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九屆中國戲劇節上,鄞州越劇團的新編音畫越劇《藜齋殘夢》榮獲優秀劇目入選獎?!掇箭S殘夢》講述的是鄞州籍天才畫家、當代油畫大師沙耆歷經漂泊的艱辛、民族的災難、愛情的感傷、家庭的變異、文化的痛苦,最終導致生命的裂變、精神不堪重負的故事。我在劇中飾演沙耆的母親杜氏,這出戲是鄞州越劇團與上海越劇院一團合作的劇目,作為鄞州越劇團唯一一名擔綱聯袂主演的青年演員,同時又與著名表演藝術家趙志剛演對手戲,我覺得十分幸運,這既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又是一次難忘的藝術之旅。
為了演繹好杜氏,我來到沙村,走訪當地村民,了解杜氏的出身、家庭背景、文化程度。接著,我在外形上找人物的特征,盡量靠近人物;由于我是一名才二十五歲的青年演員,來演繹一位歷經家庭變故與生活磨難的老太太,是有難度和挑戰性的于是,每天一有空,我就佝腰駝背地琢磨老人的步態,沙啞著嗓子尋找蒼老的語調,觀察相識和不相識的老人,盡量從外形上接近人物。
了解了杜氏的出身背景,在外形上接近人物后,我著重對人物內心進行刻畫。《藜齋殘夢》是一出新編現代戲,演員的表演不同于傳統戲,在發揮戲曲表演特長的同時,我有意淡化傳統的程式規范表演,而更多地注重走人物“內心體驗”的創作之路。我扮演的杜氏,從中年演到了老年。在第一幕中,我著重體現杜氏在兒子結婚時的喜悅之情與聽到兒子為避牢獄之災而出國留學時的不舍之情,為第三幕的母子重逢埋下感情鋪墊。第三幕中的母子重逢是杜氏在全劇中戲份最集中也是最出情的部分——丈夫死了,兒媳孫子走了,杜氏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活著,為的就是等待兒子回來。當杳無音訊、生死未卜的兒子突然出現在眼前時,那種興奮、激動,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現實的心情,我抓住角色的這種激情逼真地來演繹,至親骨肉在眼前,雙眼卻看不見,只能用顫抖的雙手摸兒子,是多么的凄楚!抱住兒子時的那一句“兒啊,你怎么走了這么多年才回來啊! ”我的情緒徹底爆發,聲音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十年未見的一對母子重逢時已是家破人亡,給觀眾以凄慘的感覺,更進一步突出“藜齋殘夢”的“殘”字。整段戲,我的表演是投入的。為了能更準確地表達角色的內心感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念白都經過了反復的琢磨。在排練和演出時,我經常會淚流滿面,進入角色中,不可自拔。上海專家評價我:“表演逼真,充滿激情?!?/p>
唱腔是人物抒發情感的另一種重要手段。我對杜氏這一角色的唱腔從行腔韻味和抒發感情上進行了用心的處理。在行腔上,我著重體現袁派樸實穩健、韻味醇厚的基本特點,并加入了幾句哭腔,使之更符合人物的情感需要;在抒發感情上,趙志剛提醒我說“唱腔重在唱情”,使我很受啟發,我力爭以情動人,用心用情地演唱,字字句句唱進觀眾的心里,以此打動和感染觀眾。
演繹杜氏,是一次難忘的藝術之旅,更為我以后的藝術道路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在上海演出和參加中國第九屆戲劇節的比賽中,京滬兩地的專家都給予了較高的評價,使我更多了幾份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