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磁盤列陣不?一個數據,幾個硬盤同時在記錄,如果其中一個毀了,其他的馬上補上去。情人也是如此,要多找幾個備份。嗯,那叫可持續發展男友。”一個美眉如是說。
A
小桑把相交五年的女友小喬當作自己的備份情人。所謂的備份情人其實就是閨中女友。當男友傷害了你,你可以投入備份情人的懷抱,向她傾訴。
小桑25歲,在一家國際商場做企劃。小喬28歲,電視臺記者。小桑小巧玲瓏,總是把自己打扮得很嫵媚,很芬芳。而小喬身材頎長,骨感,相貌標致,卻不像小桑那樣總是滿面含春,而是一副清冷的樣子。
小桑有一個談了三年的男友,長得很帥,在另一家國際商場做部門主管。男友不能相陪的時候,小桑就約會小喬。
小桑是那種傾訴欲望特別強烈的女子,她既傾訴內心的苦悶,也傾訴內心的喜悅。
小桑甚至還對小喬講她和男友的性。比起“我過生日,他給我買了……”之類的傾訴,小喬還是對這個話題有興趣。小喬是個單身女子,她總是獨自而眠,她對性的了解不見得比女大學生多。由此,小桑的講述對她也算是一種見識了。
B
小喬在小桑的25歲生日那天見到了小桑的男友小曾。
小桑本來想搞個熱鬧的生日宴會,可小曾不同意。小曾說,多累啊,叫上一兩個你最依賴的朋友,大家去吃頓西餐。
小曾聽說過小喬。他說我也叫上一個,不然三個人會不自在的。就這樣,小曾叫上了一位單身的同事。
在那間西餐廳里,小喬終于找到了那種感覺,小曾看著她,她感覺渾身洋溢著水一樣的柔情。小曾第一次見到風格如此鮮明,氣質如此脫俗的女子。小喬穿了一身休閑裝,素面朝天,在小曾眼里竟是性感的。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小曾沒給小桑夾菜。
小曾的同事對小喬很有好感,他想表現自己,一直口若懸河。小桑喝了點洋酒,也有些躁動,只有小曾和小喬是安靜的。小曾只問了小喬一個問題,攝像機有多重,能扛得動?小曾的同事和小桑對主持人的生活感興趣,問這個是否嫁給了大款,問那個是否有緋聞。小喬淡淡地說,我不了解。他還要問,小曾說,走吧,我們去打保齡球。
在小曾的同事和小桑講電視劇的時候,小曾悄悄地問小喬,你業余時間喜歡什么活動?小喬說,打保齡球和網球。小曾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小曾問,你不是為了減肥吧?小喬說,我需要嗎?我把運動當作一種生活狀態。小曾露出欣賞的笑意。
小曾和小喬打得很漂亮,而那兩個人打得一塌糊涂,并很快沒了興趣,嚷著要去唱歌。小曾說,再打10分鐘就去唱歌。然后他低聲問小喬,喜歡唱歌嗎?小喬說,五音不全。10分鐘到了,小曾說,回家。
C
多少年來,小喬一直在尋找這種心動的感覺,如今找到了卻不能有任何作為。她不在乎他是別人的男朋友,時代發展了,愛情也要競爭,問題是他是自己女友的男友。
一個星期后的周五下午,小喬接到小曾的電話。
小曾說,明天有空嗎?我們去打網球。
小喬說,好啊,幾點鐘?在哪里?
小曾說,早上8點,新世紀,不見不散啊!
臨下班時,小喬接到小桑的電話。小桑說,明天我們去做美容吧!小喬說,明天我有事,讓小曾陪你。小桑說,他要出差。
那天,小喬因為拍子質量影響了技術。那家網球館有一個網球用品商場,小曾給小喬買了一支價值3000多元的WILSON。小喬難以免俗,小曾出手大方令她心動。
他們打了一上午網球,中午去洗桑拿,然后去吃飯。這頓飯一直吃到黃昏,兩個人有了很深的精神交流。小曾開始避口不談小桑。小喬問,你和小桑何時結婚?小曾說,我們認識好幾年了,不結婚是因為我的感覺越來越不對勁。我是一個很重視婚姻質量的男人,我曾經以為她很適合我,她性格溫順,可以說對我惟命是從,那時我也很愛她。可是隨著時間推移,我感覺她身上缺少一種東西。一直說不清這種東西是什么,最近認識了你,我才知道她缺少精神的獨立。男人需要女人適度的崇拜和依賴。男人更希望能與自己的伴侶在精神上獨立,在靈魂上平等,并能夠達到深刻共鳴,而不是一只讓女人一味傾訴煩惱情緒的垃圾桶。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小曾說,我送你回家吧。小喬說,然后你去哪里?小曾說,我也回家。小喬說,你不是出差了嗎?小曾苦惱地搖搖頭,然后定定地看著小喬說,這是我第一次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撒謊。小喬低下眼睛,心跳得厲害,臉也紅了。小喬的樣子令小曾受到鼓勵,他大膽地建議,要不,你陪我出差吧,明天還有一天休息時間,我們去北京,怎么樣?小喬用了3秒鐘想了一個搪塞他的理由,卻花了十幾分鐘幻想北京之行:如果玩累了,會不會在北京過夜?如果過夜,那是一定要一兩間房的,可半夜里,他會不會動壞腦筋來敲門?
小喬還沒來得及將那個蹩腳的理由說出口,小曾已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小曾把小轎車開得飛快,直奔機場。
抵達北京是晚上10時。那晚,事情沒有按小喬想像的發展。小曾沒有開兩間房。在那間豪華套房里,他們做愛了。
D
和小曾在一起,小喬總有一種罪惡感。男人之間有“朋友妻不可欺”之說,女人之間何嘗不是如此呢?
小喬不敢見小桑,她以各種理由拒絕小桑。小桑問,你是不是談男朋友了?小喬心驚肉跳。小桑叮囑她,看準了,將他拿捏住,趕緊結婚,免得夜長夢多。結了婚,就將他套牢了。小喬放下電話哭了,她覺得太對不起小桑了。小曾一直安慰她,沒什么,惟一不妙的是你和小桑認識,認識又怎樣,我和她又沒有結婚。結婚又怎樣,婚姻自由,不合適還可以離嘛!小曾的話令她感覺很受用,她需要小曾的鼓勵。
在小喬的催促下,小曾終于與小桑攤牌了。
小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小喬偷走了她的男友。她內心的震驚與痛苦是可以想像的。她對小曾說,如果是小喬,你休想與我分手,如果你一意孤行,你們結婚那日,就是我的死期,我要讓你們的良辰吉日永遠蒙著死亡的陰影,要你們每到這一天就會想到有一個人因為你們而死了。
小桑打電話約小喬,小喬不敢接聽她的電話。小桑去電視臺找她。
小桑說,我的每一步成長里,都有小曾的烙印,他已經熔化、融合在了我的身體深處,在我的血液、骨頭、心胸肺、肝膽脾胃里,不能剔除,無法剝離。即使我能開始尋覓新的生活,我也是身體里帶著小曾,去尋覓新的生活。
小桑說著落淚了。說完也沒有等小喬表態,轉身離去了。
小曾又與小桑談,小桑還是那番充滿血腥的話。小曾問,如果我愛的女孩子不是小喬呢?小桑說,那我可能不會為難你。小喬不同,她利用我的信任偷走了我的東西,你知道被偷的感覺有多冤嗎?
不久,小曾開始與商場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約會。他與小喬說好的,演一場戲,混過小桑這一關。小喬說,你不會跟那個女孩子假戲真做吧?你跟人家說清楚了嗎?小曾說,我的品味還不會這么低吧!
果然,在小曾與女服務員約會了三個多月之后,小桑同意分手。小桑壓根沒料到小曾會使用伎倆。
小喬和小曾終于正式拍拖。這時女服務員找上門來,說她懷了小曾的孩子,她知道小曾不會對她負責,她只要求小曾給她一筆5萬元的手術費、營養費及誤工費。小曾說,你污蔑人。女服務員說,你大腿根那兒有一塊雞蛋大小的胎記。
小桑不知從何處知道了這一切,她給小喬打電話,笑嘻嘻地說,又一個故事開始了,不管故事內容有多么不同,主題都是一個,那就是男人的喜新厭舊。其實,我們都不過是他的備份情人。
最后小桑問,上當的感覺和被偷的感覺差不多吧?
小喬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