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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士塔格登山大本營垃圾成堆
今年慕士塔格峰的攀登季節剛剛結束,幾支沿傳統路線攀登的隊伍情況如下:由楊春風率領的烏市登山探險協會登山隊共有16人登頂,其中李進成為新疆首位登頂該峰的女隊員;由宋玉江帶領的登山隊共有八人登頂;由蘇拉帶領的三奧雪山隊四人登頂。在今年的登頂隊員中,不足16歲的章聞韶和父親章志方也成為中國第一對同時登頂慕士塔格峰的父子。值得一提的是,7月18日,由曾山帶領的登山隊六人在新疆慕士塔格峰開辟了新路線并登頂。新路線難度與傳統路線差不多,但是更適合于滑雪。
登山季節雖已過,筆者卻為除了登山以外的大本營環境問題而深深憂慮。三百米見方的營區,有四十多處零散的垃圾丟棄點,還有五處相對集中的垃圾拋灑點。至于營區南北兩側比較深陷的溝槽地帶,已經存在垃圾糞便連成片的危險。
戶外探險觀察員評論:
慕士塔格登山大本營位于兩大冰川之間的狹小凹地上,海拔4350米,約300米見方。每逢七八月間,凹地及其周圍山岡鋪滿了各色細碎的小花,一條湍急的小溪從凹地中央閃閃切過,喧鬧著消失在廣袤的蘇巴什原野上。大本營背后,慕士塔格巨大的山體帶著它那醉人的大裂谷拔地而起,騰入云霄,令人仰望。偶爾有鮮艷的色點在云霧中閃現,那一定是從冰峰雪嶺歸來的登山者們踩著滑雪板沖向花兒的懷抱。
自1997年開始,我四次光臨慕士塔格。每次酣戰之暇,總難免拖著疲憊的腳步游蕩在大本營熟悉的巨石花草間,貪婪地呼吸著慕士塔格那雖然缺氧卻依然清新的空氣,感受一種冰涼的親切。
今年,某種不對味的感覺產生于幾次完全類似的游蕩中。一些踩扁在碎石間的罐頭聽、填塞進鼠穴中的包裝盒、砸碎在巨石上的啤酒瓶、羈絆在水流中的塑料袋,還有傾倒在洼地和石縫間的各色生活垃圾……使那種剛剛被慕士塔格喚醒的親切感摻雜進一絲遺憾,進而衍生出一份隱隱的焦慮和憂愁。盡管你可以信步走開、不事追究,大環境依然是天藍水綠、草芳花香。但是,當大自然的自凈能力最終不敷時,我們還有這份大本營中的天倫嗎?
與同事分析原因,眾說不一。但管理的粗放應當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我對于把公共環境資源的經營管理權租讓給企業一向持不屑之態,但也懶得做法理分析。但政府管也好,企業管也好,最終難逃一個“管”字。管需要成本,成本來自收費。收費以后怎么管,應該是管理者的看家本領。
比如慕士塔格大本營是允許(至少是默許)各登山隊在營帳區自建廁所的,這在形式上似乎是一種文明。但等臨時廁所圍帳撤除,留下的是一個露天糞堆,外觀填埋并不解決糞便污染問題。管理者計算過每年可能留下的這種污染源的數量嗎?比如當地山民越來越熱衷于旅游產業帶來的利潤,從而在大本營附近形成臨時生活區。在這個方寸之地,臨時生活區所帶來的諸多問題,管理者考慮過嗎?再比如說個人繳納環保費用以后的權利、責任和義務問題,管理者有過科學的制度設計嗎?或者有設計而認真地執行過嗎?
我相信只要意識上得去,招數問題僅僅是一個技術問題。慕士塔格登山大本營的環境資源屬于公共不可再生資源,任何粗放的管理,都是對這種公共資源以及它的權利人的極大的不敬。我們大家都有責任不讓大自然因為我們的行為而啜泣。
(觀察員/憶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