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我國法律援助制度的加強和完善

摘要：在我國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過程中，國家加強了依法治國的力度，人們越來越重視用法律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對弱者的保護也顯得特別重要。因此，正確理解法律與保護弱者的關系，在我國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過程中，加強和完善保護弱者和法律援助制度是非常必要性的。

關鍵詞：和諧社會；法律；保護弱者；弱勢群體；法律援助制度

中圖分類號：Dn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6)01-0105-04

隨著我國改革的深入，特別是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法律體系框架的建立，國家加強了依法治國的力度，人們也越來越重視用法律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但在對“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則的理解，對在依法治國過程中如何保護弱者，以及保護弱者的基本途徑、法律援助制度的建立和完善等方面仍存在著某些偏差，需要進一步加以探討。在一定范圍內出現了“法律是保護弱者的”，“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法律就是保護弱者的”等提法。本文將對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過程中，法律援助制度與保護弱者的關系，以及我國法律援助制度健全、加強和完善等問題加以闡述。

一、保護弱者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則的基本要求

(一)從法律的本質上看，法律主要是保護強者的，而不僅僅是保護弱者

對近年來出現的“法律是保護弱者”的提法，筆者在研究和實踐的過程中感到有些不妥，如果自己不理解就人云亦云，不僅會造成理論中的混亂，而且會直接影響司法工作乃至律師從業工作。因此，在新的經濟形勢下，對法律的本質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則的正確理解十分重要。從法律的本質上看，法律是強者制定的，它不是也不可能是弱者意志的體現。

馬克思主義認為，法是由一定的物質生活條件所決定的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是由國家制定或認可，并由國家強制力保證實施的行為規范的總和，其目的在于確認、維護和發展有利于統治階級的社會關系和社會秩序。在階級社會中，法既不是社會各階級“共同意志”的體現，也不是被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而只能是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一定的階級意志，只有在這一階級奪取政權以后，通過國家機構將本階級意志變為國家意志，才能上升為法律。也就是說，統治階級掌握著國家政權，在政治、經濟和思想上占統治地位了，它才有可能將本階級的意志上升為法?？梢?，法只體現統治階級的意志，不體現任何被統治階級的意志。而能夠處于統治地位，并且可以把自己的意志上升為法律的那個階級，從總體上說是強者或主要是強者，而不是弱者。統治階級作為強者，他們在制定法律的時候，不會也不可能體現被統治階級的意志。因此，“保護弱者”不是從法律的本質上說的，如果籠統地說“法律是保護弱者的”，那么必然會造成理論上的混亂，使一些人認為法律的實質就是保護弱者的。

盡管各國都有保護弱者的法規和條款，我國在改革開放后也增加了相關的內容，如：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婦女權益保障法、未成年人保護法、殘疾人保障條例和刑事訴訟法、民事訴訟法等法律和條款。但是，在國際法和國內法龐大的法律體系中，保護弱者的內容數量少、范圍窄、力度不夠、可操作性差。如果說法律是保護弱者的，那么，法律的范圍有多寬，保護弱者的范圍就應該有多寬，根本就不需要制定保護弱者的法律。然而，事實上“保護弱者”的法規和條款主要是針對某些特殊需要的群體(或稱弱勢群體)、經濟困難的訴訟當事人和少數被告人。在資本主義國家弱者一般不是統治階級，法律不會過多地考慮他們的利益；在社會主義國家工人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也不可能都是弱者。因此，說“法律是保護弱者的”，也不準確。國家通過立法只是對弱者提供某些保護，以體現“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二)保護弱者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則的基本要求和具體體現

從法律的本質上來看，法律不是保護弱者的。國家通過立法對弱者提供了某些保護，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則的基本要求和具體體現。

第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則要求建立和完善“保護弱者”的原則和制度。當初資產階級在推翻舊制度的過程中，形成了民主、平等、自由等先進思想觀念，并在這一思想觀念的指導下，在建立資本主義制度的過程中確立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被世界各國普遍認可并奉行的一項基本原則，在此原則上并不是所有公民的實體權利平等，即不是立法上的平等，而是在適用法律上的一律平等。為了維護這一平等，統治階級就必須制定出具體原則和制度來實現。法律援助制度的建立雖然經歷幾百年，但核心沒有變，即在適用法律時為實現公民在“法律面前的人人平等”，強調當事人有取得司法救助和律師幫助的權利。隨著資本主義民主與法制的完善，法律保護弱者的原則更加具體化、制度化。如英、美等國的法律援助的對象從社會地位低下的特定階層(窮人)，擴大到全社會需要援助的成員；瑞典、丹麥等國則建立起資本主義福利國家的法律援助體制。由此可見?！胺擅媲叭巳似降取钡脑瓌t要求各國在立法中有“保護弱者”的原則和制度。

第二，統治階級為了維護其統治秩序，實現國家職能，也需要有“保護弱者”的原則和制度。從統治階級的利益出發，任何一個統治階級要想統治下去，必須顧及被統治階級和大多數社會成員的合理要求，有的也是被統治階級通過對統治階級的反復斗爭后取得的合理要求，否則這個政權就不穩定。政局不穩，社會就不安定，社會不安定，君主就往往被趕下臺，主權國家也會遭到侵略。因此．從國家的對內職能方面看，統治階級必須制定出足以維護國家政治秩序、經濟秩序、社會秩序、文化秩序等穩定的原則和制度。而弱者在任何一個國家中又都大量存在著，盡管對弱者的確定是復雜的，但一般是指訴訟中生活困難的人、婦女、殘疾人、未成年人和老年人等群體?！氨Ｗo弱者”原則和制度正是統治階級維護其統治的措施之一。

第三，從國際人權保障功能來看，各國也需要有“保護弱者”的原則和制度。地球既然是屬于人類的，那么在地球上就要有一種適合各國公民(主要靠主權國家來實現的)共同遵守的國際法準則和國際規范。如在二戰結束以后，由聯合國大會通過、被多數國家所接受的《世界人權宣言》和《聯合國人權公約》，第一次全面地確定了國際人權的來源、內容及其保障措施，成為國際人權法的準則。各國通過協商和交往，在解決國際爭端和增進各國往來的過程中，在許多問題上達成共識，先后制定和簽署了七十多個國際公約和條約，產生和發展了國際人權和國際集體人權方面保護的公約和條約。法律援助還成為聯合國有關人權保護文件中所規定的一項權利標準。有關人權方面的公約多次將法律援助作為一項基本人權標準。如《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14條第4款規定；“出席受審并親自替自己辯護或經由他自己所選擇的法律援助進行辯護；如果他沒有法律援助，要通知他享有這種權利；在司法利益有此需要的案件中，為他指定法律援助，而在他沒有足夠能力償付法律援助的案件中，不要他自己付費。”^[1]在此公約中，獲得法律援助的權利，被作為被指控人應享有的最低限度的保證。我國加入的《聯合國少年司法最低限度標準規則》(即北京規則)也作了法律援助的相關規定，實施法律援助制度已成為我國履行國際公約的一項國家義務。我國到2004年底已簽署批準的了21個國際人權公約和議定書，其中一部分就是保護弱者的，如《關于反對種族歧視和迫害公約》、《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兒童權利公約》等。

盡管在國際人權保障方面仍不夠完善，有些還流于形式，但總的發展趨勢是世界各國人民之間的平等與自由，和平與友善，人權保障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梢姟８鲊氨Ｗo弱者”的原則和制度的建立主要是階級統治的需要，是國家職能的體現，是一切愛好和平人們的強烈愿望和要求。

二、法律援助制度的健全和完善是“保護弱者”原則得以實現的基本途徑

(一)保護弱勢群體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內容

黨的十六大在闡述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宏偉目標時，把社會更加和諧作為我們黨要為之奮斗的一個重要目標明確提出來。黨的十六屆四中全會第一次提出了“和諧社會”的概念，進一步提出了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任務，并明確了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主要任務。社會主義社會建設的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提出是我們黨對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的又一次理論升華?！吧鐣髁x和諧社會是一個全新的概念，它是一個全體人民各盡其能、充滿創造活力的社會，是各方面利益關系不斷得到有效協調的社會，是社會管理體系和社會服務網絡不斷得到創新和健全的社會，是穩定有序、安定團結、各種矛盾得到妥善處理的社會。”^[2]2005年2月29日胡錦濤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能力專題研討班開辦式上強調指出：實現社會和諧，建設美好社會，始終是人類孜孜以求的社會理想，也是包括中國共產黨在內的馬克思主義政黨不懈追求社會理想。根據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社會主義建設的實踐經驗，根據新世紀新階段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新要求和我國社會出現的新趨勢新特點，我們所要建設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應該是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社會。

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特征就是民主法治和公平正義，而保護弱勢群體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內容之一。民主法治，就是社會主義民主得到充分發揚，依法治國基本方略得到切實落實，各方面積極因素得到廣泛調動。因此，要積極推進司法體制改革，強化司法監督，維護司法公正，提高執法水平，確保法律的嚴格實施，保障在全社會實現公平和正義。公平正義就是社會各方面的利益關系得到妥善協調，人民內部矛盾和其他矛盾得到正確處理，社會公平和正義得到切實維護和實現。公平與正義是社會穩定的基礎。公平是正義的基礎，沒有社會公平，就談不上社會正義。失去了社會正義，必然導致社會的失衡，而失衡的社會，肯定是不平穩的社會。因此，促進社會公平與正義，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基礎。堅持依法治國、依法執政，是新時期、新形勢、新任務對我們黨領導人民更好地治國理政提出的基本要求，也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內容。因此，必須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過程中，正確理解法律與保護弱者的關系，使我國司法救助和法律援助制度建立并得以完善，各級政府和司法部門要積極重視將司法救助和法律援助工作，并落到實處。

關于保護弱勢群體一般是指社會位置較低的階層和群體，是指在經濟、政治、文化和社會生活中處于劣勢的個人及群體。在我國當前保護弱勢群體人數眾多，弱勢群體主要包括在法律援助制度中給予援助的對象的兩大類：一類是生活困難的人、婦女、殘疾人、未成年人和老年人等群體，另一類是公訴案件中的被告人，或被告人生理有缺陷，或被告人將被判處死刑的且沒有委托辯護人的；還包括訴訟外的生活困難的流浪乞討者人、殘疾人、未成年人和老年人等群體。

(二)司法救助和法律援助制度的健全和完善是“保護弱者”原則得以實現的基本途徑

法律援助是由國家組織的律師服務機構，依照有關法律的規定，為需要通過法律途徑保障自身合法權益又無力負擔聘請律師費用的社會成員，指派律師為其提供援助性法律服務的法律保障制度。法律援助制度的要旨是保護人權。現代社會的人權，是指在國家和社會的自由和平等權利，而這些權利都體現在國家的憲法和其他各項法律之中。公民所享有的一切平等和自由權利都是通過憲法來賦予的，而憲法上的各項權利只是原則的、抽象的規定，必須通過其他基本法律得到具體體現。公民權利的實現，主要通過兩個途徑：一是日常生活和各種交往中，公民通過自己一定的法律行為來實現各項實體法所賦予的權利；二是公民通過在訴訟中受到司法的平等保護來實現訴訟法所賦予的權利，這種訴訟權利的實現，實質上是對實體法的實現的最有力的司法保障。在當今法律日益增多的法制社會，法律的活動越來越成為一項專門的職業活動，以上兩個方面的權利實現途徑都需要獲得專門的法律幫助，而客觀上法律服務的有償性和法律救濟的專業化，又成為公民這一需要的真正實現的障礙。

司法救助和法律援助制度首先是在西方社會出現的，它是以國家法制的相對完備和律師制度的存在、發展為前提的。隨著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出現和社會變革的興起，新興的資產階級為了適應商品經濟發展的需要和在一定程度上履行自己的“平等”諾言，積極支持在有關法律制度中體現給予窮人提供法律援助的內容。在“二戰”以后，作為法律援助內容之一的取得律師幫助權，不僅在各國的憲法中直接地或間接地得到規定，而且被納入國際法準則中。目前，世界上已有140多個國家實施了法律援助制度，而且都是由政府負責實施的。前蘇聯和東歐社會主義國家也都把法律援助原則寫進了憲法。

我國在健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和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過程中，逐步健全和完善符合中國國情的司法救助和法律援助制度，這既是社會主義制度的本質要求，也是發揚社會主義民主和健全社會主義法制的具體體現。為實現“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必須建立和完善司法救助和法律援助制度，否則當事人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地位等方面相差懸殊的情況下，事實上的平等和公平是難以實現的。

1．健全和完善我國的法律援助制度的目的是保障國家法律賦予公民的基本權利的實現，確保公民合法權益的落實。我國從20世紀50年代起就有了一些法律援助方面的規定，如在人民法院組織法、律師收費辦法、人民法院訴訟收費辦法、民事訴訟法、刑事訴訟法等法律法規中，都包含若干具有法律援助的規定，但是，真正重視法律援助制度還是在改革開放以后。改革開放27年來，大量的法律法規得以頒布實施，公民的政治權利、經濟權利和其他社會權利越來越廣泛，各種利益之爭、權利糾紛不斷增加，而由于我國地區之間經濟發展不平衡，公民經濟收入有差異，使一部分人在遇到權益糾紛提起訴訟時卻無錢請律師，得不到良好的法律幫助，從而存在著法定權利的平等與保障權利實現的經濟條件不平等的矛盾。法律援助制度的建立和完善正是國家為消除這種事實上存在的不平等現象，從司法體制上完善訴訟社會主義民主機制，實現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則的有效措施。如，我國《刑事訴訟法》第三十四條和《律師法》第六章都對法律援助制度作了原則規定，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則的實現提供了立法保證，但是，從完善法律援助制度的具體操作性規范來看，必須經過一段時間的實踐。1994年，司法部提出我國要建立法律援助制度。1995年2月7日，在煙臺召開的全國司法廳(局)長會議上，司法部部長肖揚明確提出：“要積極探索建立法律援助制度的有效途徑和辦法，為經濟困難的當事人提供無償的法律幫助，今年要把這項工作提上議程?！?sup>[1]全國各地紛紛行動起來，積極探索，開始試點，法律援助工作很快形成局面，北京、武漢、廣州、鄭州、上海、江蘇、安徽、山東等地搞得比較早，在沒有全國性的法律援助條例之前，地方性的法律援助法規已很普遍，如《江蘇省律師事務所法律援助實施辦法(試行)》、《廣州市司法局法律援助試行辦法》、《山東省法律援助條例》、《青島市法律援助條例》等的公布實施。2003年9月1日我國的第一部《法律援助條例》已經開始實施，這就使我國的法律援助工作基本上有法可依。2004年，最高人民法院通過了《關于對經濟確有困難的當事人予以司法救助的規定》，完善了司法救助制度。

2．從司法救助和法律援助的對象和范圍來看，真正作到法律援助，才可能使社會主義民主得到充分發揚，依法治國基本方略得到切實落實，各方面積極因素得到廣泛調動。我國《法律援助條例》第十、十一、十二條規定了以下內容：(1)對依法請求國家賠償的；請求給予社會保險待遇或者最低生活保障待遇的；請求發給撫恤金、救濟金的；請求給付贍養費、撫養費、扶養費的；請求支付勞動報酬的；主張因見義勇為行為產生的民事權益的；犯罪嫌疑人在被偵察機關第一次訊問后或者采取強制措施之日起，因經濟困難沒有聘請律師的；公訴案件中的被害人及其法定代理人或者近親屬，自案件移送審查起訴之日起，因經濟困難沒有聘請律師的；自訴案件的自訴人及其法定代理人，自案件被人民法院受理之日起，因經濟困難沒有聘請律師的公民可以向法律援助機構申請法律援助。(2)公訴人出庭公訴的案件，被告人因經濟困難或者其他原因沒有委托辯護人，人民法院為被告人指定辯護人時，法律援助機構應當提供法律援助。被告人是盲、聾、啞或者未成年人而沒有委托辯護人的，或者被告人可能被判處死刑而沒有委托辯護人的，人民法院為被告人指定辯護人時，法律援助機構應當提供法律援助，無須對被告人進行經濟狀況的審查。(3)司法救濟的對象非常廣泛。2004年，最高人民法院通過的《關于對經濟確有困難的當事人予以司法救助的規定》中強調，對民事、行政案件中經濟確有困難的當事人，尤其是老年人婦女、未成年人、殘疾人、下崗職工、農民工等，以及交通、醫療、工傷等事故的受害人，依法實行緩交、減交或者免交訴訟費用，使有理無錢的當事人打得起官司。

由于特殊社會群體經濟上相對貧困，或是無力維護自己的合法利益，遇到紛爭需要非訴訟或訴訟時，往往需要得到法律援助。因此，加強和完善司法救助和法律援助制度，有利于完善社會保障機制，有效地化解各種利益紛爭和社會矛盾，保障社會穩定。

3．從完善法制，實現司法公正方面看，只有司法救助和法律援助制度的健全和完善，才能切實體現“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法律是調整一定社會關系的，法律援助制度的建立和實施，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法律調整和規范的“死角”，從而切實保障法律所規定的社會關系得以實現。如果社會上相當數量的人由于經濟困難得不到應有的法律幫助，那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成了一句空話，法律的權威與法制的社會功能也會因此大打折扣。而司法公正是社會公正的一項重要內容和基本保障，也是司法機關準確認定案件事實，正確適用法律的基本原則和前提。司法機關辦理訴訟案件，特別是在辦理刑事案件中，被告人處于特殊地位，有的是由于缺乏法律知識，自己不會辯護，有的是經濟困難，請不起律師擔任辯護人，就不能很好地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也不利于司法機關準確認定案件事實和正確適用法律。這不僅使訴訟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受到損失，而且損害了司法公正的原則和形象。因此，建立健全法律援助制度，對經濟上確有困難的訴訟案件當事人減、免聘請律師的費用，正好彌補了這一缺陷，體現了國家從制度上切實保障訴訟案件當事人的人權，確保司法機關公正原則的實現。例如，我國《法律援助條例》第三條、第七條、第八條、第九條明確規定“法律援助是政府的責任，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應當采取積極措施推動法律援助工作，為法律援助提供財政支持，保障法律援助事業與經濟、社會協調發展?！薄皣夜膭钌鐣Ψ稍顒犹峁┚柚??！眹抑С趾凸膭钌鐣F體、事業單位等社會組織利用自身資源為經濟困難的公民提供法律援助。我國《刑事訴訟法》第三十四條規定，“公訴人出庭公訴的案件，被告人因經濟困難或者其他原因沒有委托辯護人的，人民法院可以指定承擔法律援助義務的律師為其提供辯護。被告人是盲、聾、啞或者未成年人而沒有委托辯護人的，人民法院應當指定承擔法律援助義務的律師為其提供辯護?！蔽覈堵蓭煼ā返谒氖粭l規定，“公民在贍養、公傷、刑事訴訟、請求國家賠償和請求依法發給撫恤金等方面需要獲得律師幫助，但是無力支付律師費用的，可以按照國家規定獲得法律援助。”2004年，最高人民法院通過的《關于對經濟確有困難的當事人予以司法救助的規定》和《關于集中清理拖欠工程款和農民工工資案件的緊急通知》都進一步健全了我國的司法救助和法律援助制度。

當然，在司法實踐中對“保護弱者”原則的貫徹執行還有很大差距，有的看來應該是保護弱者的，結果保護的卻是強者。在財大氣粗的大企業和瀕臨破產的小企業之間，在身居要職的國家官員與普通百姓之間，在經濟收入可觀的老板、經理者和收入極微的打工者之間，在專橫跋扈的大丈夫和忍氣吞聲的弱女子之間，強弱對比是如此明顯，而法官為什么還要再三調解?即使調解不成，在判決書上也要盡量去體現“公平”。

綜上所述，法律不僅僅是保護弱者的，否則就與法律的本質相悖。而法律中“保護弱者”的原則和制度是保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重要途徑，也是國際人權保障的基本要求。因此，正確理解法律、弱者及其相互關系對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對于我國健全和完善法律援助制度，對于建立我國司法救助和法律援助體系，對于遵守《法律援助條例》等相關法律都是非常重要的。

責任編輯 張國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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