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中國特色金融發展之路的六個維度

習近平總書記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推動金融高質量發展專題研討班開班式上，從八個方面闡釋了中國特色金融發展之路基本立場、觀點、方法，即堅持黨中央對金融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取向，堅持把金融服務實體經濟作為根本宗旨，堅持把防控風險作為金融工作的永恒主題，堅持在市場化法治化軌道上推進金融創新發展，堅持深化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堅持統籌金融開放和安全，堅持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同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中國特色金融發展之路既遵循現代金融發展的客觀規律，更具有適合我國國情的鮮明特色，與西方金融模式有本質區別①。理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金融本質，構建中國特色現代金融體系，需要準確理解中國特色金融發展之路的核心要義。

深刻把握金融工作的政治性和人民性

中國共產黨百年紅色金融史體現金融工作的政治性和人民性。政治性要求金融要服務于國家戰略，黨的宗旨是金融工作的根本指南。人民性是馬克思主義理論最鮮明的品格。金融是具有價值取向的，從根本上說就是為國家和人民利益服務的，“人民利益至上”是中國金融人的價值追求。如果金融不服務于國家和人民的利益，金融工作丟了價值取向，金融領域就會亂象叢生。金融工作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取向，堅持把金融服務實體經濟作為根本宗旨，堅持把防控風險作為金融工作的永恒主題，堅持深化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堅持統籌金融開放和安全，堅持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這就要求金融工作踐行黨的宗旨，金融系統提高政治站位，堅持政治原則、堅定政治方向、保持政治定力，始終牢記黨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人民立場是黨的根本立場，也是黨領導下金融工作的根本立場。

回顧黨和國家的發展歷程，紅色金融首先意味著中國共產黨的政治主張，是黨的宗旨在金融領域的體現；紅色金融始終根植于人民，從井岡山走向全國，以人民為中心的理念是金融發展的指揮棒。金融是黨經世濟民和治國理政的重要工具，是上層建筑與國家治理機制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黨的領導下，金融工作一直服從和服務于黨的中心工作和中心任務，金融的目標與黨的目標是一致的。金融工作堅持問題導向，致力于解決黨和國家在不同歷史階段所面臨的一系列現實難題。從創建革命根據地到北上抗日，各革命根據地銀行“一心為戰”，無論是在同國民黨開展貨幣斗爭、打破經濟封鎖方面，還是在保障戰爭供給、支持蘇區經濟發展方面，黨領導下的金融工作都發揮了積極的作用。在黨的百年金融思想發展歷程中，金融工作始終堅持黨的領導，堅持人民立場，堅持為人民服務，堅持維護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堅持群眾利益至上，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充分發揮市場在金融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

黨的十四大指出，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目標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就是要使市場在社會主義國家宏觀調控下對資源配置起基礎性作用，使經濟活動遵循價值規律的要求，適應供求關系的變化；通過價格杠桿和競爭機制的功能，把資源配置到效益較好的環節中去。黨的十五大指出，充分發揮市場機制作用，進一步發揮市場對資源配置的基礎性作用。黨的十六大指出，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改革方向，使市場在國家宏觀調控下對資源配置起基礎性作用。黨的十七大指出，要深化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規律的認識，從制度上更好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黨的十八大指出，要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更大程度更廣范圍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指出，經濟體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點，核心問題是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黨的十九大進一步強調，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更好發揮政府作用。黨的二十大指出，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更好發揮政府作用。市場的作用從“基礎性”上升到了“決定性”，兩字之改對市場作用作出了全新的定位，是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的一大亮點，是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內涵“質”的提升。

中央金融工作會議指出：“堅持在市場化法治化軌道上推進金融創新發展。”市場經濟本質上就是由市場決定資源配置的經濟，實踐已經證明，由市場配置資源是最有效率的資源配置方式。提高金融資源的市場化配置水平，一方面要大力發展資本市場，優化融資結構，更好發揮資本市場樞紐功能。資本市場的發展程度在一定意義上代表著我國金融市場化的發展程度，是金融體系中最有活力的平臺。發展資本市場對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具有關鍵性作用，資本市場的規范與成熟是一國金融體系從傳統模式走向現代模式的基本象征。一個有活力的資本市場必然既能推動經濟增長、有效配置資源，又能平滑經濟波動、合理分散風險，同時還能使居民分享經濟增長的財富效應。對于我國而言，建立這樣一個結構合理、功能強大的資本市場意義重大，關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建設。長期以來，我國主要依賴于以銀行為主的間接融資體系，導致企業杠桿率較高，增加了金融風險。為此，需要進一步完善金融市場結構，做大做強資本市場，提高直接融資比重。在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的背景下，資本市場的市場化資源配置功能將在調整產業結構并構建創新型經濟體系中起到重要作用。推動股票發行注冊制走深走實，發展多元化股權融資，大力提高上市公司質量，培育一流投資銀行和投資機構。發展資本市場的目的就是提高資源配置的效率，任何一個符合條件的企業都有權到資本市場上獲得股權融資，每一位投資者都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看好的企業進行投資，這就需要通過注冊制改革完善市場體系和資源配置手段，不能歧視性地選擇上市對象，應把選擇權交還市場。同時，要用好政府這只“看得見的手”，真正發揮好秩序維護者的作用。監管部門需要維護市場的公平與透明，需要打擊操縱市場、內幕交易、虛假信息披露等違法行為，需要建立嚴格的退市制度，但不需要干預市場的價格，人為制造牛市。資本市場要更加注重保護投資者，讓投資者通過長期投資獲得收益，而不是通過短期炒作進行套利。要想實現這一目標，必須嚴格執行上市公司強制分紅的制度。

另一方面要穩步推進利率市場化改革，讓利率充分發揮引導資源配置的作用。穩步推進利率市場化是中國改善宏觀調控和深化金融改革的核心內容之一。利率是資金的價格，利率市場化改革對資金的高效配置能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需要讓利率在市場中根據供求關系來決定。利率市場化應以間接調控和市場化改革為方向，著重于有效機制的建立，盡量減少計劃和行政手段的運用，通過取消利率管制，把商業銀行、企業及居民的微觀目標與貨幣政策調控目標融合到一起，發揮貨幣政策傳導鏈條中所有主體的積極性，使得市場利率能更好地反映實際的資金供求狀況，有助于企業和居民更加有效地使用資金，發揮貨幣政策利率傳導渠道的作用，加強貨幣政策傳導的有效性。

提升在全球金融市場配置資源的能力

一個金融強國一定是開放的，絕對不能是封閉的，金融強國一定是國際上的強國。國際國內經驗都表明，在開放的環境中通過高水平全球競爭提高金融競爭力，是建設金融強國的必然要求，是做強做大金融業的唯一出路。中國金融業整體水平在國際化過程中得到了顯著提升。在此過程中，金融機構的公司治理水平和盈利水平得到提高，市場競爭能力和抗風險能力得到提升，推動了金融產品和金融服務的創新。金融開放和金融安全的關系是復雜的，金融開放不一定會降低金融安全的水平。一個有效率的金融體系是金融安全的最大保障。我國金融業對外開放保持著自主、漸進和可控的原則，開放的節奏把握得非常好，實現了資源配置效率和金融穩定性的“雙提升”。

穩步擴大金融領域制度型開放，就要堅持“引進來”和“走出去”并重，提升跨境投融資便利化水平，吸引更多外資金融機構和長期資本來華展業興業，服務好“一帶一路”建設。“家有梧桐樹，自有鳳來棲”。我國的“梧桐樹”就是仍處于發展上升期，擁有14億人口的消費市場，蘊含巨大的內需潛力，因此可以利用巨大的市場機遇吸引外資。要進一步優化營商環境，繼續大幅減少外商投資準入限制，打造國際合作新平臺，向全球投資者證明我國是一個法治穩定的投資場所，有理由成為外國企業投資的首選之地。堅持統籌金融開放和安全，著力推進金融高水平開放。金融高水平開放要求穩慎扎實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這將有利于企業防范流動性短缺的風險，有利于實現全球外匯儲備的穩定，有利于使人民幣成為“錨貨幣”，是全球經濟發展再平衡的需要。

我國經濟穩定、高質量的增長，是推動和支撐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因素。只要我國經濟能夠保持高質量的強勁增長勢頭，人民幣國際化就會有一個較好的發展。這個過程中需要培育高質量發展、高水平開放的微觀經濟主體，重點是提高企業和產品的競爭力，增強貨幣選擇和使用的話語權。要堅定不移深化金融領域改革開放。未來應堅持人民幣利率、匯率由市場決定，在遵循富有效率、穩健有效的原則下，循序漸進推進資本賬戶和金融市場的開放，讓離岸人民幣有更好的投資場所。完善人民幣國際化的基礎設施建設，努力實現哪里有人民幣，哪里就有CIPS的服務，發揮CIPS在人民幣國際化中的基礎設施作用。

共建“一帶一路”倡議是我國擴大開放的重要舉措，在為全球治理提供重要公共產品的同時，也為人民幣國際化提供了良好條件。最優貨幣區理論表明，生產要素流動、經濟開放、貿易結構互補和政策協調等要素條件能夠為貨幣國際化創造良好條件。“一帶一路”建設所追求的設施聯通需要大量資金投入，這個過程激發了國際社會對人民幣的需求，以解決“一帶一路”建設過程中的資金缺口問題，這就有利于人民幣形成在資本項目下輸出、經常項目下回流的機制。“一帶一路”沿線投資將成為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動力。“一帶一路”建設所追求的貿易暢通需要投資和貿易的便利化，更需要有效規避匯率波動風險的機制，加大人民幣在貿易結算中使用的比例能夠滿足貿易各方的需求。“一帶一路”建設所追求的資金融通既有助于推動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的使用，更好發揮人民幣支付和結算的功能，還有助于擴大“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貨幣互換的規模。

增強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能力和效率

發展新質生產力，需要新型勞動對象，數據已成為重要的新型勞動對象。任何行業，都值得用數字化重做一遍，也可以用數字化重做一遍，金融更是如此。“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金融主動擁抱科技，既是金融業競爭推動的結果，更是自身需要的結果。一部金融史本身就是金融不斷創新和發展的過程。在金融科技的推動下，貨幣形態正在從實物貨幣向數字貨幣發展，金融服務正在從人與人當面對話向遠程移動互聯方向發展。金融與數字能夠結合得如此之好，其根本原因在于二者具有天然的耦合性，金融業本身就是信息密集型行業，信息對于金融業至關重要。一方面，數字與金融的耦合極大提高了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效率，究其原因，其背后蘊藏著深厚的學理。在金融科技的視角下，金融競爭真正的優勢體現在品牌、客戶、管理和信息等方面。品牌意味著信任，客戶代表著流量，管理關乎著風控的水平，信息取決于數據。金融中介理論認為，金融中介具有信息生產功能，能夠向市場提供信息，緩解交易雙方的信息不對稱狀況。網絡在信息生產、傳遞等方面的優勢，使得金融科技不僅極大地提高了信息傳遞的速度，還提升了信息搜集能力，降低了信息處理成本，從而提升了金融中介的信息生產能力。網絡已經成為人類共創信息與共享信息的平臺，人類在長期歷史中創造并承襲的信息傳播模式，正在網絡信息技術的推動下發生本質改變。金融科技借助電子信息技術與傳統金融的融合，創新了金融業態，提升了金融服務的便利性，在眾多領域提高了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質量。

另一方面，金融科技不斷優化金融的傳統功能。一是優化資源配置的功能。金融體系能夠為企業或家庭的生產和消費籌集資金，同時還能將聚集起來的資源在全社會重新進行有效分配。在科技力量的助推之下，金融配置資源的方式更加豐富。以大數據、云計算為基礎，金融科技可以實現個人信用與借貸資金的完美匹配。二是優化支付結算的功能。金融體系提供完成商品、服務和資產清算和結算的工具。在科技力量的助推之下，金融的清算支付功能在效率上有極大地提升。第三方支付的出現對于打破銀行支付壟斷、引入競爭機制具有重要意義。三是優化財富管理的功能。在科技力量的助推之下，金融財富管理的功能更為普惠。

讓每一個人公平擁有享受金融服務的權利

普惠金融的目的是要讓每一個人在有金融服務需求時，能夠及時、有尊嚴地以合適的價格獲得高質量金融服務，尤其是社會中的弱勢群體。普惠金融與“共享”發展理念是一致的。普惠金融存在的經濟價值，在于幫助調整金融供求失衡，特別是金融結構的供求失衡，以實現金融更好地服務于實體經濟的目的。普惠金融存在的社會價值，在于幫助低收入人群和小微企業等弱勢群體獲得金融服務，讓每一個人公平擁有享受金融服務的權利。從本質上看，普惠金融幫助弱勢群體獲得了公平發展機會從而致富的權利，它的重要價值在于促進經濟的包容性增長和社會的和諧發展。

我國高度重視普惠金融戰略，推進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一項重要內容就是要構建多層次、廣覆蓋、有差異的銀行體系，通過合理高效的渠道積極發展普惠金融。在這個體系當中，商業銀行、政策性銀行和中小金融機構應各有定位、各司其職、相得益彰。國有商業銀行應明確其定位，以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為導向，緊盯做優做強的核心目標。政策性銀行應明確職能定位，理清業務邊界。政策性銀行以國家利益和國家戰略需要等為業務價值，主要作用是彌補部分領域的市場失靈，做商業銀行不愿做、做不到和做不好的事情，而不應混淆政策性業務和商業性業務。中小金融機構依靠在本地長期積累的信用，可以更好地為中小微企業服務，找準符合自身的差異化定位，確立經營重點，將業務“做小做散”，降低貸款集中度和戶均貸款規模。

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底線

從金融發展史來看，金融危機不是小概率事件，一部金融史就是一部危機史。金融業以高負債經營為特征，一個根本特點就是存在較大的外部性，加之信息不對稱問題的存在，金融業與生俱來就極具脆弱性。金融市場化改革和金融創新又在一定程度上加劇了金融脆弱性，這種脆弱性又伴隨著高風險性和高傳染性。金融機構不同于普通企業，一旦出問題就可能引發系統性金融風險。金融的特性要求金融監管必須從嚴，要對金融市場和金融機構依法監管，對非法金融活動更要嚴格禁止、嚴厲打擊，如此才能更好防范金融風險并維護投資者利益。

金融監管既要消除監管空白和盲區，又要謹防“害群之馬”擾亂市場。一方面，分業監管的體系有一定的優勢，每個監管機構能夠專注于各自的領域，做到監管部門和金融機構之間一一對應，同時還能避免監管權力過度集中。但當這種監管體系與混業經營的趨勢不協調、對于資金跨業態流動信息掌握的相對較少、難以覆蓋混業經營中資金跨業態流動帶來的風險、對于各業態間風險的交叉滲透缺少必要的關注時，只有等到跨業態資金流動引起的風險在某一業態集聚時，才會被監管部門注意。另一方面，金融業是一個與金錢打交道的行當，自然吸引了為數眾多的“騙子”。近年來互聯網金融領域市場主體“魚龍混雜”，出現了一批“害群之馬”，需要加強金融監管維護金融秩序。部分“害群之馬”通過建立平臺，虛構借款人信息，以高回報率為誘餌，進行虛假宣傳，目的就是為了詐騙，吸引投資者大量投資后卷款而逃。部分“害群之馬”干的事情就是龐氏騙局，又被稱為“拆東墻補西墻”，簡單來說就是借新還舊，利用新投資人的錢來向老投資者支付利息和短期回報，以制造賺錢的假象進而騙取更多的投資。這類平臺的充值金額必須得一直大于提現金額，而當充值金額小于提現金額時，平臺就會通過發布高收益的短期標來填補資金缺口。一旦平臺沒有持續的投資來源，整個資金鏈就會斷裂，平臺也就離“跑路”不遠了。

金融市場亂象叢生是引發系統性風險的重大隱患。金融亂象特別是違法亂紀金融活動，牽涉到巨大經濟利益和諸多關系紐帶。我國需要重點整治的金融亂象包括亂辦金融、非法集資、亂搞同業、亂加杠桿、亂做表外業務、違法違規套利等。甚至有個別機構打著“金融創新”的旗號，實際上干的卻是非法吸收存款的事情。面對這些新變化，金融監管部門需要創新金融監管手段，平衡好金融創新和金融安全的關系，做到既鼓勵有助于提高金融服務效率的金融創新，又能將金融風險控制在安全范圍之內。金融亂象頻發，說明金融風險防控存在短板，下一步要建立健全符合我國國情的金融法治，對各種金融亂象依法依規處置。整治這些金融亂象，需要強化金融風險源頭管控，嚴把市場準入關，堅決取締非法金融機構，禁止非法金融活動，打擊非法集資活動。金融領域的風險具有較強的傳染性和危害性，更不能“無照駕駛”，不允許一般工商登記注冊企業從事或變相從事法定金融業務。既要對非法集資和地下錢莊加大懲處力度，又要對違法犯罪金融活動敢于亮劍，嚴厲打擊非法金融活動。

中央金融工作會議要求“全面強化機構監管、行為監管、功能監管、穿透式監管、持續監管，消除監管空白和盲區，嚴格執法、敢于亮劍”。2023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在原銀保監會的基礎上組建國家金融監督管理總局，統一負責除證券業之外的金融業監管，強化機構監管、行為監管、功能監管、穿透式監管、持續監管，統籌負責金融消費者權益保護，加強風險管理和防范處置，依法查處違法違規行為。機構監管與功能監管互為補充，行為監管要更加重視保護消費者，穿透式監管要緊盯金融風險本質，解決“多層嵌套”的問題，持續監管要保證監管在時間上的連續性。加強金融監管，需要堅持金融持牌經營的原則，絕不能把從事金融業務的平臺機構僅僅定位為科技公司。任何機構從事金融業務都要以服務實體經濟和提高資源配置效率為目標，以金融穩定安全為前提，立足金融消費者保護，促進市場公平競爭。不論何種機構，只要從事相同的金融業務，就要接受同樣的監管，有同樣的資本金和資本充足率要求，以保證競爭的公平性，防止監管套利。

（作者系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經濟學教研部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