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線的那頭有爸爸

牛曉麗

在我寶貝剛滿一歲那天，她爸爸因工作到南方去上班了。

初涉人情的秋秋，她眼里的世界還只有爸爸、媽媽。老公走的那天，秋秋一直找爸爸。似乎在她幼小的心里，缺點什么似的……我指著墻上的結婚照，告訴女兒：“爸爸在那兒，看著你笑呢，是不是?”秋秋笑了，那樣子滿足極了。以后的每天清晨，秋秋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指著墻上的照片，煞有介事地說：“呦，爸爸，那。”那表情竟是一種夸張的驚訝!這是每天溫習父女感情的必修課!正常情況下，老公一個月回來一次。我還記得第一次回來時，秋秋看見爸爸的表情———低著頭，不時地瞄一眼既熟悉又陌生的爸爸。才一歲一個月竟然知道什么是害羞了。但不消幾分鐘，所有好吃的就全都搬運到爸爸那兒，我是沒有權利吃了。爸爸走到哪，秋秋就跟到哪，生怕一不小心，再丟了爸爸。短短幾天過去了，到了分別的日子，溫馨、熱鬧的小屋，又該恢復往日的平靜。聚散兩依依的情感背后，太多的是平常的日子。當然少了團聚，就多了一份牽系。在這些日子里，只有電話聯系了。每次撥通電話，秋秋都搶話筒，好像真的能聽懂什么似的。久了之后，秋秋確實知道了電話線的那頭有爸爸。她渴望爸爸的親切，爸爸的呼喚!為此，秋秋對電話情有獨鐘。有一天我們大人在屋里聊天，也不知什么時候，她自己跑到電話機旁，拿著話筒，喊：“爸爸，爸爸。”似乎聲音越大，爸爸就會聽得到似的。聽不到爸爸的聲音，秋秋有點失望，皺著小眉頭嘀咕著，“爸爸，沒；爸爸，沒。”一歲五個月的小秋秋有思想了。從那以后，她經常拿起話筒，總想聽聽有沒有爸爸的聲音。話筒成了秋秋忠實的游戲伙伴，更是我們一家三口感情的紐帶，載著問候，載著關懷，載著聚散兩依依的惜別之情……圖/毛小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