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虹橋飛架于大理州永平縣杉陽鎮與保山市隆陽區水寨鄉之間的瀾滄江上,橋下是開辟于公元前四世紀的蘭津渡,橋西岸的摩崖石刻題滿了歷代過往顯宦名流的詩、聯、題詞,風骨高古,雄渾壯麗,構成了瀾滄江峽谷古渡、橋梁、摩崖相互輝映的一幅山水人文景觀。然而如不加以保護,到2008年這一切都將隨著小灣電站的建成蓄水而永沉水底,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筆者認為,國家重點建設工程固然不能阻撓,但保護好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同樣不容忽視。
一、保護好霽虹橋和摩崖石刻是人類文明進步的要求
霽虹橋不是一座尋常的橋,它見證了2000多年來人類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偉大奇跡,是古代文明和人類進步的象征。據《永昌府志》記載,早在公元前四世紀,就已開辟了蘭津渡,用沿江竹木扎成舟筏往來。兩漢時開始用篾繩為橋,攀援而渡,也即“溜索”。至唐代,已支木渡江,“橋始鼎建”。元代也先不花西征時,又用巨木造橋,題名“霽虹”,后橋被毀,又以舟楫渡江。明洪武二十年(公元1395年),在兩岸山崖上鑄有2根鐵柱,用以牽引舟渡,然而“岸陡水急,時遭覆溺,行者視為畏途”。至明成化年間(公元1475~1487年),江頂寺僧人了然募資建鐵索橋(一說為弘治年間王槐建),以木為柱,用粗大的鐵索橫牽兩岸,上釘木板,上無所倚,下無所憑,飄然懸空。行走時,上下顛簸,左右搖晃,讓人心驚膽戰。后將木柱改為鐵樁,在橋上建廊,以使行者安全。明崇禎十二年(公元1639年)三月二十八日,徐霞客過霽虹橋時,見橋兩端設有石門和關卡,東崖建有武侯祠和稅局,兩岸建有樓臺并記創橋者,可謂“迤西咽喉”,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后鐵索橋多次維修,清康熙帝曾為此橋親題“虹飛彼岸”,故東岸建有“御書樓”。
西岸是匯聚了楊升庵、張含、張學庠、孫人龍、汪如祥、顧純、擔當和尚等歷代名家才思慧想、與霽虹橋渾然一體的摩崖石刻。詩、聯、題詞齊備,隸、正、行、草共輝。諸如:“蘭津渡”、“霽虹橋”、“金齒咽喉”、“天南鎖鑰”等題詞。有“怪石倒懸侵地隘,長江諸曲盤山多”等對聯,還有描寫蘭津古渡的詩文。如郡人張含的(蘭津渡)詩云:“山彤充抱哀牢國,千崖萬壑生松風。石路直從雙諸葛,鐵柱或傳唐鄂公。橋通赤霄俯碧馬,江含紫煙浮白龍。漁梁鵲染得有此,絕頂颶尺樊相公”。這些題刻多數字大盈尺,風骨高古,雄渾壯麗,頗有氣魄,它既是歷史、文學、書法的寶庫,又為山川增添了光彩,給游人增加興致雅趣,具有獨一無二的較高的文物價值。
霽虹橋是我國古代橋梁建筑的代表作,是世界古橋梁建筑史上的一朵奇葩,它是人類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偉大創舉,也是人類文明進步的有力佐證。
二、保護好霽虹橋、摩崖石刻符合保護文物的宗旨
霽虹橋于1983年被列為云南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第二十條規定:“對文物保護單位應當盡可能實施原址保護,無法實施原址保護的,必須遷移異地保護或拆除。”第二十一條規定:“對不可移動文物進行修繕、保養、遷移,必須遵守不改變文物原狀的原則”。所以,在實施好國家重點項目小灣電站建設的同時,必須選擇合適地點對霽虹橋、摩崖石刻等珍貴文物實施整體遷移保護,按古貌對其進行原樣修復,保護好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
三、保護霽虹橋、摩崖石刻具有較高的科考、旅游及經濟價值
霽虹橋橋身總長115米,凈跨56.2米,寬3.8米,由18根鐵索組成,其中承重底鏈16根,呈2、4、4、2形式排列;扶鏈2根,每邊約用30根高約1.5米的鐵條將扶鏈與底鏈相連接,形成欄桿狀。底部約隔6米有1道鐵夾板,將16根底鏈鎖住。底鏈上依次鋪有4米技木板,用鐵絲綁扎在鐵鏈上,各板之間又用木條和抓釘扣牢。橋石礅以條石倚崖筑成半圓形,長25米,十分堅固,鐵鏈穿墩而過,鉚死在崖縫中。該橋一直享有“天南鎖鑰”、“西南第一橋”等盛譽。霽虹橋是云貴川藏陜五省區有實物史料的95座古鐵索橋中最古老、最大、最完整的一座,也是全國最寬大的三座鐵索橋之一,是我國古橋梁建筑的代表作,今天撰寫中外科技史和橋梁史無不提及此橋。世界著名學者、美國科技史專家李·約瑟博士編撰的《中國科技史》里寫到:“霽虹橋為世界現存的唯一最古老的鐵索橋”。其建筑物以及建筑風格為漢、明代建筑風格,是具有較強地方做法特征的古橋梁,是研究我國古代橋梁建筑技術的實物,是研究橋梁在中國地區傳播、發展、演變的實物載體。同時,隨著瀾滄江——湄公河次區域、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旅游經濟合作力度的不斷加強,小灣電站建成蓄水,保護好霽虹橋、摩崖石刻等珍貴文物,依托世界自然遺產“三江并流”,結合博南古道開發,打造極具潛力的博南古道→瀾滄江→霽虹橋→摩崖石刻的旅游環線。其中,霽虹橋、摩崖石刻以“世界之最”和獨特的人文奇觀,必將成為該旅游線路的重中之重。所以,保護好霽虹橋和摩崖石刻這一珍貴文物,在推進滇西旅游開發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應以搬遷等形式保護好這一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
霽虹橋和摩崖石刻這一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還有短暫的四年時間供人們觀賞,四年后會如何呢?我們十分關注它的命運。
(民族文化論壇主持 廖惠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