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過龍門,人如灰塵般退后,我聽到了天般的大聲。站在舷板上,能夠看到無數個我在向前方張望水聲是突出的,因為水流是天籟的倒影。水流是龍門星辰。無數滴水,是無數天籟的匯聚。
無數字跡,被潦草地涂寫在大地上,形成直上直下的溝壑。
龍門是一個堅韌的立面。魚群跳躍時,仙人夢中的河口洞開。
龍門接通的是我們在歲月里丟失的古今。因為只要不去往滄桑天地,我們便皆是紅塵過客。
龍門提煉了世俗,賦予我們風雨交加的旅程。在無人的空中施法,我們注視魚群拍浪的法則,透過高清的鏡面注視草木擴張,葳蕤成兵。
思考和注目皆無疑義?但春天過去了,我們都有了草木之心。
這可能是新的生活賦予我們的沒有臧否,但在飲食自若的背后別有肺腑。
在內心中議論紛紛?龍門飛花,我們捕捉到了那一個水升魚躍的幅面。船頭劈開了暮春時節的秩序、顏色澄明的下午、荒古的道路,也劈開了我們時時維護卻躁動不休的生活。
龍門憑地起行,山崖料峭,大音希聲,如白眉的老人在一個片刻里的暫住。在四月,在人眾,在河的名字?也許那些石隙重巖,誕生了隔世嬰童。他化為生存動力,羅列穿山火車這長長的傳說和行走啊,既在龍門,又在魚兒、鳥兒。
飛鴻踏雪泥,龍門枕流水,我們無法見證那永恒的、純粹的激情,卻擁有過萬般命運、愛恨分明,記憶中交錯過的生死關系。
龍門是一個浩瀚源頭?它平復了我們浮生中的大小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