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這片荒漠中,很難用語言來描述當時的感受。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被歷史強烈震撼之后的肅穆與感動。寂靜的大地,沒有人愿意打破那一刻的沉寂,在光影的變幻之中,這座古城將我們帶入遠古的懷想。
——作者
第一日好事多磨
春節期間的拍攝行程,原本我早就安排好了:大年初一從烏魯木齊出發直奔伊犁,把天山林場和大草原的雪景拍個夠!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年前突然接到好友的電話,他已經辦到了我們去尼雅故城遺址拍攝的有關手續。這可是天賜良機!在新疆比較難去的地方中,羅布泊我已經有過多次的穿越經歷,樓蘭、米蘭、小河五號墓地也都去過,可惟獨這個尼雅故城,因為手續難辦,沙漠車輛也不好找,至今還是我的拍攝空白。這么好的機會怎容錯過,我們立即決定,春節去尼雅!
真是好事多磨,出發前一天是大年三十,烏魯木齊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把我的車給凍得“罷工”了。無論怎么想辦法,就是發動不著。這下我可急了,年夜飯也沒吃幾口,到處找救星。大年初一一早,別人都已經出發了,我還和修車的師傅鉆在引擎蓋子下搗鼓著……一直到下午六點,在確認車上的一切都調整得準確無誤之后,我終于出發了。
尼雅遺址位于新疆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南部,民豐以北100公里處,是一座古代城市遺址。尼雅昌盛于公元前1世紀至公元5世紀,被認為是《漢書》中所記載的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的“精絕國”。按照計劃,我們尼雅之行的第一天是從烏魯木齊出發,當天趕到庫爾勒市集合,然后第二天趕到民豐縣,準備好車輛和后勤裝備后就向尼雅進發。
裝車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把五個攝影包塞進車后廂,感覺只要帶齊了機器,不管拍不拍,走到哪兒心里都踏實,指不定就能碰上一張好片兒呢l況且拍攝尼雅的機會實在珍貴。有成箱的腔片做后盾,我準備大拍一通,好好發泄一下修車帶來的郁悶。

一上路抑制不住的興奮和激動使修車的煩惱一掃而凈。我恨不得這輛車能長出翅膀。當一個人對一件事在經過長時間地渴望之后終于即將實現的那一刻,通常的心情都會像我此時一樣吧,既激動,又有一絲不安,心里忽上忽下的,擔心天氣,擔心車輛,擔心在尼雅遺址停留的時間太短……
大年初一之夜,我們是在庫爾勒度過的。和好友聚在一起,互相說了很多祝福的話。“祝我們的尼雅之行都有收獲!”每個人的眼睛里都充滿了希望。臨睡前,大家打開攝影包,仔細地檢查器材,仿佛士兵在上戰場之前認真地檢查槍支。天亮之后,等待我們的將是800公里的路程,大家都希望能盡早到達民豐。
第二日沙漠之旅
從庫爾勒到民豐,要橫穿塔克拉瑪干沙漠。在維吾爾語里“塔克拉瑪干”是“進去了就出不來”的意思。浩瀚的沙丘,無盡的沙浪,32萬平方公里的塔克拉瑪干仿佛一片金黃的海洋。在發現了沙漠中豐富的石油蘊藏之后,這片“死亡之海”逐漸熱鬧起來。如今,在沙漠的腹地已經修建了石油基地,而橫穿沙漠的塔里木沙漠公路,堪稱目前世界上最長的沙漠公路,全長500多公里,其中流動沙漠路段長達446公里,成為世界公路史上的一個奇跡。
在沙漠公路上開車,時速可以輕松地放到1 00公里以上。因為是春節,路上幾乎沒有什么車,平坦的道路兩邊是無邊無際的沙漠,走在這樣的路上,感覺真的好像我們是“汪洋中的一條船”。
一路上,大家少有地沉默。神秘的尼雅遺址似乎就在不遠處向我們伸出雙臂。它將是一座什么樣的城市呢寧每個人都在心中默默地描摹著尼雅的模樣,探險、獵奇、懷古的向往,緊緊地抓住了我們的心。
早在1901年,斯坦因發現了尼雅遺址,并多次掠走了大量的文物,他的發現一經報道,立刻引起了世界的矚目。建國后,我國考古人員在食物都難以保證的情況下,對尼雅進行了考察工作。直至上世紀80年代,隨著考古工作的逐步深入,獲得的考古發現次又一次地震驚世界。無論是規模還是價值,尼雅遺址都堪稱世界級的文化遺產,被稱為“絲綢之路上的龐培”、“夢幻般剛石代城市”。
因為尼雅深入沙漠腹地達100公里,因此進人曾經非常地困難。在夏季,地表溫度超過70攝氏度,而到了冬季又降至零下50攝氏度,春天的風沙很大,一年之中只有短暫的幾個月氣候相對穩定,即使在這一時期,每天的溫差也在40攝氏度左右。過去進入尼雅,主要靠“沙漠之舟”駱駝。騎著駱駝,甚至是徒步沙漠幾天幾夜之后,才能一睹尼雅遺址的風采。近幾年在引入了沙漠車之后,就便利了許多。當然,這樣的特種車輛比較稀少,我們這次拜托朋友聯系的沙漠車,每天的租金要2000元呢。
一路飛馳,到達民風縣時間天已經黑了。當我們看到那輛將要載著所有的人和設備食品進入沙漠的綠色的、龐大的沙漠車時,部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這下安心了,一切都準備停當。
第三日走進尼雅
天還沒亮,我們就從民豐縣出發了,一個小時的車程之后,到達卡巴克阿斯坎。這里是沙漠邊緣的一片小綠洲,大約居住著100戶人家。在這個被紅柳包圍著的小小村落里,民居之間有很多高大漂亮的胡楊樹。當然,無論是在街道上,還是居民的院落中,到處都黃沙遍布,甚至院落地上的黃沙都有20多厘米厚。
我們的向導庫爾班是個50多歲的維吾爾族漢子,健壯結實,飽經滄桑的臉上堆著淳樸的笑容。在庫爾班的家里,我們吃了一頓至今難忘的早餐:把羊肉、玉米面、蔬菜等放到一起煮,味道竟然出乎意料地醇香。庫爾班已經為我們在尼雅的野營準備了一只羊和一個巨大的馬褡子,誰也搞不清楚那里面鼓鼓囊囊都裝著些什么。我想,在野外一定能用得上吧。
在這里終于登上了沙漠車,本來4個人的座位,滿滿地擠了8個人。走出村莊外圍大片野生的紅柳林之后,沙漠越來越近地出現在眼前。在邊緣地帶,沙丘的起伏還比較平緩,逐步深入之后,巨大隆起的沙丘一座連著一座,望不到盡頭。這個時候,沙漠車就顯示出它的成刀了。綠色的車體就像是一葉小舟,漂移在無盡的黃色沙浪之中……
兩個小時之后,我們來到一大片密集的胡楊林。已經沒有存活的胡楊了。當我架起相機時,鏡頭中見到的盡是枯木斷枝的慘烈悲壯。看著這些扭曲舞蹈的胡楊樹,讓人不由得聯想到,千百年前這里一定是繁茂蔥郁的景象吧?尼雅還遠嗎?絲綢之路上的商隊是否也曾經在這片林地中歇息?
再次爬上沙漠車,恍惚之間又回到漂浮在海洋中的感覺。翻過一座沙丘,又是另一座沙丘,似乎是茫無盡頭,讓人的情緒陷人種無止境的絕望之中。回想起2000年我徒步尋找小河基地時的感受;被風沙夾卷著,在希望與失望,甚至是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和那時相比,現在能夠坐在車上看風景,簡直是天堂般的享受。就這樣,思緒一會兒飄得很遠,一會兒又停留在眼前,不知不覺地走了幾個小時。當我們看到一個刻著“尼雅故城”的水泥牌子時,興奮得幾乎要歡呼起來。尼雅,我們來了!
天上有一些薄云,光線不是非常透徹。當我走近沙地上那無數的立柱、橫梁,踏在夢中無數次觸摸過的城市的土地上時,胸口似乎堆積著各種復雜的情緒,翻涌澎湃,激動異常。
雖然光線不是非常理想,我還是拿出8×10相機。眼前的每一件活生生的事物,似乎都堆積了千百年的文化與凝重,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面對著承載了輝煌歷史的這一片遺跡,我又一次體會到與在樓蘭故城里感受到的同樣的沉重與壓力。雙手仿佛沉重得連相機都舉不起來了似的,鏡頭中的畫面總是感覺還不夠完美,還沒有真正體現出尼雅遺址最真實最原始的震撼。這就是感動吧,那一刻的感動,讓我幾乎手足無措。
在《漢書》中所記載的“精絕國”是西域三十六國中的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國家,然而其他城市因為后來建設了新城市而了無蹤跡,只有尼雅是殘存遺址中規模最大的城市國家,在古代西域研究中占據著不可或缺的地位。目前發掘的尼雅遺址以佛塔為中心,遺留著住居、寺院、手工作坊、基地、果園、蓄水池等250多處遺跡以及河床和大量的枯樹林。我站在民居遺址的沙地上,雖然屋頂已不復存在,歷經千年的門柱和橫梁卻依然挺立著,而那虛掩的房門好像“吱”的一聲主人就會探出頭來。被沙土掩埋的圍墻和柵欄隱隱露出地面,似乎正在訴說著遠古的故事。眼前的一切都帶給人無盡的想像,讓我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拍攝的欲望隨目光所至而逐漸膨脹。依稀可辨的土壘的墻壁,蘆葦墻下露出一角的堅固的地臺,雕刻著美麗花紋的門柱,組合得十分牢固的房屋框架那些殘存的遺跡讓人忍不住猜測,這里是主人待客之處吧,那棵高大的桑樹下一定曾經也有孩童玩耍。
佇立在這片荒漠中,很難用語言來描述當日寸的感受。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被歷史強烈震撼之后的肅穆與感動。寂靜的大地,沒有人愿意打破那一刻的沉寂,在光影的變幻之中,這座古城將我們帶入了遠古的懷想。
當我們趕到佛塔時,這一天已經落下了帷幕。大家不約而同地感覺到饑腸轆轆。我們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扎營,這時向導庫爾班開始從他巨大的馬褡子里往外掏東西了:鋪蓋、碗、案板、羊毛繩……最后掏出來的居然是一個直徑有50公分的大餅,簡直是一個百寶箱!據說這餅是用牛糞烤的,中間夾著羊肉,大家狼吞虎咽地分著吃了,然后開始生火做飯。
夜幕降臨之后,氣溫明顯地降低了。我們吃了羊肉,喝了肉湯,圍坐在篝火邊上,烤熱了前胸再烤后背。大概有零下20多度吧。我們在沙地上挖坑,把燒紅的火炭放進去,再給火炭上鋪一層沙子,簡易的火炕就做成了,帳篷就支在上面,這是冬天在野外最好的保暖方法。我們搭了三個帳篷,庫爾班卻不愿意鉆到里面,就那么 露天躺著,把馬裙子像睡袋一樣套在身上,蓋個大衣,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鼾聲。
第四日古城懷想
早上睜開眼睛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天。遺憾的是,迎接我們的是又一個陰天。如果光線好,拍攝出來的作品當然會有更加鮮明的對比度,圖像的銳度也會增加。不過,在這樣的天氣里,膠片的感光將更加柔和,只要控制得當,也能獲得不錯的效果。條件所限,我們不可能為了等待最佳時刻而在這里扎營多日,那么,還猶豫什么呢,趕緊背著器材,各自尋找自己的拍攝對象吧。
根據《漢書》的記載,“精絕國”距離長安4410公里,有480戶居民,人口3360人。目前發現的尼雅遺址規模廣大,包括周邊地區其東西約7公里,南北約25公里。想到2000多年前的西域,人們一定以為什么都沒有,然而,從多年的考古發現中,尼雅帶給世界一連串的驚嘆。1995年,在尼雅一號基地中出土了保存完好的織錦,其中帶有“五星出東方利中國”字樣的織錦是國寶級的珍貴文物,被列為我國64件“禁止出國展覽文物”之一。在尼雅發現的陶器、織錦、文書以及飾品等文物,給我們描摹了超乎想像的高水平的生活場景:穿著華麗的衣服,戴著戒指和項鏈,穿著時髦的鞋,和愛人在林蔭路上漫步;有人拿著弓箭狩獵,有人釣魚,有人種田,有人照顧家畜;作坊里制作漂亮的陶器。商人們從地中海或者南印度洋帶來珊瑚等貨品,又把當地出產的貨品帶到遙遠的國度;人們在寺院中參拜,聽僧人講授佛法;王侯貫族死后,和配偶一同被埋葬……
我流連于沙地上的這片殘桓斷壁,恍然間好似穿越時空,聽到絲竹悅耳,人聲喧嘩。想到這里曾經有過的良田華廈,翠林流水,真不知那是怎樣的熱鬧繁華。倘佯于古城之中,讓人心里感喟良多,忘記了自己生存的年代,忘記了自己來自遙遠的現代都市。當雙手觸摸到千百年前的真實,對世界與時間豁然產生了更深的領悟。
回到營地時,庫爾班的烤羊肉串已經在火上滋滋作響。他在村邊揀到的一米長的紅柳枝,這時候正好派上了用場:大塊的羊肉串在紅柳枝上,斜插進沙地,就這么被火苗烤得流油。那是我所吃過的最香的烤肉了!庫爾班卻說,這算什么,羊肉最好吃的做法是把羊宰殺后,先把羊肚子拿出來。將羊肉塊塞進羊肚子里,綁上口,在沙地里挖坑,羊肚子上下都鋪上火炭,再用沙子埋好。到第二天早上再把羊肚子挖出來,里面美味的羊肉那才讓人醉倒。據說,凡是吃過這種羊肉的人,都不愿離開尼雅了。這種奇特的羊肉做法,還是庫爾班的爺爺傳下來的。我想,興許古老的尼雅人也是這樣制作羊肉的。
也許是因為尼雅遺址包含著太多太厚重的歷史的緣故,自我一踏上尼雅的土地,就有一種與拍攝自然風光截然不同的感覺,歷史與文化帶來的視覺感受,更加深刻,也更加震撼人的心靈。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該走了”,我無可奈何地整理裝備,坐上沙漠車,踏上了返回的征程。晚上回到卡巴克阿斯坎,坐上自己的車,摸著方向盤,我感到了一絲輕松,亦有一絲遺憾。尼雅,我還會再來的!
第五日白雪黃沙
回到民豐縣,我們痛快地洗掉了滿身的黃沙。接下采,計劃從民豐趕到庫爾勒,經過巴倫臺,翻冰達坂,一路拍到伊犁。在尼雅兩天的經歷,好像一個夢似的還縈繞在腦海中,直到走上沙漠公路。幾輛車向著庫爾勒飛快地狂奔而去。
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天空,依然是陰云密布。沙浪在暗淡的光線下,也失去了明媚陽光中的光澤。每當我外出拍攝,最關注的就是天氣。天氣的好壞,直接決定了我的拍攝命運,也常常影響著我在路上的心情。這一路和朋友們在一起說說笑笑,仿佛還沉浸在尼雅之行的興奮中,其實在每個人的心里都默默地希望著,后面的日子里,太陽早一點穿破云層。
走到塔中時,也許是我們的祈禱奏效了吧,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下雪是非常罕見的事情。接近塔河橋時,雪片眼看著更大了,我們不禁興奮起來,太好了!這大概是老天所給予我們的對尼雅之行遺憾的補償吧。
雪沒有停,沙漠上很快鋪上了一層銀色。白雪和黃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的沙丘半邊銀白,半邊金黃,感覺非常奇異。我們立刻改變了原定的計劃,決定住在
塔河橋,等雪停之后,拍攝這場來之不易的沙漠雪。
大自然每時每刻神奇的變化,造就了一年四季、春雨冬雪——沒有窮盡的紛蘩的美,讓人心神震蕩,卻又轉瞬即逝。走進大自然,沉醉于大自然恢弘樂章中的時候,我們可以追隨著它們的腳步,捕捉那些動人的瞬間,表達內心深處的悸動。有很多無法言說的復雜感受,在鏡頭中有快樂、有悲憫、有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這個過程帶給我們無與倫比的愉悅快樂。
第六日沙漠胡楊
培河橋的夜晚,因為這一場雪,我有些難以入眠。先檢查機器,清理尼雅的狂風中無孔不入的細沙,然后裝膠片,做紀錄一睡到半夜還不放心,爬起來幾次,出去看天。
當天蒙蒙亮時,我們已經驅車來到胡楊林。漫天的大霧中,胡楊樹隱隱約約地露出枝椏。和我料想的一樣,驟冷的天氣給胡楊樹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樹掛,樹林粉妝玉琢一般地嬌俏,仿佛童話中的仙境。
隨著太陽升起,濃霧逐漸散去。“大家快拍呵!”我大喊一聲。如果等太陽完全升起來,樹掛就消失了,沙漠上的白雪也會很快地融化。薄薄的一層白雪,并沒有完全地疆蓋住沙漠的線條,而是隨著沙紋細密疊起的曲線,勾勒出一道道銀色的邊兒。雖然光線還不是十分的透亮。但泛著熒光的銀邊與黃色的沙紋形成交疊的對比,給大地增添了別樣的生趣。我背著器材急促地奔跑著,一幅幅圖像在腦海中快速地閃過。按照我的想法,拍攝應該以沙紋為前景,只要有造型獨特的胡楊樹,就可以構成不錯的畫面。不知不覺之間,太陽曬熱了臉龐,沙漠上“珍貴”的落雪,也隨著風一點點地消失了蹤跡,胡楊林又恢復了原貌。

緊張的一天,終于在庫爾勒落下了帷幕。我們徹底松弛下來,幾天的疲憊仿拂突然打開了閘門似的,一下子侵襲而來。大家熱熱地洗個澡,倒頭便睡。那一夜睡到自然醒。
第七日踏上歸程
春節的拍攝行程已經接近尾聲,最后一天,是從庫爾勒回到烏魯木齊市的幾百公里車程。回想這幾天的拍攝·有艱辛、有緊張、有苦惱,而更多的是收獲的快樂。在我這么多年的攝影生涯中,并不是每一次外出都能夠拍到東西,畢竟風光攝影是靠天吃飯的行當,運氣不好的時候-甚至外出幾天都沒有打開過攝影包。但是,我一直堅信,有一分的耕耘就會有一分的收獲。就像我們這個春節的拍攝行程一樣,雖然有一些遺憾,但是能夠有幸進入千百年前的尼雅古國,已經是一次寶貴的經歷。
(編者注:多年來,李學亮自駕車走遍天山南北,拍攝攝影作品5萬多張,形成了獨特鮮明的藝術風格,受到了國內外廣泛的贊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