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代旱災特點及應對研究

摘 要：金代時期的旱災較多，時空分布特征較為明顯。通過探討金代旱災原因以及政府應對、民間自救等方面，不僅可以了解當時金政府的治理能力，還有助于在今后的防災、救災工作中以史為鑒。本文根據文獻資料總結出金代旱災統計圖，通過對古籍的相關梳理，分析旱災過后產生的一系列次生災害與影響。由于本文涉及旱災，所以在閱讀相關文獻的基礎上，結合政治學、地理學的知識進行研究，通過對旱災治理的分析來體現國家的治理能力變化。并通過數據整理、列表分析的方法對文獻進行分析比較，經過數據分析整理金代時期的旱災分布狀況。面對旱災所引發的社會危機，金代采取的措施基本沿襲前朝，在安撫民心與穩定社會方面起到一定作用。

關鍵詞：金代；旱災；救災；蠲免；賑濟

中圖分類號：K24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5）05 — ０１24 — ０５

一、金代旱災統計及特點

（一）旱災統計

金代于公元1115年建立王朝，至1234年滅亡，前后共計120年。據《金史》等史料記載，這一期間共有68次旱災，平均一年零八個月一次。

由上表可知，太祖與太宗時期無旱災發生；金熙宗時期發生6次旱災，海陵王時期發生1次旱災，金世宗時期發生8次旱災，金章宗時期發生22次旱災，衛紹王時期發生13次旱災，金宣宗時期發生10次旱災，金哀宗時期發生8次旱災。依據以上數據可知，金章宗時期旱災次數最多，約占金代旱災總數的33%。衛紹王與宣宗時期旱災次數雖不及章宗時期，但同樣頻率較高，分別約占總數的19%、15%。

根據旱災的次數特點，可以將金代旱災劃三個階段：金太祖至海陵王時期、金世宗至衛紹王時期、金宣宗至金哀宗時期。第一階段為旱災少發期，共發生7次旱災，占旱災總數的9%；第二階段為旱災頻發期，共出現43次旱災，約占總數的63%；第三階段為旱災多發期，有前后18次旱災的記載，約占總數的28%。可見金代時期旱災前期少、中后期多的特點。

（二）旱災特點

1.階段性

首先，金代旱災具有階段性的特征。第一階段從金太祖收國二年（1116）至熙宗天德二年（1150），這一時期為旱災少發期。35年時間僅有6次旱災，平均為每五年零八個月發生一次旱災，遠低于金代旱災的平均比例。第二階段從天德三年（1151）至明昌元年（1190），這一時期同為旱災少發期，40年時間有10次旱災，平均每四年出現一次旱災，同樣低于平均比例。第三階段從明昌二年（1191）至貞祐元年（1213），這一時期為旱災頻發期。23年間共出現33次旱災，平均每一年零四個月就有一次旱災，高于金代旱災的平均周期。第四階段從貞祐二年（1214）至盛昌元年（1234），此階段為旱災高發期。21年內發生19次旱災，平均每一年零一個月發生一次旱災，該時期的旱災周期同樣高于平均值。

不僅如此，金代時期旱災又存在連續旱災年與無旱年并存的特點。無旱年屬于隔一年就出現旱災，偶爾出現間隔兩年或三至四年一旱。值得注意的是，連續至少五年以上的無旱年亦有記載。最短的為貞元三年（1155）至正隆六年（1161），連續7年未發生旱災，最長的為收國元年（1115）至熙宗天眷三年（1140），長達26年的時間方有旱災。其余為大定三年（1163）至大定十一年（1171），連續9年；大定二十一年（1181）至大定二十八年（1188），連續8年未發生旱災。

與無旱年相對的是連續旱災年。有旱年里，連續兩年旱災較多，又多集中于中后期。旱災持續時間最長的為大定二十九年（1189）至明昌五年（1194），連續六年有旱；最短的為正大二年（1225）至正大三年（1226）連續兩年旱災。其余為天眷三年（1140）至皇統三年（1143）連續四年有旱，大安元年（1209）至貞祐元年（1213）連續五年旱災，興定二年（1218）至元光元年（1222）持續五年旱災。

另一方面，金代時期旱災并非一年一旱，兩至三次旱災的情況也很常見。據現存史料統計，一年一旱的年份為24年，一年兩旱的年份為11年，一年三旱的年份為6年，一年四旱的年份僅為1年，即章宗泰和三年（1203）。不難發現，一年一旱的比重最高，三旱以及四旱的年份則明顯偏少。

2.時空分布不均

金代旱災的時空分布特點較為明顯，主要集中于夏季。由《金史》等史料可知，金代的旱災集中發生于夏季，可視為旱災高發期。夏季共發生28次旱災，占總數的41.2%。夏季旱災中，四月份旱災最多，約占整個夏季旱災總數的43%。六月旱災約占比例達到36%。五月份旱災次數最少，占比為21%。冬季旱災占旱災總數的比例僅為7.4%，且十月份未發生旱災，十二月份占冬季旱災總數的60%，旱災次數最多。十一月的所占比例為40%。另外，冬季旱災呈現出遞增趨勢，隨著時間的推進逐漸增加，但波動較小。春季旱災占總數的13.2%，三月為旱災肆虐的月份，共發生7次旱災，總體上約占春季旱災總數的78%。春季旱災總數隨時間變化而增加，不過波動較大。最后，秋季旱災次數總計10次，約占旱災總數的14.7%，其中七月份旱災最多，占秋季旱災次數的90%，八月份旱災僅1次，占比為10%，九月份未出現旱災。和春季、冬季相反，秋季旱災則隨時間推進而降低，波動同樣很大。

空間分布上看，主要集中于西京地區和南京地區。有明確地點記載的旱災統計僅為35次，約占旱災總數的51%。據現有文獻記載，西京地區受旱災影響最大，有13次旱災，占旱災總數的19%；南京地區共有9次旱災，占總數的13.2%；中都和山東地區各有5次旱災，占比同為7.4%；上京、東京、北京地區屬于旱災少發期，各位1次旱災，旱災比例為1.5%。

二、金代旱災的影響

元代《懷益之兄時在閿鄉》一詩中提到“春旱連延入麥秋，今朝一雨散千憂。”旱災的發生對農業經濟的影響是巨大的，它可使農業大面積減產乃至顆粒無收。旱災過后，隨之而來的就是米價上漲與餓殍遍野的發生。

（一）米價上漲

大安二年（1210），“山東、河北大旱，至六月，夏雨不至，民間斗米至千余錢。”［2］至寧元年，“河東、陜西大旱，京兆斗米至八千錢。”［2］旱災過后米價上漲，米價上漲繼而會破壞社會穩定并容易引發社會動蕩，威脅著金代的統治秩序。除引發米價上漲外，還會導致人員傷亡。熙宗時期，陜西發生嚴重旱災，方圓百里，餓死者十有七八，千里良田顆粒無收。由此可見，在小農社會背景之下，旱災對農業經濟以及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二）誘發蝗災

災害本身具有并發性的特征，大旱之后極其容易誘發次生災害。以蝗災為例，正是旱災發生所產生的溫度和濕度，為蝗蟲滋生提供了溫床，極易引發蝗蟲肆虐，進而出現蝗災。學者張建民指出，“蝗災之發生與旱災有很高的相關程度，大的蝗災往往出現在干旱之后，旱蝗饑相隨的記載很多。”［３］大定十六年（1176），“中都、河北、山東、陜西、河東、遼東等十路旱、蝗。”［2］

（三）耕地荒廢

無論何種災害，都會在短期內破壞農作物的生長。缺乏雨水的澆灌，大量災民流離失所，重災區的土地只能荒廢。農作物得不到收成，農民無法上交稅糧，自身也無法及時果腹，流民增多，社會的不穩定因素也在增加。據《大金國志校證》記載：“天下大旱，山東及澤、潞間寇盜屯結至萬余人。”寇盜勾結、百姓流亡，若不能及時賑濟，勢必會引發社會危機。為解決盜寇問題，金宣宗時期對于剿匪提高了獎勵機制，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社會危機。

為招攬流民回鄉耕種，主要有兩種方式：一為免除賦稅的優待，二為抓捕逃戶。第一種是采取鼓勵的方式招攬農民開墾土地，第二種因流民較多，容易引發社會動亂，且這兩種并未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四）流民增加

形成流民的成因主要分為兩點，一是旱災頻發糧食短缺，二是賦稅壓力沉重。旱災過后，不僅蝗災接踵而至，物價也隨之上漲。貞祐三年（1215），“比歲河東旱蝗，加以邀糴，物價踴貴，人民流亡，誠可閔也。”［2］這使得農民瀕臨破產的邊緣，不得不四處游走謀生。金代的賦稅壓力較大，加之對外戰爭不斷，且災害連年發生。旱災發生之后農作物歉收，無法滿足賦稅，因此大量流民逃離戶籍。農民作為古代社會賦稅的主要承擔者，維系著統治秩序的穩定，流民脫離戶籍使得政府掌控的人口驟降。

（五）糧儲短缺

旱災，尤其是連續的旱災，會加劇糧食短缺。金宣宗時期，監察御史的陳規稱，“連年蝗旱，百姓薦饑，行賑濟則倉廩懸乏，免征調則用度不足。”［2］旱災與蝗災的連年發生，嚴重影響到百姓的生產與生活，一些受災地區食用草木果腹，甚至出現人相食的現象。

三、旱災的應對措施

（一）災前防御

1.興建倉儲

春秋時期就已出現調整糧價的常平倉。金初就仿照宋朝制度，開始嘗試設立常平倉，在豐收之年加價進行收購糧食，在災荒之年低價出售糧食，以此調節物價和糧食。金代在入主中原之前，在民間就開始設置倉廩應對水旱災害。而到明昌年間就開始具有一定規模，到金章宗時期開始迅速發展。天會三年（1125），“詔令一耒賦粟一石，每謀克為一廩貯之。”［2］到金昌宗時期，全國常平倉就已經達到五百多處，粟就達到驚人的三千七百八十六萬余石，可以供應全國官兵五年的余糧。設立常平倉，不僅保證軍隊的供給，也為災后救濟提供保障。

2.興修水渠

水渠的修建對抗旱有著重要作用，貞祐三年（1215）三月，“歲旱，議弛諸處碾磑，以其水溉民田。”［2］發生旱災后，因長期缺水，只得暫停使用水力生產工具，竭盡全力來灌溉農田，可見統治者對農業的重視。

“自政隆二載，雨不時降，邑民蘇仲禮、宋倛倡導：‘孝子河岸高百丈，開崖穿洞流渠行水，糾多工成之可以救旱。今歲不及興，嗣歲不亦可乎？’聞者忻從，集工七十五，公以己錢代買渠地十余里費千余貫。牛車并人力總二萬二千。”［５］除修筑水渠抗旱外，還注重河道的修改。“馬蹄掃河從東北流，害田為多，閉之，則由徐州東南入海，所經皆葭菼，荒穢之地，河壖腴田，可利東明諸縣。”［６］

3.重視農田

自金朝建國以來，歷代皇帝都非常重視農業生產，而開墾荒地是重要的防災措施之一。金太宗時期設置勸農使，待耕作時期會幫助農民順利開墾耕種，例如租借耕牛、指導生產等。對于剛剛開墾好的土地，金代政府也會給予蠲免租稅的優待。開墾荒地一定程度上也會提高產量，提高農民生產積極性，也有助于應對突發的自然災害。金代雖是游牧民族，但為保護耕田還專門設置法令，禁止馬匹、狩獵踐踏農田。對于地方官員的考核，一部分來源于當地農田耕種的情況。

（二）災后救濟

1.蠲緩賦稅

“蠲”即為免除之意。“蠲緩”主要是災害發生后的補救措施，即免征、緩征租稅、徭役。旱災時期，金代統治者一般都會采取減免賦稅的方式幫助災民度過荒年。泰和四年（1204），“以久旱，免所旱州縣當年夏稅。”正大八年（1231）四月，“旱災州縣，差稅從實減貸”。［2］又如大定十二年（1172），“以水旱、免中都、西京、南京、河北、河東、山東、陜西去年租賦。”［2］當然，蠲緩自身仍帶有一定局限性，最大受益者為當地的大地主，一些佃農得到的實惠甚少。

2.賑濟錢糧

林希元認為，救荒有三便。“極貧民便賑米；次貧民便賑錢；稍貧民便賑貸。”賑災中最為行之有效的便為賑濟，金代賑濟主要分為兩個方面：賑給、賑貸。

賑給即中央將錢糧無償贈予災民。賑給分為兩種：中央賑給和地方官員自發賑給。中央政府賑濟的例子有，崇慶元年（1212）十一月，“賑河東南路、南京路、陜西東路、山東西路、衛州旱災。”地方官員自發賑給的例子有，“大名府旱災肆虐，民饑多死，段鐸‘遍加賑濟，民由是免害’”。［６］

賑貸為官方有償貸給災民糧食或種子，明昌年間，山東發生旱災，“命（王擴）馳驛赴官，遂專賑貸東平諸郡”。［６］旱災來勢兇猛，僅宣宗統治時期就發生十余次旱災，旱災由春季一直持續到秋季，嚴重影響當時百姓的生產生活，也影響農作物的生長環境。長時間、大范圍的旱災過后，會出現以下情況：糧食短缺、人口流亡、蝗災發生，嚴重影響社會秩序的穩定。

3.安輯流民

旱災過后流民遍地，政府需對其進行妥善安置，幫助災民重建家園。主要方式分為兩種：遷徙災民、發放物資墾荒。明昌三年（1192）七月，“令富者出粟養之，限以兩月，其粟充秋稅之數。”［６］可以看到，章宗時期出現讓富戶幫助災民的舉措，而富戶救濟的糧食與所交秋稅相抵，這樣不僅使得災民及時得到救濟，富戶的錢糧也未受到損害，而是政府出錢賑濟的一種方式。災民到其他地區謀生，不僅緩解當地救濟的壓力，也使自身得以重建家園。

旱災過后，政府給予災民種子、耕牛、一部分賑貸的官糧，吸引災民重返家鄉進行耕種，而且免除租稅，給予優待。衛紹王年間，“去歲荒歉，所在流民失業，在處閑田曠土甚多，官給其種糧，貸以牛力，候歲有成，官司量與收入。”［７］

4.審理冤案

發生旱災之后，金朝政府一般會審理冤獄，這樣主要為了謀求社會穩定，安撫民心。若平凡冤案，而又恰巧下雨，古人會認為這是冤屈洗刷，上天賜福的表現。衛紹王大安二年（1210）六月，大旱，曲赦西京、太原兩路雜犯，死罪減一等，徒以下免。金宣宗興定初年，“京畿春旱，詔禮部尚書楊云翼暨公（馮璧）審理在京刑獄，事競而雨，人以為無冤民之應”。［６］這些雖帶有一定的迷信色彩，但對于百姓來說可以沉冤昭雪、重見天日。災害之下，也使得社會矛盾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利于社會穩定。

5.縮減用度

每逢荒年，皇帝為安撫災民，會以身作則，縮減宮廷開支。主要包含減少膳食、馬匹的開支，還會將宮廷內的書畫、寶物前去市場販賣，這樣節省下來的錢雖然不足以賑災，但對于安撫民心有一定作用。“大旱，章宗因此減膳撤樂，省御廄馬。”衛紹王大安元年（1209），“久不雨，內出寶器及圖書、文畫付雜賣場賣”。［７］

6.納粟補官

從金代初年至末年，統治者多次進行納粟補官。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朝堂官吏，只需交納同等數量的粟米即可升遷。皇統三年（1143），“陜西旱饑，詔許富民入粟補官。”宣宗貞祐三年（1215）又進一步作出規定，無論官民，每捐米五十石就升官一級，七百石升官兩級。這種明碼標價的賣官行為，只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7.祈雨救災

旱災來臨之際，金代統治者多采取祈雨進行救災，以求緩解旱情。由于祈雨法執行起來簡單易行，因此在金代頗為盛行。在祈雨的對象中，對社稷求雨最為看重。金代皇帝中，章宗時期因旱災次數最多，故祈雨次數明顯高于其他皇帝。明昌元年（1190）五月，“壬戌，祈雨于社稷。己巳，復祈雨于太廟。”［2］明昌三年（1192）五月，“甲戌，祈雨于社稷。是日，雨。”［2］

除向社稷祈雨外，還包括向太廟祈雨。明昌元年（1190）五月，“不雨。祈于北郊及太廟。”［2］在祈雨的分類中，除皇帝親自祈雨外，還有遣官祈雨。至寧元年（1213），“（帝）遣工部尚書高朵剌祈雨于岳瀆，至是雨足。”［2］值得注意的是，派遣官員祈雨的過程中，皇帝并不親臨現場。

8.災后慈善

面臨嚴峻的旱災形勢，金代統治者采取各種不同措施進行災后治理。上述的救災措施屬于官方行為，民間在救災過程中所做出的貢獻亦不可忽視。

金朝時期的文人志士因受儒家思想的影響，在慈善活動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慈善包含諸多方面，災后賑濟是其中一項。在《武威郡侯段鐸墓表》中有段關于當時旱災的記載，“時旱鬾為虐，民饑賒死，嘯聚綠林。公（段鐸）惻然垂憐，偏加賑濟。民由是免害，而盜亦潛息。”［４］另外，在《輔國上將軍京兆府推官康公神道德碑》中亦有所體現，“明年復旱，民大艱食，而無從賑貸之。公出俸粟為之昌，縣豪杰共贊之，所得至三萬斛，全活不可勝計。”［４］再如熙宗時期的傅慎微，在陜西大旱，餓殍遍野的情況之下，自發救治災民。旱災之后，當時的文人志士積極主動地救濟災民，可謂樹立了良好榜樣。除文人志士外，富人慷慨解囊的事例亦有相關記載，衛紹王大定年間，秦境大規模旱災。該地區富民趙三郎主動發放粟米救濟災民，“同邑趙三郎富甲關中，公詣其門，備訴出里艱棘之狀，趙悟，乃發廩粟付公赒賑。”［７］由此可見，災后的慈善除文人志士外，富民的善舉可能雖出于感化，不過仍對災民的救濟伸出援助之手。

金代統治者在旱災來臨之際所采取的救濟措施由災前與災后兩部分措施組成。災前防御包含興建倉儲與興修水渠、災后救濟則包含蠲免賦稅、賑濟錢糧等。除納粟補官法外，其余措施皆為傳統救災方式。除政府救災外，災后慈善行為愈加普遍，表現為文人志士的救濟為主，輔之以富人的救濟。相較而言，金代在災后救濟方面的措施要明顯多于災前防御。換言之，面對旱災時，統治者立足于事后補救而非事前預防。

" 綜上所述，金代在應對旱災所采取的措施包括預防與治理。在預防旱災方面，興建倉儲與水渠是沿襲前朝統治者預防旱災所采取的方法，這些做法防患于未然，可減輕旱災對社會所造成的危害。救災方式中，既有積極措施又有消極措施。蠲免、賑濟錢糧、安輯流民等同樣屬于傳統救災方式，皇帝與官員、民間的相互配合也是行之有效的，這些做法都有利于維護社會穩定。然而像納粟補官法可視為一種消極的救災措施，這一措施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社會秩序的混亂，也為金代的滅亡埋下伏筆。由于受限于當時科技水平，不論統治者還是官員等都采取過祈雨法以求攘除旱災，這也是敬畏自然的一種表現。祈雨法固然是封建迷信色彩下的產物，但在安撫民心與維護社會穩定上卻發揮了其作用。

〔參 考 文 獻〕

［1］武玉環.金代自然災害及時空分布特征［J］.史學月刊.2010（8）：91-94.

［2］脫脫.金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5：123-2763.

［3］張建民．災害歷史學［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98：123.

［4］張金吾.金文最［M］.北京：中華書局，1990：307、1309、1496.

［5］閻鳳梧.全遼金文［M］.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2：1495-22939.

［6］宇文懋昭.大金國志［M］.北京：中華書局，1986：296.

［7］李修生.全元文（八）［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8：53-56.

〔責任編輯：包 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