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日本農產品企業廣受影響

李建軍　林　偉　徐戰菊

[編者按]

近期，日本通過WTO秘書處向其他WTO成員通報了其農業化學品“肯定列表制度”及其為實施該制度而制定的農產品/食品中農業化學品“暫定最大殘留限量標準”（以下簡稱“暫定標準”）、“一律標準”以及“豁免物質”最終草案。該草案的出臺，標志著日本對農業化學品管理體制的改革進入新的階段。

日本是我國最主要的農產品出口國。由于“肯定列表制度”從根本上改變了日本農業化學品的管理體制，且新殘留限量標準與日本現行標準具有很大差別，該草案一經出臺，就受到我國相關管理部門、行業協會及出口企業的廣泛關注。鑒于日本“肯定列表制度”及其農業化學品殘留限量標準信息量大，涉及面廣，為幫助利益各方準確掌握其內涵和實質，以便有針對性采取應對措施，特發表此文，以資共享。

“肯定列表制度”出臺的背景及法律依據

依據日方現行規定，允許含有未制定限量標準的農業化學品（主要為農獸藥）的農產品/食品的銷售。然而，日本目前已登記或已設定殘留標準的農業化學品（約350種）還不到世界上通用品種(700多種)的一半。由于日本大部分農產品依靠進口(60％左右)，對于進口食品中可能含有的這部分農業化學品的監管，目前尚處于失控狀態。另一方面，近年來頻頻出現的進口農產品中農業化學品超標事件以及日本國內發現的未登記農藥的違法使用問題使消費者陷入對食品安全性的極度不信任狀態。為了扭轉這種局面，日本專門成立了食品安全委員會，以加強和協調相關機構對食品安全的管理。同時，農林水產省修改了農藥取締法，加強對未登記農藥的取締和處罰。健康、勞動與福利部(MHLW)修訂了食品衛生法，并根據修正案，開始對農產品/食品中農業化學品殘留物引入所謂的“肯定列表制度”(Positve List System)。

“肯定列表制度”的法律依據主要為食品衛生法2002年修正案第11條第三段：“任何食品，只要含有‘農藥取締法中規定的農藥活性原料，或含有‘確保飼料安全及品質改善法律中規定的飼料添加劑，或含有‘藥事法中規定的獸藥(包括由活性成分發生化學變化而產生的物質，但不包括經日本厚生勞動省確定不會對身體健康造成負面影響的任何物質(豁免物質)，并且其含量超過了日本厚生勞動省在聽取藥事和食品安全委員會的意見后確定的不會對身體健康產生負面影響的水平(默認水平，即一律標準)，就不得生產、進口、加工、使用、制備、銷售或者為銷售而存儲，但食品中已建立最高殘留限量標準(MRLs)的化學物質除外”。

“肯定列表制度”的措施內容

“肯定列表制度”內涵及其執行措施概要

在食品中引入農業化學品殘留物肯定列表制度，即禁止含有未制定最大殘留限量標準(MRLs)，且含量超過一定水平(一律標準)的農用化學品的/農產品食品銷售。該系統將在《食品衛生法》修正案發布(2003年5月30日)后3年內(2006年5月29日)生效。

為實施肯定列表制度，健康、勞動與福利部在2006年5月之前采取如下三項措施:

——盡可能多地制訂食品中農業化學品“暫定標準”（MRLs）；

——為無法制訂暫定標準的農業化學品制定食品中殘留“一律標準”；

——確定不會對人體健康造成不利影響的物質(豁免物質)名單。

通過以上3項措施，日本將所有食品中所有農業化學品的殘留納入“肯定列表”管理體系。

“暫定標準”的制定原則、決策程序和內容

日本制定“暫定標準”的一般通則主要包括以下方面：

——食品不得含有抗生素，肉、禽、蛋、魚和貝類不得含有合成抗菌藥；

——由于致癌性或其他原因不能確定ADI值時，暫行MRLs設定為“不得檢出”；

——對于已符合MRLs的原料生產的加工食品，即使沒有設定暫定MRLs，也可以配送銷售；

——在檢驗時，檢測值要比MRLs多計算一位數，經四舍五入后與相應的MRLs值進行比較。

日本制定“暫定標準”時，主要參考了國際食品法典制定的限量標準、農藥取締法規定的國內登記許可標準、食品衛生法規定現行標準以及日本確定的5個參考國（美國、加拿大、歐盟、澳大利亞、新西蘭）標準。

日本制定“暫定標準”的決策程序如下：

——如果有CAC標準并適用，將采用CAC標準；

——如果沒有國際食品法典標準的物質，將采用日本制定的標準；

——如果既沒有CAC標準又沒有國內標準，將采用國外標準(5個參考國)，如果存在多個國外標準，采用平均值；

——對于國內產品遇到采用CAC標準，以及進口產品遇到采用日本標準的情況時，將根據農藥的生產、銷售和使用的條件，必要時采用各自的國內和外國標準。更準確地說，對于柚子、檸檬、菠蘿、小麥、大豆、玉米等，這些農林省指定為低自足率的產品，必要時采用外國標準。

日本“暫定標準”草案涉及農業化學品734種，農產品/食品264種(類)，限量標準51392條。

a.“暫定標準”涉及農業化學品的種類

“暫定標準”涉及的734種農業化學品包括: 498種農藥、182種獸藥、34種兼做農藥和獸藥、16種兼做獸藥和飼料添加劑、1種兼做農藥和飼料添加劑、3種飼料添加劑。

b.“暫定標準”涉及農產品/食品的類型

日本“暫定標準”涉及一般食品（主要為初級產品）、加工食品和瓶裝水等三類食品。其中，一般食品“暫定標準”涉及714種農業化學品，210種食品和51175條限量標準；加工食品的“暫定標準”涉及61種農業化學品，53種食品，179條限量標準；瓶裝水的“暫定標準”涉及38種農業化學品，38條限量標準。

c.“暫定標準”中參考不同依據的標準分布

“暫定標準”中參考不同依據的標準分布：

——依據Codex制定的暫定標準為2925條；

——依據原日本標準制定的暫定標準為19116條，其中依據日本原國內登記許可標準(WHL)制定的10328條，依據日本對外殘留限量標準(MRL)制定的7971條，設為檢測限的(PAL和LSF)795條（包括: 農藥檢測限688條和獸藥檢測限107條），依據日本現有暫定標準(PRO)制定的12條；

——依據國外標準(美國、歐盟、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制定的暫定標準為20031條；

——依據其他信息制定的暫定標準9330條。

肯定列表制度中一律標準

一律標準即日本政府確定的對身體健康不會產生負面影響的限值。一律標準以1.5μg/人/天的毒理學閾值作為計算基準，確定的限量值為0.01ppm。該標準將應用于含有肯定列表制度中未制定最大殘留限量標準的農業化學品(“農藥取締法”中規定的農藥活性原料、“確保飼料安全及品質改善法律”中規定的飼料添加劑及“藥事法”中規定的獸藥，但不包括日本厚生勞動省指定的豁免物質)的食品。未制定最大殘留限量標準包括兩種情況:一是在任何農作物中均未制訂MRLs最大殘留限量；二是盡管已對某些農作物制訂了MRLs，但沒有針對所討論的農作物制定殘留限量。

對于最低檢出限（LOD）高于0.01ppm的化合物，以LOD值作為“一律標準”。

“豁免物質”的確定原則及最終草案

豁免物質是指那些在一定殘留量水平下不會對人體健康造成不利影響的農業化學品。在確定豁免物質時，厚生省主要考慮如下因素: 1）FAO/WHO食品添加劑聯合專家委員會和FAO/WHO殺蟲劑殘留聯合專家委員會的評估；2）日本的評估；3）其他國家和地區(澳大利亞、美國)的評估。在日本通報的最終草案中，共確定了68種豁免物質，其中一半以上為維生素、礦物質、氨基酸等營養性飼料添加劑。

另外，日本還有部分農業化學品（63種）沿用原限量標準而未重新制定暫定限量標準，共涉及農產品/食品175種，殘留限量標準2470條，這部分標準在“肯定列表制度”生效后仍然有效。此外，日本另規定了15種農業化學品不得在任何食品中檢出。

日本“肯定列表制度”及其殘留限量新標準對我出口的影響初步分析

2004年我對日出口農產品總價值高達67.6億美元，居前五位（金額計）分別為：水生動物及其產品類、蔬菜及其制品類、畜禽及其制品類、水果、堅果及其制品類、谷物及其制品類、茶及調味品類。經初步分析表明，日本“肯定列表制度”及其殘留限量新標準將對我主要出口產品造成嚴重影響。其中，受到影響較重的農產品和食品主要包括: 稻、小麥、黑麥、大麥、蕎麥、玉米、甘薯、大豆、菠菜、大蒜、甘藍、胡蘿卜、蘆筍、西紅柿、洋蔥、椰菜、馬鈴薯、姜、蘑菇、豌豆、葡萄、梨、草莓、黑莓、香蕉、櫻桃、核桃、花生、栗子、杏仁、茶和芝麻籽等36種(類)；畜禽及水產品主要包括豬肉、雞肉、蜂蜜、鰻魚及甲殼類水產品等5種(類)。為此，希望各利益相關方密切關注，提前應對，避免出口損失。

（作者單位：國家質檢總局標準法規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