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紀的百年,可以說,設計無處不在。而設計與人、設計與生活、設計與工業的完美結合,塑造了一個叫做“法蘭西”的浪漫國度,并由此傳承蔓延……
法國時尚 似水百年
“法國時尚100年”展覽,中國國家博物館。
展館的入口處,法國建筑大師Hecotor Guimard所設計的那華麗柔美的植物飾紋地鐵(1923)站口赫然而立。步入其中,仿佛進入一個時光的隧道,開始了一次設計之路的漫游:縱跨一個世紀,深廣橫越一個國家。
諾大的展廳中,矜柔的淡紅地毯,黑色的帷幕低垂,隔開窗外初冬的陽光;廳內燈光幽明幻彩。在這樣一個靜謐的展示空間中,人的心不由得沉靜。此時,無需互動,你只要用心去感受、去體會時間在一個國家的流淌,猶如超現實主義畫家達利筆下那悠悠流動的鐘表,化作一股精神,不息而行。
在唯美翔實的文字配襯之下,漸漸地,這些融合了設計師心血的展品靈動、鮮活起來;帶著上世紀的氣息,仿佛在娓娓訴說,一個國家的文化與生活如何從近代走到現代,從現代走到當代,又如何走向未來……
二百二十多件展品,幾乎涵蓋了法國上世紀的設計精品,按時間分為5個部分,按類型分為建筑與時裝兩個專題,紀錄了法國設計所走過的歷程,詮釋出設計名家在創造上的文化依托與個人風格:從Hector Guimard的地鐵入口處到協和超音速飛機(Concorde);從米其林(Michelin)指南到TGV特快列車;從南錫學派到巴爾巴風格;從歐皮耐爾(Opinel)小刀到電磁卡;從卡地亞(Cartier)的Santos腕表到迷你互聯網裝置;從香奈爾(Chanel)5號香水到菲力普·史達克(Philippe Starck)的FLUORCARLL牌牙刷;從查里奧(Chareau)的高修女臺燈到拉迪(Radi)設計組的睡貓(Sleeping cat);從法國達飛輪船(French Line)到HYDROPTERE帆船;從磨利樂斯(Moulinex)的絞菜機到愛爾麥斯(Herm)的方絲巾;從皮卡爾(Picard)的BATYSCAPHE到阿麗斯B(Agn B)的卡迪根(Cardigan)按扣羊毛開衫;太空火箭……還有凱樂威(French Line)飛機、雷諾寬敞轎車(L'Espace de Renault)、迪姆(女長絲襪)……領域涉及建筑、汽車、飛機、家具、電器、香水、箱包、時裝、廣告……幾乎遍及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而諸如圓珠筆、一次性打火機等早已融入了日常生活的物件,在這里得以追根溯源。
每一件展品之后,都蘊含著一個來自法國的故事,或奇異、或風趣,或嚴謹、或酣暢、或豪邁……通過這一件件展品,法國在這里跨越了一個世紀的歷史。
法國設計是內涵深遠的大融合,是工業產品揉合獨特的實驗,是想象與創造、浪漫與時尚的結合體。回顧她的歷史,等于繪出一個真實的法國肖像;而肖像的靈魂,便是“Esprit de la France”——法國精神!
一個國家精神的創立有賴于居于其中的人民,以及人民所選擇的生活;而生活得益于工業與藝術的相互融合與滲透。正是獨特的工業設計造就了法國獨特的生活方式,繼而凝聚成法國獨特的文化——典雅、時尚、浪漫、輕盈與濃郁。這個堪稱浪漫的國度,擁有千變萬化、絢爛多彩的內容;以時尚、以創新、以恒久的魅力在工業設計的領域之中創造了特有的內涵與神韻。對傳統真誠地尊重、對藝術敏感地知覺、對科技嚴肅地推崇、對時代理性地認同、對未來大膽地直覺,還有勇敢的實踐與創新正是“法國時尚100年”展覽所欲傳達的法國精神所在。
上一世紀的百年,可以說,設計無處不在。而設計與人、設計與生活、設計與工業的完美結合,塑造了一個叫做“法蘭西”的浪漫國度,并因此傳承蔓延……
世紀之初的流行風
(1900—1924)
19世紀與20世紀相交之際,隨著機械文明的進步與生物學領域的拓展,植物及其動物等大自然造型日漸成風,法國成為“新藝術運動(New Nouveau)”的中心地。流暢的自由曲線,以自然植物的形狀為基礎的設計造型在法國廣泛流行。Hecotor Guimard設計的地鐵站入口便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其仿草木線條的裝飾柔美而華麗,感性的有機曲線與非對稱架構完美結合,使自然與環境和諧地相融并存。
1900年萬國博覽會在法國舉行,同年帶有馬車造型的雷諾汽車問世。繼而巴黎開始擴建,唯美的建筑在塞納河兩岸陸續建成……法國本土設計流派(南錫派)出現,旨在將法國塑造成全世界最懂生活與藝術的國家。設計與工業技術相結合,首條鐵路投入運營、早期飛機飛向藍天。卡迪亞、香奈爾、路易威登等名牌相繼問世。在建筑、家具、工業、時裝領域,設計越來越多姿多彩。
傳統與現代的沖突與整合
(1925—1949)
二十年代,對法國而言是重要的年代。經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后,人們對科技的探索如火如荼;通訊業發展,電話成為家庭必不可少的裝備;傳統與現代經歷了沖突與整合,資產階級達到頂峰。1925年,裝飾藝術博覽會在法國召開。展會上,各種時尚展品競相亮相,既有簡單的生活用品,也有奢侈品,掀起裝飾運動的熱潮。隨后,出現法國式裝飾風格。建筑領域出現了幾何學派,室內裝飾蔚然成風。天花板與墻被賦予了裝飾的魅力,繼而影響家居。
二十年代,法國在設計上的奢華最后集中在1927年法蘭西島號達飛客輪(French Line)之上,外觀設計、內部包廂、以及其中的機械裝置囊括了那個年代法國設計的精華。
1936年,法國實行帶薪休假制,休閑生活越來越豐富多彩,同時激發了新時尚的到來。阿爾夫萊德三兄弟發明了雙肩背包;10年后,色彩鮮艷、造型簡潔的分體式女泳裝驚艷法國海灘,比基尼成為一種時尚。
休閑與消費的理性時代
(1950—1979)
這是一個工業化大生產與設計有機結合的時代,一個趨于理性化的時代。
建筑業呈現現代特征。對外部世界的肯定和對建筑特殊性的定位,對感覺的愉悅性的追求,美學上的反本質性和對物質性的消解,空間形式的拓撲和維度的模糊性等成為那個時期流行的建筑語言,努維爾(Novel)和保桑巴克(Portzamparc)等建筑大師開始展露鋒芒,并成為世界建筑的典范。
1977年國立蓬皮杜藝術與文化中心(Pompidou Center)落成開幕,眾人褒貶不一。竟有一家報紙評論“我們巴黎人生來聰明,竟搞了這么一個文化猴戲。”然而正是這座廣受爭議的建筑打破了文化和體制上的傳統限制,成為一個生動、活潑的接待和傳播文化的中心,并以此引領了法國新建筑學派風格。
生活的多姿多彩得益于快速發展的工業化進程。電視機已成為大眾化的商品。同時期的家具設計風格也逐漸藝術化、合理化,更符合人們休閑與消費心理。Celine Dior推出精致奢華的服飾與飾品,掀起新一輪時尚潮。
設計的創造與瞻望未來
(1980——)
世界日新月異,科學技術飛速發展。而這一時期,設計與科技更加緊密結合,達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設計在高科技的領域之中愈來愈精彩。
1979年,以希臘神話中聰明、美麗的公主命名的阿里亞娜(Ariane)系列運載火箭升空,一時聞名遐邇。巴蒂斯卡夫(Batyscaphe)潛水艇成功試水。高新科技在法國人的生活中繼續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并成功塑造了當代法國的形象。
科技無巔峰,設計亦然,而法國人依然執著于追求時尚、浪漫與生活。各種預示未來的概念設計,以科技為前導,在生活中出現。雷諾登月者汽車(Moonster)預告了2010汽車的發展方向——輕盈而簡便。穿在身上的PC機與各種千奇百怪的概念手機,外形奇特,功能齊備,為人們勾勒了一個新奇的未來世界。毋庸置疑,這將是一個更生活化、更美好、更富含人文精神的世界。
設計精品欣賞
雷諾無馬載人車 1899年
1898年12月24日平安夜,年僅21歲的路易·雷諾(Louis Renault)駕駛無馬載人車,登上巴黎蒙馬特高地,贏得眾人驚羨,隨后訂單陸續到來,雷諾汽車正式問世。這確實是第一架動力汽車,如假包換,即便它的造型頗像一輛馬車,而且駕車的人的姿態也像坐在馬車上。
Pyra家用電暖爐 電暖器公司 1900年
法國第一臺電暖氣,將電力應用至家居生活中前衛的發明之一。乳白色的外形設計充滿時代特色,花草飾紋得益于新藝術的熏陶。不占空間、不易弄臟,且易于搬動,頗具時尚的意味,即便是現在也不失為流行風。
路易·卡地亞Santos 腕表 1904年
據傳說,億萬富翁,同時也是飛行家和飛機制造商的艾伯多-山度士-杜蒙(Alberto Santos-Dumont),對于每一次降落時就弄丟或打破他心愛的懷表感到不勝其煩,于是向他的珠寶商朋友路易·卡地亞(Louis Cartier)求救:“路易,我求求你,為我發明一只不會脫落,也摔不破的手表吧!”于是乎,第一只運動與社交兩相宜,充滿冒險感與創意的腕表誕生了。
卡羅·布加蒂椅子 1902年
設計大師卡羅·布加蒂(Carlo Bugatti)前衛設計中的一篇力作,款式奇特,由畫滿彩繪花紋和銅版畫的羊皮紙所覆蓋,精美得令人不忍坐在上面。
Como 茶具 Christofle 1957年
Christofle品牌是法國裝飾藝術界的傳奇。1957年,里奧·薩巴蒂尼(Lino Sabatini)設計了Como茶具組,其流動感和高雅的線條與金屬的潤澤質感交相輝映,本身就已象征了當代的精神。在如此美侖美奐的茶具之中,茶品醇香而悠遠,而法國人的生活又如何不精致?
夏爾波諾 電視 1958年
1958年世界杯足球賽在瑞典舉行。比賽前夕還是奢侈品的電視,轉眼間便成為大眾化的家電設備。這臺以木材、塑料、玻璃和金屬為材質制成的電視,標志著一個新的視聽時代的到來。它外形幽默,頗有一些專屬于那個年代的特征。
法國國立蓬皮杜藝術與生活中心 1977年
蓬皮杜中心曾是最受爭議的建筑之一,一度被揶揄為“文化猴戲”。該建筑全部采用鋼結構。主要結構都暴露在房子外邊,它的鋼柱子、鋼梁、鋼拉桿等赫然可見。建筑師皮阿諾和羅杰斯秉承了20世紀英國阿基格拉姆風格,也有評論家稱贊它,“像是一艘燈火輝煌的橫渡大西洋的輪船,它能駛往任何地點,只是碰巧來到了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