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氣炎炎,主編勸我涼快涼快,談談風月。好,我們就談風月。我的風月老師是王小波,當年他還是在《三聯生活周刊》開專欄的時候,我就把他的文章復印下來,裝訂成冊,送給當年還是幼齒辣妹的女友勾引她。看了他的文章,我才知道我中學作文在及格線徘徊其實是老師水平太差,所以我立刻開始了文字生涯,從此徹底否定中國的教育。
可惜他死了。為這個事情,我一直耿耿于懷,在王小波5周年北京紀念會上還大肆攻擊他老婆沒有照顧好他。我反復對朋友們說,你們看看,王小波小說中的“紅拂”、“妖妖”描寫得那么美麗、性感、勾魂,充分說明小說其實就是對現實的反抗。
其實這么多恨都是來自對王小波死的震驚。王小波計算機好,所以我從總臺先生改行編軟件;他寫小說雜文冷嘲熱諷,我也寫小說雜文也冷嘲熱諷……結果丫死了,我怎么辦?就和《阿甘正傳》中的鏡頭一樣,我們跟著他跑遍國土,他突然不管不顧地說,“我累了,我要回家。”好不容易出了一個能讓年輕人真心崇拜的人,結果卻是這樣一個不負責的短命鬼。
還好,王小波死了后一年,我上了網,碰到了許許多多王小波的Fans。記得一段時間,“王體”曾經成為一種網絡公文標準,不會寫“王體”就不能說自己是在論壇混的。更有甚者,還有一幫Fans建立了一個“王小波門下走狗大聯盟”的討論組,最近還新出了一本文集《一群特立獨行的狗》,里面30個作者的小說基本能給讀者還原一些當年讀王小波小說的快感。
前幾天,王小山也給我寄了他的新書《親愛的死鬼》,通篇戲說古籍,看來他王小山要在他異父異母的兄弟王小波的風格上一路狂奔下去了。這種風格一語以貫之,就是“憑空扯淡”,王小山稱之為“無意義寫作”。這種扯淡的快樂恐怕大部分人都曾享受過,大學的時候,我和一個南京同學能夠坐在宿舍里,以任何一個無意義的東西開始(比如襪子),純粹無意義地扯淡一個下午,然后收兵吃飯。
天氣不好的時候多看看王小波徒弟和兄弟們的書,懷念懷念我們親愛的死鬼王小波,想想他是如何在無聊中制造有趣的,這對我們健康過日子大有益處。而且也不要太悲觀,這不,田少正在大戰董生,說明還是常有好戲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