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行
把身心交給藍天碧海
誘惑于椰風海韻
忘情于海角天涯
我用寂寞蓋了一處房子
臨海而居不知歸路
三亞,中國最南端的城市,蕩漾在南海碧波之中,美如天堂,涼爽怡人。
三亞的每一個角落都是椰樹,這種樹,在北方是看不到的。樹不算太高,可枝葉縷縷向上,蓬勃舒展,像滿懷熱情的婷婷少女,迎接著遠方的客人。夕陽穿過椰樹的間隙,就像指縫中漏過的陽光。
三亞,嬌媚的南國綠島一顆奪目的明珠,汪洋大海中的一塊碧玉,從蘇東波當年的落魄中走來,從世界小姐的濃情款步中走來,從阿哥阿妹的優美山歌中走來……
在三亞,第一次體會到熱帶的迷人風景,第一次無法拒絕藍天碧海的誘惑,第一次體驗到海底世界的魅力所在,第一次在海邊打沙灘排球、踢沙灘足球,還是第一次,就著月光在沙灘邊吃燒烤、放焰火、聽海潮,享受一種休閑的詩意,享受一份難得的舒心……
三亞,對我來說,有如愛情的味道,幽藍而甜蜜。
亞龍灣:一個人的海
大海是真正美麗的,尤其是南中國的海,三亞的海,亞龍灣的海。
亞龍灣以天藍水清、沙灘潔白細膩著稱。沙灘平緩,灣內波平浪靜,綠山懷抱著清澈海水,絢麗多彩,婉約迷人。
亞龍灣的海水溫潤咸澀,海浪似乎總是那樣的輕柔,一浪接一浪,溫和地唱著纏綿的歌。清晨的風中,淡淡的云朵下海面泛出光芒,遠處藍的幽深,近處綠的淺淡。
我脫了鞋光著腳丫走在金銀相間柔軟纖細潔白光滑的沙灘上,腳下細沙被海水淘去的感覺以及走在濕漉漉的海灘上聽著腳下吱吱的沙響,一種涼涼的細細的揪人心的溫柔從腳心直沖到嗓子眼兒。
低頭忍不住動動腳趾,細沙像面粉又像水一樣從腳面滑過,不忍心再動,怕踩亂了它們。有微風,層層波浪輕輕涌到沙灘上,感覺好像在云中漫步。
我一路走一路揀貝殼,走乏了扭頭放放眼睛的風,很靜,很有節奏。風吹過,飄來一絲人語歡聲,倏的又沒了,心中好像有一縷細絲被海浪牽住了,輕輕的吻著,帶著我的思緒緩緩飛過人世間。
在沙的深處,我珍重的撿起了兩個極袖珍的海螺。海螺不是海的耳朵嗎?我貼近耳朵,聽到了波浪滾滾的聲音。
而后,我租了一只游泳圈,將整個人放到上面,“隨波逐流”,蕩漾無拘無束的心情。
“難在海天一色處,盡享人水共樂時。”滾滾而來的浪花從身邊擦過,或從頭頂迎面撲來。抬起頭,你的眼中溢滿的是碧藍,天之藍,海之藍,藍透我的身體,我的眼睛,我所有的呼吸以及我所有的回憶。
就這樣,飄浮在一個又一個浪尖上,任潮起潮落,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忘記。與清風嬉戲,與碧波交融。
憶起吳均《與朱元思書》中所云:“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谷忘返”,我亦體驗到“望海息心”“窺海忘返”的感覺了。在波浪輕漾中與古人對話,樂不思蜀,寵辱偕忘。
由此心更沉浸,沉浸在海天之間,沉浸在潮頭潮尾。真的好想讓這片海成為我一個人的海,獨自一人,流落海之南,獨自一人,把我一個人的海銘記。
西島:縱情天海之間
西島,是三亞風光最好的一個島。彎月形的海岸線,奶酪一樣白的沙灘,像藍水晶一樣透明的海水,照亮了我的雙眼。
抵達美麗的過程是驚心動魄的。到西島必須乘快艇。開船了,起初速度不快,船還比較平穩。隨著馬達轟鳴,船速越來越快,風很大,船開始上下左右搖晃,在浪尖穿梭。
駕駛員做著各種漂亮的動作,快艇忽高忽低,或被浪尖高高拋起,或貼近海面將至傾覆。船內尖叫聲此起彼伏,刺激異常。浪花飛濺到每個人夸張的臉龐上,我們所有的不快與煩惱在那一時刻釋放得無影無蹤。
在西島,海上降落傘是保留項目。助跑騰空的一剎那,一種釋放靈魂的感覺穿腔而出,手腳呈大字形飄蕩在空中,準確的說是被掛在空中,風呼嘯而至,從空中望海,沒有期待的豪放感受,相反,更加感到無限的渺小,很難有一種心情與大海呼應,有一點點悲哀。
落地以后,拽過傘繩的雙臂肌肉不停地顫抖,在海灘上隨意拎一把休閑椅擺在涼棚下,瞇著眼看著分不出海天的湛藍中飛舞著紅的,綠的,黃的,白的,五彩紛飛的降落傘上上下下,看著別人下降時張牙舞爪拽傘繩的表情,很有共鳴的獨自呵呵傻笑。
海底漫步更是將西島刻在記憶里。穿上潛水衣,戴上笨重的頭罩,將自已慢慢探入海水中,綿延的石頭上長著小小的形狀各異的珊瑚,有的狀如玉樹,有的形如珍盤,有的紫艷如花。一群群的石斑魚游戲其間,有全身發藍光線條的,有像寶劍一樣鋒利的,各種各樣,稀奇古怪,也如人們游于山林之間,是那樣的輕快自如。
沒看到想象中的海龜、海膽,但是看到了一只紅通通的海星……
天涯海角:見證永恒愛情
到達天涯海角已是黃昏了。本不想來這里,因為許多人把這里當作天之盡頭。不過,我還是來了,因為這里流傳的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
很久以前,海角與家境貧寒的天涯相愛了,家境富有的海角的行為遭到了家庭的嚴厲反對。但她對愛情忠貞不渝、寧死不屈。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海角悄悄與天涯一起相邀外逃,在被家丁追趕到走投無路的南海邊時,縱身跳進滾滾浪濤之中。
他們化成了南海邊上兩塊永不分離的巨石,多少年來,不停地向大海也向世人講述著他們凄美的愛情故事。
天之涯,海之角,浸透多少文人的眼淚和辛酸,成為多少后人的向往和憧憬。正是在這個凄美的愛情故事的感染下,我面對那兩塊光潔的寫著天涯與海角的面海巨石,有了一種別樣的感受。
天涯海角的天蔚藍蔚藍,沒有云。海面很寬闊,不斷有快艇掠過。沙灘的沙很軟,海浪從巖石的縫隙中涌過來,兀地淹沒了卷起的褲腿。
越過“海角”石,有兩塊巨石阻在眼前,爬上去,豁然開朗,海風呼嘯而至,頭發混亂的狂舞,盤腿坐下,清點剛剛在海灘上揀到的碎珊瑚。
海是沒有盡頭的,望著,靜靜的望著,懶得動,懶得出聲,身后的人語漸漸遠離思緒,在天與海的交際,只有自己。
借著落日的余暉,聽著海浪擊岸聲響,在天涯與海角前我拍了一張照,想留下一個永恒的紀念。
回返的途中,我駐足于“南天一柱”,看它歷經風吹浪打,卻永摧不垮,堅強地支撐著南天,盡管歲月消蝕了它的高度,但頂天立地的意志未改,詮釋著“偉岸”二字,有如男人七尺,頂天立地,百折不撓。
南山:不老的菩提
“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到三亞,不能不到南山。中國人多少年來對人生最美好的祝愿在這里得到充分的體現。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南山,位于我國陸地的最南端。山并不高也不奇特,卻因地理位置出名,難怪老子會選擇在此修行,增添幾多靈氣。
南山,面迎浩瀚無垠的南海,背靠綿延起伏的山脈,環境格外清幽,可謂是接海連天無窮碧,草木崢嶸皆是春。左青龍(樹),右白虎(石),是風水學中絕佳的典范。
南山的香火很旺,香風吹出幾里地,香煙彌漫在寺前的照壁周圍,照壁外的海因而變得不那么清透,是迷迷茫茫的藍色。石壁上有王羲之的字,蔚為壯觀,筆體之圓潤和諧瀟灑讓我一時無語,只恨手拙。
南山有一棵不老松已經存活了6000多年,比中華文明的歷史還要長。想象二千多年前的老子坐在不老松樹下修性悟道,大智大慧也由此衍生千年。
許愿的時候,我想起了南山寺的菩提樹,那些栽在寺廟外的花壇里的好多好多的菩提樹。
佛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在南山,這句詩回響心中,頓覺萬物澄凈。
美食:海鮮燒烤的味道
三亞,吃是一種文化。在沙灘吃海鮮燒烤更有一種獨特的熱帶風情。
三亞的海鮮,品種繁多,膏蟹,白酌蝦,海參,鮑魚,海蛇盅,數不勝數。
三亞有很多海鮮城,當夜幕降臨,每家都是人流如涌,蔚為壯觀。杯盞聲、音樂聲、吆喝聲,比比皆是。
在一陣眼花繚亂之后,我們選了一只石斑、半斤蝦、幾只螃蟹,再幾種貝類,螺、海菜、海膽。煮海鮮的湯料簡單之極,就是清水里面加點姜絲。蘸料也簡單,姜末、蒜末、醋,還有海南特產的黃辣椒,香香的。
當季的蟹只有三點蟹,殼上并排三個黑點,很有意思。但是肉質不厚。蝦倒不錯,肉嫩,入口回甜。海膽用來蒸蛋,熱騰騰的蛋裝在海膽里面,嫩滑無比,還吸收了海膽的鮮味。
吃貝的時候,先吸一口,把貝里面的湯全部吸掉,那湯怎是一個鮮字了得!石斑的頭煮在鍋里熬湯,身用來清蒸,蒸得剛剛斷生,肉質奇嫩,入口后覺得輕輕一抿就全部咽下。
第二天,我們到海灘吃燒烤。三亞的海邊,燒烤攤位一字排開,引誘著每位游客的食欲。
喝著啤酒,放著焰火,就著月光,吃一串基圍蝦燒烤,香辣可口,肉質酥嫩,回味無窮。還有玉米燒烤,蘸著咸咸的醬汁,那是獨特的三亞味道。魷魚,有粗瓷大碗那么大,才五元一只,便宜又美味。
海風徐徐吹過,笑聲陣陣飛來。我輕輕走在月下的海邊,雙腳在海水的撫摩下感到涼涼的柔柔的愜意,我的思緒也隨著海浪沉浮。心靈的深處,在與南中國海零距離的接觸中伸展懌動的觸角。
時間就像腳下的海水,流去了我曾經激情燃燒的歲月,引領我走進成熟平穩的思考。在三亞,海告訴了我,要學會保持一顆會感動的心,一種向往大自然的沖動,一份寬容執著的生活態度。
返程時,飛機下午從三亞鳳凰機場起飛,從傍晚飛向黑夜。淺淡的海藻氣息漸漸遠去,我狠狠的吸了幾口海風,體味黃昏溫柔的纏綿。
天色極美,西邊天空那一輪橙黃漸漸被染紅,把天空分成了五色,從上到下,從藍的綠的慢慢變黃,變紅,最后慢慢的沉下去,沉下去。
入夜,我們抵達上海浦東國際機場。熟悉的地方,我恍如隔世,難以尋覓一個真實的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