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怒罵“大腹便便”

艾　娜

“便便（ｐｉáｎ）”形容肥大的樣子，我們通常所說的“大腹便便”就是形容肚子很大，有一點嘲笑的意味。這句成語出自古代一位教書先生的故事。

后漢浚儀縣（今河南開封附近）有位教書先生名叫邊韶，熟讀孔孟之書，收了許多學生。《后漢書·邊韶傳》記載：

邊韶肚子肥大，行動遲鈍，整天懶洋洋的，大白天也總是躺著體息。有幾個調皮的學生見狀忍不住編了首歌謠：邊孝先，腹便便；懶讀書，但欲眠。

歌謠形象生動，一時間在學生中間傳開了，不久就傳到了邊韶耳中，邊韶很是生氣，當即編了幾句回應：邊為姓，孝為字。腹便便，五經笥（ｓī）；但欲眠，思經事。

“五經”即《詩經》、《書經》（《尚書》）、《易經》、《禮記》和《春秋》；“笥”是舊時一種竹編的方形箱子，多用來裝書。所謂“五經笥”就是裝五經的書箱，而當時邊韶因熟讀“五經”被人稱為“五經笥”，可能是贊美，也可能是諷刺，不過，邊韶自己對此稱呼是非常得意的。因此當學生們借歌謠嘲笑他肚子大時，他就說肚子大是因為里面裝滿了經書；學生們嘲笑他只想睡覺，他就說睡覺也是在想著經書上的事。

關于邊韶的回答，《太平廣記·卷二四五》上有另外一個版本：邊為姓，孝為字；腹便便，五經笥；寐與周公同夢，靜與孔子同意。師而可嘲，出何典記？

《論語》有載，孔子曾說他常在夢中和周公相見。于是邊韶在這里自吹：“我睡覺也有事干，是在夢中會見周公；連片刻靜息的時候，我也念念不忘孔子的理想和教導呢！”最后兩句：“老師都可以嘲笑，卻是出自哪個典故呢？”意思是，我愛睡覺和休息是有典可循的，你們嘲笑老師卻有什么典故記載可循？即以反問的語氣訓斥學生不該嘲笑師長。無論這位先生如何為自己辯護，但“大腹便便”這句成語從此廣泛被人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