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新樂文化發現50余年,在當年是比較重要的考古學發現,它把沈陽地區的歷史推到距今7000年,為理清遼河流域考古學文化序列提供希望。因為新樂遺址出土的新樂文化考古材料沒有疊壓打破關系,缺少明確的斷代信息,且之后考古發掘再未發現大型的新樂文化遺址,這就導致新樂文化的分期一直是停滯的。文章從新樂文化房址的建筑結構出發,根據房址的面積、柱洞的數量和位置、房址的朝向等推測房址的建筑時間相對早晚關系,從而對新樂文化進行分期斷代。
關鍵詞:新樂文化;房址;柱洞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5.11.033
新樂文化發現于1972年,因位于沈陽新樂宿舍而得名,共發現50座新樂文化時期房址和大量的陶器、石器、煤精制品等。此后在新民高臺山遺址、康平北坨子遺址、康平王全遺址、法庫佘家堡遺址、法庫蛇山溝遺址、遼中大黑北崗遺址、通遼阿仁艾勒遺址等有少量發現新樂文化時期的陶片。因發現的新樂文化材料相對單一,特別是陶器材料不足以支撐類型學分析,且發現的房址相互間沒有疊壓打破關系,這導致新樂文化的研究工作特別是分期斷代工作存在一定難度。本文從聚落考古學中的房址結構分析,嘗試對新樂文化進行早晚分期。
新樂遺址已發掘清理38座房址,均為半地穴,多數呈圓角長方形,房內均有柱洞,柱洞內豎木柱用以支撐木架構的屋頂。面積不同柱洞的數量也有增減。根據柱洞的位置可將柱洞分為壁柱和立柱,立柱又分內柱和外柱,位置不同柱子的支撐作用也不同。
在新樂遺址發現的新樂文化房址中,多數房址的坍塌堆積中都發現有經過火燒的現象,不僅在房址的四壁、活動面有一定厚度的燒結面,而且還有倒塌的炭化木柱、條狀燒土、草泥燒結塊等,如F2等。
以F2為例,平面呈圓角長方形,東西長11.10米、南北寬8.60米、穴壁深0.60米。房址內堆積共三層:第一層堆積為黑褐色堅硬土層,房址廢棄后堆積,厚0.15~0.40米;第二層堆積為房址倒塌堆積,“經過火燒后塌落的木架結構的炭化堆積,四角堆積得比較厚,燒土面上為粒狀灰色黃土所覆蓋,厚0.10~0.35米。堆積內有燒土塊、經火燒過的炭化木柱,有些木架結構炭化程度較好,尚可見其粗細和其塌落后的位置和方向。有些已燃盡呈灰白色灰狀,徑0.10~0.20米,最長的約2.00米,多錯落疊壓在一起,較粗的炭化柱多數倒向中間。略細的炭化柱,多與房址四壁平行”“東側的南端有2米多寬的地方不見紅燒土”;第三層堆積是房內原有物品堆積,厚約0.10米。
房址內共發現51個柱洞,分三層排列:①第一層的柱洞緊靠穴壁,部分柱洞是嵌在穴壁上的,穴壁上可見半圓形的立柱槽。共有34個柱洞,南北各分布9個、東西各分布8個,柱徑12~14厘米。柱洞的分布間距不等,從柱洞的形制上看,除四角的立柱和西北兩側的部分立柱是埋入地下的之外,其余均立于居住地面,依附于0.60米高的穴壁上。②第二層的柱洞距離穴壁0.90~1.80米,共14個,北邊5個、東邊2個、南邊4個、西邊3個,柱洞分布間距基本相等。這一層的柱洞形制不同于第一層,柱洞地表呈盆口形,漏斗式,形似火塘或灶,有暗紅色的燒結面。位于四角的4個柱洞相比其他柱洞更大、更深,最大直徑約0.56米,深0.60~1.05米,其他的柱洞相對較淺,深0.25~0.30米。有柱坑,橫截面呈梯形,柱洞底部放有不規整的石片。③第三層的柱洞是圍繞著中心火塘而建的,共3個,平面呈三角形,柱洞的分布間距不等。這一層立柱全部立于居住地面,僅有燒土圈和極淺的柱痕。
在《沈陽新樂遺址第二次發掘報告》《新樂遺址發掘報告》中認為第二層共11個柱洞,第三層共6個柱洞,存在爭議的柱洞是036、042、047。這兩篇文章認為,第二層立柱的柱子均埋入地下,且角柱之間除東邊僅在偏南的角柱附近增加1個立柱,其余三邊等距增加2個立柱;第三層立柱的柱子均是立于居住地面。兩層立柱的柱洞修建形制有明顯的差異。從平面圖上可知,036、047號柱洞與035號柱洞非常近,042號柱洞正好在041號與043號柱洞之間。從房址內所有柱洞的分布情況上看,F2在修建時柱洞房址位置、數量是有一定規劃的,所以本文認為,不同于第二層柱洞形制的這3個柱洞可能是后期房屋維修時增加的立柱,直接將立柱立于地面用來加固房梁,并不是房屋修建時原本規劃的立柱,故將其歸于第二層。
F2是新樂遺址發現的新樂文化房址中的大型房址,周圍錯落分布了中型房址和小型房址,位置應是經過人工規劃后建成的。房址內出土文物數量較多,房址內發現未經研磨加工的炭化黍谷殼和五套石磨盤石墨棒,大量的細石器、玉刻刀等加工工具,成片堆積用于制作陶器的沙土和成套沒有使用痕跡的陶器,推測應是一處公共的生產加工勞動場所。F2還發現一件炭化木雕藝術品,形似權杖,直柄長40厘米,上部雙面淺浮雕、半透雕鳥形圖案,很有可能是當時的部落圖騰。那么F2除了是一處公共的勞動場所外,也是公共集會或舉行宗教儀式的活動場所。F2房址的功能和性質應是整個新樂遺址發現的新樂文化房址中最重要的,其建筑規格、水平也應是整個遺址中最高的。
新樂遺址發現的其他37座新樂文化房址,房址面積、柱洞和方向情況如下。
F1,5.70米×5.20米×0.45米,面積約為30平方米,未發現柱洞,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3,9.40米×7.70米×0.70米,面積約為72平方米,房址內共發現66個柱洞,分為兩層:第一層柱洞緊靠穴壁或嵌在穴壁上,其中東半部分的柱洞排列整齊且相對其他地區較密集,西北角的柱洞相對集中,有可能是后期補柱的;第二層柱洞距離第一層間隔約1米。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4,4.70米×4.10米×0.20米,面積約為17平方米,共發現有3個柱洞,均位于房址的拐角處(東南角被現代坑打破,無法確定是否有柱洞)。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F5,4.00米×3.20米×0.40米,面積約為12.8平方米,共發現有11個柱洞,均為壁柱,分布在北側和南側。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6,6.87米×6.55米×0.60米,面積約為45平方米,共發現有10個柱洞,均為壁柱,西南西北柱洞較深,東側未發現柱洞。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7,8.40米×7.60米×0.50米,面積約為63平方米,共發現有49個柱洞,分為兩層:第一層柱洞緊鄰穴壁;第二層柱洞圍繞中間的灶址和窖穴。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8,10.66米×9.92米×0.60米,面積約為105平方米,共發現有87個柱洞,分為三層:第一層柱洞緊鄰穴壁,從已發掘的情況看,東半部分柱洞比西半部分的柱洞排列間距更密集,近乎是一個緊鄰一個(西北角被打破,柱洞情況不明);第二層柱洞與第一層間距約1米;第三層柱洞圍繞中間灶址和窖穴。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10,5.68米×5.27米×0.20米,面積約為32.5平方米,共發現43個柱洞,分為兩層,在第一層柱洞中有多個柱洞在1個柱坑內。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F11,5.10米×4.70米×0.60米,面積約為23平方米,共發現14個柱洞,柱洞分布不規律,北側距離穴壁較近,南側距離穴壁較遠,東側柱洞較少,僅在東南角有1個柱洞。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12,8.06米×7.30米×0.62米,面積約為62平方米,共發現42個柱洞,分為兩層,有多個柱洞在1個柱坑內的現象。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13,5.80米×5.67米×0.67米,面積約為30平方米,共發現22個柱洞,柱洞多分布在西北側和西南側,東側柱洞較少,存在多個柱洞在1個柱坑內的現象。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14,4.60米×3.80米×0.56米,面積約為17平方米,共發現16個柱洞,柱洞分布不規律,東側柱洞較少,僅有2個。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F15,5.66米×5.00米×0.72米,面積約為28平方米,共發現29個柱洞,分為兩層,排列較為規律,存在多個柱洞在1個柱坑內的現象。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16,5.20米×4.80米×0.40米,面積約為24.5平方米,共發現13個柱洞,緊鄰穴壁,排列較為規律,在4個角柱中間等距離增加1個或2個立柱。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17,5.80米×5.00米×0.50米,面積約為29平方米,共發現7個柱洞,均位于房址的拐角處(房址東部被近代擾坑打破,東北角柱洞情況不明)。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18,5.80米×5.60米×0.68米,面積約為32平方米,共發現46個柱洞,分為兩層,柱洞分布間距相近,存在多個柱洞在1個柱坑的現象。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19,4.90米×4.80米×0.50,面積約為24平方米,共發現21個柱洞,分為兩層:第一層柱洞主要分布在房址的四角,并在2個角柱中間增加1個柱洞,柱洞分布間距相近;第二層柱洞主要分布在灶址周圍。存在多個柱洞在1個柱坑的現象。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20,4.60米×4.65米×0.52米,面積約為21平方米,共發現17個柱洞,在四角柱洞之間等距離增加2個柱洞(東北角被現代建筑打破,柱洞情況不明),東南角柱洞密集,有可能是后期補柱的。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21,2.90米×2.90米×0.31米,面積約為8.4平方米,未發現柱洞。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24,3.90米×5.40米×0.50米,面積約為19.8平方米,共發現31個柱洞,分為兩層,排列較規律,存在多個柱洞在1個柱坑的現象。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F25,4.00米×3.80米×0.20米,面積約為15平方米,共發現9個柱洞,在4個角柱之間增加1個柱洞,東北角的柱坑里有2個柱洞。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26,4.5米×5.6米×0.16米,面積約為25平方米,共發現31個柱洞,分布雜亂,從穴壁到房址中間均有柱洞,看不出層次。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F27,14.77米×9.50米×0.74米,面積約為140平方米,共發現70個柱洞,分為三層,層次不清晰,東北角柱洞相對其他區域較少。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F28,3.30米×3.60米×0.50米,面積約為12平方米,共發現5個柱洞,緊鄰穴壁,柱洞分布間距相近(房址東部被現代溝打破,柱洞情況不明)。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F30,3.10米×3.40米×0.40米,面積約為9.3平方米,共發現6個柱洞,緊鄰穴壁,柱洞分布間距相近(西北角、西南角未發現柱洞)。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CDF1,3.20米×3.30米,面積約為10.5平方米,共發現8個柱洞,緊鄰穴壁,在4個角柱之間增加1~2個柱洞(房址北部被現代建筑打破,情況不明)。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CDF2,6.20米×6.30米×0.85米,面積約為39平方米,有門道,門道建在房址東壁中間,共發現44個柱洞,排列較為規律,分為兩層:第一層25個柱洞,緊鄰穴壁,第二層15個柱洞,距離第一層柱洞間距約1.0~1.3米,第二層柱洞較第一層柱洞更深,柱洞底部填沙夯實。房址方向呈南北向,朝向呈東西向。
CDF3,3.20米×3.80米×0.40米,面積約為12平方米,因房址中部和南部遭到破壞僅發現5個柱洞,緊鄰穴壁。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CDF4,5.80米×5.00米×0.50米,面積約為29平方米,共發現21個柱洞,緊鄰穴壁,柱洞分布間距相近,排列較為規律。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CDF5,3.00米×2.90米×0.24米,面積約為8.7平方米,共發現4個柱洞,均為角柱,緊鄰穴壁。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CDF6,3.60米×4.00米×0.40米,面積約為12.8平方米,因房址被現代溝破壞僅發現4個柱洞,緊鄰穴壁。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CDF7,2.90米×2.70米×0.55米,面積約為7.8平方米,共發現9個柱洞,緊鄰穴壁,柱洞分布間距相近,排列較為規律。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CDF8,3.60米×3.50米×0.31米,面積約為12.6平方米,房址南側被現代溝打破僅發現4個柱洞,緊鄰穴壁。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CDF9,4.20米×4.30米×0.63米,面積約為18平方米,房址北側遭到破壞僅發現4個柱洞,緊鄰穴壁,柱洞分布間距相近,排列較為規律。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〇六F1,4.50米×4.10米×0.30米,面積約為18.5平方米,房址遭到破壞僅存西北角,共發現4個柱洞,分為兩層。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〇六F2,8.20米×6.30米×0.58米,面積約為51.7平方米,房址南部、中部和西北壁均遭到破壞,僅發現25個柱洞,分為兩層,存在多個柱洞在1個柱坑內的現象。房址方向呈南北向。
〇六F5,4.50米×3.85米,面積約為17.3平方米,房址北側、西側均遭到破壞僅發現8個柱洞,緊鄰穴壁,存在多個柱洞在1個柱坑內的現象。房址方向呈東北—西南向。
根據新樂遺址發現的38座新樂文化房址的炭化木柱、紅燒土堆積情況和柱洞情況,我們可以推測當時房屋的建筑結構以及建筑時間。
第一,新樂文化已發現的房址中除CDF2外均未發現門道,大部分房址中的柱洞均是緊鄰穴壁而建的。以F2為例,在第二層柱洞分布上可知,東側的柱洞較其他三側分布較少,當時古渾河流經遺址東部,同時該地盛行東北風和東南風,因此推測房址的出入口可能建在房屋東側或東南側。
遺址中均為半地穴式房址,深0.16~0.85米,未發現門道。方殿春先生認為東北地區7000~8000年前新石器時代較早階段的房屋不設門道,如興隆洼遺址、查海遺址的房址同樣未發現門道。《后漢書 東夷傳》《三國志 魏書》《魏書》等書中均提到“挹婁,古肅慎之國也……,處于山林之間,土氣極寒,常為穴居,以深為貴,大家至接九梯”“挹婁在夫馀東北千余里……,處山林之間,常穴居,大家深九梯,以多為好”“勿吉國,在高句麗北,舊肅慎國也。……其地下濕,筑城穴居,屋似形冢,開口于上,以梯出入”。史料中提到的房屋近似今天東北地區使用的地窨子。從史料記載和東北地區時期相近的其他史前遺址出土情況分析,新樂遺址發現的新樂文化房址也應是在房頂開口作門,從房頂用梯子出入。
第二,從F2、CDF2等被火燒毀的房址中殘留的木炭結構等推測,在緊靠穴壁四周或嵌入穴壁內立一排壁柱,距離第一層柱子約1米處再立一圈柱子,形似“回”字形,在大型房址內中心增加立柱支撐房頂,每層柱子上各橫搭一圈木柱做梁,橫梁上再縱向搭棚,用草徑搭泥填補房梁縫隙。
第三,房址中柱洞分布情況可分為三種,只有一層壁柱、兩層柱子(一層壁柱和一層立柱)、三層柱子(一層壁柱和兩層立柱),大型房址均為三層立柱,而中型房址的面積和立柱數量基本呈現正相關,房址面積越大立柱越多,小型房址的面積和立柱數量則不是正相關,如F24,19.8平方米發現31個柱洞分為兩層;F11,23平方米發現14個柱洞。這可能同建筑房屋的工藝水平相關。
根據房址中的柱洞情況可將建筑工藝分為:無柱洞(或房頂搭建在室外地面上),室內柱洞分布雜亂、排列沒有規律,室內柱洞分布間距相近、排列有規律,室內柱洞分布規律、有門道。
如果以柱洞的分布排列作為建筑房屋工藝精進的依據的話,那么可以對遺址區發現的房址(除〇六F1破壞嚴重)進行年代上的劃分,由早至晚分別為:①無柱洞(或房頂搭建在室外地面上):F1、F21。②室內柱洞分布雜亂、排列沒有規律:F4、F5、F7、F8、F10、F11、F14、F26、F27、〇六F2。③室內柱洞分布間距相近、排列有規律:F2、F3、F6、F12、F13、F15、F16、F17、F18、F19、F20、F24、F25、F28、F30、CDF1、CDF3、CDF4、CDF5、CDF6、CDF7、CDF8、CDF9、〇六F5。④室內柱洞分布規律、有門道:CDF2。
第四,從房址的方向上可以看出,新樂遺址發現的新樂文化房址分為兩種方向—南北向和東北—西南向。呈南北向的房址有F4、F10、F14、F24、F27、F28、CDF1、CDF2、CDF3、CDF4、CDF7、〇六F2。兩種方向的房址雜亂分布在整個遺址區,南北方向的房址相對集中分布在遺址的西側,出土的陶器類型也均為筒形罐、斜口器。不同方向的房址建筑模式,有可能代表同時期這個遺址生存了2個氏族。
新樂遺址發現的新樂文化,從房址內出土的遺物看,房屋功能沒有明顯的分化,并未出現專門的勞動區和居住區,也未發現環壕,但是從房屋結構、布局等新樂遺址已經出現大型聚落的特點。F2出土的炭化木雕藝術品,很可能是當時部落的宗教象征或部落圖騰,那么,新樂遺址極有可能就是新石器時代早期遼河下游地區的中心聚落。對新樂遺址發現的新樂文化研究,可以使我們更好地了解遼河下游的史前文化情況、理清遼河下游的文化序列,從房屋建筑結構分析房址的早晚關系是在陶器類型學材料缺失情況下的一種方式,但是這個研究結論的客觀性是存在問題的,更進一步準確地分析判斷還需要更多的新樂文化時期的材料來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