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給真正的含義”這句術語其實是多余的。所有的教學不都是努力想產生深層次理解的嗎?
教給學生真正的含義,幫學生準備好去適應學校外的復雜的世界,培養學生對內容的深層理解,提供既有深度又有廣度的課程,引導學生去完成和發展使他們想去完成課程的方法:這些毫無爭議的不都是我們現在教育制度的目的嗎?事實上所有的私立和公立學校不都聲稱他們的課程是基于這些目標上的嗎?大體上,有任何認真的科學家不希望老師教給學生真正的涵義嗎?或者是有科學家不想讓學生對某些有足夠深度和廣度的內容產生深層次的理解,從而證明他們在一些學科上的能力嗎?一個也沒有。
然而在接近和實現這些目標的策略上為什么會有如此多的爭論呢?對于培養學生有意義學習的課堂,我們都了解了它很多的特性。盡管在對人類大腦的工作和學習過程的研究中還有一些不解之謎,我們仍然知道怎樣去建立在智力上既豐富又嚴謹的課堂,從而培養出實現目標的希望。現在手頭上的問題不是我們缺乏集體的知識和能力,而是缺乏集體的想象和期望。在創建我們想要的課堂時,我們做的并不好。
“為了真正的意義而教學”這句術語是由對以下兩句話的思考而引發來的:“在藤蔓上成熟的番茄”,“果汁,不是來自于濃縮”。番茄自然的在藤蔓上成熟。實際上,在番茄還綠的時候,我們就把它們摘下來放進卡車,當卡車在跨州高速公路上以每小時60英里行駛時,盛有番茄的拖車里被充滿了乙烯。這一切都使我們更加傾向于番茄是在藤蔓上成熟的就像它們真的已經這樣成熟了一樣。那果汁呢?只有當我們開始把一個水果中大部分的水榨取后,才把它和從不同地區購買的水果的濃縮物混合起來,然后重新組成了果汁,我們會認為標有新鮮渣取的果汁是“不是來自于濃縮”嗎?
就像農業一樣,教育也已經使許多自然的過程被人工的所代替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人工的習慣已經變得越來越普遍。為了在一個領域獲得更高的利益和在其他領域獲得更高的分數,這些習慣已經給各種系統的基本組成元素造成了很大的危害,從頭開始已經成了很多系統的最好選擇。用電腦來做個類比,也許我們教育系統的硬盤驅動器有太多的被破壞的文件,我們僅僅需要打開那些營救盤,重新格式化,然后開始一個新的系統。
尋找出真正的涵義是學習的目的,所以尋找出真正的涵義也是教育的目的。如果老師在他們的教學和實踐的核心中并沒有給出真正的涵義,那么我們不會稱這種行為為教學。這樣的行為貶低了教學這個詞,同時也玷污了教學所代表的高貴的藝術和科學。
為了考試而教學
最近許多聯邦的和州的規章已經開始為單件事衡量測試的說明性而吶喊,而這種說明性僅僅是對測試可以提高學習能力的表面的信仰。一些觀察家引用提高的分數來證明州試已經開了一個好頭。盡管原因看起來很合理,但它只是一種神奇思考的例子:希望它能成功。
不幸的是,學習既不能希望它是什么也不能被規定為什么。州際考試分數提高的證據最多只是似是而非的說明了這些測試已經支持了擴展的以考試為目標的教育,這些更高的分數表明了對考試的實質的準備,說明不了太多其他的。最壞的情況是,這些證據告訴我們不適當的管理決策和統計學的計算能夠使負面的結果顯示為積極的。
教學是一個復雜的過程,不斷嘗試想使它看上去簡單的活動必須被停止。許多老師承認因為各種不同的原因,他們在教學中對學生講解真正涵義的東西并不多。而這些包含真正意義的知識也大多是他們在學生時代所學到的。因此,很少的老師有那種在學生時代就能洞悉規律,總結定理,或分辨事物之間異同點的經驗。很少的老師能夠想象如此的課堂該怎樣去上。“這簡直太好了,”他們說,“我喜歡這樣授課,但是我們不得不涵蓋所有的課程。”很明顯,許多教育學家認識不到課程是可以被包涵在解決復雜問題的過程中的,他們也認識不到解決問題的能力會有所提高。另一方面,很多教育學家和社會大眾認為在為考試準備的時候,讓學生去做多項選擇題是更可取的。為測試而準備是教育合適的代言人,除非我們能夠放棄對這種觀點的信仰,否則我們永遠不會用創造性的能量去建立我們最想要的學校。
基于研究和理論推導
現在是時候用以下實際的事來取代那種神奇的信仰了:來源于科學,并且基于研究和理論推導的教育(RogersFreiberg,1994;Spiro, Coulson,Feltovich,Anderson,1988; Sweller,1988)。多年以來,很多關于這種教育的信息都被人們所了解,但是這些信息只是零星的被轉化到教育實踐當中。最近新興的對神經心理學的大腦影射圖的研究——在對教育設置的適應性方面仍處在初級階段——給行為觀察提供了令人注目的生物學證據。
基于研究和理論推導的教育,我們對他又了解多少呢?實驗性的研究支持了一些主要的觀點,例如引導式教學和聯合式學習理論的結合。
學生的想法
多年以來,對學生是怎樣對觀點產生概念性理解的研究一直都是復雜而長遠的。一項關于兒童是怎樣理解過程和現象的研究(Driver,Squires,Rushworth,Wood-Robinson,1994/1999)給我們提供了很多的信息。指導性的實踐已經提高了學生對概念的理解以及其他一些相關技巧。具體實踐有:挖掘和評價學生的觀點和看法,把課程和學生的推測融合到一起,出一些相互關聯的題目,圍繞著概念來組織課堂內容,在整個教學過程中來評估學生的學習(Rooks,2002;BrooksBrooks,1993/1999)。
在一些規模比較大的入門性課程中,通過規律的一分鐘測試(測試是不計分的),大學生已經表現出了他們對概念的理解。這種短時間內對問題的反應能幫助教授在教學過程中及時了解學生的想法,從而糾正他們的誤解(Almer,Jones,Moeckel,1998;ChizmarOstrosky,1998)。精英聯合學校中的一所高中已經持續報道了他們在概念理解和測試成績方面獲得的成果,這些成果主要歸功于他們所用的交互式教學方法。這種教學方法來源于大膽的構想,并且通過跟學生的假設聯系在一起而實現的(Bensman,1994)。為4-7年級學生準備的更高層次思維技巧的課題,同時也是以電腦為基礎的思維程序,在數學和閱讀方面使用了蘇格拉底式的提問式接近法。數以千計的運用這種教學方法的初中和高中都報道了學生在理解,推測以及信息分析方面都有很大的進步,同時重要的有衡量性的測試分數也有所提高。
大膽的想法
研究人員已經廣泛的研究了概念影射(Novak,1991)以及思維圖形(Hyerls,1996)——形象的表達了想法,事物和事件之間“巨大”的聯系。視覺的圖形能夠幫助學生理解很多成組的概念,例如,共同點和不同點,起因和影響,局部和整體,等等。理解這些關系是以后在概念上改變和認知上提高的必要前提。例如在小學的數學課上,學生可以通過畫圖來了解24可以有很多種表示方式。在高中的學習課上,學生可以把對美國戰爭的理解跟伊拉克聯系到一起。
這種視覺上的圖像在課堂活動中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它可以引導學生去建立起有組織的思維框架。(Ausubel,Novak,Hanesian, 1978)。一個很重要卻很容易被誤解的構架就是包含性,學生就是通過這個過程去區分大的觀點和具體細節的。在認知上的改變和知識上的增加包括了建立具有包含性的有活力的概念(Bruner,1973)。
例如在中學的社會科學課上,學生在討論具有爭議性的全球化問題之前可以去逐個找出位于太平洋邊緣并且屬于亞太經貿組織的國家,通過研究這些國家的模式來了解全球化這個主題。學生們把全球化看做是一種力量,包含了國際貿易,投資和貨幣流通。隨著整個世界交流能力的提高,他們也把全球化看做是一種社會和文化的融合。當學生開始考慮運輸,貿易路線,以及科技水平的發展歷史時,他們就會把全球化的概念放到一個更具概括性的觀點下,例如,互相依賴。
我們的教育需要基于研究和理論推導的教學方法。老師設立一個舞臺讓學生去建立逐漸增加的經的起考驗的概念,并且鼓勵他們去討論自己大膽的觀點,然后使班級的討論上升到一個更具概括性的觀點,同時老師應該提供給學生需要的資料,并給他們足夠的權力去管理自己的學習。
相互關聯的問題
在小學,中學,大學和類似醫學以及法律類專科學校里,以問題為基礎的學習方法已經是現代教育設置的一部分。老師提出問題,使它成為學生學習的動機,而且問題的答案要求學生綜合知識點并提高對概念的理解。
例如,一個六年級的課堂在討論為小鎮制定回收政策時,對“可循環的”和“可生物降解的”的理解產生了分歧。這次的模擬討論能使學生參與到對以下問題的調查中:區分可循環物質和可生物降解物質,從三角形的代碼中理解不同種類的塑膠合成脂,并且計算出因生物降解而浪費的的百分比。所有的這些都是因為一個大膽的主意——為不可生物降解的物質“完成一個圓”——而發生的。這是一次探究生物結構,地理位置,以及人造物質的系統嘗試。這次模擬討論也涉及了循環利用經濟和科技:循環利用需要多少成本?循環利用的日用品有市場嗎?老師提供了一個以標準為基礎的學習環境,在這個環境和系統下,學生可以不斷的產生新的想法,并對這些想法做出概念性的表達。
最近我遇見了一群學生,他們在回憶曾經如何把鹽灌到鼻涕蟲里。當我表示不贊成他們的做法時,一個學生真誠問,“那樣做能有多壞?鼻涕蟲有什么價值?”這個問題使我想到了獅子王的話:“我們都是蚯蚓的食物。”然后我們討論了食物網結構的聯系,土壤的通風和對植物生長的影響,小環境內人口的變化,以及鼻涕蟲是如何對維護地球生態平衡做出貢獻的。
教師和教給真正的含義
教師經常努力的想去了解怎樣才能教給學生真正的含義。很多老師都是在那種老師告訴學生去想什么的教育制度下成長的。而教給真正的含義要求老師成為一個思想上的仲裁者。
教師越來越認識到參與其中并配合學生的理解是學習的關鍵因素。一個新到的老師觀察了導師帶的一節四年級關于乘除運算的數學課,并有了以下的反省:
為什么我們要“借一位”或者是“把下一位拿下來”?我們都很自然而然的做這些事,但是有誰告訴我們為什么要這樣做了嗎?我記得怎樣去乘和除,但我并不完全理解這些運算,直到我上了這節課。
想要教給學生真正的意義,老師還要留出時間讓他們去懷疑。這也意味著不能匆忙的從一個知識點跳到下一個。一個新的老師說過,我想讓我的學生去看一顆樹并且思考樹葉的圖案,葉綠素怎樣隨著季節的變化而變化,樹是怎樣適應生態系統的。我們的工作就是讓學生熱愛學習并讓他們思考為什么以及這些事是怎么發生的。
所有的人都想知道我們的世界是怎樣運作的:為什么一段音樂對一個人來說是優美的,而對另一個人來說卻是刺耳的,為什么引擎能使汽車移動,為什么綠葉會變褐,氦氣球會浮在空中,或者是新的語言是怎樣發展的。活著就意味著要永遠的探索事物背后真正的含義。學校應該成為使這種探索永世長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