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向智慧教育新階段，探索教育變革新路徑2025世界數字教育大會綜述

一、引 言

2025年5月14—16日，由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以下簡稱“教育部”）、中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全國委員會、湖北省人民政府共同舉辦的2025世界數字教育大會在湖北武漢召開。來自全球80余個國家和地區的政府部門負責人、國際組織負責人、駐華使節和知名高校校長等國內外代表參加大會，本屆大會以“教育發展與變革：智能時代”為主題，組織了全體會議和十場平行會議，并發布了五項成果：一是發布《中國智慧教育白皮書》，宣布啟動國家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2.0；二是發布《關于構建國際數字教育標準體系框架的倡議》和《教育大模型總體參考框架》聯盟標準；三是發布全球數字教育發展指數2025；四是發布數字教育研究全球十大熱點；五是發布《數字教育合作武漢倡議》。本次大會舉辦了以“智能無界·教育共生\"為主題的全球教育數字化成果展，設置基礎教育、職業教育、高等教育等六大展區，展示50余項創新應用，旨在推動教育數字化、智能化轉型，促進教育高質量發展及教育公平與現代化建設的協同共進。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丁薛祥在開幕式致辭中提到，中國正在加快建設教育強國，將持續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智能化升級，建立健全更加公平、更高質量、更具智慧、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現代數字教育體系，更好發揮教育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中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作用。中國教育部部長懷進鵬在大會主旨演講中提到，促進智能技術與教育深度融合，培育未來教師、構建未來課堂、籌劃未來學校、創設未來學習中心、探索未來科教融合新范式，讓教育更加精彩。

二、未來教師：從“知識傳授者\"到\"AI教育架構師”

在智能技術加持的教學方式變革中，未來教師的角色將經歷深刻變革，不再局限于僅僅是傳統的知識傳授者，而是轉變為更加多元、復合型的教育支持者和引導者。這一轉變要求教師不僅掌握智能教學工具的操作與數據驅動的教學策略設計能力，更需成為技術與教育融合的規劃者，通過將AI技術嵌人課程設計、個性化學習路徑規劃與倫理教育引導中，重構“人機協同\"的教學范式；同時，教師需在技術賦能下聚焦學生批判性思維與創新能力培養，以人文關懷彌補AI的情感缺失，最終在政策支持、資源保障與持續學習中實現角色蛻變，成為教育變革的核心推動者與未來人才成長的引路人。華中師范大學校長彭雙階提到，雖然人工智能等技術正重塑教學理念、方法和教育生態，但以人為本、立德樹人的教育本質始終不變。這要求教師既能駕馭這類工具，優化教學，又要永遠堅守育人初心，在技術浪潮中保持教育溫度。

（一）從“教知識\"到\"育智慧”：未來教師更需關注人的全面發展

未來人機協同時代，教師不再只是知識的傳遞者，而是成為可以激發學生潛能、啟迪學生思維、幫助學生成長的智慧導師。華中師范大學黨委書記夏立新強調，教師角色正向“AI教育架構師\"轉變，需深化技術理解、融合應用場景、前置倫理責任、堅持專業發展；智能技術也將通過革新培養體系、資源建設等，推動教師教育高質量發展。此次會議為全球教師發展指明方向，助力教育數字化進程加速。北京郵電大學校長徐坤提到，引導教師在參與全校“AI-EMS\"聯動機制中，既培養技術層面的認知，更增強思維層面的能力、情感層面的態度和價值層面的判斷，從而實現教師角色向新轉變。可以說，面向未來的教育，教育者不僅要懂教育，還要懂技術，更要懂人心。塞拉利昂技術與高等教育部副部長薩爾喬·阿齊茲·卡馬拉強調，教師是推動教育實質性發展的關鍵力量，在智能時代教育變革中需要具備成為“可持續發展引擎\"的能力，這是全人類的共同命題。

（二）從“單向輸出\"到\"多維共創”：未來教師將成為教育生態中的連接點

智能時代知識傳播的主體從傳統的“人師\"拓展為“人機協同\"的多元教育網絡。“教師\"這個概念被重新定義，未來教師不但可以在教室授課，還可以在線上平臺教學，人與物的深度融合、人與智能機器的高效交互，將成為未來教育領域的新常態，重塑著教育的生態與模式。教師將成為教育生態中的連接節點而非唯一權威。柬埔寨副首相兼教育、青年和體育部大臣韓春那洛指出，在這個新時代，教師不再只是知識的傳遞者，而是智能學習環境的設計師，是個性化學習體驗的策劃者，是引導學生探索的導師。華南師范大學校長楊中民提出了未來新師范將打造綜合化、智能化、國際化的卓越教師培養體系，綜合化即跨學科、跨校、跨界、跨境，智能化即AI賦能培養體系、資源體系、空間體系、評價體系、管理體系，國際化即引進來、融合發展、走出去。湖北省教育廳教師管理處處長趙耿分享的構建教師群體的神經中樞，通過數據流動、信息加工，重構了教師發展模式，從孤立的經驗積累轉為群體的協同發展，從而構建動態精準化的教師專業化生態系統。

（三）從“經驗驅動\"到\"數據賦能”：未來教師將成為精準化教育的驅動引擎

數智時代各種教學媒介相互融合、協同工作，通過對學生學習過程的數字化追蹤與大數據分析，教師可以更精準地把握每位學生的學習特點與需求。基于這些數據，教師能夠靈活調整教學方法與策略，從而實現更加個性化、高效的教學效果。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教授熊璋指出，人工智能素養是未來教師立身之本和發展之本。湖北省教育廳教師管理處處長趙耿指出，將“常態化機制”與“數字化工具\"的結合，構建了一個動態進化的教師專業發展生態系統，實現了內部—外部多重驅動、輸出一輸入雙向轉化、認知一實踐交互循環、臨時一長期無縫銜接、個體一群體協同成長。澳大利亞昆士蘭大學副校長李榮譽指出，“我們要警惕高校教師能力與時代脫節的問題。\"他強調要注意培養高校教師的數字思維和技能，提升教師應對AI安全與倫理問題的能力。2025年3月，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2.0智能版全面向社會發布，其強大的數據整合與分析能力為精準化教育提供了堅實支撐；未來教師將深度融合平臺功能與教學實踐，成為精準洞察學生需求、定制個性化學習路徑的驅動引擎，推動教育質量邁向新高度。

三、未來課堂：從“模式化教學倉\"到“智能孵化器”

智能時代教學范式的數字化轉型、教育生態的系統性革新以及全民終身學習體系的構建，都對新時代的教育環境提出了更高要求。智慧學習環境作為數字化教育基礎設施的進階形態，正重塑著教育新格局，為推動教育現代化進程提供關鍵支撐。未來課堂作為智慧學習環境重要呈現形式之一，被描述為通過技術整合的多樣化學習空間，認為此空間將打破傳統教室環境的約束，利用先進的技術手段（如虛擬現實、增強現實和人工智能等），創造豐富、沉浸和個性化的學習體驗。北京師范大學教授黃榮懷提到，未來課堂該如何以“變\"應“變”，至少包含三個基本要素：智慧教室、真實學習和有效教學。

（一）場景革命：AI賦能的多維交互生態

新一代學習環境需滿足智能時代學習者多維度的學習需求，靈活、泛在和網絡化的智慧學習環境確保學習可以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發生，智慧教室正從傳統的教學場所進化為具有認知智能的“教育有機體”，這種融合了物理空間與數字服務的教育新形態，使傳統教室蛻變為能思考、會響應、懂教學的智能教育伙伴。教育部教育數字化專家咨詢委員會委員、清華大學教育學院教授韓錫斌提到，實現多場域共現、全終端適配、全場景接入，提供個性化學習路徑和支持，重塑校企融通課堂教學模式。泉州市委教育工委書記，市教育局黨組書記、局長劉殊芳以泉州的“ 5G+ 專遞課堂\"為例，提到來自泉州五中、泉州實驗小學的教師可與百余公里外的鄉村學校學生同上一堂課，目前已累計開課3.9萬節，受益師生近25.3萬人。在蘇州大學的360智慧教室里，十幾名醫學院的學生圍坐在一起，佩戴VR眼鏡，“現場\"觀摩正在進行的手術直播。通過仿真系統和三維動態視景，學生不僅可以看清手術室內的每個角落，還能就學習過程中的任何疑問與專家進行即時互動交流。

（二）技術融合：人機協同驅動的智能交互樞紐

未來課堂注重將學習內容與實際情境相結合，使學生在真實或模擬的情境中學習和應用知識。課堂教學模式正經歷從傳統多媒體輔助到人工智能深度賦能的智能化躍遷。這種課堂形態主要呈現出三種發展路徑：其一，以教師為核心、AI為輔助的協同教學模式；其二，教師與AI共同參與教學活動的協作課堂；其三，AI在教學中發揮主導作用，教師作為引導者與支持者的智能教學模式。阿曼教育部主管行政和財務事務次大臣馬吉德·巴赫里提到，人工智能技術也在逐漸融入阿曼的課堂，正在部署內容創作平臺、教室互動屏幕和互動書籍等工具，在整個學校系統中推出智能教育應用，比如使用DeepSeek（深度求索）輔助教師備課和授課。清華大學校長李路明以清華大學為例提到，在單門課程賦能的基礎上，進一步打破課程邊界，推動建設領域知識圖譜，搭建學科知識引擎。他認為，這是一種著力于實現超越課程、超越課堂的創新實踐。在機器智能不斷改變現有教學要素、流程和場景業務的趨勢下，利用數字化手段變革教學模式、增強學習方式、優化決策手段，逐漸形成人機協同教學的樣態

（三）創新教學：精準育人導向的智慧教育新模式

在未來課堂中，人工智能系統將深度參與教學全流程，通過學習數據的智能分析，精準刻畫學生的知識結構、認知風格、優勢領域等，識別學生的學習風格、興趣和能力水平，由此達到精準育人的創新教學模式。華東師范大學教授祝智庭創新地提出了融智課堂的概念，并提到了融智課堂的三元智體即教師、AI、學生，教師的目標設定為發布任務，并設定AI倫理邊界；AI的目標設定為接收指令，生成初步資源方案擬人互動；學生的目標設定為理解需求，并提出個性化訴求。深圳市福田區紅嶺中學的“知識圖譜 + 認知模型\"系統，能根據學生的錯題進行深度分析，自動生成“個性化微課程包”。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大學副校長麗莎·贊伯蘭表示，課程中嵌人人工智能不僅涉及內容，更需要從根本上重新思考教學方法，并提到新南威爾士大學的所有課程大綱都包含了關于在學習和評估中使用人工智能的明確指導。隨著教學數字化轉型的持續深入，發展數字教學法成為促進全域教學變革的基本路徑，即應錨定有效教學與深度學習，以數字環境優化為基礎，以數字資源與新技術應用為手段，以學與教的有效實踐為目的。

四、未來學校：從“標準化教育\"到\"AI共生教育域”

《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中提出，加快信息化時代教育變革，建設智能化校園，統籌建設一體化智能化教學、管理與服務平臺。《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2024—2035年）》明確要求，“建立橫縱貫通、協同服務的數字教育體系”“開發新型數字教育資源”“建設云端學校\"。未來學校的一個重要標志就是校內數據的智聯融通，通過把校內各種設備、環境和人聯結起來，創設綠色、開放、智能的校園學習環境。對學校環境數字化轉型來說，優化和升級基本設施、硬件設備、網絡條件、智能工具、學習平臺等，持續建設智慧校園、智慧教室和智慧生活場所，打造時空和教學深度融合、線下和線上虛實融合的智能學習空間，推進場景式、體驗式、沉浸式教學

（一）結構轉型：教育空間的數字生態重構

在數字化轉型浪潮中，技術重構正在對教育空間進行多維度的解構與再造，不僅承載著物理層面的環境，更蘊含著社會關系與文化意義，重新定義了教育活動的時空維度和交互方式。中國工程院院士、華中科技大學校長尤政提出，加強數智校園基礎建設，夯實數智教育之“基\"的理念，并以華中科技大學為例，介紹了依托“學在華科大”課程平臺，深度部署DeepSeek、學科大模型等AI工具，打造智能體中心。

從教學科研到管理服務，全方位實現科學化、精細化、智能化，全力建設全國一流智慧校園，為學校高質量發展筑牢數字底座。華中師范大學教授吳砥表示，智能技術的迅速發展正打破資源壁壘，讓優質教育跨越山海、觸達城鄉。這種教育空間的數字生態重構打破了傳統教育資源的地域和時間限制，可以確保不同區域的學習者都能平等獲得優質資源。

（二）評價躍遷：AI的綜合素質發展導航

智能時代的學習評估致力于充分發揮數字技術的放大、疊加與倍增效應，調節師生在教與學活動中的積極性行為變化，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傳統教育評價以單一標準化測試和靜態成績量化結果為導向而忽視學生個體差異。人工智能技術通過動態知識圖譜構建，智能認知診斷以及多模態學習分析等手段，推動了教育評價從關注結果到關注過程。從成績評估到素質評估的轉變，促使教育評價從單一走向多元。中國教科院教育統計分析研究所副所長祝新宇提出基于多模態證據的數字教育評價創新方法，包括三大步驟：評價指標體系必須是最大理論公約數與最大實踐公約數的結合；在評價內容構成上是非結構化的質性證據和量化數據的結合；在結果測評方面，要注重證據的客觀性與評判的專業性的結合。泰國格樂大學副校長查蘭·馬盧利姆指出，借助機器學習算法和數據分析技術，AI可以實時分析學生的表現，識別學習中的難點，并提供個性化的改進建議。

（三）生態進化：人機協同的教育共同體構建

智能技術的滲透正在引發多維度的師生關系重構：從角色角度，師生身份從傳統的二元對立轉向動態融合；從互動維度，教學范式突破單向傳授，教師與學生的探究學習產生共振效應；從發展維度，構建起“人機共育\"的新型成長共同體。這種關系變革本質上打破了工業時代的教育生產關系，重塑了知識時代的教學共生生態。正如《中國智慧教育白皮書》中提到，站在智能時代教育發展與變革的路口，要立足邁向智慧教育新階段，樹立人才培養新標準，探索教育變革新路徑[0。泉州市委教育工委書記，市教育局黨組書記、局長劉殊芳提出，革新教學模式，從“大水漫灌\"到“因材施教”。主要體現在：一是解放教師精力，教師借助大模型深度解析課程標準和教材內容。二是開放思維活力，探索項目式學習課堂、人機協同雙師課堂、個性化評估課堂等12種未來課堂教學模式。三是釋放數據潛力，建立AI學情診斷平臺，引導教師借助智能閱卷、智能紙筆等工具上傳學生作業情況。

五、未來學習中心：從“傳統學校”到“泛在智能學習生態體”

未來學習中心不僅是教育現代化的重要方向，也是推動教育改革、培養創新型人才、促進社會全面發展的關鍵舉措。2021年底，時任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長、現任教育部副部長的吳巖在教育部高校圖書工作委員會40周年研討會上提出建設“未來學習中心\"的任務]。本屆大會上，教育部部長懷進鵬提出，要創設未來學習中心，搭建集信息服務、學習支持、教育教學支持為一體的跨界融通學習新空間，為學習者提供沉浸式學習體驗。未來學習中心是教育數字化轉型進程中的革命性實踐，它構建了一個集智能環境、個性平臺與精準服務于一體的新型教育生態系統，打造出能夠自主感知學習需求、動態優化教學場景、智能匹配教育資源的智慧學習空間。

（一）重構學習空間：從物理邊界到泛在互聯

未來學習中心不再局限于傳統的教室或校園，而是通過智能技術與數字資源的融合，實現物理空間與虛擬空間的無縫連接。學習空間將突破地域限制，形成開放、靈活、可擴展的泛在學習環境。湖北省武漢市人大常委會主任胡立山表示，依托區域教育云平臺匯聚全域資源，將學校教育延伸至泛在化學習場景，形成“教師賦能課堂、學校支撐創新、平臺拓展生態\"的動態循環。武漢理工大學在構建“人工智能 + 教育\"辦學模式中，運用元宇宙、數字孿生、虛擬現實等數字技術，建設了“車路云一體化\"未來學習中心，學校教學模式正從“師一生”二元結構逐步轉變為“師一機一生\"三元結構。未來教育通過數字技術的深度滲透，將消弭學校圍墻的物理阻隔，實現教育場域在實體空間與虛擬空間的自由流轉，這種無邊界學習的新范式，使教育供給從固定場所的標準化輸出，升級為泛在場景的個性化服務，最終達成“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終身學習圖景。

（二）重塑學習范式：從標準化教學到個性化學習

未來學習中心構建了以學習者發展為核心的新型教育體系，將核心素養培養目標貫穿于個性化學習全過程，通過智能技術的加持，實現每個學習者的終身持續發展，使教育過程真正成為促進學生全面成長、實現自我價值的持續賦能過程。這一理念不僅體現了教育從標準化教學向個性化學習的轉變，也契合了大規模因材施教的教育目標，人工智能讓大規模因材施教成為可能。科大訊飛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周佳峰提出，人工智能工具和平臺通過全面采集數據、分析學情并生成個性化學習指導，可以助力師生減負增效。上海市教育委員會副主任楊振峰指出，探索“生問一師研—共學\"的人工智能教學新路徑，引導教師圍繞學生不斷生發的新問題，先研后教，將問題轉化為具體學習任務、共同設計解決方案，促進教師專業知識儲備與學生不斷增長的學習需求相匹配。圖靈獎獲得者、康奈爾大學教授約翰·霍普克羅夫特在本次大會接受中國教育報記者采訪中提到，教育要關注學生成長。比起知識教學，與學生真誠互動、激發學生內在動力才是教育的關鍵。聯合國前副秘書長法布里奇奧·霍克希爾德提到，借助人工智能工具，我們可以量身定制輔導需求，以滿足每個人的特殊教育要求，通過人工智能驅動的數字導師，可以根據個人情況調整教育方式。

（三）構建智能生態：從單一資源到協同創新

未來學習中心不僅是學習空間的延伸，更是教育生態的重構。在政府主導下的相關事業單位、企業、高等學校、科研機構等密切合作，形成有效戰略伙伴，將教育視為公共利益，貢獻和分享知識與資源，共同為學校、教師和學生提供服務，以促進技術在教育教學中的變革性應用[12]。2022年3月，國家智慧教育平臺上線以來，各地依托該平臺，聚焦助學、助教、助管、助研等應用場景，推動數字技術與教育教學融合創新發展[，這不僅是當前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重要支撐，更是未來學習的新形態。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副司長李智指出，各國加強多邊交流互鑒、政策協同、資源共享和標準互認，是推動全球性、區域性、行業性的數字化合作走深走實的重要路徑。印度尼西亞加扎馬達大學職業技術學院院長阿古斯·馬優諾提到，數字證書（微證書、電子檔案、模塊化認證）構建起靈活開放的終身學習體系。數字平臺更打破了國界與院校壁壘，催生跨境合作與全球化課堂。

六、未來科教融合新范式：從“學科孤立\"到“跨學科融合”

交叉學科作為推動知識創新的重要范式，正在系統性地重構科研與教育體系。這種創新模式不僅拓展了各學科的問題解決維度，更培育出具有跨界整合能力的新型科研人才，為應對復雜社會挑戰提供了系統性解決方案。中國教育部部長懷進鵬在大會主旨演講中提到，要探索未來科教融合新范式，實施基礎學科與交叉學科突破計劃，大力促進學科交叉融合培養創新人才，提升科技創新和成果轉化效率。教育部教育數字化專家咨詢委員會委員、清華大學教授韓錫斌分享了“以技術促進人的個性化終身發展、多方協同建設數字化發展生態、以標準為先導推進職業教育數字化發展、數字化與產教融合雙向賦能\"的中國智慧。

（一）打破學科壁壘：構建知識融合新生態

打破學科壁壘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構建多方協同的知識治理新范式。這一過程實質上是知識生產體系的深層變革，涉及教育機構、政府部門、產業界和社會組織等多元主體的共同參與。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副司長李智表示，借數字之基搭建產教聯動平臺，借數字之橋打通校企對接樞紐，借數字之力激活協同創新節點。希臘教育、宗教事務與體育部高等教育副部長尼科斯·帕帕伊奧安努提出，要獎勵冒險精神，打破壁壘，當教師、管理人員、學生和技術團隊以靈活、跨學科的方式合作時，變革就成為共同的使命，而不是自上而下的命令。南洋理工大學教授莫惠魴提到，通過搭建跨學科的AI教育實踐社區，結合該學校自主研發的智能教學中樞平臺，能夠為教育工作者提供全流程工具支持。小米集團全球標準部總經理周班嘉表示，技術與教育的雙向賦能是推動產業升級、培育新質生產力的關鍵引擎，既帶動和孵化出了一系列院校專業建設、人才培養資源，同時也拓寬了整體的就業路徑，實現雙向共贏的發展。

（二）創新人才培養：提升科技創新和成果轉化

創新能力是國家、組織及個人長足發展的關鍵力量，創新人才培養是新時代教育的發展方向[14。《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中明確提出，未來需“創新人才培養方式，培養學生創新精神與實踐能力\"。澳門大學校長宋永華提到，不能只是為了讓學生找到第一份工作，而是要培養他們在今后的人生中不斷迎接挑戰的能力、持續學習的能力，并提到人工智能與教育的融合創新趨勢，一是教學模式及研究方法不斷創新；二是AI教育戰略化，推動AI的普及與深化；三是建設AI相關的研究平臺；四是推動兼顧公平、透明并以人為本的AI治理及創新應用。墨爾本大學教授GregorKennedy提到，為了讓學生獲得使用人工智能的機會，需要把人工智能嵌人到課程中，而不是把人工智能作為模塊與課程并列，也不能作為學習技能附加。武漢職業技術大學校長何保華提到，傳統課程就像一座古典建筑，穩固卻難擴展。而AI讓知識流動起來，實時對接企業產線數據，使得新技術轉化為課程的時間是原來的 15% ，畢業生適應崗位周期縮短了 40% 。

（三）推動教育公平：實現資源普惠與智能賦能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的“教育2030行動框架”總體目標是“確保全納、公平的優質教育，使人人可以獲得終身學習的機會”，為全球教育發展指明了方向[5]。教育部副部長王光彥指出，中國教育部致力于建設全民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促進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正在大力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推進大規模應用和數據整合共享，著力建設泛在可及的終身教育體系。南非高等教育和培訓部副部長布提·馬納梅拉介紹，南非正在構建統一協調包容的繼續教育體系，向所有人免費提供數字教育課程，同時緊密追蹤勞動力市場需求，調整數字課程內容，讓年輕人平等地獲取學習和發展的機會。武漢市副市長孟暉介紹，武漢為老年人定制了銀齡數智課堂，幫助他們跨越“數字鴻溝”；為年輕職場人士開設了江城夜校線上課程，助力他們實現職業躍遷；為剛來武漢的新市民打造云上學堂，助其融入城市生活。

七、結束語

在上屆大會的主旨演講中，中國教育部部長懷進鵬提出從“3C\"走向\"3I”，即秉持聯結為先（Connection）、內容為本（Content）、合作為要（Cooperation）的\"3C\"理念，聚焦集成化（Integrated）智能化（Intelligent）、國際化（International）的\"3I\"戰略方向[，在此背景下，中國教育部將立足新階段（NewStage）、新標準（NewStandard）、新路徑（NewWays）\"3N\"，推動教育的深層次、系統變革，為全球智慧教育發展貢獻中國智慧、提供中國方案，共同開啟教育數字化發展新征程。

2025世界數字教育大會的召開，傳遞出中國政府與世界各國協同推進數字教育變革的心聲，描繪了全球數字教育未來發展的路徑。智能時代的教育變革，深刻影響和改變著教育的未來。為此，我們將人工智能技術作為引擎，以“未來教師\"“未來課堂\"“未來學校\"“未來學習中心\"“未來科教融合新范式”協同驅動教育變革。通過這場全球矚目的數字教育大會，共同回答“智能時代、教育何為\"這道時代課題、世界課題。期待本次大會提出的“教育發展與變革：智能時代\"的新理念能夠指導教育的未來發展，在政策設計、學術探索、教學創新、技術研發和產業協同等方面提供切實可行的行動框架，推動教育向更智能、更開放、更可持續的方向演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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