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仔果等
也談臺灣語文的若干問題
蘇仔果
二○○四年第二期《讀書》上周質平先生《臺灣語文發展的歧路:是“母語化”,還是“孤島化”?》一文中說:“所謂的臺語漢字化,無非是用漢字來記錄臺語發音?!边@并不是符合事實的說法。且不說臺語的語匯和國語的語匯,相當大一部分是相同的;就是要用漢字來記錄臺語的發音,本身就已經相當困難了——臺語有十五個聲母、八十九個韻母和七個聲調,配合成二千二百零五個音節;而國語只有一千三百三十四個音節,臺語的音節數是國語的1.5倍強,加上那些以-p、-t、-k結尾的入音字,臺語的發音,只用漢字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記錄的。
事實上,臺語漢字化的傳統方法,主要有以下幾種:
本字法:就是臺語的讀音、語義和國語一致的,直接用本字。這種情形約占所有臺語漢字的65%。
借音法:亦即周先生所說的用漢字記錄臺語發音。這些漢字語義和臺語不同,只有讀音相同或相似,約占所有臺語漢字的35%,占所有非本字的62%。
訓讀法:臺語和國語的讀音不同,但字義相符。這種類型的漢字很少,約有數十個,占所有非本字的21%。
俗用字:這種情況更為少見,如“卜”、“阮”、“兮”等,約占非本字的10%。但近年來有增多的趨勢,主要是周先生例舉的“俗俗賣”、“俗擱大碗”等情形。
新造字:這是臺語漢字化最不常使用的手法,各種造字手法所造的新字,加起來也不過占所有非本字的6.4%。
研究生的論文
余杞
剛讀研究生的時候,我對那些年紀輕輕就已經發表了大量論文的同學極為佩服。但是,讀了半年,就知道發表文章是怎么一回事了。原來大多數人發表文章都是花錢“買”的。第一,很多期刊社一旦知道作者是研究生,即使文章確實達到了發表的水準,也會向作者索要幾百到一兩千的“版面費”。第二,某些期刊在高校有“聯系點”,直接向聯系人交錢交文章,保證文章能發表。以致有些路子廣的同學借此發了一點小財。第三,大量的增刊涌現。
為什么有這種情況?我覺得主要是高校的管理政策有問題。我所在的學校要求每個碩士研究生至少要在省級或以上的期刊發表一篇文章(有些學校要求更多)才能獲得學位論文答辯資格;研究生獎學金的評定主要按發表文章的數量和刊物“級別”計算;少數研究生導師給學生報銷一定數額的“版面費”,使學生花錢發文章無后顧之憂。當然,這些又與社會的評價機制密切相關。例如,一個用人單位在決定是否錄用一個研究生的時候,喜歡用發表文章的數量等“量化”的指標進行評價。
我很懷疑,通過這種方式發表的文章是否有一點價值,會不會浪費太多的紙張和油墨?我很擔心,通過這種方式培養出來的研究生是否夠格,會不會只是徒有一張畢業證和學位證?我更擔心,我們以后是不是要靠這些研究生帶領人民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跑步進入共產主義”
黃珍德
張鳴先生在《讀書》二○○四年第三期上有篇名為《曾經有過的高教大躍進》的文章,讀畢深受啟發。不過,張先生在介紹河北徐水縣高教大躍進的情況時說河北徐水縣“被偉人稱贊,說是躍進規劃像一首詩”,這個說法似乎有誤。
河北徐水縣在一九五八年夏季“跑步進入共產主義”跑得很快,確實受到過偉人的贊賞,說“組織軍事化、行動戰斗化、生活集體化”。但該縣制定的《關于加速社會主義建設向共產主義邁進的規劃(草案)》,和詩好像搭不上邊,不大可能會被偉人說成“像一首詩”。不僅如此,徐水縣的躍進不久就遭到偉人的批評。在同年十一月初的第一次鄭州會議期間,毛澤東就曾批評徐水縣是“獨立王國”。
倒是山東范縣(今屬河南)的躍進規劃被毛澤東稱贊“是一首詩”(不是“像一首詩”)。這年十月底,在一片“跑步進入共產主義”的熱潮中,山東范縣縣委打算兩年完成向共產主義的過渡,并制定了一九六○年過渡到共產主義的規劃,說 “人人進入新樂園,吃喝穿用不要錢;雞鴨魚肉味道鮮,頓頓可吃四個盤;天天可以吃水果,各樣衣服穿不完;人人都說天堂好,天堂不如新樂園”。幾天后,還是在第一次鄭州會議期間,毛澤東看到這個規劃,很感興趣,并批示道:“此件很有意思,是一首詩,似乎也是可行的。時間似太促,只三年。也不要緊,三年完不成,順延可也。陳伯達、張春橋、李友九三同志有意思前去看一看嗎?行路匪遙,一周可以往返,會后出征,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