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早期工人運動的歷史地位

自五四運動湖南工人階級反對帝國主義的巴黎和會開始，到1928年4月30日，臨時中央政治局要求停止工人盲目暴動為止，這一時期的湖南工人運動被稱為湖南早期工人運動。湖南早期工人運動斗爭目標由爭取增加工資到要求政治上的平等，由爭取民主自由到民族獨立，斗爭形式由罷工、游行到武裝自衛、武裝反抗，最后到武裝割據，推動著湖南革命的大發展，在湖南革命乃至中國革命中占有著非常重要的歷史地位。

中國工人運動的重要策源地

五四運動后，中國的先進知識分子看到了中國工人階級的偉大力量，開始走與工人相結合的道路。在毛澤東和中共湖南支部及勞動組合書記部湖南分部的領導下，湖南工人運動迅速發展，使湖南成為中國工人運動的一個重要策源地。

毛澤東在湖南從事工人運動，首先是從改造湖南勞工會開始的。在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前，1920年11月21日，黃愛、龐人銓領導的湖南省第一個現代工會組織——湖南勞工會正式宣告成立。湖南勞工會通過開辦工人夜校，組織和援助工人罷工，組織湖南工人首次紀念“五一”國際勞動節等活動，對啟發工人的階級覺悟、爭取工人的利益發揮了積極作用。但他們的思想傾向基本上是無政府主義、工團主義以及基爾特社會主義。毛澤東從湖南工人運動的大局出發，決定對勞工會進行改造。毛澤東向他們宣傳馬克思主義，介紹中國共產黨領導工人運動的目標和任務。在毛澤東的幫助教育下，黃愛、龐人銓轉變了思想，修改了勞工會的章程，對勞工會進行了改組，改組后的勞工會聘請毛澤東為顧問。1921年冬，黃愛、龐人銓先后加入了社會主義青年團。從此，勞工會的工作被置于中國共產黨的直接領導之下。

1921年11月至1922年2日，美、英、法、日、意等國在華盛頓召開會議，即太平洋會議。會議通過的《九國公約》實際上就是使中國成為帝國主義共同宰割的對象，是繼巴黎和會以后的又一個分贓會議。1921年12月25日，在中共湖南支部授意下，湖南勞工會組織9000名工人在省教育會前坪舉行了反對太平洋會議的游行示威大會，高呼“反對國際資本主義”“否定太平洋會議”等口號。湖南勞工會組織的反對太平洋會議的游行示威活動，發出了湖南乃至全國工人運動的先聲。

毛澤東認為，要想把工人組織發動起來，必須首先提高工人的思想覺悟。為此，他先后在粵漢鐵路長沙新河站、安源路礦、水口山鉛鋅礦、銅官等地創辦了各產業、各行業的工人補習學校，為開展工人運動準備了思想條件。工人補習學校采用湖南平民教育促進會李六如編寫的教材《平民讀本》，該讀本形象生動揭示了工農遭受壓迫剝削的原因，宣傳了馬克思主義的剩余價值、階級斗爭、無產階級專政學說和社會主義社會的按勞分配原則。教學大多都采取講演式，用工人自己身邊的事來闡述工人階級地位的不平等，并尋求解放的途徑。毛澤東、李立三、劉少奇、易禮容、夏明翰、李六如等都擔任過工人補習學校的教員。工人經過補習學校的學習教育以后，階級覺悟迅速提高，紛紛要求組織起來。

在舉辦工人補習學校的基礎上，中共湖南支部開始醞釀在各工礦企業中組建工人俱樂部，為開展工人運動準備組織條件。工人俱樂部的名稱是根據毛澤東的意見定下來的，實際上就是工會，利用俱樂部的名稱起到掩護作用。安源路礦、粵漢鐵路新河段率先組建工人俱樂部，隨后相繼成立了長沙泥木、人力車工會等24個工人俱樂部和工會，共有會員4萬余人。勞動組合書記部湖南分部派出共產黨員幫助所屬各工廠工會起草制定各項章程。這些章程具有鮮明的階級性、政治性，把改善工人的生活與政治斗爭結合起來。所有工會都實行民主集中制，以工人代表會議為最高權力機關。工會的組建，使工人能夠團結起來。

中共湖南支部在創辦工人補習學校，組建工人俱樂部的過程中不斷發現和培養積極分子，尤其在經歷過工人實踐斗爭的考驗之后，不斷發展黨員，積極發展共產黨的組織，使工人運動有了堅強的指揮中心。1921年12月，李立三在安源發展了第一批社會主義青年團員，成立團支部。1922年2月底，李立三等介紹朱少連、朱錦棠等6人入黨，成立了安源路礦支部，李立三任書記。中共安源路礦支部是中國共產黨在產業工人中建立的第一個黨支部。后又發展劉昌炎、周懷德、謝懷德等人入黨，成立了中共安源地方執行委員會。繼在安源積極發展共產黨員，建立黨的組織后，中共湖南支部又先后在粵漢鐵路長沙新河車站、岳州車站、常寧水口山鉛鋅礦、長沙泥木等廠礦和行業中發展黨員，建立黨小組。

這些從工人中發展起來的黨員，都是工人中的積極分子，他們在工人中間積極介紹已經取得十月革命成功的俄國工人的生活情況，動員工人們團結起來砸爛舊世界，建立新的社會。中共湖南支部還從工人黨員中選派一些骨干到各工會擔任會長、秘書或顧問等重要職務，加強黨的領導。這樣就把工人團結在黨組織周圍，使工人運動有了堅強的領導核心和指揮中心。

五四運動后，湖南各行業出現了各類工會組織，如湖南工業總會、中華工會、工友勵進社等工會團體。這些工會組織一方面可以讓業主們甚至一些投機政客控制工人，阻止工人運動，另一方面也能協調各種勞資之間的矛盾和沖突。如長沙理發工人曾要求增加工資，未得到店主同意，工人要求自由營業。矛盾越鬧越大，后經湖南商業總會出面調停，店主和工人代表達成統一意見。

勞動組合書記部湖南分部十分注意團結這些工商界團體，尤其是湖南工業總會。團結各色工會組織，也就爭取了湖南工商界，為開展工人運動創造了積極的社會條件。在組織工人罷工時，通過爭取湖南工業總會出面支持或調停，為工人做了一些好事。

書寫中國早期工人運動史上的湖南篇章

從1922年9月到1923年11月，湖南各行各業的工人紛紛罷工，形成了湖南工人運動第一次高潮。

首先，粵漢鐵路工人大罷工拉開了湖南工人運動第一次高潮的序幕。1922年9月8日，為反對粵漢鐵路湘鄂段局長王世堉放縱岳州行車監工張思榮等毒打工人阮康成等，郭亮領導工人舉行罷工。罷工高舉“為生存而戰”“為人格而戰”的旗幟，提出革除張思榮職務、恢復開除工人工籍、增加工人工資等7條要求。王世堉拒絕工人要求，還派軍警進行鎮壓，造成岳州慘案。粵漢鐵路工人罷工得到全國各界工人的同情與支持，紛紛通電聲討軍閥肖耀南和軍閥走狗王世堉的罪行。王世堉被迫接受全部條件，粵漢鐵路工人罷工取得了勝利。

為援助粵漢鐵路工人大罷工，毛澤東要求安源黨支部迅速發動安源路礦工人罷工。罷工成立了以李立三任總指揮、劉少奇任俱樂部全權代表的罷工指揮部，同時成立工人糾察隊等組織，負責維持罷工秩序。1922年9月14日凌晨，安源路礦工人高呼“從前是牛馬，現在要做人”等口號，舉行大罷工。劉少奇代表工人與路礦當局舉行了多次談判。9月17日，路礦當局最后終于承認工人所提17項條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承認俱樂部有代表工人之權”。安源路礦工人大罷工，是中國共產黨第一次獨立領導并取得完全勝利的工人斗爭，是中國工運史上永載史冊的壯舉。

勞動組合書記部湖南分部除重點組織鐵路、礦業等產業工人舉行罷工外，還積極組織長沙的泥木等手工業工人進行罷工，以掀起罷工高潮。

長沙泥木工人罷工是毛澤東直接領導的。1922年10月6日，長沙泥木工人向長沙縣知事周瀛干要求增加工資和營業自由，后遭拒絕而舉行罷工。罷工自10月6日開始，持續到10月24日。在長沙全市工人的支持下，罷工工人的熱情持續高漲，迫使省長趙恒惕指令省政府政務廳廳長吳景鴻與工人代表談判。毛澤東親自擔任工人首席談判代表，經過數小時交鋒，吳景鴻被迫答應工人要求，罷工以勝利告終。

在粵漢鐵路、安源路礦和長沙泥木工人罷工勝利的激勵下，長沙縫紉、理發等行業工人都相繼舉行罷工，形成了產業、手工業工人同盟罷工的浪潮。至1922年底，共計罷工9次，罷工的總人數3.2萬余人，實現了增加工資、改善待遇、爭取營業自由權等目的。

湖南早期工人運動的參加人數，罷工次數以及罷工勝利所產生影響，在當時全國都是名列前茅的，書寫下中國早期工人運動史上輝煌的湖南篇章。

在低潮中努力堅持不斷發展

1923年2月7日，京漢鐵路工人大罷工遭到反動軍閥吳佩孚的鎮壓，工人運動陷入低潮。然而湖南工人階級仍然在努力堅持，工人運動沒有出現明顯退潮，并且創造出繼續發展的新轉機。這主要得益于在中共湖南黨組織領導下，工人不僅敢于斗爭，而且敢于勝利；不僅堅定了理想信念和必勝信心，而且講究斗爭策略。

利用合法形式開展斗爭。中共湖南支部派李立三到安源開展工人運動，就是從利用當時社會上時興的平民教育著手的。李立三利用萍鄉縣知事喜歡古文駢體這一愛好，用“四六體”寫了一篇呈文請求立案，很快得到縣知事的批準。1922年1月，安源建立了第一所工人補習學校，取得了合法地位，在此基礎上又成立了安源路礦工人俱樂部。工人俱樂部創辦后，又采取創辦“消費合作社”的方式，把俱樂部活動同工人的切身利益聯系起來，使更多的工人加入了俱樂部，為開展工人運動打下了基礎。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趙恒惕掌控湖南軍政大權以后，為了掩蓋他的軍閥專制統治，制定了《湖南省憲法》，標榜所謂自由。隨著湖南工人運動的日益高漲，趙恒惕政府深感不安，絞盡腦汁想把工人運動壓下去。1922年底，他們就制造謠言，說干工運的是“過激派”，得了外面的贊助，搞無政府主義，要推翻現在的省政府等，同時還威脅將對工人運動采取嚴厲鎮壓的手段。針對這種情況，毛澤東和中共湘區委決定采取先發制人的辦法，利用趙恒惕政府頒布的省憲法，與趙恒惕展開說理斗爭。1922年12月13日，毛澤東以湖南全省工團聯合會總干事的身份，率領所屬各工會代表郭亮、任樹德、羅學瓚等23人面見趙恒惕。代表們充分利用省憲法中關于自由平等的條款，就結社、集會自由等10個問題與趙恒惕展開面對面談判，迫使趙恒惕宣稱，政府對工人并無壓迫之意，人民有自由、結社、和平集會的權利。

利用對方內部之間的矛盾。水口山工人罷工時，時任礦務局局長趙銘新向趙恒惕省政府遞交了辭呈，趙恒惕順水推舟，派他的親信團長劉世濤接任，并派湖南省礦務總局肖文、李昌率領一個獨立炮兵連跟隨劉世濤到水口山鎮壓工人運動。由于趙銘新假意辭職，實際上仍留戀權力不愿離去，劉世濤又急于上任，于是水口山工人俱樂部就利用趙銘新、劉世濤兩人之間的矛盾，爭取了獨立炮兵連連長，中立了劉世濤，集中對付趙銘新。在各地工人的大力支持下，趙銘新于1922年12月25日承認工人所提條件，罷工取得了勝利。

暫避鋒芒，彎弓待發。1922年“二七”慘案發生后，安源路礦當局也揚言要取締工人俱樂部。毛澤東指示安源黨組織負責人要避其鋒芒，取穩重步驟，不輕易舉行罷工，但要擺出彎弓待發之勢，做好罷工的充分準備。安源的同志根據毛澤東的意見，一方面找礦局談判，嚴詞指明當局有請軍隊解散工人俱樂部的陰謀，如果這樣，勢必引起工人再度罷工，整個礦區將遭受破壞。同時，在工人中緊急動員，號召大家做好充分的準備。這就使得礦局限于被動，終不敢動作，整個礦區繁華興旺，秩序井然，有“小莫斯科”之稱。

由于湖南黨組織領導工人講究斗爭策略，湖南的工人運動在“二七”慘案后卻仍在繼續發展，原有工會組織和工人學校規模在擴大，長沙電氣廠等工廠又相繼成立了工會。

1923年5月，長沙人力車工人還在全國工運低潮中發動了罷工。在這次罷工中，工人首次呼出“打倒危害工人的軍閥政府”的口號，標志著全省工人運動由爭取經濟權利、政治權利的斗爭，提升到打倒軍閥政府的高度，標志著湖南工人運動發展的新趨勢。

湖南工人階級在低潮中仍努力堅持，且能推動工人運動持續發展，為全國的工人運動儲備了能量，并為全國工人階級樹立了敢于斗爭敢于勝利的榜樣。

助推湖南農民運動發展形成工農聯盟

在工人運動的助推下，湖南的農民運動也開展起來，并且在斗爭中逐漸形成了工農聯盟。工人運動與農民斗爭初步結合最典型的標志是岳北農工會的成立。

岳北指衡山縣南岳北麓農村，以白果鎮為中心，方圓四五十里，是當年趙恒惕的“胞衣地”。由于長期軍閥混戰，兵災連年，又加上自然災害，農民日子苦不堪言。岳北的農民在安源、水口山做工的很多，劉東軒是水口山工人，謝懷德是安源工人，他們兩人是衡山同鄉。安源水口山工人罷工勝利后，他們都回到自己家鄉衡山度春節，在農民中傳播了工人罷工勝利的消息和經驗，使農民尤其是一些窮苦農民的思想受到震撼。

1923年夏初，水口山黨支部派劉東軒回到岳北，首先與彭桂峰、李甘霖、楊仕潤等農民秘密串連，在白果鎮吉云飯店秘密設立農民俱樂部臨時辦事處。不久，安源黨組織派謝懷德，衡陽黨組織派雷晉乾與劉東軒組成了黨小組。他們發展彭桂峰、李渭潢等13位青年農民為社會主義青年團團員，建立了岳北團支部。

經過幾個月的宣傳發動，岳北農民趁著譚趙戰爭的有利時機，按照安源路礦工人俱樂部的經驗，以十人團為基礎，以十代表、百代表、總代表的組織形式，于1923年9月16日成立岳北農工會。

大會選舉劉東軒、謝懷德、彭桂峰等10人為岳北農工會委員，由劉東軒、謝懷德任正副委員長，農工會由工人和農民代表共同組成。農工會的命名，象征著工農結成聯盟，“握手革命”。

農工會成立后，積極開展減租、減息、退押等斗爭，尤其是成功阻止趙恒惕的胞兄趙念慈企圖依仗權勢偷運谷米出境，并按平價全部賣給農工會會員，深受農民歡迎，農民覺悟迅速提高。到1923年10月初，正式入會者有6000多家，人數在4萬以上。

岳北農工會開啟了工農聯盟的先河。農工會的成立引起了毛澤東等共產黨人的特別關注，毛澤東從農工會的斗爭中看到了蘊藏在農民中的偉大力量，看到工農聯盟的重要性，為他后來寫就《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這篇光輝著作提供了實踐依據。

1925年，隨著五卅運動的爆發，反帝風暴席卷全國，尤其是趙恒惕被驅逐，促進了湖南工人運動的復蘇，工人運動逐漸由秘密轉為公開，各地各行業的工會相繼恢復，或新成立。到1926年底，各地工會和產業工會共有53處，內有基層工會533個，會員326368人。

為了積極開展農民運動，中共湖南區委選派許多工會領導人和農運骨干到農村，組織農民協會。伴隨著北伐戰爭在湖南的推進，湖南全省各縣普遍建立了農民協會，廣泛地開展了減租、減息和反對各種苛捐雜稅等斗爭，有的地方還平分了地主的土地給貧困農民，建立了農民武裝。

1926年12月1日，湖南省第一次工人和農民代表大會在長沙教育會前坪同時召開，會議正式成立了省總工會和省農民協會，制定通過了有關工人和農民切身利益的相關決議，明確了工人運動和農民運動的主要任務和方向。

湖南省第一次工人和農民代表大會，實現了全省工人階級和農民兄弟的大團結，彰顯了工農聯盟的威力。

從城市到農村，開辟了工農武裝割據的新的革命道路

湖南的工人武裝是隨工人罷工而形成的。湖南工人有嚴密的組織紀律性，為了實現罷工的勝利，防止地痞流氓的破壞行為，工人們成立了自己的武裝，用以維護罷工的秩序。最初的武裝叫工人監察隊或工人糾察隊。隨著斗爭的不斷激烈發展，工人武裝的名稱也改變了，由工人糾察隊到工農義勇軍，最后都參加了工農革命軍。工人武裝的任務也在發生變化，由維護罷工秩序到武裝自衛，再到武裝反抗，最后發展到武裝割據。

轟轟烈烈的湖南工人運動觸動了封建官僚、地主和國民黨右派的利益，他們視工農運動如水火，對工人組織和工人運動進行瘋狂的鎮壓。繼蔣介石在上海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1927年5月21日反動軍官許克祥在長沙又發動馬日事變，大肆屠殺共產黨員和革命群眾。

血醒的鎮壓沒有嚇倒英勇的湖南人民，湖南人民拿起槍支、梭鏢、大刀和鳥銃，以武裝斗爭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進攻。

在毛澤東領導的秋收起義中，湖南工人階級成為起義的先鋒。安源工人聽到秋收起義的消息后紛紛踴躍報名參軍，青年團員有400多人報名，修理廠工人拉開40多座紅爐，為起義軍趕制馬刀、梭鏢、土炸彈，有1300多人分別組成了炸彈隊、梭鏢隊、看護隊、宣傳隊。

在朱德、陳毅領導的湘南起義中，參加起義的工農群眾達100多萬，參加工農革命軍的有7萬余人。其中參戰的工人有6900余人，參軍的工人有2461人。

1927年9月，毛澤東在秋收起義部隊進攻長沙受挫后，率領部隊轉到湘贛邊界的羅霄山脈中段井岡山地區，建立了第一個農村革命根據地——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開始了工農武裝割據的新局面。隨后衡陽、耒陽、水口山工人創建的桐梓山根據地，中共湘西特委建立的太浮山根據地及徐溶熙蘇區，賀龍創建的湘鄂邊蘇區等，為后來各地工農紅軍和農村革命根據地的發展奠定了初步的基礎。1928年4月，領導湘南起義的朱德、陳毅等率領工農革命軍奔向井岡山，與毛澤東領導的部隊勝利會師。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率領工農革命軍由城市轉移到農村，實行工農武裝割據，在實踐中開辟出一條農村包圍城市，最后奪取全國政權的新的革命道路。

湖南早期工人運動為中國革命培育了許多優秀人才

湖南的早期工人運動，經歷過血與火的考驗，為中國革命培育了許多優秀人才。這些人才主要分為兩大人群，一群人才是以毛澤東、劉少奇、李立三、郭亮、蔣先云、夏明翰等為代表的先進知識分子，在五四運動后，走與工人相結合的道路，深入工廠，和工人交朋友，了解工人的疾苦，開展工人運動。毛澤東經過兩年工人運動的鍛煉積累了豐富的斗爭經驗，已初步表現出領袖才干。陳獨秀在中共三大總結工作會議上講：“只有湖南的同志可以說工作得很好?！崩盍⑷?、劉少奇通過湖南工人運動的鍛煉，都成長為著名的工人運動領袖，后成為黨和國家的重要領導人。

工運領袖郭亮、蔣先云、夏明翰等為革命而壯烈犧牲。

另一群人才本身由工人出身，在工人運動的洗禮中，不斷鍛煉成長為黨和國家或軍隊的領導人，如王震、譚震林、耿飚、楊得志等。

由工人出身成長為工運領袖，后又為革命而獻身的有朱少連、謝懷德、劉東軒、蕭石月、宋喬生等，在此僅介紹一下朱少連。

朱少連，株萍鐵路管理局行車部總司機。安源工人俱樂部成立后，他當選為工人俱樂部副主任，協助李立三、劉少奇領導安源路礦工人大罷工。1923年1月，他領導株洲轉運局工人罷工，改善了工人的政治地位和經濟待遇。1923年6月在中共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當選為中共中央執行委員，成為中共最早的工人中央委員之一。1929年1月4日在安源不幸被捕，壯烈犧牲。

湖南早期工人運動不僅對中國工人運動作出了重要貢獻，而且初步踐行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工人運動相結合，為后來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探索適合中國情況的革命和建設道路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