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暖陽

春天說來就來。這不，剛過八點鐘，暖人的太陽就跳出云層，慷慨地將光熱灑向大地。那感覺，舒心愜意，像極了那位“長年不聞絲竹聲”的詩人聽到“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琵琶曲后的感覺。“陽光照耀我的破衣裳……”喲！陽光燦爛的日子，心情也燦爛得很哪！

走出家門，便徑直沖向那家小吃店。這是一家特殊的店：沒有裝飾得豪華氣派的門面，也沒有逢客便拉的“門人”。我忍不住替它擔心起來：這樣的店會有人來嗎？怕是開不久了。我的惻隱之心油然而生：“還是進去看看吧！”懷揣幾分同情和試探的動機，我走進了小吃店。還好，門檻邊那幾個凸凹不平的坑沒能把我絆倒，這著實讓我慶幸自己長得瘦。

“老板，這兒都供應什么？”我朝著掌勺的矮女人問。

矮女人尋聲扭過頭來，透過她鼻梁上那副鏡片，我猜測她不是很專業的“伙廚”———她少有商人的敏銳眼力和多變臉龐。

“啊，有八寶粥、小米粥，還有胡辣湯。”既沒甜言，也沒蜜語，讓我頗有幾分受冷落的感覺。

這時，我的肚子已開始“大鬧天宮”了。不管那么多，先吃飯！“先來碗小米粥吧！”我對那矮女人說。

小米粥很誘人，是我最愛喝的那種，不稀不稠，米精湯黏，熱乎乎、香噴噴的。顧不得多想，我便抄起湯匙大口大口地猛喝起來……

“媽，給我留飯了沒？”咦，怪，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呢？我扭過頭看，喲，這不是鄰班的李九陽嗎？他叫那矮女人媽？天啊！我不大相信這是真的。“呀，壞了！”只顧想這些，湯匙里的小米居然灑到了我的衣服上。

“啊，同學，要緊嗎？”李九陽的媽媽忙迎過來，扯下紙就幫我擦，我忙往后退：“沒事，沒事的。”

“媽，這次月考我又是年級第一，７２０分。老師說，如果高考發揮正常的話，考重點是絕對沒問題的。”兒子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興奮地向媽媽匯報道。

“是嗎？那太好了！兒子，好好干，媽永遠支持你！”母親仰頭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比她高出一頭還要多的兒子的肩，臉上溢滿自豪和幸福的光彩。“嘿嘿，兒子，有出息！”她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來來，快吃飯，多吃點！”母親忙不迭地轉身去給兒子盛飯，滿滿一碗八寶粥，“快坐吧，我給你拿包子。”放下手中的碗，她兩只手習慣地在圍裙上抹了兩下，卻還是“嘿嘿”地笑著。看著趴在桌上狼吞虎咽的兒子，母親微笑著，出神地凝望著兒子，全然忘卻了屋內正吃著飯的客人。

兒子吃完飯，和母親打了聲招呼便走了，屋內只剩下我和那矮女人。

“阿姨，給你錢。”我把一塊硬幣遞過去。“你是高三的學生吧！”原來她看見了我手里的那本《高考必備》。“來這兒的，凡是高三學生，一律不收錢的。”我聽了，頗感蹊蹺：“為什么呢？”

矮女人邊收拾碗筷邊說：“本來呀，我是特意在這兒給我兒子做飯的———就是剛才那個男孩。去年他落榜后，一直很消沉，我苦口婆心地勸他，千方百計地鼓勵他，他才逐漸擺脫消沉，勇敢地提出要‘東山再起’。為了讓他能安心學習，吃上我親手做的飯菜，我就在這兒租了房。可后來有學生以為這是飯店，也來吃飯，我就想不該只讓九陽享受這種優待，也該讓你們這些遠離家人、學業繁重的高三學生吃上我精心做的飯菜———怎么樣，可口嗎？”

我一直沉湎于這個真實的故事中，卻沒料到她會忽然問我。“好吃好吃！”我連聲應著。這時，我才注意到了門口那塊黑色的牌子：高三學生，免費進餐。

走出那間小吃店，陽光愈加燦爛了，天空也藍得透明，暖暖的太陽光照耀大地，給人以無盡的激情和活力。啊！初春的暖陽真好，有暖陽的初春真美……

【作者系河南省新鄉幼兒師范學校調色板文學社社員】

點評

這是一篇記人的散文，記敘同學的母親開免費早餐店的故事，贊頌望子成龍的母親助人為樂的精神和關心下一代成長的美好心靈。文章首尾呼應，構成音樂的旋律美；第二段運用襯托手法，表現小吃店的不起眼，突出了它的與眾不同；對話描寫，細膩地刻畫了人物（同學母親）的性格，也推動了情節的發展；主題思想的交代，沒有用貼標簽的方法，而是滲透在字里行間，比較巧妙。不過，本文的敘述，語言不夠簡練，有點拖沓。

【特邀點評：朱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