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 拉
在這樣的亂花迷醉眼的時代,男人出軌簡直成了必定會發(fā)生的一件事。如果算上邪念臆想在內,說人人出軌是一點兒也不夸張的。
男人是什么?
賓館、飯店、公園、郊外……凡有公廁的地方都不難看見男人解溲后的一系列動作,他們走出門外才將褲襠扯上,從不回避迎面撞見的尷尬掩面的女士。
而那些“此處小便是狗”的標語,幾乎肯定是寫給某些思想比較松懈的男人看的。
因此有女人這樣斷言:男人的下半身缺乏尊嚴,不知不察,含混曖昧,開放程度高,容易出軌。
婚姻令人疲憊。據北京一位知名的性學家說,中國再也沒有比一夫一妻制更經濟更實用的婚姻模式了。
這話聽起來沒勁透了。
確實,婚姻在培養(yǎng)賢妻能夫的同時,也造就了太多不“性福”的男男女女。中國男人平均43.9歲“退居二線”,47.7歲“下崗”——按性學家們的推斷,中國男人到了中年就等于完蛋了。蛋一完,做人還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性學家們羞答答地鼓動人們去追求“性福”,那是一種包括婚外性、同性戀、虐戀等烏七八糟的東西在內的不怎么合乎道德與法律的生活。平民百姓讀性學家的大作,通常是頂著荷爾蒙崩塌的危險來進行不朽的想象。這就是為什么有品味的男人的書架上總少不了金西、海特的大作,為自己的出軌找種種體貼入微的理由。
傳統(tǒng)女人毅然投身于家庭并且甘心接受婚姻的統(tǒng)治,以丈夫的榮耀、孩子的出息為此生最大的滿足。男人卻口是心非。男人并不因經濟的困窘,而遷怒于自己的無能或環(huán)境的不確定性,他們最大的煩惱乃是主管情愛的那根筋,好像總被什么東西撓著癢癢似地搔動個不停。
在外面,他們很難抵擋桑拿、足浴、按摩、KTV包廂、小姐的肆意侵犯;在家里,也吃不消盜版D片、黃色網絡、短信、閣樓雜志的溫柔一刀。
在這樣的亂花迷醉眼的時代,男人出軌簡直成了必定會發(fā)生的一件事。如果算上邪念臆想在內,說人人出軌是一點兒也不夸張的。
出了軌的男人七七八八加起來有以下幾種情況:一種是膽大妄為型,放肆地將情人、小蜜摟在懷中,出入隨身,不顧旁人的說三道四、誓與中國道德公開叫板的有錢有勢之徒;第二種是文化水準高、不算乏味的男人,他們和情人暗中來往,在正牌夫人(死要面子的)一昧縱容之下,屬于兩面三刀的掩耳盜鈴之輩;第三種男人比較粗鄙,他們酷愛野食,不分良莠,喜歡一切漂亮女人,只要對方愿意就會立刻惺惺相惜,屬于極度饑渴的類型;最后一種男人,就是不敢冒痛苦的風險,只是腦子里胡亂轉轉而已,不知多少回精神出軌,卻好在無人知曉也不妨礙他人。
無論哪種情況都有驚人的一致性:即在道德的逼迫下演繹一場出軌秀是值得嘗試的。
婚姻的床與性愛無關,充斥著令男人不快的嘮叨,而婚外的床則彌補了它的不足。
好在男人出軌并不意味著他將拋妻舍子,為情愛遠走天涯。更奇怪的是,如果妻子不吵不鬧,任丈夫在外花天酒地,這個家庭多半仍然是安然無恙的。
男人會依從自己的經濟狀況來作出合理的選擇。離婚是最壞的一種,家庭是合作社,房子、存款、老人、親朋、孩子、鄰居、領導同事等等,都是死死攥著他不放的不變之硬傷,動一毫厘則將失之千里。
沒有愛情的婚姻也能經營下去。這就是中國特色。西方人并不忌諱“分手”。而中國男人寧可讓刀子一點點剜進肉里忍著劇疼,也不肯一刀結果了,以求個痛快。
直到折騰半輩子,男人累了,煩了,血壓高了,血糖濃了,脖子硬了,每天早上起床后頭腦錯亂半天想不起今天是幾月幾號……那會兒男人多半像個孩子一樣依賴起家庭來。他們渴望眼角布滿皺紋的老婆遞杯水、敲敲背,聽聽她們的細細碎碎的煩惱,好像沒有她們就活不下去似的。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種愿望——超越習俗、超越禁忌、品嘗禁果。但到了終點,就得老老實實地回到起點。回到家庭,安居樂業(yè),似乎是那些出軌男人普遍的共同的最后的歸宿。
他們不這樣又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