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生命

沈文華

充塞在書店新書架中的粉領文學,帶有一種或濃或淡的甜膩的脂粉氣,敗壞了很多讀者的胃口。近日,閱讀解放軍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女人出海》,使人感受到了威武莊嚴軍隊方陣中吹來一股撲面的春風、一股溫馨細流、一種平和之美……

軍旅作家王秋燕,1978年入伍,作為當今世界為數不多的遠涉南太平洋的女性作家之一,以其艱辛的經歷和女性特有的視角,向讀者展示了她對人生對命運的新體悟。海上生活改變了她在陸地上生活時的很多看法,也使得女人生命承受力加強了,對生活也愈發自信了。

作品描寫了在遠航太平洋的日夜里,發生在航天遠洋測量船“遠望號”上的眾多生活畫面。作者置身其中,身臨其境,在那些日夜里,她仿佛與整個宇宙融為一體,心胸寬闊豁達,激情隨著海浪飛騰翻滾又化為涓涓細流注人心中。作者以其細膩敏銳的觀察力,抓住人們常見的景色之中所深藏的生活真諦,著力表現了當今軍人的人性之美。通過對許多細節的描述,作品中的人物閃爍出軍人善良而高尚的人性的光芒。如:中尉的父親因病去世;機電長“老軌”失去五次做父親的機會;臺風來臨,暈船錄音“講話”;開辟新航線;船遠離衛星波束覆蓋區通信中斷等章節中,作者自然地把寫景與抒情糅合在一起,較成功地將激情與哲理熔為一爐,從而使這部散文的思想得以升華。劉白羽曾出過一本散文集《海天集》,通過對自然的海和人生的海的描述,展示作者對于開闊的胸襟、廣闊的心靈的追求。而王秋燕的這部散文,在敘寫遠航中對生命感悟、體驗的同時,也著力對自己愛情婚姻生活作了自我詮釋,達到了自我超越。

這部作品以船上官兵與海浪搏斗,獻身我國航天事業、無私敬業的崇高精神為主線展開記述,幾條線索平行推進而又相互交叉,構成了這部散文結構的主要特征。其中作者自己的愛情婚姻生活也是重要內容,成為帶動讀者的一根敏感“神經”主線。作品的顯著創作特點,是以寫自然來折射人生和社會,蘊藏著耐人尋味的人生詩篇。作者獻身事業的決心和力量,以及對愛情婚姻的獨特體驗感悟,為作品增添了一種女性的柔韌的力度。作品在細節的運用和語言上的直率真誠,使讀者閱讀此書如同走近作者并很快熟識她。王秋燕的事業、婚姻和創作軌跡,正好印證了某位哲人的一句話:“性格即命運”。

作品以娓娓道來的形式,為讀者展示了“遠望號”測量船上,大校、老革命、船長、記者、普通戰士的不同風采,于平實中見起伏,于共性中顯個性,把他們的工作、生活和愛情故事演繹得曲折動人,把軍人的風采韻致勾勒得多姿多彩,展現了當代軍人高尚、豐富、細膩的情感生活,使得軍人的形象更加光輝和豐滿。作者用她從西昌衛星發射基地來到航天遠洋測量船基地,曲曲折折申請隨船,破了女人不得出海的規矩,直到完成任務勝利返航等一系列經歷、事件,從多個視角將官兵群體形象描繪得栩栩如生。書中還穿插了五十多幅圖片,更增加了作品的感染力。

作品的長處還在于作者以其女性特有的細膩和充滿感情和理性色彩的筆觸,對人物的心靈世界準確的揣摩與入微的描寫。尤其善于描述故事情節和人物對話,將每個篇章都寫得有滋有味、有情有趣,引人入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