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充滿異域風情的新疆參加書市歸來,對這一場文化與旅游的盛宴,身體與精神的滋養仍覺余緒悠長。媒體對于書市積極意義的描述每年大略相同,而出版社參與書市的快樂與銷售效果的疑問也同樣在延續著。有人甚至主張取消書市,因為對出版社來說,書市的功能在退化,而參加的成本在增加。行走在熙熙攘攘的書市,可以看到有些大社、名社其實只租了一個小小的攤位,而各個集團的擺設卻仍然是氣派大方。普通讀者的渴求與出版社的成本昂貴似乎是歷屆書市的永遠之痛。愚也不才,突發奇想,想如果書市通過以下“歪點子”,也許會皆大歡喜,名效雙收。
設想之一
主辦方與出版社協商統一讓利折扣,出版社一旦接受就必須遵照執行。這種辦法可以真正地促進銷售。目前各出版社在書市中面對讀者的折扣是隨意的,有的出版社甚至是一點折扣都不讓。這樣書市給廣大讀者的便利只是增加了品種,消減了書市主要是面對讀者的功能。而統一折扣的多少也需要把握一個度,要照顧出版社、讀者、分銷商、舉辦方四方的利益,如果能協調好這個折扣,將是刺激書市經濟功能的一劑良方。筆者個人以為5-8折為宜,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更低,甚至可以給出版社的庫存舊書專辟一個特價書展。這樣當地讀者可以享受到所有書籍的讓利,出版社也不需要與買書人討價還價。
設想之二
提高信息化與銷售服務措施,減少出版社的參加人員,變福利旅游為銷售行為。對很多的出版社來說,參加書市帶有很濃的福利意味。因為書市的流動舉辦是旅游的最佳選擇。如果通過統一協商折扣讓利,增加了銷售量,出版社也同時會增加銷售收入,這樣可以讓出版社只派銷售代表,降低參會的成本。如此,則書市之能事畢矣。減少參加人員需要主辦方提高信息化的管理與結算能力。比如將各社的書目都電子化,統一刻成一張光盤贈送。這看起來很難,其實只要各參展單位先提供給主辦方就行了。當然,其中的成本攤派需要仔細的計算。
設想之三
取消逛書市買門票的規定,采用贈票或無須購票、自由出入的方式。現在的書市是少數不能自由出入的“零售大賣場”,要求普通讀者買票,而且去一次買一次。對讀者來說,非常不方便。參加書市多年,每見愛書者,背負沉重的書籍,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同情。對喜歡讀書的人來說,這是書的海洋,是文化的大餐。對很多普通老百姓來說,這可能會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書集中在一起。即使隨便翻翻,也會收獲不小。但每次進來都買票,幾次就要花去買一本或兩本書的價錢。很多人只好在一次進來的時候盡量多買,無從甄別好書與壞書。
設想之四
舉辦書市的城市可以通過一系列活動把書市的文化的影響力延展。書市之有別于一般展銷,是因為對一個城市來說,其文化意義遠遠大于經濟意義。文化是最好的種子,書,善讀之,可以醫愚也。現在全國很多地區的經濟發展仍相對落后,公民文化素質與文明程度的提高是很重要的。用胡錦濤總書記的話來說,世界各國競爭的結果最終決定于國民文明素質的程度。所以舉辦城市不妨把書市開幕式那天定成“城市讀書日”,甚至可以為此放一天假,讓知識與修養成為一個城市的風尚,讓讀書的種子扎根在城市的土壤。同時,舉辦城市也可以為書市的舉辦編撰一本以城市命名的書籍,將一城之歷史文化、風土人情展現在來自全國的愛書人的面前。
“攢書”讓出版業競爭力下降
陳前進
“攢書”之風愈演愈烈,給出版業帶來許多負面影響。如今,市面上的那些經管勵志書,大都是大同小異,就連文學經典也是如此,重新整理或者是簡單處理的四大名著有50多個版本。如此同質化現象,不僅造成出版資源的浪費,還影響了出版誠信。而且,也存在很大的版權隱患。
據統計,2005年我國的著作權官司比2004年增加了23%,這里一方面是大家的著作權意識增強了,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廣大的“賣稿者”和出版者對版權的漠視。
《北京娛樂信報》曾對生活在北京的“寫手”做過調查,全北京的“寫手”大概有10萬多人,而真正致力于原創的不到1萬人,這些“寫手”很大一部分是“文字剪貼匠”。
“攢書”的做法給一些作者發出了錯誤的信號:出版物可以抄抄編編,剪剪貼貼。既然可以這樣就很輕易地做好一份稿子,作者們就不太愿意花更多的時間來創作原創作品了,再說,作者原創的作品也得不到很好的版權維護。這樣的惡性循環,讓那些有創作激情和創作才華的作者對寫作失去了信心,使寫作逐漸沙漠化。
在我們經過過濾的暢銷書榜單上,尚且有不少兌水書和文摘化的出版物。而這些出版物對當代精神文化需求快餐化現象的迎合,事實上加劇了社會情緒普遍存在的浮躁心態。這也在另一個角度說明了當代出版物原創力不足,注水出版物太多,無法滿足讀者的需求。
“攢書”是一個比“偽書”更為嚴重,而被大家普遍忽視的嚴重出版問題。如果這個問題沒有處理好,會嚴重影響出版業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