以趕快向上揮揮手,表示我一切很好。李倩和穎超開始繼續向上攀登,另兩人爬到左上方的石頭處接應我。
天氣實在糟糕極了,暴風雪說來就來,雪花變成冰屑打在臉上隱隱作痛,隊友的距離逐漸拉開了。前面是冰巖混合路段,已經下午5點了,我估計李倩應該登頂了。大霧從山下涌起,瞬間將整個山坡籠罩。
時間已經是下午5∶50,峰頂的平臺就在頭頂,我緩緩地走上去,李倩在向我和穎超招手。我們三人沒說一句話就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眼淚順著面頰滑了下來。兩次攀登阿爾金山,歷時三年的準備,阿爾金山帶給我們的不僅僅是這些,伴隨著我們的是登山帶給我們成長和學習的機會,以及痛苦、快樂交織的別樣滋味。作為一個登山者,當攀登的艱險突然嘎然而止,頂峰就在眼前時,會變得不知所措和茫茫然。登山有時是一種精神的運動,令人感動的,不僅僅是登頂的那一剎那,而是在從作出決定的那一刻開始的全過程。這一次的回家,讓我們成為了首登阿爾金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