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 偶

厲馥華這樣一路走來:
曾當選臺灣小姐、獲國際樂小姐優勝獎
2000-2002年新西蘭Zespri公司大中華區行銷經理
2003年至今成立華路國際整合行銷公司
圣經上說,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物都有定時,世界萬物皆有其時,生有時,死有時。人生在世,哀慟有時,跳舞有時。花開有時,凋零有時。
人生就是由一個個這樣的場景組成:當厲馥華當選為臺灣小姐時,她沒有想到隨之而來的是一份完美的愛情;當她和英俊的白馬王子結婚時,也沒有想過,她會哭著黯然離去;當她再一次重整旗鼓投入愛情,遠嫁歐洲皇室,在圈內傳為佳話時,更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拖著行李灰頭土臉地回到臺灣……
金色時光
“我的金色時光還沒到,可能是46歲到55歲。那時我會用70%的時光享受人生。到那時,我應該更有智慧,沒有壓力且身體健康。”
其實,厲馥華已經擁有過很多生命中的金色時光。
年輕的時候,她在音樂之都維也納念書,那是真正無憂無慮的時代。她在一個單純開朗的家庭環境里成長,從做醫生的父親身上秉承了善良、開放的個性,從母親身上學到了快樂。歐洲的游歷歲月,她讀書、旅行、享受愛情、遍嘗美食。人生像初放的鮮花,散發嬌艷的氣息。
第一份工作,是在美國運通公司,厲馥華身上已經初顯職業經理人的氣質。她從一個最底層的企業銷售員做到客戶關系經理,連續三年拿下業績冠軍。她的秘訣是努力,再努力。
讓厲馥華意外地打造出生命中另一段金色時光的是一顆披著棕土色、毛茸茸外皮的果子——新西蘭奇異果(獼猴桃)。在擔任Zespri奇異果國際行銷公司大中華區行銷經理時,她負責兩岸三地的行銷企劃、銷售渠道及廣告公關宣傳,第一年便交出了一份漂亮的成績單。厲馥華帶領團隊,在臺灣創作了引人入勝的《系金A》廣告、舉辦了集臺灣時尚界領袖的金色派對,諸如此類的好創意如金子般閃爍著令人難忘的光芒,也顯示了她在行銷公關上的巨大能量。
然而,她仍然在等待,等待再過六七年,進入一個新的年齡段,不再為經濟奔波,活得輕松自如,能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享受上,同時也樂在工作中。
對她來說,永遠是下一段時光才是最好的金色時光。
花逝無痕
厲馥華的兩段婚姻,一段是兩小無猜的愛情讓她嫁入豪門,另一段是和小她四歲的荷蘭貴族共同譜寫皇室戀曲。
第二段婚姻結束之后,厲馥華回到了臺灣。那夜,站在自家十幾樓的窗口,看著夜幕下臺北的燈光和街上的人來人往,她有很強烈的恐懼感,擔心從此以后沒有人來愛她,很自卑,覺得生活如此失敗。現在想來,覺得可笑:“離婚讓我把感情的事情看淡。年輕時,以為男人是我的全部。現在,我希望老的時候,能做一個有智慧、討人喜歡、能和別人分享生命經驗的可愛老太太。我的兩段婚姻讓我變得自由自在。”
往事已隨花逝去,只留下淡淡的影子。在過去的歲月里,厲馥華付出了愛和辛苦,得到了愛和感激。離婚讓她變得更加寬容。
活在當下
“這是一個好的時代,是個讓人有夢想的時代,也是個創造奇跡的時代。”
厲馥華離開新西蘭奇異果公司以后,一個偶然的機會,著名玻璃品牌SOLUTIA公司邀請她為他們籌備一個大型新聞發布會。經費很低,只有區區5萬元人民幣,規模卻很大,要邀請到所有媒體、經銷商,而且只留給她兩周的準備時間。
厲馥華的韌勁又上來了,激情再一次被激發。她請來了品牌的代理商,請來了全臺灣最有名的室內設計師、建筑設計師。在五星級酒店的發布會上,身穿絲綢晚裝的模特兒,行走在燈光下璀璨的彩繪玻璃旁,耀眼絢麗。當夜變成了臺灣的設計業盛會,媒體不請自來。發布會結束以后,SOLUTIA公司自愿雙倍支付厲馥華的公關經費……
這的確是個令人激動的年代,每天有人浮出水面,每天有人實現夢想,每天有人在華麗處轉彎。而厲馥華是一個善于抓住機會的女人。一路走來,她從來沒有落下任何一個能讓她展示才華的場合。從職業經理人到自己開創事業,在別人還思忖著怎么去突破玻璃天花板時,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新方向。
活在當下,讓每一段生命就像歌里所唱:愛就愛得值得,錯也錯得值得。是執著還是灑脫,都留給別人去評述。
天使愛飛翔
旁人眼中的厲馥華是一位非常完美的幸運女人。她寫書,成功暢銷;她做事情,又做到每個領域的高層;現在她開始自己的事業,擁有可愛的孩子和無話不談的女友……這只是厲馥華展現給別人的一面。她說:“已經有很多年的除夕夜,我都是一個人過的,因為我父母在高雄,我在臺北,我只能等我的女兒在年初一從前夫那兒過來和我一起過春節。我一個人吃飯、看書,然后祈禱。真的很寂寞。”
完美的人生,只存在于書上。生命原是要不斷地受傷和不斷地復原,世界是一個溫柔地等待我們成熟的果園。厲馥華不是沒有遺憾,她想如果有時間要多陪陪父母和女兒。她說:“生命就是這么回事,我已經比同年齡的人經歷太多的東西,收獲很大。我痛過、愛過,死去活來。”厲馥華是淋漓盡致的,把日子過得認真過癮且滋潤有色。叛逆的青春、美麗的臺灣小姐、精致的皇室生活……外表和物質的東西,是留不住的。惟有內涵和思想,才是構筑靈魂和生命重要的元素。
正如《I Belive I can fly》,這首歌所寫的那樣,厲馥華明白她要做的人,是天地自由人。在天地之間可以自由自在地翱翔,不受任何束縛。飛得累了,厲馥華停下來,就在里面,點起香薰,聽著安靜的音樂,或者,抽一枝雪茄,煙霧升起時,翅膀開始為下一次飛翔做準備。
容顏能夠永遠不老,那是神話。身體能夠永遠自在翱翔,那是天使。厲馥華不會永遠年輕,但她卻可以像天使一樣,永遠以最優美的姿勢飛翔。
(石 遠摘自《瑞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