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詩蓄勢修改例談

去年秋天，高一新生剛入學，我就在班上組織了文學興趣小組，讓他們負責班級黑板報的編輯工作。但是他們只是抄抄摘摘，缺乏自信心，不敢自己創作。我鼓勵他們說，“丑小鴨”能不能變成“白天鵝”，就看他有沒有拿起筆來寫的勇氣。這時有個叫韓建的同學寫了一首詩《搖籃》：

班報像個搖籃∕搖呀搖呀∕能把我們這些“丑小鴨”∕搖成“飛天鴻鵠”。

我一看，覺得把班報比喻成搖籃，頗有新意，但不能感動人，因為能把我們這些“丑小鴨”搖成“飛天鴻鵠”的自信沒有說服力。我叫他找一些可類比的事物作鋪墊。他加了兩個類比，變成：

那一株幼苗，長呀長呀/長成了大樹∕那一袋種子∕撒呀撒呀∕撒出了花圃……班報像個搖籃∕搖呀搖呀∕能把我們這些“丑小鴨”∕搖成“飛天鴻鵠”。

我讀后感覺力量積蓄得還不夠。我突然發現了墻上的地圖，用手點點，暗示他：藍色的湖泊周圍總有一條或幾條細長的線，那是湖泊的源頭。于是，他把這首詩改為：

那條溪流，流呀流呀∕流成了大湖／那株幼苗，長呀長呀/長成了大樹∕那一袋種子∕撒呀撒呀∕撒出了花圃……班報像個搖籃∕搖呀搖呀∕能把我們這些“丑小鴨”搖成“飛天鴻鵠”。

有了三個類比作鋪墊，“自信”已有了“依據”，但讀起來還不夠有力，還缺少那種出人意料的成功的喜悅。于是，我在文字上幫他進一步造勢：擴大“小”和“大”的落差，加強出人意料的心理定勢，語言節奏盡可能體現自信、從容。定稿為：《誰會想到》

當時，誰會想到———∕那一條小小的溪流/流呀，流呀∕竟流成一汪大湖。

當時，誰會想到———∕那一株小小的松苗/長呀，長呀∕竟長成參天大樹。

當時，誰會想到∕那一把小小的種子∕撒呀，撒呀∕竟撒出漫山花圃

……

今天∕誰又會想到———∕班報，這一小小的搖籃/搖呀，搖呀∕能把那些“丑小鴨”∕搖成“飛天鴻鵠”。

詩抄上了黑板報，同學們看后受到鼓舞，漸漸地大膽創作，把自己寫的詩歌、散文、小小說、諷刺小品等登在黑板報上，從此，班上形成了你追我趕的良好的寫作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