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第四代領導集體的“睦鄰外交”思想

［摘要］冷戰結束后，中國在亞太地區及全球安全戰略格局中的地位上升，在亞太地緣戰略中處于中心地位，出現了一個有利于中國改善與周邊國家關系的國際環境，為中國穩定周邊提供了良好的機遇。進入２１世紀，中國第四代領導集體審時度勢，調整了對外政策，以“和平崛起”為新的發展戰略，以“睦鄰外交”和睦周邊為新的外交戰略，堅持互相信任是基礎，長期穩定是前提，睦鄰友好是保障，全面合作是紐帶，共同發展繁榮是目標，致力于改善與周邊國家的關系和建立穩定、繁榮的亞太新秩序。

［關鍵詞］第四代領導集體睦鄰外交和平崛起亞太地緣政治…

由于歷史的和國際環境的原因，中國與一些周邊國家曾經有過許多的恩恩怨怨，甚至兵戎相見。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冷戰結束之后，中國與周邊國家的關系迅速改善，經歷了從解決邊界糾紛到建立戰略伙伴關系及加強區域經濟合作的不同發展階段。在新世紀，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新一代領導集體，緊緊圍繞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宏偉目標，實現繼續推進現代化建設、完成祖國統一、維護世界和平與發展這三大歷史任務，立足亞太地區，從戰略高度提出了“睦鄰外交”的戰略思想，主張“與鄰為善、與鄰為伴，加強區域合作，把同周邊國家的交流和合作推向新水平”^①。新世紀中國“睦鄰外交”外交戰略思想的提出與實踐，既基于古代文化思想傳統，更是基于現實地緣政治考慮—－為中國“和平崛起”發展戰略的推行創造更加穩定與健康的周邊外部環境。

一、第四代領導集體“睦鄰外交”戰略的基本內涵

（一）新世紀中國“睦鄰外交”戰略背景分析

與過去２０年相比，新世紀初的中國對外戰略的背景在不變中醞釀著巨大的變化，認識和分析這些情況，對于我們考慮是否調整對外戰略有著重大的參考意義。

１、“和平崛起”中的中國。中國的綜合國力已非昔日可比，并不可避免地對現存的國際政治、軍事、經濟格局帶來一定的沖擊。２０多年的經濟建設和改革開放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最顯著的標志就是中國綜合國力的大幅度提高。中國目前已經是世界上第７大經濟體。得益于經濟實力迅速增強，中國每年的國防實際支出還是有１０％以上的漲幅。在其它諸如教育和科技水平等“軟實力”方面，中國都實現了明顯的提升，中國的崛起成為一種客觀發展趨勢。

“９·１１事件”以來，在人們普遍預期世界經濟和美國經濟走向衰退的情況下，中國經濟的“領跑”作用已經出現。中國軍事現代化也刺激國際社會尤其是其它世界大國對中國崛起的敏感和懷疑，“中國威脅論”因此也經久不衰。可以肯定的說，中國崛起對國際政治、軍事、經濟格局的變化具有深遠和長期的意義。

２、亞太地緣政治形勢發生變化。經過２０年來的調整，亞太地區地緣政治關系已初見輪廓。大陸國家日益面臨來自海洋國家主要是美國的越來越大的壓力和挑戰，從而使中國、俄羅斯和其它一些陸地國家越來越相互靠近，而美國、澳大利亞、日本等國卻加強了軍事合作。美國前國務卿鮑威爾提出，“考慮中國問題時”要牢記在西太平洋地區鞏固類似北約那樣的戰略基石，特別是與日本的牢固關系^②。美國國防部２００１年公布的《國防評估報告》認為，亞洲也可能出現一個以強大資源為后盾的軍事競爭者，美國必須在軍事上有所準備。“９·１１事件”后，美國正在利用多邊合作加強其單邊行動，把勢力逐漸滲透到中亞地區。

值得注意的是，地緣政治的競爭有從亞太地區進一步向外擴大的趨勢，圍繞伊拉克問題所出現的歐美矛盾就暴露出大國爭奪地緣戰略優勢的意圖。盡管大國間的合作仍在這種地緣政治變化中存在，但這種合作關系很不牢固，隨時會有中斷的可能。這種情況使亞太地區的地緣政治形勢更趨復雜。長遠來看，我國面臨著越來越嚴重的地緣政治的挑戰，而且這種挑戰是持久和深遠的。

３、國際政治中恐怖主義與霸權主義的矛盾和沖突加劇。冷戰體制的結束加強了美國及其西方盟國推行“民主和自由”法則的信心，與此同時，由美蘇對抗所掩蓋起來的民族矛盾和文化沖突逐漸顯露，這種情況逐漸演變成為恐怖主義與霸權主義之間的斗爭。“９·１１事件”，“巴離島事件”等表明，極端民族主義分子、恐怖主義分子及組織可以采取非對稱襲擊手段實現主權國家之間沖突時達到的對稱效果。這是國際政治格局演變過程中的一個重要特點。在大國合作局面仍將維持的情況下，國際政治中的新變數正在形成。對于崛起的中國來說，這種變化既是一種挑戰，但在某種程度上也蘊含著巨大的歷史機遇。

（二）中國“睦鄰外交”戰略的基本精神

１、政治哲學基礎：“王道睦鄰外交”傳統思想。中國古代先秦政治哲學關于“王道睦鄰外交”思想的闡述，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先秦政治哲學的外交思想包括：①，中和哲學與中庸思想。“中為上，和為貴，中庸是至德，和合是達道” ^③。追求不偏不倚的公正、公道，凡事有所克制、有所保留、適可而止；講求和諧、和睦、和平安寧，追求和而不同與多樣性的和平共處；②，忠恕之道。“忠實、以誠待人，守信用而不背信棄義；在外交事務上遵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④的原則，不干涉他國內政，不強加于人；③，重義輕利。在外交上不唯利是圖，而是堅持原則、承擔而非推卸責任、富于正義感；④，王霸之辨。主張推崇王道、貶低霸道，在外交上就是反對濫用武力、濫殺無辜與殘害生靈，反對對外發動戰爭與侵略等。概言之，先秦政治哲學的“王道睦鄰外交”思想，本質為道德的理想主義與和平主義。傳統文化中的“王道睦鄰外交”思想為新時期睦鄰外交戰略的發展提供豐富內涵，是對中國幾千年對外交往史的概括和總結。

２、歷史基礎：新中國５０年和平外交政策的繼承與發展。早在上個世紀５０年代，第一代領導集體就提出了“安定四鄰”的外交思想，首創并積極倡導互相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內政、平等互利、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并且這一原則始終貫穿新中國的外交歷程；１９８９年中國首次確定“立足亞太、穩定周邊”的外交原則，把增進同周邊國家的睦鄰互信友好關系作為我國外交工作的重點。針對中國與周邊國家之間歷史遺留下來的領土、領海爭端問題，鄧小平提出“主權屬我、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解決原則。這一處理領土爭端的方式不僅使我國避免了同有關國家發生緊張沖突，而且也使我國和這些國家在其他領域的合作得以繼續發展，從而為今后和平解決爭端創造條件和契機；中國共產黨第十五大政治報告強調要堅持鄧小平的外交思想，“不同任何大國或國家集團結盟，不搞軍事集團，不參加軍備競賽，不進行軍事擴張”，“要堅持睦鄰友好。這是中國的一貫主張，決不會改變。對中國同鄰國之間存在的爭議問題，應該著眼于維護和平與穩定的大局，通過友好協商和談判解決。一時解決不了的，可以暫時擱置，求同存異。” ^⑤

３、現實基礎：第四代領導集體的對外戰略思考。黨的十六大明確地提出“與鄰為善、以鄰為伴”的“睦鄰外交”外交戰略，這是中國的睦鄰友好政策在新時期的繼承與發展。胡錦濤表示，“中國將始終不渝地高舉和平、發展、合作的旗幟，堅持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堅持與鄰為善、以鄰為伴的周邊外交方針，奉行睦鄰、安鄰、富鄰的周邊外交政策，誠心誠意地同各國發展全面合作關系。中國將始終堅持同亞洲各國在政治上平等互信、經濟上互利共贏、文化上交流借鑒、安全上對話協作，努力推動實現亞洲的持續和平與共同繁榮。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亞洲，亞洲的繁榮也需要中國” ^⑥。

２００３年，溫家寶總理出席東盟商業與投資峰會并發表了題為《中國的發展和亞洲的振興》的演講，他在演講中對中國一貫奉行的睦鄰外交政策做了進一步的闡釋，提出了“睦鄰”、“安鄰”和“富鄰”的主張，并強調這是中國實現自身發展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的既定方針。“睦鄰”，就是繼承和發揚中華民族親仁善鄰、以和為貴的哲學思想，在與周邊國家和睦相處的原則下，共筑本地區穩定、和諧的國家關系結構。“安鄰”，就是積極維護本地區的和平與穩定，堅持通過對話合作增進互信，通過和平談判解決分歧，為亞洲的發展營造和平安定的地區環境。“富鄰”，就是加強與鄰國的互利合作，深化區域和次區域合作，積極推進地區經濟一體化，與亞洲各國實現共同發展^⑦。這是中國領導人對黨的十六大確定的“以鄰為善，與鄰為伴”重要方針的第一次具體闡述，是對近年來中國周邊外交實踐新的概括和總結，進一步豐富了中國睦鄰外交政策的內涵。

二、中國“睦鄰外交”戰略實踐中的難點

任何國家都重視與鄰國的關系。“遠親不如近鄰”，周邊外交在我國外交全局中也始終占有重要位置。同世界其他大國相比，中國的周邊地緣環境最為復雜。中國周邊環境的復雜背景，是我們開展周邊外交時必須考慮的因素。

（一）中國周邊的國際熱點因素。

中國周邊國家的多樣性突出，各國社會制度不同，發展水平各異，各種文化、民族和宗教聚集在周圍。中國周邊也是世界各主要大國利益交匯之地，冷戰時期曾形成不少“熱點”，有些至今尚未徹底解決。

１、東北亞的朝鮮半島危機。“朝鮮半島是大國利益的交匯點、經濟發展的失衡點和安全機制的空白點” ^⑧。圍繞朝鮮半島事務，在東北亞地區已經形成了有中、美、日、俄四國力量構筑的戰略四邊形關系。由于牽涉到各國自身利益，大大增加朝鮮半島問題解決的難度，也嚴重拖延了東北亞安全秩序的形成過程，甚至出現安全局勢惡化的趨勢。“唇齒相依、唇亡齒寒”，由于歷史和地緣政治的原因，朝鮮半島作為中國周邊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于中國國家安全的各層面有著深遠的影響，是中國安全利益的重點所在。

２、中亞的民族分裂主義問題。中亞五國獨立后，原先與一個國家發生關系的跨國民族，演變成與若干個國家發生關系，形成多元跨國民族的態勢。跨國民族問題引發了本民族與所在國在政治、文化、經濟、風俗習慣、生活方式、價值觀念、道德標準等認同上的差異，導致民族沖突、民族斗爭不斷，并且近年來與宗教、國際恐怖主義交織在一起，“民族分裂、宗教極端、恐怖主義”三股惡勢力成為中亞各國亟待解決的重大問題。中亞地區民族分裂勢力和宗教極端勢力的活動不僅連帶影響到我國西北邊疆地區的穩定，“東突”分裂組織就是中亞“泛突厥運動”的產物。而且，中國正在成為能源消費大國，中亞地區的穩定關系到２１世紀中國能源供應地的穩定和經濟建設的命脈。

３、南亞的克什米爾問題。印度與巴基斯坦持續緊張的對抗關系始于１９４７年印巴分治時的克什米爾爭端。克什米爾位于南亞次大陸的最北端，處于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和中國之間，戰略位置十分重要。圍繞克什米爾的歸屬，印巴兩國爆發了三次戰爭。１９９８年印巴“核試驗”危機引發了更大規模的軍備競賽。２１世紀核威脅的陰影并未消除，反而因為南亞地區的核軍備競賽而日益嚴重，印巴在克什米爾控制權上的爭執，印度對中國在邊境領土問題上的非分要求，一旦與核威懾問題聯系起來，將對目前的多極化格局產生重大的影響，對中國西南邊疆地區的穩定和西藏問題的處理，無疑將增加極大麻煩。

４、東南亞種族和宗教問題。自２０世紀９０年代以來，東南亞的種族與宗教問題日益突出。不同地區和不同民族之間在“中心”與“邊緣”關系上存在著巨大的社會經濟差異與不平衡性。伊斯蘭教越來越被加以引用，成為策動民族分裂與種族沖突的手段。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和極端勢力常常利用暴力和恐怖主義手段達到其政治目的，如２００２年印尼“巴里島恐怖事件”等。２００３年中國應東盟的強烈愿望決定加入《東南亞友好合作條約》，進一步增進了雙方的信任，加強了中國與東盟關系的政治法律基礎，也有利于維護本地區的和平與穩定，有利于我國營造更好的周邊環境。

（二）中國與周邊國家的領土爭端因素。

中國是世界上擁有鄰國最多的國家，陸地邊界２２０００多公里，海岸線１８０００多公里，周邊國家多達２９個，其中直接接壤鄰國就有１５個。而且中國是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與周邊不少國家交往很深，接觸很廣，歷史上的一些恩怨現在仍有影響。如釣魚島問題。釣魚諸島是臺灣省的附屬島嶼，自古以來就和臺灣一樣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國對釣魚諸島及其附近海域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近年來，日右翼分子在釣魚島問題上不斷制造事端。我均通過外交途徑向日方提出了嚴正交涉，日方表示日本政府的基本立場是既不參與，更不支持右翼團體的行為，右翼的行為既有害日中友好關系發展，也背離了日本政府立場。同時，鑒于日方在釣魚島問題上有不同主張，我國政府從發展中日關系出發，在堅持我一貫立場的前提下，與日方達成了此問題留待以后解決，不采取單方面行動，避免這一問題干擾兩國關系大局的諒解。又如南沙群島主權之爭。南沙群島是重要的國際航道，重要的海洋資源開發地區。７０年代開始，越、菲、馬等國以軍事手段占領南沙群島部分島礁，在南沙群島附近海域進行大規模的資源開發活動并提出主權要求。中國政府一貫主張以和平方式談判解決國際爭端。根據這一精神，中國已同一些鄰國通過雙邊協商和談判，公正、合理、友好地解決了領土邊界問題。這一立場同樣適用于南沙群島。中國主張有關各方在南沙問題上采取克制、冷靜和建設性的態度，“擱置爭議、共同開發”。２００２年中國與東盟簽署了《南海各方行為宣言》，不僅有利于和平解決南中國海爭端，而且標志著東盟與中國政治信任發展到了新水平。

三、新世紀中國“睦鄰外交”戰略大框架

（一）立足亞太，參與改造國際體系，構建穩定大國關系。

中國作為一個地區性大國，亞太地區的安全與繁榮離不開中國的積極參與。冷戰的結束，謀求和平與發展，建立一種和平、公正、合理的政治經濟新秩序成為亞太地區各國家的共識。中國要與國際社會共同努力，積極促進世界多極化，推動各種力量和諧并存，保持國際社會的穩定。在此基礎上，中國要處理好與周邊大國的關系，積極參與國際體系的改造，共同維護亞太的安定與發展。

１、增信釋疑，建立長期穩定的中日關系。中日兩國是世界性的大國。中日兩國和平相處、友好相待，對兩國人民、亞洲各國人民以及世界和平的意義自不待言。中日邦交正常化來之不易，友好合作是中日關系的大局。中日兩國必須加強彼此間的相互理解，增信釋疑，發展長期穩定的睦鄰友好關系。

２、消除分歧，發展互信互利的中印關系。中印作為兩個地區性大國，曾經在邊界、“藏獨”、印巴克什米爾等方面交惡，影響了兩國關系的正常化發展。近年來，中印雙邊關系進入了多樣化的進程。雙方在努力消除分歧的同時，成功地發展了互利雙邊合作。中印都是發展中的人口大國，有著諸多共同利益，兩國的良好關系對于地區乃至整個世界的和平與穩定都有著重要意義。

３、鞏固基礎，構建世代友好的中俄關系。中國和俄羅斯都是世界上有影響的大國和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中俄關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系之一。中俄自１９９６年建立戰略協作伙伴關系以來，政治互信不斷加深，經貿合作逐步擴大，在國際事務中的磋商與協作日益密切。新的世紀，在兩國妥善解決了幾千公里長的邊界劃定的基礎上，雙方在安全、建立國際新秩序、能源合作等方面有著更為廣闊的合作空間，中俄關系將繼續朝著健康的方向發展。

（二）面向未來，拓展中國戰略利益，實現中華民族復興。

黨的十六大制定了實現推進現代化建設、完成祖國統一大業、維護世界和平與促進共同發展這三大歷史任務。“睦鄰外交”戰略的實踐應該圍繞這個中心進行外交努力，不斷拓寬中國政治、經濟、安全重要利益，實現中國的和平崛起。

１、加強周邊地區的經濟一體化。進入２１世紀，中國必須在經濟全球化、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雙重壓力和難得機遇之下，拓展經濟發展與經濟合作渠道，確保全球性的經濟戰略利益獲得，為中國戰略目標的實現奠定堅實的物質基礎。為此，中國應繼續塑造負責任大國的形象，實施市場多元化戰略，并熟練利用相關國際規則為本國的經濟戰略利益服務。中國奉行的“睦鄰外交”外交戰略和“和平崛起”發展戰略，駁斥了西方盛行的“中國威脅論”、“中國崩潰論”等論調，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點。①，中國的發展給亞洲的發展帶來了重要機遇。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潛在市場。２５年來，中國的市場不斷發育，年均進口增速達到１５％以上，已成為世界第三大進口市場和亞洲第一大進口市場。２００３年，中國從亞洲國家和地區進口的商品總額達到２７３９億美元，同比增長４２．４％，從東盟、日本、韓國、印度的進口增長均在３５％以上。近年來，中國對亞洲國家和地區的直接投資以年均２０％的速度增長。２００３年，中國出境人數突破２０００萬，大量中國游客把亞洲國家和地區作為出游首選地。隨著中國的發展，中國的市場規模、對外投資等必將進一步擴大，會有更多的中國人到亞洲旅游、經商、訪問，中國經濟也將進一步同亞洲經濟走向融合，形成互利、互補、互助的新型合作關系^⑨。②，中國的發展為亞洲區域合作注入了新的動力。中國全面參與亞洲各種區域合作機制，注重同各方的協調配合，積極推進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中國和亞洲國家正在商談建立自由貿易區，開展形式多樣的安全對話，在亞洲區域合作進程中不斷加強同各國的合作。

２、構建周邊安全機制，奉行靈活準同盟戰略。新世紀影響我國未來周邊安全環境的諸多因素中，有五個因素是最基本、最重要的。一是國際經濟因素，當前國際政治出現的一些新變化同國際經濟的不平衡發展密切相關；二是大國關系因素；三是民族分裂主義因素，今后１０年，分裂和反分裂的斗爭將更加激烈；四是軍事安全因素，一個以現代經濟實力為基礎、在高新技術推動下的新軍事革命正在重塑國際軍事實力對比，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未來國家安全的走勢，科索沃模式的出現使未來大國卷入高技術局部戰爭的可能性增加了；五是周邊熱點因素，我國周邊的潛在熱點和爆發點并未消除，一旦這些熱點爆發，將我國拖入和卷進去的可能性極大。２１世紀初，對我國安全的威脅和挑戰有可能呈上升趨勢，我們將面臨一個更為嚴峻的安全環境。因此，“睦鄰外交”戰略的推行應該更有針對性和目的性。①，增進睦鄰友好和政治互信。中國在聯合國憲章、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基礎上，同亞洲國家發展伙伴關系。堅持大小國家一律平等，堅持通過對話解決彼此間存在的問題。同亞洲各國加強高層往來和各層次的交流，適時就重大國際和地區問題進行磋商和協調。②，推進安全對話和軍事交流。中國將堅持互信、互利、平等、協作的新安全觀，同各國建立不結盟、不對抗、不針對第三方的安全合作關系。中國將同亞洲國家加強在地區反恐、打擊跨國犯罪、海上安全、防核擴散等安全領域的對話和合作，充分發揮多邊安全機制的積極作用。③，臺灣問題是我國國家安全面臨的重大不穩定因素。解決臺灣問題，實現祖國統一關系到中國能否成為真正的世界性大國，因為一個尚未統一的國家，是容易受制于人的，更何況受制于美國。由于臺灣問題最核心的外部因素—－美國利用臺灣遏制中國的政策不會改變，其維持兩岸不統、不獨、不戰的戰略也不會改變，所以助長了臺灣“臺獨”勢力的囂張氣焰。雖然兩岸關系大的戰略框架沒有改變，但“臺獨”勢力的活動越來越猖獗，其危險性和冒險性也越來越強，這將是對我國“重要的戰略機遇期”的嚴重干擾，也是對我國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的重大挑戰。中國推行“睦鄰外交”戰略，一方面，堅決抵制臺灣的“金錢外交”、“過境外交”、“務實外交”等形式的分裂活動，對其謀求國際承認的國際活動空間進行緊壓政策，在堅持“和平統一、一國兩制”的基礎上決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另一方面，要重視發展與亞洲國家的友好關系，增加政治互信、經濟合作和軍事交流，最大程度在臺灣統一問題上取得周邊國家的認同和支持。

二十一世紀頭二十年將是中國必須緊緊抓住并且可以大有作為的重要戰略機遇期。中國第四代領導集體提出的“睦鄰外交”思想，具有很強的針對性，為新時期的對外交往提供了科學的理論指導。而“睦鄰外交”思想的實踐也必將會為中國的和平崛起創造更為和平與穩定的周邊環境，從而為早日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打下堅實的基礎。

注釋：

①轉引自中國共產黨十六大報告。

②郭學堂：《新世紀中國對外戰略的背景與思考》，《當代亞太》２００３年第６期。

③董根洪：《儒家中和哲學通論》，齊魯書社出版社，２００１年版，第１２０頁。

④《論語·衛靈公》，轉引劉俊田、林松、禹克坤譯注《四書全譯》，貴州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８年版，第２８３頁。

⑤轉引自中國共產黨十五大報告。

⑥胡錦濤：《中國的發展亞洲的機遇》，博鰲亞洲論壇２００４年年會主題演講。

⑦曹云華、徐善寶：《睦鄰外交政策與中國－東盟關系》，《當代亞太》，２００４年第２期。

⑧季志業：《關于東北亞的區域合作問題》，《現代國際關系》，１９９７年第１１期。

⑨胡錦濤：《中國的發展亞洲的機遇》，博鰲亞洲論壇２００４年年會主題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