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本事，你就別撒謊

李彬

“彬哥，你趕緊給我出出主意，竇娥也沒有我冤啊！”看著烏云壓頂的向東，我微笑并沉默著。微笑是想化解凝重的氣氛，沉默是因為哥哥我也束手無策啊！

向東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大口，伴隨著一聲長嘆又吐出一大片愁霧。

“你不是戒煙了嗎？”我問.

“我這不是在吸煙，我是在吞吐人生，人生如煙。”

回放一：客廳。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彩鈴響起，向東老婆順手接通電話：“您好，哪位？”

“黃向東呢？”對方是個女人，開口直截了當，沒一點客氣。

“他在衛生間，您哪位？”

“我找黃向東！”電話里的女人對向東老婆的問題充耳不聞，這態度一下子讓女主人的火氣猛增，嗓門當即提高了兩個八度，嚷道：“你誰啊？”

恰巧這時向東從洗手間出來，走到了老婆面前。

向東老婆把手機摔進向東懷里，瞪著他惡狠狠地吐出3個字：“找—你—的！”向東一看老婆臉色不對，抓住電話轉身進了書房，關緊房門后才接聽了來電。

回放二：客廳沙發上。

老婆：“給你打電話那人是誰啊？”

向東：“同學！”

老婆：“怎么關門接電話啊？”

向東：“看你臉色不好，當你面兒接，怕你更生氣。”

老婆：“你這女同學的口氣比你老婆的口氣還大牌啊！”

向東：“她不知道你是我老婆……”

老婆：“她缺心眼啊，她能不知道嗎？你們怎么聯系上的？”

向東：“上回老同學聚會時留了電話，后來加了微博，在微博里聊了幾句。”

老婆：“都聊什么了？我看看！”

向東：“都刪啦。”

向東老婆一聽，立馬翻臉！

回放三：餐廳餐桌兩旁。

老婆：“你那個女同學打電話找你干嗎？”

向東：“她說要到‘浪淘沙吃飯，想借我的卡。”

老婆：“她吃飯為什么借你的卡？”

向東：“我跟她說過我有那兒的貴賓卡，打八折！”

老婆：“她去過‘浪淘沙嗎？她知不知道那里很貴？”

向東：“她去過！”

老婆：“你怎么知道她去過？”

向東：“半個月前她到我們公司附近辦事給我打了個電話，我一看到飯點了就順便在那兒請她吃了一頓。吃完后我就炫耀了一下，說以后想在這兒吃飯可以找我，我有貴賓卡。”

老婆：“這么說，你倆還單獨吃過飯了？”

向東：“不單獨，司機也在！”

向東老婆聽不下去了，再翻臉！

回放四：廚房里。

向東態度極其認真，幫老婆做飯。

老婆：“你那個女同學長得怎么樣？”

向東：“挺好的。”

老婆：“那當初你是不是特想追她？”

向東：“沒有。當初我們班女生眼光特高，都找的是什么研究生啊總經理啊，根本看不上我們班的男生。我們老師還感嘆我們班的同學沒成一對兒呢！”

老婆：“所以你就想替老師圓個夢，是吧？”

向東：“你別瞎想行嗎？話中有話，誰聽不出來啊？你可以到公安局當預審員了！”

老婆：“我可沒這本事。你那個同學的老公，干嗎的？”

向東：“好像是外企的一個高管，沒細問，他倆離了兩三年了。”

老婆：“那你是想乘虛而入啊！”一摔炒鍋，揚長而去！

向東哭喪著臉對我講完事情經過時，我忍不住問了他一連串問題：“你為什么接電話不當著老婆的面？你為什么把微博記錄刪了？你為什么請這個女同學吃飯，卻不在第一時間告訴你老婆啊？你知道人家離婚了，為什么還單獨與她見面？你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向東無奈地聳聳肩：“哥呀，我當著你的面能說假話嗎？我真沒什么想法，我就是怕我老婆生氣，所以就想能遮掩的就遮掩過去。可我在我老婆面前不會撒謊啊，她問著問著我就招架不住了，所以就把事實都供出來了，結果搞得像我真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其實我真沒干啊！我沒想到沒遮掩好，反而被老婆定罪了，你說我虧不虧？如果非得說出點心里的齷齪想法，我就想在我們班女生面前炫耀一下——當初她們個個像小鳳凰看不上我這棵歪脖樹，如今我成才當老板了，我就這么點小虛榮。”說完這段話，向東不好意思地干笑兩聲，立馬又噤聲，眼巴巴看著我。

向東已經被老婆驅逐到客廳睡3周了。我當然明白，他想讓我出個主意，勸勸他老婆別瞎想了。可是，哥也是吃過這種虧的人，沒招兒啊！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你怕什么就偏來什么！”

在這兒我想提醒一下廣大男同胞：不觸及原則的前提下，有些事，要么你有本事瞞得滴水不漏，要么主動坦白從寬，否則后果嚴重且僅能自負。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