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演員休息室里,話劇《在床上》的導演兼制作人楊昕巍正在調整演出的細節。“天放,這里要加一句話‘我從來不吃夜宵……(是紅燒排骨味的嗎)’,方婷和大路的床單這回一定要鋪整齊嘍……”據說這是每場演出前必經的程序,作為一部要讓觀眾微笑著回家的喜劇,《在床上》的導演與演員對每一個出彩的地方如琢如磨,雖然已是第四場演出,但是本子仍在不停地接受打磨。
楊昕巍:亮出生活底色
憑借著《今夜請將我遺忘》和《天堂——打左燈向右拐》,楊昕巍的“青春殘酷”系列已連續兩年贏得“賀歲”票房的成功,今年他推出了第三部賀歲劇《在床上》。
雖然已有兩年的成功運作,但是楊昕巍一直在反思自己的作品,尋找風格和樣式的突破,在透著沉重的《今》劇和涂滿蒼涼的《天》劇之外,賀歲劇還可以是怎樣的?“在看了太多的有關‘世紀病’的作品之后,我開始反省,我們有太多關于婚外戀的作品,但卻忽視了生活本真的底色——一種基本的、溫暖的生活狀態。我很喜歡《金色池塘》,我在想為什么我們不能有一部這樣的作品?把生活里的湯湯水水透析出來,有一些小樂趣,有一些小煩惱,還有一些小小的溫情。所以今年,我試圖導演一部純粹的賀歲話劇,讓人愉快、輕松,一如新年這個節日的本色。”于是,《在床上》嘗試用輕快的調子表現,用喜劇的形式思考,把都市知識青年遭遇的情感、住房、求職和婚姻的煩惱用笑和溫情化解。“這是我嘗試的另一種賀歲劇——帶著對逝去一年的總結和對新一年的期冀,給予希望和美好,沒有說教,沒有故弄玄虛,只有整場不停的笑聲。我把它作為‘青春溫馨’系列的第一部。”
如果說楊昕巍的《今》劇和《天》劇還帶著濃厚文藝色彩的話,那么新作《在床上》從名字到情節都“實在”得與上述兩劇格格不入。兩小時的表演里綴滿了讓人會心與忍俊不禁的細節,使這部勾勒平淡生活的話劇具有了濃縮快樂的魔力。正如《題記》所說:“讓你笑,讓你惱,讓你嗔,讓你會意……”,從“實在”中發現、感受容易錯失的簡單快樂。“雖然和以往的作品有風格上的差異,但是它所帶來的戲劇美感是相同的”,讓楊導興奮的是,不少跟隨了他兩年的戲迷對這出新戲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郝平:扣準喜劇脈門
《在床上》的演員中不但有年輕一代,也有“少壯派”,剛獲得第二十二屆戲劇“梅花獎”的郝平就是其中一員。談起這次獲獎,郝平謙虛地將其歸結為運氣,但是面對獲獎后觀眾更高的期待,他也感受到了不小壓力。這次加盟話劇《在床上》,是他與楊昕巍導演的首次合作,對于這次參演,他感受良多:“這部戲有一個很大的特點,沒有大段的獨白和夸張的肢體語言,相反,為了呈現生活的自然狀態,我經常一邊和戲中人物對話,一邊手里操持著瑣瑣碎碎的事,好像置身于生活的原生態中,給人感覺特別‘生活’,臺詞看似隨口說出,其實在排練中我們著實下了一番功夫。”
這次郝平飾演的新婚丈夫郝天放,憨直可愛,頻頻贏得觀眾的笑聲。郝平說,每個精彩“笑點”的背后都是一段痛苦的“創作”和“打磨”過程,“因為我們首先必須讓自己滿意,才有信心得到觀眾的共鳴。”雖然郝平飾演過不少喜劇人物,比如此次獲獎的伊萬(《藝術》)和獲得第十三屆“上海白玉蘭戲劇獎”配角獎的博勝之(《正紅旗下》),“但是這次我仍然嚴陣以對,因為喜劇比正劇和悲劇難演得多。飾演喜劇角色首先要有一個很關鍵的心理基礎,就是對劇本、情節的充分信心,只有這樣才能把喜劇這種反生活常態的戲劇效果表演得流暢自如其次,要講求技巧,在常態和非常態間進出自如,前一分鐘還是正常的談吐,后一分鐘就要迅速轉換扔出‘包袱’,不動聲色間地將喜劇效果發揮到極致最后,說臺詞必須集中精神,踏準節奏,在觀眾笑的預期達到最高值時將其呈現出來。”
許多人認為喜劇好演,其實不然,在郝平看來,每演一部喜劇都是一次大檢閱,它迫使你調動所有的儲備。“演完《藝術》后,我發現我的儲備都用完了,為進一步提高,我參演了不少正劇,從中積累技巧,這次演《在床上》就派上了不少用場,這種交錯扮演對提升演技很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