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禹錫言:“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弗洛伊德說:“要學習認識自己,承認自己的能力和局限,坦白地面對自己。”一個主張自新,一個主張悅納,二者看似沖突,實則辯證統一:在路上永自新,到終點能悅納。從個人,到民族,乃至國家,皆是如此。
所謂自新,起始于“博觀而約取”的深刻自省;鍛造于“日拱一卒”的砥礪奮斗;終成“士別三日”的煥然一新。
自新,意味著深刻的自省,在此基礎上才有動力與方向,才能“自強”。于個人,鄭欽文對于每一球都思考得失,積極調整,最終奪得巴黎奧運會冠軍,唱出“自新”之歌;于民族,五四運動后,青年反思制度問題,進而在各方面進行變革;于國家,中國不甘落后,放眼長遠,從“中國制造”煥新為“中國智造”。自新不是內耗,是對自我的叩問。
所謂悅納,既不是碌碌無為后編造借口,也不是遭遇坎坷后踟躇不前,而是總結得失后與自我和解。
悅納自我,意味著我們坦然接受自己的全部,包括優點與缺點、成功與失敗。人生價值的實現,在于內心的成長、勇敢的追求。保羅·高更對繪畫有著強烈的熱愛,即使經濟上陷入困境、與家人的關系逐漸破裂,他也沒有在矛盾和痛苦中徘徊不前,而是選擇直面自己的內心,與自我和解。他全身心投入到繪畫中,創作出許多風格獨特的藝術作品。這份和解,不僅僅是對自己的安撫,更激發下次出發的勇氣。當你抵達一片光明時,無論是螢火微光,還是星河燦爛,本身就是一種成功。
人生是曠野而非軌道。一路上,自新是悅納的“穩定劑”,而終點的悅納是下一段征途的“新引擎”。倘若過程中未曾砥礪,談何至終點悅納自我?我們當自強后勇自新,寬慰后重起航。蘇軾屢次被貶,仍能在人世浮沉之中保持內心的曠達,求得“此心安處是吾鄉”;中國不甘落后于世界,誓要打破技術封鎖,才有“北斗”“天宮”問世。無論個人、民族、國家,奮力自新方能向前,悅納自我以期明天。
我們不妨懷揣“衣帶漸寬終不悔”的執著,懷抱“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坦然,成就更好的自己。
【四川綿陽市東辰中學,指導老師:李佳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