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年的“感情親疏和對事物的認知”、去年的“相信自己與聽取別人的意見”到今年的“出人意料與情理之中”,高考作文舉起“對立統一規律”這把無往不勝的尚方寶劍,把學生納入“一個都不能少”的所謂全面的辯證分析的模式框架之中。
就今年的話題而言,盡管學生都學會了辯證分析,但方法不能代替認識,方法僅是幫助提高認識的武器。無論是編故事,舉事例,作引證,還是使用其他方法,考生必須明確出人意料之“意料”與情理之中之“情理”并不等同,甚至是對立的,根本不在相提并論的層次上。從話題的材料看,“師賢于弟子”是常人的意料,“師不必賢于弟子”是科學家的情理,孰是孰非,或者本無是非,必須依時間、地點與條件轉移。韓愈好為人師,不合時人意料,所以當時被視為狂人;而韓愈《師說》雖不識時務,卻合于古道,他借孔子四處拜師為證。如此,意料與情理的對立來自于歷史的反差。因此,考生必須揭開“意料”與“情理”之間的霧障,方可觸及話題的核心。
然而,高考作文命題連續三年在哲理思辨的模式中打轉,讓千萬考生熟練一種固定的寫作思路,這是讓中學作文教學有章可循,還是讓作文批閱有理可據?確實,高考作文檢測性太強,而它的應用范圍又那么廣,普遍認可、適于操作的命題方式順理成章。但文章忌俗濫,忌失去自己的本色而蹈襲別人的陳規舊矩。好的文章是“風行水上,自然成紋”。那么,作文在緊扣社會、人生、課本的同時,在方式上能不能去掉一些套路?尋找一種新的與時俱進的標準與規范,應是高考作文命題創新的內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