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多模態的國家級非遺民俗欽州“跳嶺頭”外宣翻譯研究

［摘 要］ “跳嶺頭”是廣西欽州地區的國家級非遺民俗，蘊含著深厚的文化底蘊。然而，由于文化背景和語言差異，其外宣翻譯面臨著可譯性和可及性的挑戰。基于張德祿的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從文化、語境、內容和表達四個層面，研究了“跳嶺頭”文本、視頻等多模態材料的翻譯，探討翻譯方法和策略如何促進不同模態的融合，從而推動“跳嶺頭”民俗走向國際，為更多人所了解。

［關" 鍵" 詞］ 跳嶺頭；民俗；外宣；翻譯；多模態

引言

“跳嶺頭”是廣西欽州當地每年農歷八月至十月間戴面具表演的一種民間信俗活動，吸納和展示了豐富的民族民間歌舞、戲劇、儺文化、雜技、武術等元素，“將節日習俗、信仰習俗、村社習俗、宗教習俗、娛樂習俗融為一體”［1］。鄭國棟（2022）表示，“跳嶺頭”是漢、壯民族共融共生的一種綜合性民間習俗，音樂和舞蹈是表演的主要部分，以象鼓和銅鑼為伴奏，在儀式舉行過程中進行一系列程式表演［2］。“跳嶺頭”也是人們豐收后祈福納吉的民間行為，其中蘊含著鄉土文化傳統、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藝術功用、學術研究等社會功用。

有470多年歷史的欽州“跳嶺頭”，2014年被列入第四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但目前尚無對其系統的英譯研究。對其進行外宣翻譯研究，有助于增強本土文化自信，推動我國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順應文化全球化的趨勢。本文基于張德祿的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框架，研究了“跳嶺頭”文本、視頻等多模態材料的英譯，旨在填補相關翻譯領域的研究空白，推動非遺民俗的英譯發展。欽州，作為在建世界級運河——平陸運河沿線的重點樞紐城市，將依托該運河迎來重大機遇，改變經濟格局，乃至改變文化格局。將欽州“跳嶺頭”民俗內容進行外宣翻譯研究，有助于讓“跳嶺頭”這一傳統民俗煥發新生，并激發國外學者對欽州“跳嶺頭”及類似民俗活動的研究興趣；也有助于挖掘當地民族文化的內涵，推動傳承當地民族文化的傳統，讓這種古老而獨特的文化在未來有機會讓更多人認識。

一、多模態話語分析

Gunther Kress和Theo Leeuwen（2001）將模態定義為“在特定的社會文化中形成的創造意義的符號資源”，并認為意義是由多個模態共同承載的，并將“多模態”定義為“一個符號產品中包含多個符號模態”［3］。張德祿（2009）認為，“多模態話語指運用聽覺、視覺、觸覺等多種感覺，通過語言、圖像、聲音、動作等多種手段和符號資源進行交際的現象”，并提出了多模態話語分析綜合理論框架［4］。該框架分為四個層面：文化層面、語境層面、內容層面和表達層面。其中，文化層面是交際活動得以開展的關鍵，內容主要通過語言、圖覺、聲覺和感覺四種形式呈現。張德祿的多模態話語分析，目前主要應用于影視翻譯研究，研究者以多模態話語分析為理論基礎，從四個層面對視聽作品的字幕翻譯進行描述性研究。而在民俗文化翻譯研究方面，多模態話語分析較少涉及。民俗文化多模態語境下的文本翻譯，將文本與各模態特征相結合，更有利于對外傳播。

二、民俗文化“跳嶺頭”多模態外宣翻譯策略

“跳嶺頭”在外宣翻譯過程中存在困難的原因，除了其區域性和民族性的特點外，更重要的是還有其作為民俗文化本身具有多模態的屬性，如介紹性文本、唱詞等語言文字模態；面具、舞蹈動作、隊形、戲劇等視覺模態；樂器、方言表達形式等聲覺模態。這些模態的相互融合共同參與語篇意義的建構。筆者從文本、視頻等多種“跳嶺頭”相關資料摘取案例，基于張德祿的多模態話語分析框架，在英譯過程中，力求再現文化的多模態屬性，確保信息準確有效地傳播。在傳遞民俗文化原貌內涵、獨特性的同時，使目的語言受眾產生與源語受眾一樣的感受與共鳴。

（一）文化層面

張德祿（2009）指出，“文化層面是使多模態交際成為可能的關鍵層面。這個層面包括由人的思維模式、處世哲學、生活習慣以及一切社會的潛規則所組成的意識形態，和可以具體實現這種意識形態的交際程序或結構潛勢，稱為體裁。”在“跳嶺頭”的相關材料中，含有大量民俗文化負載詞，譯文既要能夠準確地傳達意象，便于目的語讀者理解，又要在一定程度上保留文化元素的獨特性。

例1.跳嶺頭

譯文：Tiaolingtou Folk Festival Custom

“跳嶺頭”一詞，目前暫無統一的官方譯文。在相關文獻的英文摘要中，“跳嶺頭”譯法主要有Tiao Ling Tou，Jumping Lingtou。在進行非遺名稱的翻譯前，譯者自身首先要理解名稱的含義。“跳嶺頭”是一種民間信俗活動，吸納、融合和展示豐富的元素。古代，“跳嶺頭”表演地點多在社壇或廟壇前，且社壇或廟壇常建于坡嶺上，名稱也由此而得。但現代社會，“跳嶺頭”表演場地更為靈活多變，宗教性逐漸淡化，娛樂性、表演性逐漸增強。“跳嶺頭”具有鮮明的地域特色，欽州以外地區鮮有人知。如單純音譯為“Tiao Ling Tou”，對于國外讀者來說，會令其不知所云。譯為“Jumping Lingtou”采取的是直譯+音譯的方式，“jump”在必應詞典的釋義為“to move quickly off the ground or away from a surface by pushing yourself with your legs and feet”，看似僅為簡單的彈跳，“Jumping Lingtou”不足以表達“跳嶺頭”的豐富內涵。音譯法對于保留源語語言和文化特征有著重要意義，同時，為了加強傳播效果，對于特色鮮明的非遺名稱，增添類別詞是必要的。綜上，譯者將“跳嶺頭”譯為“Tiaolingtou Folk Festival Custom”既保留了民族特色，又尊重了目標語讀者的理解能力和文化背景。將民族民間節慶習俗活動屬性譯出，有利于文化傳播。

例2.三師

譯文：three Taoist divinities（representing heaven， earth and water respectively in Qinzhou area）

“跳嶺頭”中所拜的神，很多與道教淵源頗深，且來歷通常與一定的歷史事件相關。三師，又稱為三元，或三官，指的是唐文達、葛文康、周文保（另一說為唐文明、葛文度、周文剛）。跳嶺頭中的三師，是道教在發展和傳播中，與欽州當地歷史文化交融的結果。傳說此三人原為同母異父三兄弟，品德高尚的三人領兵討賊后不幸戰死，上天感念其人間作為使其成仙。唐、葛、周在道教所敬之神中是守衛天門的三神將，地位頗高，統稱“天門三將軍”。三位神明依次代表上元天官、中元地官、下元水官。簡單的直譯或者意譯，都無法傳達該民俗名稱所蘊含的文化信息。括號加注若將唐、葛、周的名字直接完整音譯羅列來闡釋“三師”，讀者因缺乏文化背景將難以理解；若在音譯的完整名字后增加注釋對此三人進行拓展，過多的信息延伸出現在文中，又會讓讀者失去興趣。所以，在翻譯時，可直接譯為“three Taoist divinities（representing heaven， earth and water respectively in Qinzhou area）”，意譯+注釋，將三位道教神明所代表的天、地、水呈現出來，這三種意象被國外讀者所熟知，用非文化專有項來翻譯文化專有項化繁為簡，凸顯核心信息，可以減少讀者的閱讀負擔。最后加上地區限制“in Qinzhou area”，表現地域性。

（二）語境層面

張德祿（2018）指出，一定程度上，交際會受到語境的制約。“語境層面包括話語范圍、話語基調和話語方式。”［5］話語范圍指事件內容；話語基調涵蓋談話者的身份、角色關系等；話語方式指語言在語境中的作用。語言學中的語境可指語句與上下文的聯系，也可指語句與外部社會環境的聯系。

例3.我有鐵車并鐵鼓，鐵車鐵鼓重千斤。若爾五人踩得動，敕封天上作雷神。若爾五人踩不動，放歸地下作泥塵。

譯文：There are the iron carriage and the iron drum， the iron carriage and the drum weight thousands of pounds. If ye five can work them， ye will be upgraded to thunder deities in the heaven. If ye five can’t work them， ye will be relegated to dust of the earth.

例句出自“跳嶺頭”唱本《五雷格》，相傳有家境貧寒的兄弟五人，到財主家做長工滿三年卻分文無獲。由于財主勾結官員，五兄弟求告討薪無門并被當街斬首。他們頭斷氣不斷，用豬肉店的豬頭套在脖子上，并用綢布店的紅綢纏繞固定豬頭。五人上到天界，玉皇大帝出于對他們遭遇的同情，決定給五兄弟一個成仙的機會，這是話語范圍。關于話語基調，玉皇大帝是神，屬于上位者；斷頭的五兄弟是凡胎肉體，地位不高。此處“爾”譯為“ye”，而非“you”，表現出雙方身份的地位差別。“ye”有“你們”的意思，為非敬語古英語“thou”的復數形式。thou的用法與社會地位相關聯，如：貴族指揮侍女用thou；上司稱呼下級為thou。原文“敕封”與“放歸”譯為“be upgraded to”和“be relegated to”，“天上”與“地下”譯為“in the heaven”和“of the earth”，強烈的對比與原文話語方式一致，表現出五兄弟稍有不慎則行差踏錯的危險處境。

例4.民間有“嶺頭大過年”的俗語。

譯文：There is a saying in Qinzhou that “The grand celebration of Lingtou Festival is comparable to that of Spring Festival”.

例句出自B站微紀錄片《儺舞文化之跳嶺頭》，“嶺頭大過年”是流行于欽州一帶的俗語，多出現在“跳嶺頭”“嶺頭節”相關的介紹性普讀文本、宣傳視頻、紀錄片中，其表達的意思為——欽州人慶祝嶺頭節的隆重程度不亞于春節，人們對該節日的重視程度可與春節相媲美。并非字面上嶺頭節比春節規模更大或比春節更為重要的意思，“大過年”僅為當地人夸張的調侃方式。此處結合語句與外部社會環境的聯系，比語句與上下文聯系更有助于句子的理解與翻譯。范禹彤和崔丹（2024）提到，“在民俗文化中，譯者需要特別注意文本中具有地方特色的語句”［6］。從語境的三個要素來看，該俗語的話語范圍是對“嶺頭節”在欽州當地的重要程度進行宣傳，促進民俗文化的傳播，可在翻譯時加上地點限制“in Qinzhou”；話語基調的角色關系涵蓋普及者與讀者或觀眾；話語方式方面，需要改變原來夸張的表達方式。在翻譯時，應將目的語讀者的理解和接受程度考慮在內，中國最盛大的節日是春節，這更符合目的語讀者的認知，故將譯文表述為“The grand celebration of Lingtou Festival is comparable to that of Spring Festival”。

（三）內容層面

張德祿（2009）的多模態話語綜合分析框架認為，內容層面包括意義層面和形式層面。意義層面包括概念意義、人際意義和謀篇意義；形式層面包括形式（語言、圖覺、聲覺、感覺）及關系，它們的形式特征相互關聯，共同體現話語意義。譯者在翻譯時需要綜合考慮各模態之間的關系。王建華和李靜（2020）指出，翻譯研究活動不僅要關涉語言文字符號系統的轉換，還應加強對圖像、音頻、視頻等多模態符號意義構建及與翻譯活動相關的研究［7］。欽州“跳嶺頭”的表演涵蓋了民族民間歌舞、戲劇、儺文化、雜技、武術等元素，同時還伴有擊樂、器樂演奏，所以除了語言形式，還應同時結合其他形式進行翻譯。

例5.品字形［8］

譯文：品formation

“品字形”是周永忠（2018）在《桂南前戲劇形態“跳嶺頭”研究》一書中提到的“跳嶺頭”隊形。“品字形”是帶有鮮明的漢語色彩的表述，音譯法和意譯法是行不通的，國外讀者很難準確想象并理解這個漢字所代表的形狀。根據書中圖片模態參考，“品字形”實則為，呈現的走勢近乎完整的三角形。若僅針對語言文字的單一模態，考慮保留中國民俗文化特色的同時，兼顧英語受眾的理解力，可譯為：Chinese character“品”formation（triangle formation）。但由于圖覺互補，圖片模態主導兩種模態直觀地指向同一文化概念，可直接簡潔地譯為：品formation。

例6.面具制作精工釉彩，臉有紅黑，貌有美丑，形有喜怒，藝術性格特征強烈。

譯文：Masks are finely crafted and glazed，mainly in red and black， with beauty and ugliness， amiability and ferocity， and a strong artistic identity.

該句子為介紹 “跳嶺頭”面具時常出現的高頻表述，常配以面具的圖片或視頻畫面，如，欽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所提供的，申報第四批國家級非遺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項目錄像片《跳嶺頭》，B站微紀錄片《儺舞文化之跳嶺頭》等，均出現一致表述。語句文字這一單一模態的表述較為籠統、抽象，且容易存在誤解。如，“臉有紅黑”在視頻畫面中并非指面具只有紅黑兩種顏色，實際上色彩豐富，紅黑為主要顏色。對于外國讀者來說，單靠文字表達，即使逐字翻譯也難以理解，且過于冗長。程維（2014）認為，“數字媒體中的信息傳達，并非要求文本信息完整，而是通過簡單的句型和詞語配合畫面來表達意義”［9］。此處譯文若僅針對語言層，并不能完整地傳達準確句意。當面具圖片或視頻的視覺模態作為主導，給觀眾提供了全面的認知信息時，譯者考慮譯文的縮減，“制作”“臉”“貌”“形”可省譯，減輕目的語讀者、觀眾的信息加工負擔，提升信息傳播的接受度。

（四）表達層面

“表達層面主要是指媒體層面，包括語言媒體和非語言媒體。語言分為純語言和伴語言；而非語言分為身體和非身體”（張德祿，2009）。語言因素有伴語言和純語言兩方面，主要有聲音、語調、布局等因素；非語言因素包括身體和非身體兩方面，身體因素有說話的人的動作、形態等，非身體因素包括工具、環境等。欽州“跳嶺頭”有許多必不可少的語言因素和非語言因素，這些因素在表演過程中為表演者在動作、表情和神態方面提供了一定的指導，讓表演感染力更強。

例7.懶惰得聞靈雞唱，扯被過頭來罵雞。鬼扭雞，鬼扭雞，未到五更爾就啼。

譯文：A lazy man heard the rooster crowing，covered over his head and cursed. Bloody hell cock，bloody hell cock，why you rang at midnight？

該句子出自“跳嶺頭”唱本《八娘格》，寫的是公雞天沒亮就啼唱，驚擾了睡夢中的懶漢。“扯被過頭”提示表演者在實際演出中的動作，是非語言因素中的身體因素，勾勒出懶漢說話時把被子蒙過頭的動作，表達懶漢被雞吵醒的不滿與煩躁，富于表現力。譯者采用改譯法進行翻譯，讓目的語讀者更好地了解到角色在表演時的語氣，以此達到身臨其境的效果。“鬼扭雞”是當地人對于頭往后扭的病雞的通俗化稱呼，這一稱呼生動地表達了懶漢被雞吵醒后，對雞的惱怒與指責。“罵”譯為“cursed”，比尋常的“complained”“blamed”或者“scold”等程度更深。“bloody hell”是一種避免爆粗的委婉表達，在《劍橋詞典》中解釋為“a rude way of expressing great anger”。cock本意是雄雞，后衍生為攻擊性語言，在劍橋詞典解釋為“a rude word for a penis”。譯者跳脫出原有的句子框架，將陳述句式“未到五更爾就啼”該句采用譯文句式翻譯，加強語氣。“五更”指的是凌晨三點至五點，此處譯為“midnight”模糊夸張化雞鳴的時間之早，“啼”譯為“rang”可使讀者聯系起床的鬧鐘聲，懶漢的煩躁情緒進一步得到傳達。

結束語

在翻譯欽州“跳嶺頭”時，譯者首先應識別其多模態特征。翻譯過程中，譯者需要關注文化、語境、內容及表達方式四個層面，靈活選擇翻譯方法與策略，力求展現“跳嶺頭”民俗的藝術性和感染力。同時，要在最大限度保留中國文化特色的基礎上，考慮目的語讀者的語言習慣和接受能力。這種基于多模態的翻譯方式，讓欽州“跳嶺頭”文化得以生動呈現，也有助于推動中國非遺文化的國際化傳播。但由于篇幅及譯者已有研究素材有限，本文基于多模態英譯研究存在的局限性，認為案例的分析應當更為全面、多樣。例如，在內容層面可補充聲音模態分析，“跳嶺頭”表演時在象鼓、銅鑼等樂器聲音伴奏起伏的情況下，唱本臺詞的英譯；在表達層面，將表演者臺詞結合方言語調進行深入剖析，加以英譯。期待未來有更多學者突破該局限，關注并深挖“跳嶺頭”的英譯研究，讓其煥發新的活力。也希望未來有更多欽州當地學者，憑借自身掌握的本土知識，把信息更有效地傳達給英語讀者，幫助國外讀者理解欽州“跳嶺頭”的文化內涵。

參考文獻：

［1］勞全有，鄭國棟.欽州跳嶺頭傳承發展研究［J］.歌海，2023（1）：135-139.

［2］鄭國棟.國家級非遺欽州“跳嶺頭”的文化價值研究［J］.黃河之聲，2022（4）：7-9，13.

［3］Kress，G.amp; van Leeuwen，T.Multimodal Discourse［M］.London： Edward Amold，2001.

［4］張德祿.多模態話語分析綜合理論框架探索［J］.中國外語，2009，6（1）：24-30.

［5］張德祿.多模態話語中的情景語境［J］.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2018，41（3）：1-9，159.

［6］范禹彤，崔丹.多模態視角下滿族民俗文化外宣譯介研究：以《圖說滿族民族風情》為例［J］.今古文創，2021（41）：121-123.

［7］王建華，李靜.多模態文化翻譯理論與傳播研究［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20.

［8］周永忠.桂南前戲劇形態“跳嶺頭”研究［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8.

［9］程維.紀錄片字幕漢英翻譯研究：以紀錄片《美麗鄉愁》的翻譯實踐為例［J］.上海翻譯，2014（2）：24-27.

作者單位：桂林電子科技大學