孿生兄弟攜手治國

友　衡

縱觀國際政壇，兄弟二人同時出任國家最高行政首長的事情十分罕見。不久前，在地處歐洲中部的波蘭，一對孿生兄弟分別當上總統和總理。

從“兒童影星”到政壇“雙子星”

這對孿生兄弟１９４９年６月１８日出生于波蘭首都華沙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哥哥名叫雅羅斯瓦夫·卡欽斯基，弟弟名叫萊赫·卡欽斯基。兄弟倆長得一模一樣，連說話的聲音也很相似，人們只能用萊赫鼻子旁邊的一塊胎記來區分他們。母親卡欽斯基太太每當談起這對孿生兄弟，總是笑著對大家說：“這哥倆出生間隔才４５分鐘，哥哥愛靜，弟弟愛動。兄弟倆從出生后就一直沒分開過。”

１９６２年，１３歲的小哥倆在一次游泳訓練中，被偶然到訪的導演相中，讓他們在兒童電影《偷月二人行》中扮演主角，一對“淘氣包”。電影放映后轟動一時，他們一舉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收入超過了父母。

兄弟二人并沒有沿著演藝道路走下去，而是回到了學校里。從小學、中學到大學，兄弟倆一直是形影不離的同班同學。１９７１年，他們一起獲得華沙大學法律學學士學位，并成為大學法律研究所的同事，１０年后他們又同時獲得法律學博士學位，還不約而同地走上了從政的道路。

兄弟倆的政治熱情是在大學畢業之后培養起來的。他們先后加入當時頗有影響的波蘭“團結工會”，成為波蘭民主運動的積極分子。在１９９０年波蘭第一次總統選舉中，卡欽斯基兄弟全力支持團結工會領導人瓦文薩，使他得以當選總統。

弟弟萊赫于１９８９年成為參議員，后成為眾議員、最高檢察長、司法部部長，并于２００２年當選華沙市長。而哥哥雅羅斯瓦夫也在１９９１年至１９９３年，以及１９９７年～２００１年兩度成為參議員，并在１９９８年成為他和弟弟萊赫組成的中右翼政黨“協議中心”主席。２００１年，在參議院選舉前，卡欽斯基兄弟希望“徹底改變波蘭政治的基調”，宣布成立他們自己的右翼政黨——法律與公正黨。法律與公正黨提出了發展教育和經濟、與貪污腐敗作斗爭、對農村進行結構改造等主張，并得到波蘭中下層百姓的歡迎與支持。

哥哥作出“犧牲”助弟弟登上總統寶座

卡欽斯基兄弟倆進入政壇后事業蒸蒸日上，聲望也越來越高。“兄弟倆都很有頭腦，說起話來像學者，但在工作中極有領導才能。”這是萊赫兄弟的政敵對他們的評價。

弟弟萊赫２０００年６月起出任司法部長。執掌司法大權后，萊赫大力打擊犯罪活動，受到公眾的普遍支持，成為繼總統克瓦希涅夫斯基之后波蘭最受歡迎的政治家。但這也使他遭到政敵忌妒，一家電視臺播放的紀錄片影射萊赫兄弟與１０年前的一宗貪污案有牽連。２００１年，波蘭爆發“部長連環辭職事件”，半個月里４名部長下臺，一周內數起大案曝光。丑聞使政府陷入困難境地，萊赫的司法部部長職務被解除。

被解職的萊赫并未灰心氣餒，通過努力于次年成功當選首都華沙市市長。就任后，他的作風絲毫未變，且因一些“不同凡響”的舉動而不斷成為新聞焦點，如反對舉行同性戀游行、建造了華沙起義博物館等等，他甚至敢向美國說“不”。２００４年，為抗議美國的歧視性入境檢查，他取消了對美國的訪問，并十分不滿地對美國記者說：“只有當無須對波蘭人進行拍照和記錄指紋時，我才會去美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利用這段時間建立了堅定打擊腐敗的清廉形象，這在波蘭政壇顯得獨樹一幟。

在弟弟萊赫“馳騁”政壇期間，哥哥雅羅斯瓦夫一直擔任他與萊赫所在的政黨主席。他積極倡導百姓保持傳統觀念，在打擊色情、青少年教育等方面均有獨到見解。特別是在波蘭籍教皇去世后，他因向國人發表重視天主教家庭觀念的講話而人氣急升。

２００５年正值波蘭“大選年”，兄弟倆分別成為波蘭１０月大選最熱門的總統和總理的候選人。當年３月，萊赫正式提出競選總統。在１０月９日舉行的波蘭總統選舉第一輪投票中，公民綱領黨候選人圖斯克以３６％的得票率領先其他１２名候選人，而作為法律與公正黨總統候選人的萊赫·卡欽斯基得到３３％的選票，落后圖斯克３個百分點。由于沒有候選人獲得５０％以上的選票，按照選舉法規定，由第一輪選舉中得票最多的兩位候選人進入第二輪選舉。在隨后兩周時間里，萊赫“后發制人”，發動猛烈宣傳攻勢，使選情風云突變。在１０月２３日的決斗中，萊赫“爆出冷門”，以５５．５％的得票率領先公民綱領黨候選人圖斯克１０個百分點，贏得波蘭第二輪總統選舉。

哥哥雅羅斯瓦夫在萊赫贏得總統選舉之前，已經先聲奪人，在９月２５日一舉贏得議會選舉，身為法律與公正黨主席的雅羅斯瓦夫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政府總理。但眼看總統和總理大權將落入兩孿生兄弟的手中，為了避免在選民中引起爭議，讓弟弟在隨后的總統大選中獲勝，雅羅斯瓦夫毅然決定，放棄總理寶座，轉而提名手下一位不太知名的官員馬爾欽凱維奇出任總理。

哥倆“互助合作”共掌國家大權

其實，哥倆從小就開始“互助合作”。萊赫說，９０％的時候都是哥哥出主意，而他則通常是把主意貫徹執行的那個人。在萊赫如愿以償當上總統后，他是否尋找機會“回報”哥哥呢？

據波蘭媒體報道，早在雅羅斯瓦夫為助孿生弟弟而放棄總理寶座時，就有分析人士認為，馬爾欽凱維奇只是一個過渡性的臨時人事安排，后來形勢的變化證實了這種預測。

２００５年１１月，法律與公正黨在議會選舉中獲勝并組建新一屆政府，馬爾欽凱維奇出任總理。自他上任以來，政府工作頗見成效，波蘭經濟加速發展，他本人也多次在民調機構進行的“波蘭最受公眾歡迎政治家”評選中名列榜首。盡管如此，馬爾欽凱維奇卻在總理位置上僅僅干了８個月便來了個“急流勇退”。

２００６年７月７日，馬爾欽凱維奇在法律與公正黨政治委員會會議上提出辭職，隨后該黨政治委員會一致提名黨主席雅羅斯瓦夫·卡欽斯基接替總理職位。

第二天，波蘭聯合政府副總理、自衛黨主席萊佩爾在新聞發布會上說，馬爾欽凱維奇在未征得總統及法律與公正黨主席意見的情況下，提名自己的助手沃伊切霍夫斯基出任財政部長。另外，他與反對黨公民綱領黨主席圖斯克等人頻繁接觸。這些做法加速了他的離職。不過，也有媒體披露，馬爾欽凱維奇的辭職實屬無奈之舉，導致馬氏不愿或者說不能繼續任職的根本原因是他與卡欽斯基兄弟“不和”，與黨內高層關系緊張，在黨內處境孤立。

７月１０日中午，馬爾欽凱維奇正式向總統萊赫·卡欽斯基遞交辭呈，萊赫當即接受了馬爾欽凱維奇的辭職請求，隨后任命自己的孿生哥哥、法律與公正黨主席雅羅斯瓦夫·卡欽斯基出任總理。在得到議會批準后，以雅羅斯瓦夫·卡欽斯基為總理的波蘭新政府已于２００６年７月１４日正式宣誓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