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科學的邊緣

研究實驗心理學出身的羅杰·納爾遜自1998年以來一直在進行的計劃讓許多科學家感到局促不安。納爾遜領導的“全球意識計劃”的理論根據如下：震撼人心的世界大事能使散布全球各地的隨機數字產生器出現異常的數字。他和他的同事在戴妃罹難和9．11攻擊事件之后都記錄到了這樣的效果，而每年元旦通常會出現的一波國際樂觀心態也會導致這樣的結果。納爾遜主張，產生隨機數字的那種簡易電子裝置可能會感應到某種遍布全球的意識場。

納爾遜的這份研究成果要想發表在類似《科學》或《自然》這樣的主要學術期刊上是困難重重；然而要登在S．S．E．的《科學探索期刊》上，則會容易許多。S．S．E．是科學探索協會的簡稱，該組織不久前曾在佛羅里達州的甘斯維爾市市郊的“西部最佳”飯店里舉行年會。會場的豪華程度雖然比不上神經科學家或物理學家經常聚集的那種會議中心，但是在場的近百名與會人員并不在意。他們來此聆聽滿腹經綸的各種演講，題目包括意識物理學、占星學、超心理學等種種怪異的邊緣名詞。這些邊緣科學的研究報道在S．S．邑的年會及其《科學探索期刊》中司空見慣，甚至還有輪回轉世、飛碟與瀕臨死亡體驗方面的研究。在靈異電視劇《X檔案》或八卦小報《國家調查報》中出現過的東西大都先在這里提出來過。

S．S.E．自問世以來便備受爭議。“有很多東西是胡說八道，”弗吉尼亞大學的天文學家查爾斯·托伯特如是說，然而他同時也承認，“有時候，只要聽5分鐘演講就知道內容荒謬無稽，但是也會聽到令你沉思的東西。”和查爾斯一樣，許多與會的科學家都是知名大學的教授，傳統研究也都做得不錯，可傳統研究對他們而言有時候顯得很無聊。科羅拉多大學工程系教授嘉瑞特·莫朵表示：“超心理學的實驗做起來有趣多了，而且有可能重要得多。”

這些研究人員的心底永遠不忘，科學界長久以來都在嘲笑的一些難以置信的浮夸理論，最后都被證實是正確的，其中包括：日心說的主張、認為破壞大腦的疾病是形狀異常的蛋白質造成的說法、指出勤洗手可以防止醫生傳染疾病出去的觀點、主張大陸可以在地表漂移的學說等等。這些后來得到公認的說法當初都曾遭人嘲笑。

“人們嘲笑過達爾文，但也嘲笑過小丑。”S．S．E．的會員都知道，被人嘲笑不足以證明某個觀點正確與否。這種接受心態與懷疑心態的奇妙結合誕生了以下并不令人意外的事實——S．S．E．的期刊主編、弗吉尼亞科技大學榮譽院長亨利·鮑爾曾撰文揭穿了伊曼紐爾·維利考夫斯基的荒誕學說，后者主張舊約圣經里面記載的奇跡是地球與金星擦身而過造成的結果；而同樣是亨利·鮑爾，出版論文力主科學家忽視了強有力的證據，聲稱尼斯湖水怪確實存在(這已經被證實是人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