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會議之前談判更加密集

王　琛　魏　姝

“日內瓦談判之所以受到阻撓，并不是因為觀點的缺乏，而是主要成員在根據已有的談判建議參與實質談判上表現出的某些不情愿。這些必須立即改變。”——素帕猜

雖然進行了各種形式的密集磋商——這些談判主要依靠包括歐盟、美國、巴西、印度等在內的14個關鍵成員進行——但WTO成員并沒有在7月底就農業問題取得實質性成果。目前，代表們僅有3個月的時間達成農業模式（關稅和補貼削減的公式、比率和期限）以迎接12月份的香港部長級會議——為爭取在2006年完成多哈回合談判，他們給自己設定了這樣的目標。

貿易代表曾經希望在7月底為香港會議上的農業協議達成“協議初稿（first approxim ons）”。但是，雖然部長們在最后時刻出現在日內瓦，代表們還是未能取得任何進展。于是，負責主持農業談判的前新西蘭大使干脆直接在7月28日的談判貿易委員會（TNC）上做了關于農業談判的評估報告。他強調“農業談判已陷入困境，這是沒有辦法隱瞞的事實。但是一系列明確的政治決議——雖然達成不易，但至少我們會更欣然接受這些關鍵決議——可以再次啟動談判并將為12月部長級會議的成功鋪平道路”。幾名貿易代表指出，考慮到目前談判的狀態，出現這樣的結果并不出人意料。

即將卸任的WTO總干事素帕猜·帕尼奇帕克迪在其為TNC會議所作的最后報告中，強調“日內瓦談判之所以受到阻撓，并不是因為觀點的缺乏，而是主要成員在根據已有的談判建議參與實質談判上表現出的某些不情愿。這些必須立即改變。” 他在7月29日總理事會的閉會報告中重申了這一觀點。

素帕猜強調關注內容

素帕猜在其給TNC的陳述中強調了在通向香港之路的過程中農業領域要做的大量工作以及在峰會上達成模式的重要性。他為談判者在農產品非從價稅轉換（AVEs）問題（即將具體農產品關稅由進口數量決定改為由價格決定）的技術細節上花費的大量時間表示惋惜。他表示，這種方法延緩了談判的整體進展。

他強調，市場準入分層公式的結構作為關鍵議題需要得到解決，因為公式問題的拖延將不可避免地導致其他議題擱淺。而削減國內補貼的公式同樣需要立刻得到解決。在高度強調成員們必須盡快解決農業談判的三大支柱議題后，素帕猜將話題轉向棉花，表示在整體農業談判沒有進展的情況下，棉花問題取得進展的希望渺茫。考慮到全球棉花價格下跌的情況，他還建議對發展中國家生產者進行援助。

農業三大支柱談判現狀

在7月28日TNC會議上，提姆·格魯斯（Tim Groser）做了農業談判現狀的評估報告，并指出了談判目前的困難和成員應當關注的內容。考慮到并沒有達成新的文本，談判應該寄希望于多哈宣言本身及去年的7月框架協議。

在市場準入上——談判最具挑戰性的領域——高關稅國家和農業出口國之間依然存在分歧。在能夠將精力轉向如關稅擴大、優惠侵蝕等議題前，代表們必須就公式的基本結構達成一致——到底要分多少層，每層如何削減。將來的工作將以G20在市場準入上的提議為基礎，這正是7月中旬大連小型部長會議上各國協商的結果。雖然并非所有成員都同意提議的全部內容，但他們愿意就此進行繼續討論。但是，歐盟、G10、非洲加勒比及太平洋島國（ACP）都不愿意接受對關稅高峰進行封頂。ACP國家還指出，他們享受特殊和差別待遇在烏拉圭回合談判所達成的關稅頂層應當被給予特別關注，以避免受到自動的嚴厲削減。在（針對敏感產品的）靈活性是否應直接納入關稅削減公式或應單獨對待問題上，成員觀點不一。

在國內支持方面，主要的補貼國家就扭曲貿易的國內支持削減公式結構仍然未能達成一致。歐盟支持三層公式，這將使其獲得最大的削減比率，而美國和日本將進入第二層。美國則更傾向于另一公式，日本將進入比美國更高的分層。它們也必須在藍箱問題（部分減少了生產限制項目下的農場支付）和綠箱（最小的扭曲補貼）審議和澄清問題上取得進展。在藍箱問題上，美國打算庇護其反周期支付（counter-cyclical payment），并根據在市場準入支柱上其他成員的讓步來考慮其對某些領域的約束。關于綠箱，格魯斯表示，那些使用較多的國家需要認真考慮其他成員關于約束綠箱使用的建議。同時，關注發展中成員需要（如土地改革等）的新條款也需要包括進來。

在出口競爭項下，WTO成員達成一致，取消所有的出口補貼（雖然它們還沒有設定最終期限）。但是，它們仍然需要在國營貿易和糧食援助問題上達成共識。

通往香港之路

因為沒有達成7月協議，談判者們將面臨巨大的壓力來迎接香港部長級會議，而日內瓦的代表們也將為政治協議準備大量的基礎工作。雖然談判結果并不是出人意料的，但有些代表仍然表達了對今后工作的關注。有消息稱，許多對發展中成員有重要意義的議題，比如保護產業免受進口急增或優惠侵蝕損失的特殊保障機制（SSM），仍需要足夠的解釋，但時間并不允許這樣做，因為關鍵議題如市場準入公式等需要得到優先解決。但是，一位代表推測到，事情并非全無希望，如果那些在過去并非投入談判的某些重要成員能盡力達成一些關鍵妥協的話，這將有助于掃除目前障礙甚至取得巨大進展。但是，其他成員還表示了對談判的形式關注，并指出許多小國已經被孤立于談判進程之外。最終協議應該在考慮它們關注的基礎上達成。最后兩周的工作，從某種程度上說，已經暗示了缺乏信息交流的問題，而這也導致結果不如人意愿。

歐盟貿易委員彼特·曼德爾森在評論當前形勢時表示，“我們不能在面臨合理的成功機會時一走了之”。美國貿易代表羅伯特·波特曼仍然很樂觀，表示“我看到了對成功的渴望也看到了談判的進展——雖然緩慢但的確存在”。但是，澳大利亞副總理維爾認為，“沒有在農業上取得進展，特別是在農產品市場準入上，已經再次成為絆腳石……我們目前面臨巨大的挑戰，如果我們想在香港部長級會議上為完成多哈回合談判打下基礎的話。”

G20協調組正打算9月份在巴基斯坦舉行的部長級會議上協調立場。而有消息稱，一旦拉米正式履新，G33協調組的小型部長會議也將于10月初在日內瓦舉行。

在WTO八月長假結束后，新西蘭駐WTO的新任大使克勞福德·弗爾柯納（Crawford Falconer）將取代其同胞Groser成為農業特會主席，而WTO第一次農業周也初步定于9月26日開始。

（本文原載于8月3日ICTSD BRID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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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周期支付（counter-cyclical payment）是2002年《農業法案》新增的政府補貼形式，是“市場虧損援助”的替代者，實質上是一種反市場價格變化的補貼，即當農產品價格下跌時，政府增加對農民的補貼；反之減少。政府提前確定農產品目標價格，當農產品有效價格低于目標價時，政府對農民提供反周期補貼。實際上，農民可以預測基期面積的定期調整，也就不能保證補貼與生產完全脫鉤，也就存在很強的貿易扭曲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