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胡楊百詠》傳承了我國百詠詩的詩體形態與文化精神,展現對胡楊的深情,挖掘其豐富的審美意蘊,同時又采用英漢對照、圖文對照的形式,具有現代化的色彩與開放的文化精神。詩人借胡楊歌詠軍墾精神,開拓了胡楊的審美空間,多側面全方位欣賞胡楊之美,抒發胡楊精神的感染力,增進了我們對胡楊的生物生態特性的認識以及對屯墾戍邊戰士精神境界的了解,彰顯了新時代的文化自信。但也要注意避免將胡楊精神僅僅視作兵團精神的一種呈現,此二者雖有交叉重合,但各有其時代價值與使命擔當。
【關鍵詞】《胡楊百詠》;胡楊精神;兵團精神
【中圖分類號】I227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5)06-0042-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5.06.010
【基金項目】兵團社科基金重點項目“胡楊精神的時代價值與媒介建構研究”(項目編號:23ZDN06)。
《胡楊百詠》(英漢對照)由東方出版社2014年6月出版,乃時任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黨委宣傳部副部長、中華詩詞學會常務理事、兵團詩詞楹聯家協會主席的王瀚林(1959-)所著,寧波大學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楊虛(1962-)翻譯。王瀚林長期從事屯墾戍邊理論研究與兵團精神研究,他在題詞中說:“謹以此書獻給為新中國屯墾戍邊作出貢獻的人們。”在后記中他介紹:“有一次中央領導來新疆視察,提到要學習大漠胡楊、戈壁紅柳、天山雪松和綠洲白楊的精神,我的心弦被撥動了。這幾種植物在新疆都是常見的,它們與軍墾精神之間真的有種天人合一的內在一致性,特別是胡楊,讓我感動最深,于是萌發了借胡楊歌詠軍墾精神的念頭。”[1]
《胡楊百詠》收錄了詩人109首七絕系列組詩。“百詠”這種組詩形式,最早出現于我國唐代。“所謂百詠詩,有廣狹二義。廣義的百詠涵蓋面較大,凡是超過一百首(或者數百首,或者百余首)的組詩都可以劃到這個范圍之中。狹義的百詠詩,則特指由一百篇詩歌構成且在標題中明確冠以‘百詠’二字的組詩。”[2]《胡楊百詠》傳承了我國百詠詩的詩體形態與文化精神,展現對胡楊的深情,挖掘其豐富的審美意蘊,同時又采用英漢對照、圖文對照的形式,具有現代化的色彩與開放的文化精神,繼承傳統,面向世界,猶如一棵參天大樹,扎根大地,擁抱天空。
那么,詩人在作品中具體書寫了什么樣的胡楊形象,歌詠了怎樣的胡楊精神?詩人以胡楊喻人,借胡楊歌詠軍墾精神,也就是說,在詩人看來,胡楊精神乃軍墾精神的表征,那么,我們該如何認識這一問題,胡楊精神與兵團精神或軍墾精神之間有何聯系與區別?這是本論文擬解決的問題。
一、看見胡楊
《胡楊百詠》是我國文學史上第一部以胡楊為歌詠對象的詩歌總集,是對胡楊之美的多角度呈現。首先封面設計上映入眼簾的就是臨水而立的胡楊林,而背景則采用波浪狀線條,讓人聯想到連綿無垠的沙漠,呈現胡楊的形態與其生存環境。其次,在序中進一步介紹了胡楊樹的一些特點,認為胡楊是一種名垂千秋的樹、一種意志堅韌的樹、一種雄奇壯美的樹、一種甘于奉獻的樹、一種根須深長的樹,增進讀者對胡楊的感性認識。再次,與詩歌相對照的一幅幅精美照片是對胡楊之美的直接呈現。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借助詩人之眼進一步看見胡楊。約翰·伯格在《觀看之道》中說:“我們從不單單注視一件東西;我們總是在審度物我之間的關系。”而劉勰在《文心雕龍·明詩篇》中則說:“人稟七情,應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他們均提到我們觀物的方式與所看到的內容乃是與自我相關,并非物純然客觀的呈現。
通讀整部詩集,可以發現詩人特別注重對胡楊生存空間的書寫。“荒原”(出現了10次),“大荒”(出現了7次),“瀚海”“黃沙”“邊陲”(分別出現了5次),“荒漠”“邊關”(分別出現了4次),此外還有“荒野”“沙漠”“沙海”“堿海”“荒丘”“邊疇”等,為我們敞開了一個與中原、江南、繁盛、文明相對立的偏僻、荒涼、荒蕪、原始的生存空間。
段義孚在《浪漫地理學:追尋崇高景觀》中說兩極化價值,包括黑暗與光明、混亂與秩序、身體與頭腦、物質與精神、自然與文化等,這些二元概念組成了浪漫地理學的基礎部分:它們聚焦于極端情況而非中間情況;他們影響著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對客觀事物和人的感覺和判斷。同時,更關鍵的是,它們也在我們展望和感知具有挑戰性的大環境時發揮著重要作用,而求索是浪漫的核心所在[3]。在詩人的筆下,胡楊是求索精神的表征,這包括向上與向下兩個大方向的求索。因此,詩人集中書寫了胡楊的根與枝葉,其中根共計13處,枝共計18處,葉共計15處,此外還有干5處,花2處。
在有關根的書寫中,詩人主要寫到扎根、尋根、老根、根深、同根、盤根、靈根、枯根等。比如在《詠胡楊之十》中說“萬里邊關萬里金,扎根荒漠百年身。由他沙卷西風烈,苦難輝煌鑄我魂”,在《詠胡楊之十九》中說“歷夏經冬挺益堅,凌風抗旱我當先。根盤百尺邊陲固,一樣龍沙別樣天”。在漢語文化中,根的隱喻主要包括基部、固定、起源、徹底、祖籍、詞素、一元方程的解、依據、子孫、業力、長條等[4]。“根”與生存的環境密切相關,雖然環境艱苦,但是胡楊還是選擇了佇守,扎根,建立自己的家園,進行自我創造與實現,展現出強烈的文化身份認同。
在有關枝葉的書寫中,“枝”主要側重高枝、金枝、繁枝、枯枝、新枝、虬枝、折枝、寒枝、枝頭等。“葉”主要有槁葉、金葉、針葉、葉蓋、寒葉、老葉、葉青、翠葉、小葉、三葉等。“枝”代表的是伸展、擴張、擁抱、托舉、姿態的挺拔傲岸、生命的頑強繁盛……而“葉”是結果、新生、希望、生命的末端、自由、靈活……比如在《詠胡楊之九十三》中說:“小葉枝頭半抹青,流沙灼面已無驚。年輪寫滿千秋雪,枯干猶存八面風。”《詠胡楊之一〇一》中說:“誤傳三葉守基因,軀干中空朽木身。不解南疆河畔樹,高枝同樣可凌云。”這里都寫到了胡楊的枝葉甚至干(全文5次寫到干,主要突出了枯干、空心),雖然生存環境艱苦,幾乎掏空了它的軀干,導致整棵樹枯死,但是只要有機會,還會無畏無懼地在枝頭抽出新芽,還會在高空伸展,以形態各異的葉子守護胡楊生存的密碼。
作者還有2次寫到楊花。在《詠胡楊之二十二》中說:“冬去春來應換裝,小花脫盡葉初黃。休言此處風沙苦,逢必與人稱故鄉。”在《詠胡楊之八十七》中說:“河畔荒丘矗有年,銅身鐵臂翠黃間。不知滿眼楊花舞,疑是初冬雪滿天。”前一首詩中的小花應該是指生物學意義上的楊花,呈現胡楊的謙遜、低調。胡楊花為單性無被花,柔荑花序;花先葉開放。雌、雄花序呈現紫紅色或者黃綠色[5]。而在后一首詩中的“楊花”則為生物學意義上的胡楊種子,展現胡楊的自由、空靈。胡楊種子黃褐色或紅棕色,種子基部稍尖,著生多數白色絲狀冠毛。冠毛形成的“巢”狀結構作為風傳載體,起到保護種子在散布過程中不丟失的作用,并借助風力攜帶種子進行長距離傳播,同時冠毛可能起到輔助種子固著在濕潤土壤表面上的作用,從而使種子飄落地面吸水萌發后胚根盡早伸入土中,這對于個體極其微小的種子實現快速萌發過程是極其重要的[7]。胡楊種子因隨風飛散如絮,因而被稱為“楊絮”。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說:“楊柳……春初生柔荑,即開黃蕊。至春晚葉長成后,蕊中結細黑子,蕊落而絮出,如白絨,因風而飛。入池沼,化為浮萍,黃蕊即花,其子乃絮也。”我國古詩詞中的“楊花”“柳花”“楊絮”“柳絮”通常都指柳絮,但在《詠胡楊之八十七》中的“楊花”為楊絮。胡楊種子成熟期在6-8月,胡楊飛絮宛如雪花飄飛。
二、看見軍墾戰士
胡楊在詩人的筆下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在西部邊疆為屯墾戍邊事業做出貢獻的群體,尤其是軍墾戰士的自畫像,表現著他們的處世態度、人格訴求和精神境界,彰顯詩人的身份認同。
首先,在處世態度方面,詩人筆下的胡楊是超脫隱逸的,也是積極入世的。“漫卷高枝蘸晚霞,凌空巨筆畫桑麻。繪成方外清清界,南雁飛來疑是家。”在《詠胡楊之一》中胡楊是一位身處方外之地大寫的畫家,他以自身為凌空的巨筆,用漫卷的高枝蘸著晚霞的色彩作畫,在這邊疆大漠描繪一幅宛如江南的田園畫,足以迷惑南北遷徙的大雁。在《詠胡楊之三》中詩人稱胡楊“有意置身風景外,誰知已是畫中人”。胡楊隱居邊疆大漠,有類陸游、毛澤東等大詩人筆下的梅,并不爭春,卻把春來報。它惜時,有著對生命的悲憫與眷戀,“滄桑百代悉銷魂,悵望荒原淚濕襟。唯恐殘陽西落盡,惜時搶得一身金”(《詠胡楊之二》)。面對曠古的荒原,生命的禁區,它不斷地與惡劣的環境搏斗,最終卻落得枯死的命運。但是胡楊并不因此而悲觀絕望,相反,依舊向往著太陽,在秋日全身金袍披掛。由此可見,詩人在歌詠胡楊的過程中,以詩言志,調和道家委順自然的處世哲學和儒家建功立業的人生觀,努力實現自我的人生價值。
其次,從社會性別的角度講,詩人筆下的胡楊既是柔美婉轉的,又是充滿壯志豪情的,兼具傳統女性氣質的陰柔與男性氣質的陽剛,呈現出“雌雄同體”的雙性氣質。“雌雄同體”英文為“androgyny”,源自希臘文“andro(雄)”與“gyn(雌)”,原指自然界某些動物或植物兼具雌雄兩性[6]。“云錦胡桐葉帶絲,低頭不是弄風姿。未施粉黛猶驚世,盡道君妝最入時。”《詠胡楊之六》塑造了一位不施粉黛、柔中帶剛的女性形象。“芳心到死不輕抒,針葉綿綿近似無。直到黃金鋪滿地,時人方悟四時殊。”《詠胡楊之九》塑造了一位低調內斂、綿綿用力、堅韌頑強的女性形象。如果說在以上兩首詩中的胡楊形象僅僅是具有傳統的女性特質,那么在《詠胡楊之十三》《詠胡楊之十四》等詩中詩人則明確將胡楊塑造為女性的。比如《詠胡楊之十三》:“過水穿林草木零,遙聞有女踏歌聲。眼前疑似金龍陣,身在當年細柳營。”既貼合了胡楊在幼年期葉細如柳的生物特征,又將胡楊塑造為一位身在草木稀疏的荒涼環境中卻兀自歌唱的樂觀女性形象。而在《詠胡楊之二十三》《詠胡楊之二十四》《詠胡楊之二十五》等詩中,詩人則將胡楊描摹為男性的、勇猛的、傲岸的。比如《詠胡楊之二十五》的“一道風鞭一道痕,群芳謝后見精神。姑娘笑我蒼顏老,我有天心不染塵”,將胡楊塑造為經受歲月磨礪卻依舊精神矍鑠內心純凈傲然的英雄形象。
總之,在詩人的筆下,胡楊時而宛轉低眉、柔中帶剛、堅韌頑強,時而悲壯豪放、勇猛剛強、百折不摧……借用朱迪斯·巴特勒(Judith Butler)的性別述行理論,她認為性別表達為動詞性更為合適,因為性別并不穩定,它處在持續生發的狀態,由主體的話語形成。而主體是在述行過程中生成的主體,而非處于穩固狀態的主體[7]。當然,詩人在描繪胡楊時可能并無意于將胡楊塑造為朱迪斯·巴特勒意義上的“酷兒”,但的確彰顯了胡楊審美的多元性與開放性。
再次,從精神境界的角度,詩人筆下的胡楊有著深切的地域認同與使命擔當,他們不畏困苦,自立自強,樂于奉獻,呈現積極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和兵團人身份認同。如在《詠胡楊之十一》中詩人說“落盡群芳君立時,黃金萬兩在繁枝。有人來借全拿去,借據一拋風上吹”,有著李白“千金散盡還復來”的豪邁與瀟灑。而《詠胡楊之十》中“萬里邊關萬里金,扎根荒漠百年身。由他沙卷西風烈,苦難輝煌鑄我魂”,以及《詠胡楊之二十一》中“盤根千載意何求?唯愿邊疇盡綠洲。豈與群芳爭俏麗,寸心熱血寫風流”,這些詩又讓我們看到毛主席《卜算子·詠梅》中的“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的寒梅精神。《詠胡楊之八》中“陌上遙觀風雪姿,冰心傲骨賦清詞。茫茫草葉歸沉寂,驀見君將軍禮持”,以及《詠胡楊之四十一》中“風騷獨領三千載,竭盡忠誠洗盡塵。枝可崩摧頭可斷,巋然不倒是精神”,則展現了軍人的身份認同,忠于祖國和人民,努力擔當和奉獻。
作者借胡楊喻人,托物言志,借景抒情,立足我國優秀文化傳統,化用許多中國詩歌史上的名句,將胡楊形象與兵團精神予以巧妙結合,呈現出不求聞達、甘于奉獻、勇于進取、忠誠擔當、兼具女性的柔美與男性的陽剛的兵團人形象。
三、胡楊精神與兵團精神比較
《胡楊百詠》無論是從詩人的身份、創作目的、寫作內容等方面都體現出明顯的兵團書寫特點,但另一方面有趣的是這部詩集又采用的是中英對照形式,是對胡楊這一特殊樹種的歌詠,在兵團精神與胡楊精神之間表現出一種張力。必須承認兵團精神與胡楊精神二者之間是有交叉重合的部分,例如,它們都是中國精神在西部邊疆的呈現,都具有熱愛祖國、扎根邊疆、開拓進取、無私奉獻的特征等。但是,筆者認為有必要對這兩種精神進行區分,厘清其關系和邊界,以更好地發揮這二者的時代價值。
首先,從精神來源上講,二者都產生于屯墾戍邊實踐,都是中華民族精神在祖國西部邊疆的具體呈現。但具體來說兵團精神是指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在半個多世紀的發展中,在保家衛國、生產實踐中形成的一種體現愛國主義情懷、艱苦創業作風、犧牲奉獻意識和開拓進取追求的綜合性精神[8]。而胡楊精神則是指我國各民族人民在開發西部邊疆、建設西部邊疆的過程中為克服各種困難,扎根農耕文明特點,利用天人合一觀念,和以樹木興象、寄象、比德的審美傳統,所形成的一種體現艱苦奮斗、自強不息、扎根邊疆、甘于奉獻的精神品質與勇于自我實現和責任擔當的情操,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華夏文明核心價值的體現。由此可見,兵團精神直接的精神來源是南泥灣精神和人民軍隊的革命精神。而胡楊精神的直接精神來源則是我國天人合一的觀念和以樹木興象、寄象、比德的傳統。
其次,從創造主體上講,兵團精神是由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幾代軍墾人,包括以前的新疆軍區生產建設兵團和改革開放以來的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創造的。這個特殊的人群有著特殊的素質,即具有組織化程度高、集團化特點突出、善于集中力量辦大事等特殊優勢。而胡楊精神的創造主體則既包括世代居住于胡楊生長所在地的西部各省居民又包括因遷徙、旅行等各種因素以胡楊樹為參照受其所感染的所有人群,具有廣泛性、開放性的特點,在組織化、集團化等方面都無法與兵團精神的創造主體相比較。
再次,從具體內涵與精神特征上講,兵團精神是以“熱愛祖國,無私奉獻,艱苦創業,開拓進取”為主要內涵的政治覺悟、思想境界、價值準則和精神面貌的總稱,反映了他們所具有的獨特的政治情感、道德積淀、實踐風格和行為追求,支配著他們的思想和行為活動。而胡楊精神雖然以“艱苦奮斗、自強不息、扎根邊疆、甘于奉獻”為內核,但相比較而言,胡楊精神更具個體性、開放性和靈活性,而兵團精神更具集體性、規定性、戰略性,關涉國家安全與邊疆穩定。
最后,從影響群體與時代價值上講,兵團精神主要體現的是對兵團人的要求,發揮好兵團精神的價值引領、力量凝聚、精神激勵作用對全力推進兵團深化改革,繼續履行好兵團屯墾戍邊使命、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保障“一帶一路”建設等方面都具有重要作用。而胡楊精神的受眾面則更廣,可以助力中華精神走出去,促進文明互鑒,成為中外交流的橋梁。胡楊精神因其獨特的生動性、具體可感性而具有重要的教育價值,能夠激勵中華兒女,尤其是生活在西部邊疆或者和西部邊疆有關聯的不同民族不同年齡階段不同文化程度的中華兒女自強不息、努力奮斗、勇于自我實現,團結合作,互惠互利,共筑中國夢。
因此,兵團精神是由特殊主體、在特定地域和特定時間創造出來的,承擔著特殊的使命,在激勵屯墾戍邊保障社會穩定、國家安全方面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而胡楊精神則更具個體性、開放性和靈活性,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促進中華文化認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升生命共同體意識、建設生態文明等方面可以大有作為,為文化潤疆、團結穩疆、長期建疆助力。
總之,王瀚林的《胡楊百詠》極大開拓了胡楊的審美空間,呈現出打通古典的努力與面向世界的姿態,從胡楊的生存環境、姿態、根、枝、葉等多側面全方位欣賞胡楊之美,抒發胡楊精神的感染力,增進了我們對胡楊的生物生態特性的認識以及屯墾戍邊戰士精神境界的了解,彰顯了新時代的文化自信。同時我們也要注意胡楊精神與兵團精神固然有交叉重合的部分,但二者又是獨立的精神創造,各有其時代價值與使命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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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瑋(1981-),女,山東臨沂人,博士,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新疆優秀文學與文化、英美文學。
王成濤(1979-),通訊作者,男,山東臨沂人,碩士,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傳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