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03年,萊特兄弟將我們帶進了航空時代。不像其他的重要發明,飛機并沒有立刻被軍方所重視。不過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發生,航空技術在戰爭當中迅速發展。
在空中作戰,要有能夠升空的武器———飛機,或者飛艇、氣球。
氣球一般是要被系留使用的,作用很像便攜式望塔……
飛艇一度被看作是有前途的空中兵器:它載彈量大,留空時間長,裝有自衛機槍的飛艇宛如空中戰艦一般壯觀(其情形應該有點像宮崎駿的天空之城)。不過對兵器而言,壯觀的往往最后被歷史證明是華而不實的……英國人的混合彈夾(平均混裝穿甲彈、爆破彈、白磷燃燒彈的子彈夾,能夠射穿飛艇并點燃里面的氫氣)成為了德國飛艇的夢魘。彼得#8226;施特拉塞———德國飛艇部隊總指揮,在一戰末期指揮他的飛艇隊向英國發起了自殺性的攻擊,全軍覆沒。
剩下的便是飛機了。早期的飛機,不如說像一個帶發動機的風箏———木頭+帆布,還有小得可憐的發動機功率……它們只能完成簡單的任務,比如近距離偵察。
雙方的飛機偵查得多了,不免會在空中互相碰頭。當大家不再滿足于揮拳痛罵的時候,“空戰”這樣一個激動人心的名詞就這么亂糟糟地登上了歷史舞臺:手槍步槍機槍、小口徑海軍炮(即所謂的甲板炮,一般裝在戰艦舷側對付魚雷艇,多為20mm這樣的小口徑)、繩鉤、漁網、弩箭甚至標槍……都成為了記錄在案的空戰所使用的武器。如果我們真的可以用這些東西纏住敵人,勾住敵人,射死敵人……想來也是有趣得很。
對這時的飛機而言,最有效的武器就是機槍,但是在顛簸的飛機上用活動機槍去瞄準另一架飛機,實在是太困難了。大家都傾向于將機槍固定在飛行員眼前,指向飛機正前方。但是飛行員前面就是飛速轉動的螺旋槳,開槍的話子彈會先打在上面……
法國人羅蘭#8226;加羅斯首先試驗了一種機槍斷續器,在螺旋槳正對槍口時制止射擊。不過由于子彈有發火延遲,效果不十分理想。于是他在螺旋槳上有可能被子彈擊中的地方裝上了鋼板,來保護螺旋槳,從而實現了固定式前射機槍的直接瞄準射擊。借助這套系統,他一共擊落5架敵機。人們送給他一個響亮的“ACE”稱號,后來“ACE”———王牌(當然是意譯)被用來稱呼擊落過5架或5架以上敵機的飛行員。一般擊落10架稱為雙料王牌,再多就叫超級王牌了。
可惜天有不測風云,不久,他由于飛機機械故障迫降被俘,飛機也落在德國人手里。德國人依據機上的斷續器改進了自己的系統,這就是荷蘭籍工程師福克的“射擊斷續器”,一種完善的機槍—螺旋槳聯動系統。裝備這種系統的福克式戰斗機威力強大,史稱“福克式災難”。不久之后協約國也完善了這種系統,雙方回到了同一起跑線。
既然武器的問題解決了,飛機本身的性能就成為空戰勝敗的重要籌碼。這個時期的飛機,三個指標至關重要:速度、爬升率、操縱性能。速度就不必說了;爬升得快,可以更早地居高臨下俯沖追擊敵人,或者更快地爬高逃跑;操縱性能則是比較微妙的要素———飛機的穩定飛行姿態一經擾動,就會被改變,但當這個擾動消失后,有些飛機傾向于恢復穩定狀態,而另一些的姿態會變化得更劇烈。前一種叫做靜穩定形態,后一種就是靜不穩定形態。哪種形態更好呢?
靜穩定的飛機無疑是安全可靠的,小小的誤操作不會導致嚴重后果,很適合民航機,但劇烈的動作也被限制住了,也就是說,靈活性降低了。相比之下,靜不穩定的飛機雖然很難操縱,但靈活性高出很多,無疑是更好的選擇。在低速范圍內,這種不穩定還能夠通過人的反應被控制住。但對于現代的高速噴氣式戰機而言,只可以“放寬靜穩定度”,而幾乎不可能“靜不穩定”了。
不論哪個時代,飛行員們都要有強健的體魄,旺盛的精力,優良的視力和運動能力,相當的文化水平,還要有品質出眾的三半規管(中耳當中負責平衡感的器官)……飛行員中當之無愧的佼佼者,就是“紅男爵”里希特霍芬了。他生于職業軍人世家,生性憂郁,沉默寡言,不喜拋頭露面。但一旦到了空中,他就變成了令所有敵人都望而生畏的殺手———他一生擊落飛機達80架,創一戰中的最高記錄。他那超凡脫俗的駕駛技巧,和那架有名的紅色福克DR1三翼機,一起成為了一個傳奇。但是他與同時代的很多單打獨斗的高手一樣,最終死于偷襲……
在一戰的戰場上,誕生了第一個重要的空戰機動動作“殷麥曼轉彎”;水上飛機第一次發射魚雷擊沉水面艦艇(1915年8月12日英國擊沉一艘土耳其運輸艦);轟炸機開始出現……空軍的運用在探索中跌跌撞撞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